(fate同人)苍穹之锁 作者:Z+老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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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阿伽摸了摸下巴,“可是那所谓的阴间并非是真正隔世的死亡之地,而是就在这大陆的某处——如果说方位的话,大抵就是一直向西,经过西帕尔、到达希特,再去往马里,然后到塔德莫,最后抵达贝布鲁斯与乌加里特之间的海岬,那里就是没有尽头的死亡之海。但这条路沿途城市很少,而且路途荒芜人烟。”顿了顿后,阿伽继续说道:“在我从那里回来之后,曾研究过,这是最近的路线。然后还有另一条,从基什出发,到沙杜普姆,经过埃什努纳向北而进,到萨马拉,再越过山到奴孜、亚拉法,然后前往尼尼微,再去往卡赫美什,最后到乌加里特,这一条路线沿途的城市比较多。”
“时不待人,本王选择最近的路。”吉尔伽美什肯定地说道:“但你还没告诉本王,如何穿越死亡之海?”
“这就是难的地方了,”阿伽沉吟道:“我也未曾到过那海的对岸,但是…你真的打定主意了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这不只是为了救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傲然道:“更是为了实践曾许下的诺言——我们连命运也能改变!如果连说出的话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称王!此一行,必定是要犯下与恩奇都同样的错误——以人之躯,涉及神之域,但那又如何?”
“以受制于死亡的人之躯迈向毁灭的地狱、并向诸神宣战?”阿伽挑了挑眉,玩味地摸着烟枪,“是吗…吉尔伽美什,不,英雄王。你这狂傲的家伙,果然值得我期待。”基什王叼着烟枪,擦了打火石点着后深吸一口,咧嘴一笑,“对于你的决断,我肯定。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阿伽,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乌鲁克王昂起了头,高傲地抱着胸,“那是诸神向本王发出的挑战,虽然很麻烦,但是没有不迎战的道理。”
“别这么说,恩奇都啊…也是我欣赏的人呢。”淡淡的烟雾呼出,阿伽锤了锤吉尔伽美什的胸膛,“你们曾一同探询过的王道,亦是我的理想。所以我主意已定,这事我必要插一脚!”说着,他回身信步向着远处宏大的建筑而去,“毕竟你所要去的是那片充斥着腐尸的大海,随我来!”
“哼,本王倒看看你搞什么名堂!”吉尔伽美什无奈地笑了笑,随着阿伽一同前往了那奇怪的建筑。
他们穿过市区,越过陡峭的山峰,攀着钢铁的绞架,一直上到平台上。两人伫立在足有十余丈高的、穿插着无数粗沉铁锁的钢门前,仰望着位抵山颠的巨大建筑。
“连锁都不用,你这家伙倒是蛮放的下心的嘛!”吉尔伽美什揶揄道。
“无妨,反正这航道的大门只有KABITU能打开。”阿伽无所谓地回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站定了步伐,“里面的东西,看了可别吃惊啊!”话音落下的瞬间,基什王以倾斜山岳的力量挥起那冥府的阴沉之剑、凶悍地震击钢门!
万吨之力敲荡在沉重的门上,轴承开始转动,在如滚雷般的闷响中门扉缓缓开启,招荡的铅色金光从幽暗的大殿内瀑射而出。
“!!”当吉尔伽美什窥见那黄金之光的来源时,不由惊愕地瞠目结舌,“这、这是?!”纵使他有着数不尽的财宝,也为那天工般的伟岸艺术品震撼。
那像是一座璀璨的宫殿,但实际上却是一艘宏伟的大舰。
在灯火通明的维修场中心,在嶙峋的脚手架、被数千的工作人员包围着,就是那长达三十米的灿烂之舟。它的底盘呈现出倒梯形的流线构造,规律地漫布着直径相同的精密的孔洞。它张开的两翼长达六十米,宛如翡翠与琉璃般的剔透,有着坚实的红石脉络,上面如同晨星般的航灯闪烁交映。舰首如同纺梭,尖端之下是一樽雕刻为巨龙的船首像。甲板上,是层叠而起、共计四层的楔形基盘,基盘之上嵌着几何形的炮台,大大小小共计十六门——这其中在船的两弦与后方有三座较大的耸立而起的井式发射台,三枚半裸在外的赤红色弹丸赫然可见。船的后方,是三座联装的喷射器,喷射器的周边环绕着泛着银光的金属环。
“这就是‘维玛娜’,海之女儿提亚马特曾赖以航行于混沌之海的大船!”阿伽大手一挥,“我基什不懈的努力,就是力图使她在钢与火之中重获新生!”
