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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危楼高百尺 作者:墨微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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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江湖恩怨 阴差阳错 原著向

  谢云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听见谢云流的冷哼声,陆危楼突然来了兴致,他负手转身,将门口的阳光遮去了大半,鹰眸里透出一缕亮色来,他向着谢云流走了几步,也盘腿而坐:“谢真人是不是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谢云流得意地勾唇一笑,他道:“五毒教除五毒教主外,其次最受五毒教弟子敬仰的是左右长老,再次是五位圣使,能让右长老艾黎这么严阵以待,又不肯轻易透露的背叛者,还不是昭然若揭?”
  “左长老?”陆危楼立刻明白了谢云流所指为何人,听说五毒教左长老乌蒙贵为人狡诈,也只有在五毒教中位高权重之人才可能在戒备森严的大牢里放走醉蛛夫妇。
  谢云流点点头,没想到这远在西南的教派之中也不安稳。谢云流想,幸好他的师弟李忘生秉性纯良正直,其他几位师弟也都是一心悟道修仙之人,纯阳宫一直以来都香火鼎盛。他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神色自若的陆危楼,想起他与阿萨辛之间的过往,谢云流有些同情陆危楼,陆危楼也是尝过被人背叛的滋味吧,但看陆危楼如今这副神情,倒也不是很难受。被人背叛,背叛人的滋味,到底是如何的呢?
  “但观右长老的语气与神情,似乎希望乌蒙贵能自己醒悟,毕竟一位位高权重的长老叛乱,对五毒教是莫大的危机。”陆危楼声音低了几分,眼神也暗了一些。
  “那我们就等着右长老的消息吧。”谢云流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夕阳余晖犹自徘徊于天边,贪恋这最后的山川美景。暖风肆无忌惮地从门外吹来,五毒教祭坛周围围绕了许多色彩各异的蝴蝶,有五毒教年幼的女弟子引笛招蝶,将放飞了一日的蝴蝶全部收入笼中,待明日再放飞出来。
  五毒教的正殿前,五毒教的男弟子们来回巡视,与祭坛边那一派欢乐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云流出神地看着这两幅景象,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追慕红尘,流连俗世,到头来却发现,还是身在纯阳要自在逍遥。
  “谢真人因何叹息?”陆危楼走到谢云流身侧,眼里同样收入了两幅画面。
  谢云流笑道:“我已出山多日,等这桩事情了结,得回纯阳向师父他老人家请安了。”
  陆危楼眉头一挑,眼中划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长安城内的风云不知变幻到了何种地步。
  
 
  ☆、入局(1)
 
