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苍穹之锁 作者:Z+老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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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命运也能改变。
——你我的血混在一起,才是好的。
这铁锁般的誓约,是什么无法抗拒的魔咒吗?
为何只要想起,全身的血管就亢奋扩张,变得无所畏惧?如今想来,它分明有可能会让那噩梦成真呀!
“恩奇都…我…”吉尔伽美什不知所措地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少年既然没有强迫他,也没有抱怨什么。
他静静地伏在吉尔伽美什的肩头,开始浅唱低吟:当忧戚的风雨打湿万水千山,升起接地连天的雾蔼,当绵延的灯火在黑夜中飘摇,织成模糊的梦幻泡影。
当前行的路途,布满了沙砾与荆棘之时。
你是否记起那铭刻在心的誓言?
让我们携手前行,信步把时代跨越。
心灵的明灯,永不熄灭。
约定的锁链,永不断裂。
—————————————————————!!!!
那是天籁般的声音。
如最为轻柔的呢喃,却又如同洪钟般明亮的音色。
如情人的耳语,给干渴的灵魂以温润。
如有圣灵逞威,击响振奋人心的战鼓。
世界上所有的华光,在幽黑的夜幕下,在飘摇的烛火中,被糅进了纯粹的节律、升华为超越一切法则、穿越所有隔阂与距离的璀璨鸣动。
“‘NAPISTUM AMELNARU’……”吉尔伽美什震惊了。
就在那歌声响起的一刹那,仿佛他心中所有虚幻的念想都有实质的重量。
而那些犹豫踌躇,如同被清风撩拨开的迷雾般烟消云散。
他不由地确信,恩奇都正是他“生命的歌者”。
“快想起来吧,我的朋友。”少年拥抱着乌鲁克王,柔声抚慰:“那份勇气,不可能被短暂的时间所蹉跎。”
“呵,当然。”吉尔伽美什的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沉吟道:“就像沙姆哈说的那样吧,幸福与否,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别人施舍的东西,怎么也不会让人心安理得。”
乌鲁克王红玉般的瞳眸中,燃起的火焰经岁月的打磨变得纯粹而洗练。
不搀杂一丝尘埃,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般。
看破虚象,看到真实。
秉持着英雄的骄傲与王者的尊严,只有战场才是他们的归宿。
(‘NAPISTUM AMELNARU’此为苏美尔语,英译为Life singer=生命之歌者参考于:《苏美尔语、阿卡德语词汇》)
☆、二十一·神之正义
苍穹之锁·二十一
神之正义
海啸、地震、雷暴、干旱——自然所带来的灾厄。
砍杀、践踏、炮击、核战——人类间的互相杀戮。
灾难,永无穷尽。
俯瞰时间的横轴,每一个点、每一个时刻,都有无数的人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他们悲怆的泪水凝成了不朽的血液,肮脏与高洁将平等为尘。
那临死的千万种语言尽化为一种呐喊:
——想要活下去,我们不想死!!!!
庞大的求生意志,托付了人类所有的恶与善,消磨了所有相对的立场与信念。
而他们的诉求只有一个,就是生存。
那如同诅咒般的坚决意志,几乎要将他冲破。
“不要!!”他清脆的声音被恐惧与痛苦充满,破喉而出。
——哈哈,好可怕呀?
——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那些丑恶又高贵、狂暴又理性的生之意志,如火又如冰。你作为“个体”要怎么背负?疯了吧?快疯吧!
——与我一起沉沦吧,耽于这混沌,超脱一切苦痛。从阿赖耶的枷锁下…
如巨蟒似的怪物在意识的幽暗处蠕动着,它身上的无数个头颅皆是美貌女子的面孔。
那些吞吐着芯子的、开裂的嘴巴,吐出甜美又恶毒的诅咒,像是无味的毒药麻痹着少年的精神。
“提亚马特、提亚马特!你别来烦我!!”少年无措地蜷缩起身体,像是在保护自己,“马尔杜克,我的孩子!救救我!”
“安努姆!快醒醒!”沉稳雄浑的声音如同风暴,穿破了梦境,拍在少年的耳畔。
“啧、!”少年像是受惊般弹了起来,紧蹙着眉焦急地喘息了半晌,又脱力地跌回了玉塌上,失了焦距的双眼呆滞地仰望着天花板。
“…恩利尔?”少年急促起伏的胸脯渐渐平静下来,转头望向了床前端详着他的男人,“许久不见,你来是有什么事?”稳了心神,他的嗓音变得柔和而清冷。
床前那男人的面庞轮廓清朗,沉静的碧绿双瞳内涡旋着大气的流动,白色的长发如云蔼般随着他身边的风飘动。
他的身材高大而匀称,身上罩着一件素色的长袍。
他正是那传说中的大气与风暴之神。
“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多个世纪,未曾见你换一换形象。”少年有些羡慕他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真我的风范。
“你今天没有把形象变化,”恩利尔垂着眼注视着少年,做出了结论,“和‘恩奇都’很像。”
正如他所说的,床上的少年与恩奇都几乎是一模一样——那种包容了两性之美的容姿,甚至连行为模式都相差无几。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是如墨一般的黑瞳玄发。
他正是被地上的人们尊为苍天神的众神之主—阿努。
“这不奇怪,阿鲁鲁就是按着我的样子把恩奇都塑造。”安努姆起了身,扑平了衣衫上的褶皱。
“可她当初造那人时,你不是还保持着成年男人的化型吗。”恩利尔随口问道,“而且恩奇都被造出来时,不也是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人吗?”