“这就是你们基什现在全城都那么敏感的原因吗?”吉尔伽美什扬了扬眉,“倒也可以理解,这的确是珍宝中的至宝。”
“呵呵…”阿伽笑了笑,咧嘴道:“那,把她借给你如何?”
“这一行险恶难料,”吉尔伽美什目睹着那宏伟的宝具,思忖道:“本王可不保证能把她完完整整地交还回来,即使这样你也乐意吗?”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比起宝物我们更在意制造宝物的技术,”阿伽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肩膀道:“只有技术才是根本,而只要掌握明了,再昂贵的宝物也可以量化,使得人人都能用。”
“那这个复杂的东西你完全掌握了吗,”吉尔伽美什向前走去,仰望着那黄金的舰首,“无论怎么看,这也不是人手能造出的东西。”
“当然不,但我隐约感觉的到,她并不是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说到这里,阿伽紧皱起眉,沉声道:“那三枚红色的弹丸你看到了吧,那就是‘阿格尼亚’,从文献中来看,那个东西曾经在一瞬间、一发使死海沸腾、一发烧穿了天空、一发将美索不达米亚的一部分彻底从地表蒸发。”基什王无奈地叹道:“这东西是埃雷修基加尔的镰刀,只能带来毁灭与灾厄……我可不是杀人狂,基什的扩张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毕竟这里如你所见,贫瘠而荒芜,以前是多么穷困想想也知道吧。”
“所以呢?”吉尔伽美什会意地与阿伽相视而笑。
“所以,如果搞坏了,你就从乌鲁克派些人来帮我们多凿些水井如何?”阿伽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负责维修的工匠们,“至少,让这些辛苦的人们每天能洗个驱逐疲劳的热水澡。”
“呵,成交。”吉尔伽美什微眯着眼,“不过,看样子还没修好吧,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本王可没有太多的时间。”
“这艘大船在确定了九天之上的航路之后,应该是可以任意行驶的。”阿伽边说着边摸出了胸前的那个吊坠,晃了晃,“这个玩意儿你应该还留着吧?到修好的时候,我就用它呼叫你。”
“呵,正合本王的心意!”吉尔伽美什摸了摸胸前锁链上的吊坠,像预祝胜利的碰杯一般轻叩了阿伽的那块,“那么本王即刻出发,路上等你的好消息!”说罢,吉尔伽美什敲了敲阿伽的胸膛,向着山门外走去。
“不送。”阿伽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手,“这小子的脚步,也变得这么坚定了呐。”他暗自想道。
这个时代,有幸记录了人与神的创造。
奠定历史的瞬间,终将沉淀为长河中的沙砾。
但这些节点所昭示着的,正是永存不灭的精神——纵使固有的外在被蹉跎成泥,英雄们的形象依旧会被人们的理想所重新描画,获得永生。
☆、三十一·太阳升起之山
苍穹之锁·三十一
太阳升起之山
安努姆得知吉尔伽美什的莽撞行径并不是很久前的事,约莫就是两个月前那位王者经过暴风神庇佑的尼普尔时,正因神殿事务而在那里驻留的恩利尔知会他的。
对于此事安努姆起初颇有些无可奈何,他本以为吉尔伽美什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孤独和乏味打道回府。但是很明显的,他错了,吉尔伽美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在穿过基什之后更加志气昂扬。
直到这时,苍天神才察觉到,他所想做的并非是复仇那么简单。因为若只是耐不住心中仇恨就去冒莫大风险,宁孙一早就阻止他了,绝不可能这般放任,甚至还将开启恩美尔卡与卢伽尔班达时就流传下来的宝库之匙给予他。
