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惑月 作者:冻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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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眉目肃然:“云公子,五郎是朕的独子,朕必须护他周全。所以云公子若不能开诚布公,恐怕朕还是得留云公子说个明白。”
叶孤城平静道:“云韶无意隐瞒陛下,但云韶确实无法说明来历,望陛下谅解。”
皇帝并不意外的神情,嘴角隐有讥诮:“世外高人总有些不能为世人所知的秘密。云公子难道也是其一?朕看得出来,云公子武功高强,大内禁卫无一可挡。若放任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太子的师父,朕岂不是太荒唐了?”
叶孤城平静依旧:“云韶不会对太子不利。”
皇帝笑了声,道:“云公子这么说,朕不是不愿相信。只是这么多年来,朕从不无谓冒险。特别于五郎,他不能有一点闪失。这样吧,这里有一粒药丸,如果云公子愿意服下,你可以做太子的师父。否则,朕恐怕得请云公子早早离开这里,不再踏入东宫一步。”
叶孤城目光一闪。
皇帝轻笑道:“东宫重兵护卫起来……云公子武功虽高,但若是对上三千禁卫,恐怕也不能轻易脱身吧。”
叶孤城恍若未闻,目光投向皇帝掌上的药丸。黄褐色,以蜡封裹,小小的一枚。
皇帝瞧见他的眼神,微微一笑,毫无避讳之意:“傀儡散。西疆有异人擅长此术。上次送了几枚原药来。难得他费心。这枚我已着人下了血引,对,就是他的血。我必须确保你不会对五郎不利。”
叶孤城看着药丸,不作声。
“云公子乃江湖中人,这个药应该有所耳闻,对么?如此朕也不多说了,云公子请选吧。”皇帝悠然道。
叶孤城轻轻勾了下嘴角。傀儡散,西疆秘药,吞食者终身不得叛主,否则必肠穿肚烂而死。你爹真的很宠你,这药可稀罕得紧。
他极淡地笑了下:“多谢陛下成全。”说着取过药丸,揉掉蜡封吞下,又一躬:“太子殿下想学功夫,云韶定会用心教。陛下放心。”
皇帝似乎没料到他居然如此干脆,又打量了他一回,笑道:“云公子是个爽气明理的人,很好。从今日起,你可以待在东宫陪太子。朕会让人给你补个牌子。宫里你可以随意来去。不过,宫里是非多,你不可大意。”
叶孤城淡淡道:“是,陛下。”
皇帝缓步离开,一缕别有意味的笑意浮现嘴角。
太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进来就直奔书架,拖过一张椅子,站到上面,扒开书,手肘过处扫落了一个笔架,两个笔洗。乒乒乓乓作响。
叶孤城皱眉,走过去扶住他:“殿下,怎么了?”
“好,在这里,找到了。”太子不理他,转过身,手上一个木盒。他从木盒里掏出几粒表皮皱起的绿色果子,送到他嘴边:“快,你吃下去。”
叶孤城一愣:“为何?”
太子急得跺脚:“你别问了,先吃下去再说。”说着就把果子往叶孤城嘴里塞。
叶孤城握住他的手:“先说怎么了?”
太子满头汗:“什么怎么了。父亲是不是逼你吃了□□?我看到了。这个果子催吐很好,你快吃下去,把毒吐出来。”他手上也没闲着,努力挣开叶孤城的手,把果子往他嘴里塞。“上次在御花园里采的果子。仲平吃了几个吐了大半夜。我就觉得这个果子挺好,留了几个,作弄人很方便。不过也有正用啊,比如说现在。云韶,快吃,真的,很有用。”
叶孤城哭笑不得,掰开他的手,抱起他放到地上,揉揉他的脸:“云韶没有中毒,殿下误会了。”
太子一脸狐疑:“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了,那不是□□是什么?”
“傀儡散而已。”
“傀儡散?”太子疑惑道:“那又是什么?”
……叶孤城平淡地讲完,又道:“……只要云韶没有异心,一切皆好。云韶不会对殿下不利,所以,无事。”
太子眨眨眼,似信不信:“是嘛。咳,我不管,万一有你不知道的余毒怎么办,你还吃了这个都吐出来的好。”掂起脚扒着叶孤城的手臂又要动手。
叶孤城嘴角勾出些笑意,你啊……
他低头看着太子,认真地说:“云韶漂泊无根。圣上难消疑虑很正常。此药只是一个承诺,让圣上放心。别无害处,殿下不必担忧。”
太子撅着嘴:“好吧。”
他突然想到什么,小拳头在手心里一拍:“这么神奇的药应该很罕见吧。”
“西疆异人之作,自不多见。”叶孤城不解其意。
“那个药,我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样子的?”太子的眼睛突然一亮。
……
“微苦,有丹菊香,黄褐色?”太子摇晃着小脑瓜,脸上有点抽搐。过了半晌,他揉揉额头说:“我想父亲怎么会随身带□□。还要血引什么,我身上哪里都没破口子啊。他就算知道你要来,这么罕见的药,也太巧了。可恶。父亲又骗人了。”
叶孤城心中一动,你是说……
太子叹了气,摆摆手:“没事,我想那大概是父亲随身带的药罢了。父亲身体一直不太好。那是医头痛的药。平常人吃了会不会头痛吧,我就不知道了。”
叶孤城很想扶额。
皇帝在檐下微笑转身。
幽静的小院,某人长叹一声。
青袍人拈子的手一顿,瞥了他一眼。
皇帝幽幽道:"尹泽,朕是坏人么?"或者看上去像坏人?