  太极广场上,李忘生持剑直刺,一招四象轮回使出,剑气湃然纯厚。须发皆白的道者捋着长髯满意地点了点头,纯阳子吕洞宾出关已逾一月,正在太极广场考教二弟子李忘生的武功。
  “道法自然,顺势而应,这些年你参悟的不错。”吕洞宾话音刚落,远立在石阶上的道者身形倏然隐没。
  李忘生凝神以待,手中刚垂地的剑逢再次横起,电光火石间剑锋从右往左而至,李忘生右足为轴,剑锋扫过半弧,不偏不倚挡住了吕洞宾的突然一剑。
  “为师问你,何为道?”两剑相抵,沛然剑气在太极广场上炸开,逼得围聚在周围的纯阳弟子们纷纷后退。
  “万法自然,是为道。”
  “何为纯?”
  “心无杂念是为纯。”
  “何为阳?”
  “心中敞亮是为阳。”
  “何为执?”
  “徒儿不知……”
  一充一盈两股剑气陡然收起,吕洞宾收剑而退,衣袂未动分毫,似乎刚才那一剑是以意念而出,他本身却一步未动。手掌上被内力激起的颤抖尚未消退,往日平静的李忘生眉头紧敛,他屈膝跪地,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尊。
  吕洞宾微微合上了眼,他的手中已无剑,周身剑意消散。他的神色不似刚才那般慈和,有细心的弟子发现,吕洞宾的眉间隐隐有一抹担忧之色。“为何不知?”吕洞宾语调平缓地问跪在面前的李忘生。
  “徒儿心中没有执念。”李忘生回道。
  吕洞宾睁开眼,看着垂首的李忘生,跪在他面前的是他最满意的弟子,虽不似谢云流那般恣意洒脱,但李忘生是最适合接任纯阳宫掌门之位的人。吕洞宾轻轻喟叹,李忘生说他心中没有执念,那是李忘生并未察觉,李忘生对自己的大师兄谢云流总是有近乎执拗的信任。这就是李忘生的执念。
  “你师兄什么时候下的山?”吕洞宾临风而立,蓝白相间的道袍被山风吹动,偶尔飘荡在李忘生眼前。
  李忘生依旧垂首回道:“将近半年。”
  吕洞宾眉头拧得更深,谢云流下山已有半年,山下却未传来有关谢云流的任何消息,这绝无可能。
  “他可与你联络过?”吕洞宾再问。
  李忘生想了下回道:“四个月前,师兄写信回报要去苗疆追查长安‘人屠之谜’一案,后再无消息传来。”
  苗疆与长安相去甚远,若论长安消息传至至少还需一个来月。吕洞宾略感不安,他此次出关即为长安城中之事,虽说纯阳身处江湖不涉朝堂,但也是皇家拜祭之所,李忘生更与皇室脱不了关系。吕洞宾低头看着李忘生,在他诸多弟子中,李忘生是真正出身于李唐皇室,但与谢云流相比,李忘生与李唐皇室的联系除了李忘生身上流有李唐血脉外,再无其他。相反,谢云流与李唐皇室的关系要密切深刻许多。
  “温王如何?”吕洞宾让李忘生站起身来,如今韦氏被诛,所有中宗与韦氏皇子性命皆有威胁,吕洞宾曾经见过李唐皇室夺嫡之争,加之太平公主觊觎皇位之心甚是猛烈,难说会对中宗子嗣留有余地。如若温王有失,以谢云流之脾性,必然不顾后果为其报仇。吕洞宾不怕纯阳被牵连,但怕从今往后少了一位至情至性的江湖正道。
  “温王被陛下囚禁于宫内。”这一个月内,长安风云变幻,远处江湖的纯阳宫及各大门派皆收到了消息,除了天策府外,其余江湖大派并未参与进朝局争斗之中,但也有一些与李唐皇室有私交之江湖中人,舍命前往长安,要么依附于太平公主与临淄王帮其追杀韦氏余党,要么为义气保全韦氏一族。这场政变虽未血染长安,但到底还是带着一丝散不开去的血腥味。
  “是临淄王的意思?”
  李忘生摇头:“徒儿不知。”
  吕洞宾刚松开的眉头又重新敛起,如若不是临淄王的意思,那温王的命就难保了。他眼锋一转,看见一个小道童抿唇盯着自己看,吕洞宾认出了那是谢云流在山下捡到的一个孤儿,谢云流给他取名叫洛风,当初襁褓中的婴儿一转眼已经八岁。吕洞宾向洛风招了招手,洛风遥对吕洞宾行了个道礼,这才快步跑到吕洞宾身边,屈膝跪地,向吕洞宾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师礼。
  “洛风拜见师祖。”道童的声音还是稚声稚气,话语里却带着一丝不同于年龄的成熟。
  吕洞宾闭关时,洛风才六岁,还是孩子。再次出关后,谢云流收的这个得意门生举手投足间与自己的二弟子李忘生倒有七八分相似。吕洞宾略一思忖便知是为何,以谢云流的心性,又怎会一直在纯阳宫中修炼,多半这孩子是李忘生在照顾。
  吕洞宾点点头,让洛风起身:“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吕洞宾从孩子的眼里看出了他是挣扎了许久,才鼓足了勇气走向自己的。
  洛风犹疑了一下,而后坚定地点点头:“师祖,洛风想替师父求情。”
  吕洞宾先是看了一眼李忘生,而后才看向洛风。他以为洛风这些年会与李忘生亲近些,现在看来,洛风一直受李忘生照顾,但对其师父亦是重情重义,这一点颇像谢云流。
  “哦?”吕洞宾好奇地问,“你师父犯了何错,要你替他求情?”
  “师父并未犯错。”洛风抬头直视着吕洞宾,不躲不避。
  吕洞宾饶有兴致地与道童对视,洛风的眼神清澈明净,即便是在追求纯粹本心的纯阳宫里,也再找不出一双如洛风一样干净的眼睛。吕洞宾问洛风:“那你为何替他求情?”
  洛风再次恭敬地向吕洞宾行了个道礼,回道:“洛风担心师父。”
  吕洞宾了然,心头又觉得无奈,谢云流此次下山迟迟未归,就连洛风也起了疑心。这一趟长安之行,恐怕是免不了的。
  “师祖答应你。”吕洞宾轻轻抚了抚洛风的脑袋,恍惚间,洛风的脸与八岁谢云流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吕洞宾悟道多年,修为深厚,但与谢云流这份师徒之情是他的执念,他私心希望还在苗疆的谢云流能够被设局的人多拖些时日,不然就连刚登上皇位的睿宗也保不下他来。
  