“如果这样下去,”抿着杯中温热的茶水,少年阴郁地垂下了眸子,“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去到埃雷修基加尔那里吧…”叹了口气,他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虽以地狱女王自居、把死亡散布给人间,事实上和妹妹一样的明白生命的可贵…”透过神殿的窗户,安努姆遥望着繁茂的花树,回想起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埃雷修基加尔,你的可悲,在于你渴望了永远得不到的事物…但是,这并不是你的错。”
伊诗塔的姐姐埃雷修基加尔,司掌万物死亡的神祗,几乎是与其一同降临在迪尔牟恩的—只先了那么一点点。伊诗塔在明媚的阳光下为这片沃土带来生机,而她则在幽静的月夜把永恒的安宁带给人间,她们就像是无缝的玉璧般默契和谐。
诞生与成长,生命的延续。伊诗妲尔使人们互相倾慕,萌生爱意,共结连理把子嗣传承。
但人是脆弱的,终有衰老死亡。当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再也无法挽回之时,却还要忍耐身体逐渐破碎的悲苦。仁慈的埃雷修基加尔不会视而不见,她佚使着冥府的精灵们,把病痛与折磨带离虚弱与濒死之人,赐予他们祥和的安眠。
生命的终端是死亡,而死亡又是新生的开始。曾经的年月里,埃雷修基加尔的长笛与伊诗塔的歌声,就是如此地把万物生息的真谛奏鸣在美索不达米亚古老的土地上。
然而,她们虽同等地、无怨无悔地付出着,所得到的却是那样的不公。
创生的女神伊诗塔,虽被亢滥的传说传为恶劣,但全地的人们皆仰仗她、承认她的不可或缺。而埃雷修基加尔,则被人们恐惧排斥,他们偏执地认为她将苦难与死亡带给人间,瘟疫、灾害、病痛全是她用以收割鲜活生命的镰刀。
的确,人类最大的愿望仅仅就是“活下去”,埃雷修基加尔所行的,在死者的家属与朋友看来根本就与刽子手无异。
神的心要比凡人坚强,因为他们明了自己的使命。她在漫长的光阴中平白地忍受责难与孤独。甚至,如此不被世人理解的埃雷修基加尔抵住了提亚马特的诱惑。
可悲的是,她心底最后防线的碎裂,是因为伊诗塔。
她是多么地喜欢这个依仗她、信赖她,又曾安慰她、鼓励她的妹妹呀!那种喜爱的心情甚至已经超越了姐妹范畴,更像是恋人间的情谊。
这一切,直到坦姆滋的出现。那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生于伊诗塔,可说的上是她的儿子。但他偏偏对伊诗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甚至他们性情与对外界认知的契合度上要比两姐妹还高。
最终,埃雷修基加尔离开了迪尔牟恩,去往了远方的海滨。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做的事情,在伊什妲尔所看不到的地方,她依旧像过去那样吹响安眠的长笛。
但心灵失去了依靠的她变得脆弱,最终再也无法忍受地上人们的责难。
——如果那么不想死的话,就让我在冥府赋予你们新的生命。
——是的,就像你们认为的那样,丑陋、污秽、肮脏,这才是亡灵该有的模样。
不甘忍受的她开始自暴自弃,变得像人们所传闻的那样,把恐惧和悲伤挥洒向世间每一个阴霾的角落里。她按人们的传言建成了死亡之地,在黑暗的神殿内立起了地狱的大锅,并命令冥府的守门人把将死之人运回。这些人被她当成物件随意地摆弄,她把他们的面容烧焦,把肢体折断如同扭曲的枯树,并将地狱之锅的乌泥注入他们的心脏,赋予其驱动不成形的身体的必要之力量,令他们以丑陋不堪的姿态恒长地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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