“噗、呵呵…你是把阿鲁鲁当成傻瓜吗?”少年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变化在创造女神的面前算是什么呢?她才是最擅长这类魔术的人吧—恩奇都就是个例子。”安努姆取了杯盏,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阿鲁鲁是个追求完美的女人,而且还很聪慧。当时我命她‘按我的样子造一个出来’,她便那么做了…把我曾经用过的形象全部结合,造出了恩奇都。可她肯定也很疑惑,因为我的本体形象与那些虚象差距太大,那要怎么做呢?于是她就在恩奇都体内埋了改变的种,待他与女人交合,唤醒了柔和的那一面,自会变成我真正的样子。”
“…真是亢长的解释,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老以不确定的形象出现导致的麻烦吧。地上的人们也将你的形貌传为模糊。”恩利尔如是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实的样子不好吗。”
“你不是知道么—为了更有说服力,其他不要问了。”安努姆逃开了恩利尔的眼睛,信步向大殿外走去,“反正你我的赌局,是你输了,就不要那么盛气凌人了哦。”
恩利尔笑了。
他当然知道,关于安努姆的事——在那赌局之后,他明了了一切。
他曾经觉的这个所谓的主神既缺乏自信,又多愁善感,而且温和的个性让他时常犹豫不决,实在是没什么用。
但是后来他发现了,无论是冷静克制的他,还是聪慧机敏如阿鲁鲁,亦或那全知全觉的宁孙、正义刚烈的舍马什、胸怀大爱的伊诗塔,甚至睿智善良的恩基都没有他适合那位置。
因为正如人们称呼的那样,他是能够包容所有的苍天,最为仁爱、慈悲,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任何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都有幸福的权利。
他这么说过。
所以当那些必要的抉择来临时,他成了最为痛苦的,因为他必须把双方放在天平上进行精准无差的甄别。
可是,直到最后,他一定会给予被裁决的那方、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补偿。
他无法像伊诗塔那样找到超越的道,因为作为顶点,倘若能够相信真的没有所谓天命,那么他所背负的东西,究竟意义何在呢?
恩利尔摇了摇头,追随着安努姆的步伐去了。
穿过雾汽萦绕的峰岭间铺架的天桥,进入那洞开的幽暗山门,沿着盘旋的阶梯向上,一直到山颠上石板铺就的平台上。
那圆形的平台直径有两百米,四周林立着镶嵌有祖母绿的拱柱,在云海之上交映着太阳的光辉。
圆台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祭坛,长宽各有七十米,高度十余米。祭坛的四周插满了输送魔力的晶管。
那祭坛上,雄立着一樽巨物。
它的头颅类似于牛,眼珠如同突起的钟,两支如弯曲的角是与尼努尔塔的长枪相同的材质。
它的身躯结实粗壮,却不似生命。虽有肌肉如钢铁般坚硬,有皮发如沙石般粗糙,但四肢的关节与内构的一些部分皆曝露出来—那些结构由金刚石所造,坚不可摧。
它的蹄子是由极为特殊的材质构成,掌下有六个空洞。
恩利尔伫立于平台,仰望着那伟岸拔天的傀儡,向身边的安努姆问道:“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不是正如你所说的,引领文明走向了璀璨吗?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是啊…但人类不需要永恒的王,文明也不需要永远的道标。”安努姆平和地述说着,“这个道理,我最是知道。如果放任,终有一天,他们所做的会被后世认定为‘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人们就不会去寻求超越的道了,而失去了活力的文明是不会长久的…况且他们能达到的极限,尚未能与自然抗衡…而我本不想这么做,但现在却不得不…”
“难道与自然相互协调,恒长发展就不可以吗?”恩利尔追问,“按你所说的,毫无克制地让人们自由发展,难道不会导致罪欲横流吗?我认为人该学会节制与自律。”
“对啊…自律,不是他律。”阿努姆只是笑了笑,“恩利尔,我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只是个引导者的角色…”少年有些踌躇地闭上了眼,良久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以肯定的语气作了结论,“全人类的引航灯,这是我们的使命。剩下的没什么力气与你争辩了,为了造这东西,我的力量快用尽了。”
在天顶的平台,黑瞳玄发的少年垂眸低唱起古老的诗谣。
那是自有了人类这个物种,不,或许是有了生命之后,就未曾停歇过的鸣动—“NAPISTUM AMELN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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