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苍穹之锁 作者:Z+老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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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吉尔你不也是一样吗,好像拾垃圾的…”恩奇都颤颤巍巍地磨蹭到吉尔伽美什身边,将断裂的黄金剑递给他,“剑柄还算完整,你自己照照看。”
吉尔伽美什接过了剑,对着镶嵌在剑柄上的经过抛光的石英左顾右盼,又看了看自己下身的盔甲。
他黄金般的碎发已然沾满泥土,为了不糊在额头上全部拢得竖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一蓬杂草。而轮廓坚毅的面庞,也有着混着灰尘的汗水干涸的痕迹。
肌肉结实的臂膀赤裸着,那条断了的项链被随意打了个结挂在添了数道伤痕的胸膛前。他腰间那条带衬摆红色的束腰已经破得像烂抹布,而那下身那仅剩半套的金制盔甲经过战斗更是变得像小孩子失败的黏土作品,还缺了不少零件。
“嗯…是有点不像样呐,不过…”吉尔伽美什将断剑还给了恩奇都,自信地昂起头,抱胸说道:“单凭气度,就能知道是本王吧!”
“对啊,除了吉尔你,”恩奇面带微笑地表示赞同,话锋却突然一转:“这美索不达米亚上哪还找得到这么自负的人呢?”
“呃…!!”吉尔伽美什刚想笑,却被恩奇都的后半句话噎得半死,无奈地叹道:“算了,王也罢、乞丐与拣垃圾的也罢,反正无论做什么你都跑不了。”他解了腰间的束腰布,抖落其上的灰尘,当作披风系在了恩奇都身上,“前边就到山道了,路不太好走,用不用背你?”
“不,”恩奇都断然拒绝了吉尔伽美什,却自然地将胳膊搭上了他的肩,“就这样一起走吧…对我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报偿了。”
“哼,你还真能逞强啊…”吉尔伽美什也搭上了恩奇都的肩,瞥了他一眼,咧嘴一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大概…得等你先倒下吧。”恩奇都还嘴道。
“啧,挺自信的嘛,那么出发吧!”吉尔伽美什说着,便迈开了脚步。
他何尝会不知道,恩奇都去拼命学习那些繁琐的知识、磨练战斗的技巧,只是想与他像这样如兄弟般肩并着肩地前进。
而此时,吉尔伽美什也了解到,恩奇都不再单单是那个在情感上给予他慰藉的朋友了——现在的恩奇都,就如同经历了烈焰锻冶的白金一般,焕发出朴素、坚毅的纯净光辉。又如同象征希望的青鸟,把生命里最真切的颜色带给了他。
那少年已赫然从一个孩子成长为能与他比肩的兄弟、战友,支撑在他的身边。
这也让他更坚信了,今后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苦难——只要两个人一起的话,也一定有办法跨越。
纵使身躯千疮百孔,性命如烛火般飘摇在风雨里。
纵使脚下是战火过后的狼藉,前方是险恶的道路。
纵使有一天,连日月与群星都陨落在天边。
牵绊起来的心灵,在寒冷夜风中,依然会是彼此那盏最值得信赖、最温暖的灯火。
☆、十四·抵近星空之峰与应…
苍穹之锁·卷二 [英雄挽歌]
他放声高唱。
鲜血泽被的身躯,在阳光下如同璀璨的红宝石。
那是将死之人所特有的、无所顾忌的绚烂姿态。
生命中积年累月的光华,令古老的地为之震撼。
在那通天的巴别塔,没有语言的歌声冲破了分音的魔障。
人的尊严,人的力量,人的价值,得以宣告向世界。
携诸神设下的所有枷锁,他把血尽洒两河。
新的时代就此开始,而英雄的史诗,亦传唱千年。
十四·抵近星空之峰与应许的幽雅之林
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行走在狭窄道路上,渐渐地,那狼藉的战场的景色被甩在身后,已经变得十分渺小了。
杉树山与其说是山,倒更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铁塔。它周围没有连绵的丘岭,突兀地立在一片沙砾之上,尖削的顶峰铺满冰霜,直拔云霄。
螺旋状的山道仅能容纳下三人并行,岩质的路面满是硌脚的碎石,并且越往上攀爬,道路就越狭。
“这鬼地方还真是,本王从来就没走过这么窄的道!”吉尔伽美什一手挡在额前,抵御从山顶迎面吹来的寒霜,一手紧紧地拽着恩奇都,艰难地向上攀登,“恩奇都,你还好吗?”说罢,吉尔伽美什向后望去。
“唔、啊?没事呀。”少年漫不经心地答应着,眼皮一瞌一瞌的,明显没什么精神。
“…不对,你给我过来。”吉尔伽美什皱了皱眉,一把将恩奇都拽到身边,赫然发现他的状态已经十分糟糕。
那被寒风吹的失了血色的双颊,浮现出不协调的绯红色,快要合上的双眼中眸光涣散。
摸上他的额头,本该有点凉的肌肤却如火烧般。
“你…!!”吉尔伽美什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诧异,他一把拨开了那条给恩奇都作披风的束腰布,果然发现了更让他震惊的事情。
少年那些本来借着地脉魔力缓缓愈合的伤处,过了这么久非但没有长好,反而恶化到了十分糟糕的境地。特别是肩胛处那被贯通过的伤口,本来长出的痂竟然剥落了些许,里边娇嫩的血肉刺眼地曝露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身体竟变得和普通人一样脆弱…这不可能啊!”吉尔伽美什沉声质问,却将少年拥入了怀中。
“大概因为把尼努尔塔注入的力量用尽了的关系吧。”恩奇都微弱地回应道,“应该就像一般人体力用尽那样…三神的力量是以尼努尔塔作核心的,所以苏母堪和泥沙巴的部分也调动不起来…”
“那自然的魔力呢!如果只是那样,你的伤口怎么会恶化至此!”吉尔伽美什厉声追问,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
“这里没有溪流森林,也没与地脉相连,或许只是芬巴巴用怪力堆起来的石山吧…不过它怎么会无端这么做呢?”少年淡淡地回道。
“你…不是注意那些事的时候吧!!分明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对我说!”吉尔伽美什突然有些害怕。
明明连芬巴巴都没能杀死这家伙,却因为衰弱而死在这里的话,那他该怎么办呢?