青袍人的眉眼几不可察地一皱:"陛下想听实话?"
皇帝像被噎了下,道:"诶,你啊……朕自认这么多年来总算攒了一点仁君的名声。朕何曾滥杀无辜过?不过这点微薄的信用啊,碰上五郎心心念念的事就立即破产了。"
他摇摇头,自省道:“朕之前错了,大错。朕怎么会以为五郎是个无心无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诶,他啊,有上心的事后……可啥都不顾。哎……”
青袍人微笑:“陛下说笑。”
皇帝落下一子:“怎么会。瞧他那心急上火的模样,急得好像朕……”真会辣手灭口似的。
“……怎么说朕好歹也被当成仁君多年。可五郎一着急,什么都顾不上想了。”某人哀怨状。
青袍人默默下子,不接腔。
皇帝又道:“臭小子。运气倒不坏。云公子功夫极好,冷冰冰的世外高人模样,很护着他,出乎朕的意料。也好。如果他能护五郎一生平安,自是再好没有。说起来他们才遇见几天?难道这就是缘分?”
他笑得别有深意。
"云韶?他自何处来,又为何至此?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只是太闲么?"皇帝边落子边微笑自语。
青袍人的指尖轻颤了下。这次他听得非常清楚。云韶?
☆、逸闻
东宫。
"我的腿好痛啊,师父,今天还要扎马步吗?"太子的脸皱成了一团。
叶孤城淡淡道:"习武贵在持之以恒。基本功很重要。若殿下不愿……"
"没有啦。"太子紧张地抱住他的腰:"五郎很愿意扎马步的。"
太子紧皱着脸,咬牙绷出架势,嘟囔道:"师父,您应该督促我啊。怎么能动不动地就说不教了……"
叶孤城笑得很淡:"自觉,是第一条。殿下若不愿,旁人逼你也无用。"载圻比你自觉多了。还是你还小?
"您又没试过,说不定有用呢。"太子眨眨眼。
叶孤城平静地说:"要为师罚你,那好……"
"不要啦。师父。还有师父,您应该叫我五郎的。"太子连忙说。
叶孤城瞥了他一眼,指指香案:"等你站完三柱香再说吧。"
"师父"
叶孤城嘴角抽了下,转身走到旁边的亭子里,静坐品茶,心中暗叹。你小时候真能撒娇,载圻远远不如你……大了反倒看不出来。
"啊,好痛,啊,痛,痛……"
晚上,某人一躺到床上就抱腿大叫。
叶孤城静静地看着他。等太子哼哼完了,他开口道:"习武伊始,酸痛难免。殿下练完让人松松筋可能会好些。"
太子苦脸:"内侍们个个手劲跟棉花似的,没用。"
他们不敢下重手吧,瞧你一碰就哇哇叫的模样。叶孤城腹诽。
不过,不松筋的话每天练下来的确挺辛苦,小孩子又那么怕痛……他早就在想他那么怕痛的人,功夫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他思忖了下,坐到太子身边,手沿着他腿上的经络一个一个按下去:"从这个穴位开始……"
"师父……"小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师父的手劲十足,松筋比扎马步还疼。不过他不敢叫出声。万一师父不高兴撂下他可就不好了。慢慢地,腿上的经络舒展开,暖流涌动,他不由舒服地直哼哼。
"殿下……"
"五郎,师父,我站足了三柱香的。"绝不肯吃亏的某人。
"……五郎,"叶孤城迟疑地下,微微有些恍惚,"松筋的事,别人若不合你意,你可以自己做。"
"师父"某人抓住他的手臂,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叶孤城无语。
"师父,五郎一定会好好练功的。"
叶孤城摇摇头:"习武之人都应独立自强。高手更如是。"
太子眨眨眼,露出些沮丧:"好吧。可是真的很痛啊。五郎练功很辛苦,没力气了嘛。"
叶孤城瞥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师父,下棋。"松完筋的太子心情极好,拉着叶孤城摆开战局。
太子下棋时话很多,都是些宫廷闲事,边下边说,完全不影响凌厉的棋风。
"师父,你在宫里可要小心哦。"太子突然说。
叶孤城抬眼落子,不以为然的神情。
"真的。"太子的脸色很郑重:"人当然没什么,神鬼就难测了。"
叶孤城着意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怎么会相信这些,淡然道:"心中坦荡者不惧鬼神。"
太子支着脑袋,摆摆手说:"我没有害怕啦。诶……要再能碰到就好了。"
叶孤城挑了挑眉。
"我有次在内苑逛,无意中走进了一个小院。我原以为那里是不住人的。那里有个先生,很有趣的人,我拖他陪我玩,他脾气很好哦。虽然看上去严肃,但我缠着他他也没办法……"有本事对付你的磨功的人,大概还没出世吧,叶孤城忍不住又扫了他一眼。
"可是,可是,我第二次去那里的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整个院子空空荡荡,赵启说那里从来就不住人。哇,太奇怪了,我绝不会认错地方,可是才两天……"太子的眼里闪着光,擦擦鼻子,自语道:"我大概遇到狐妖了……"
叶孤城哭笑不得。
"那个先生和父亲一般年纪,一点都不像妖怪啊。"太子摇摇头:"真奇怪……那个先生去哪儿了呢?他还欠我三个纸青蛙……"
叶孤城的心猛地一抖。
……我认得你,李先生。你还欠我三个纸青蛙……那个人气鼓鼓的模样就在眼前。
李先生……那么说,父亲……
叶孤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极快,竭力平稳地说:"你何时遇到他的?说不定只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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