 
  ☆、入局(2)
 
  残阳余晖未尽,将大殿染成一片血红。
  谢云流负手立于正中,眉头紧敛。傍晚时分,艾黎派人传话,说有要事要与谢云流及陆危楼详说。二人来到五毒大殿,却见艾黎愁眉以对,谢云流当即就知出了事情。
  “右长老可是寻到了醉蛛?”陆危楼当先而问。
  艾黎连连摇头叹息,竟连话也无法说出口来。谢云流见艾黎如斯模样,更觉异样,能让五毒教右长老连番叹息之事,定然十分棘手。
  “他逃了是不是?”谢云流稳住了声,他怕自己一时没忍住会在这五毒大殿之上出手。
  艾黎一怔,良久后才点头:“谢真人所说不错,我教中人遍寻整个苗疆无果,怕是左长老早早遣人将他送走。”
  谢云流冷哼一声,自家门派自然会护着自家门派中人,这早已不是秘密。只恨他与陆危楼未早些来到五毒,给以醉蛛逃脱之机。“那右长老可还有什么线索?”谢云流并不放弃,既然已追踪至此,总不能再断了线索。
  然而艾黎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道:“醉蛛虽是我五毒中人,然其本性作风诡异,与我教中人往来甚少,关于他之一二,只有与左长老知之。然而乌蒙贵前日动身前往长安,这一时怕是难以回来。”
  “长安?”谢云流心头掠过一丝疑惑,这一路行来,他倒是见过不少前往长安的江湖中人,当时他一心追拿醉蛛,并未将此些事情放在心上,如今再听来,谢云流觉得十分疑惑。
  艾黎点头,又看向陆危楼道:“二位若此时起程,怕能追得上左长老。”
  陆危楼转头看着身旁陷入沉思的谢云流,只见谢云流神色渐沉,对艾黎的话却未听入心中。陆危楼拱手对艾黎道:“多谢右长老。”说完,他拽了拽谢云流的衣袖,将走神的人唤了回来。
  谢云流瞥了一眼艾黎,心中苦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被白白浪费掉了,而且还要再花一个月的时间去往长安。谢云流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好像是有人故意牵着他走一般,而这些时日里,谢云流只与陆危楼一人相处。谢云流脑中划过一道白光,他一手搭在剑柄之上,直视着陆危楼,他不想怀疑陆危楼,然而此时最可疑的还是陆危楼。但陆危楼如此做又是为何?谢云流眼前突然闪过长安二字,细细想来,这些时日自己竟然未得到长安一些消息,是有人刻意隐瞒,还是长安城内波涛云涌,无人敢涉身进去?
  陆危楼见谢云流脸色愈发不对,也感觉到谢云流恐怕知道了什么。他匆匆向艾黎拱手道谢,欲要带着谢云流重回长安。
  待两人走出五毒教,谢云流翻身上马,长剑跃至手上,竟是横对向陆危楼,谢云流似笑非笑,眼神愈发冰冷:“醉蛛是否是你故意放走?”
  陆危楼瞟了一眼谢云流手中长剑,谢云流的这柄剑并不出众,比起任何一柄长剑来,这柄剑的光华也是一般。然而就因为这柄剑的主人是谢云流,纵然光华不盛,它也是天下名剑中的一柄。被这柄天下名剑指着,陆危楼也有些不安。
  见陆危楼不答,谢云流手中长剑逼近一分:“以陆教主之身手,怎会折在区区醉蛛手上?”谢云流眸光更加锐利,他已然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让醉蛛脱逃,才能诱我远离长安,而让我远离长安,你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的声音低了一个音,手中的长剑已然指在了陆危楼的眉心,只要再一寸,就会要了陆危楼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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