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允许。
“你这混蛋,要是没经过本王同意就死了怎么办!”吉尔伽美什转过身,一把将恩奇都背了起来,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脚,发现那赤裸的脚底已经全是沙石磨出的裂口,不禁咒道:“嘁、你还当我是战友吗!”
“还记的我说过的吧,吉尔,因为你成长了。”少年伏在乌鲁克王的肩头,坚定地轻声述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成为我欲意效忠的旷世的君王了。”
是的,正如恩奇都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吉尔伽美什,早已不是那个拥有神力与卓越统帅力,却只顾及自己的愉悦的暴君了。
拥有了宽容与体恤的心,经历苦难的洗礼,变得如苍天般坦诚而豪迈。
敢于将万民的愿望背负,把希望洒向全国。在前是勇往直前的开路先锋,在后则是坚如城墙的中流砥柱。
“‘为了珍重的东西,就算美索不达米亚的天塌下来,只要我们和王一起,也能把它托起!’,吉尔…这句话啊,是之前与我们一起的将士们说的。”恩奇都的低语传进了乌鲁克王的耳畔,“你的信念、那份高洁的宏望,已经传到万民的心中去了…明明是如雨滴般的至清,你却有办法用它洗涤整个河流,不得不叫人叹服啊。”
“是啊…听起来的确是完美的‘王道’呐,但那哪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吉尔伽美什转过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道:“是你让我了解到王并非孤独的,而我也说过吧,‘这宏愿因你而起’!别忘了,你也是这乌鲁克的王!更是我的挚友!”说罢,吉尔伽美什托紧了恩奇都,以自己的热量温暖那人寒冷的躯体,向着顶峰的风雪开始前进。
“是啊…朋友…”恩奇都宽心地笑了,“那就拜托你了。”话音落下,少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回应他的,是吉尔伽美什坚毅的脚步声。
山颠上,几乎悬在峭壁之上的地方,有一道岩石磨成的门扉。
穿过那门,则是建造在山体之内的简陋的神殿。
没有神坛与塑像,没有祭品与熏香。
司掌爱情的伊诗塔,斜倚在冰冷的石床上。她曼妙的身躯裹着单薄的白纱衣,绝美如世间极致景色的面庞没有表情。
周遭的清冷似乎影响不到她的心境,她正闲适地以单手托着脸颊,闭着眼睛假寐。
忽然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她欣然地扬了扬眉,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微笑,自言道:“坦姆斯哟…还记的我们的誓约吧!你看这吉尔伽美什,神的血脉,还合适吧!果然我没有看错…但,姑且听听看他的答案吧,能否让我们满意。”
螺旋的山道,宽度已经是只能容纳一人徐步前进的程度了。
吉尔伽美什向下望了望,已经看不到地上的景色,只能看到翻滚着的阴云,其间夹杂着风雷与飞舞的雪片,宛如昏暗汹涌的大海一般。
在看看周围,已经是夜晚,幽蓝的星空璀璨得那么真切,让他甚至有种爬上了天空的错觉。
他虽然疲惫不堪,但一想到身后安眠的恩奇都,不由地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走到了道路的尽头,他发现再往上的栈道早已崩塌了,而伊诗塔那闭锁的门扉还在头上四十多米的高度。
看着那连立足之都没有的岩壁,他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他将恩奇都的披风解下,扭成一条绳子,拉了拉试了试韧度,然后小心地将高烧熟睡中的朋友在背上捆了个结实。听着那耳边细微的鼾声,他胸有成竹地笑了。
他解下了腰间的乖离剑与朋友别着的那把残破的金剑,紧握在手,咬紧了牙关、以全部的力量向上起跳!
随着脚下的阶梯轰然崩塌,吉尔伽美什向上窜出了十多米。他迅速地将乖离剑钉进了山壁。
“呼……”吉尔伽美什紧张地喘了口气,在寒风中像块破布一样悬挂在绝壁上,望了望脚下坠进了云海的碎石块——那正是他刚刚的立足之地。
转头确认了好友的安全后,他以脚抵着山岩、将另一只手中的金剑楔了进去。
就这样把两柄剑当作镐耙、一点一点地向着伊诗塔的神殿攀登。
起初的时候,他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动作,但渐渐掌握了要领后,速度便快了起来,终于爬到了那门扉的平台前。
“你这该死的娼妇…不但不来迎接本王,还胆敢让本王像猴子一样这么爬来爬去!”推开了那石门,吉尔伽美什背着昏迷的恩奇都,带着呼啸的风雪闯入了神殿,见伊诗塔正舒服地躺着不禁忿忿。
“乌鲁克的王,我知道你会来。”爱欲的女神伊诗塔微睁开眼,笑道:“但何以这么愤怒?难道你觉的我这囚笼,比你为我所建的神殿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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