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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明唐]从今以后 作者:雨落瓦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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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西京初复,朝廷尚且未顾及江湖武林,虽有开元二十六年破立令在,明教势力依旧蛰伏于长安。天下局势未明,唐门上层延续圆滑态度,与明教协定依旧,同时维持与朝廷暗中接触。长安正是暗流涌动之地,唐千景做了唐门驻长安统领,少不得左右逢源,端得起朝廷,稳得住明教,好在不过江湖是非,暗地里尔虞我诈,明教又因当年吃了风头过盛的亏,虽暗里扶持叛军,但在唐廷之下尚没有大动作,故长安相对安宁不至再起战乱。
  动荡时代终将结束,不过迟早,而这天下归属,无人可知。
  望向远处,唐千景不禁出神,身后有人轻唤。
  “师兄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今日寒气重,千浣熬了清粥,师兄趁热喝些吧。”
  “好。”
  唐千浣盛上一碗,递与唐千景,余光稍倾,见他表情淡然,眼中却无神采,她觉得此时应当说些什么与他,至少不让他们之间的隔阂再扩张下去。
  “千浣的事,师兄了如指掌,可是师兄心中事千浣一无所知。有什么不顺心,师兄不妨说出来,千浣不是外人,也许能为师兄分忧解难。”
  “不过是门中事务罢了。”
  “千浣知道现在师兄身负重任,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这些年师兄比以前话少多了。近一年,有时见你一个人沉默静坐,不像从前般醉心机关奇巧。当真没有事情么?”
  唐千景一时无语,未曾想到她这样注意。
  “也没什么,年岁大了,杂念自然多些。如今也算不错,除却平日里的事务,倒不需要出生入死,时刻自危。倒是千浣你,咱们从小相依为命,你又是我唯一的师妹,师兄没什么别的想法,不过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听得此言,唐千浣明白他有意回避。
  “师兄若是不愿讲,千浣也不会再问。万事有竟时,即使是这乱世,也终有结束之日,应当为自己寻得一个归宿。千浣自会保重,也请师兄留心。”
  唐千景默不作声,他知道唐千浣关心自己,可也知该说些什么,或是自己多心,“归宿”——模糊又尖锐,“过去如何,今后如何”,他已不想再想。
  白驹过隙,成年累月不过弹指,叛军势力眼见不能成事,战事屡屡吃紧。
  几年间,唐门迅速发展,以至涉足中原武林,西京长安乃必争之地,暗中唐门势力亦是作大,悬赏夺命,行走护镖,黑白两道生意无不染指,因其上下关节通透,旁人也没奈何,长安之况能有今日,其首领唐疏影当记首功,言传他长袖善舞,武艺过人,又生得一副好面孔。
  陪君笑醉三万场,不诉离殇。
  这些年来,唐千景周旋在各势力以及朝廷之间,少不了与明教接触,有时见得陆重楼,二人亦是逢场作戏,面上话说尽终归无言。漫长时光中他知道自己当初炽热的心终归于冷却,不会再心心念念,揣测不安。从最初相见不敢直视那人眼,到如今可以像精于算计的谋士与他谈笑风生,暗中争夺每一分利益。漫长燃烧的尽头是余温尚存的灰烬烙下的痕迹。
  唐千浣说的不差,不过几年,叛乱眼见就要被平定,李氏依旧是坐稳这天下的势态,而上到朝廷下到江湖势力,在这暗流涌动下相互倾碾不断洗牌。明教在最初就站在叛军一方,又早被唐廷忌惮,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唐千景看得明白,总会有个了结,他已不再顾念今后,渺小如此,再挣扎,于这红尘万丈不过是徒然。
  现如今让他挂念的是唐千浣,她与陆明焕依旧,作为师兄,他希望她能与所爱之人共度余生,而剥离这个身份,看到的是一段她与明教弟子不被赞同的恋情,上层的意思越来越直白,最终会断绝与明教的关系,他不说,冰雪聪明如她又怎会看不透?但他亦不曾想到,了断来得这样快。
  上元二年冬,唐千景一生都记得那个雪夜,照常送达的密信中的话,字字句句让一切勉强维持的现状都化为齑粉。
  半月后,唐门发出喜帖,长安城中流传唐门统领唐疏影大婚的消息,新娘正是其同门师妹唐千浣,外人只当是青梅竹马,一双璧人,不失为佳话,而知情人暗传新娘唐千浣与一明教弟子相恋多年,这桩婚事不过是唐门上层的意思罢了。虽是众说纷纭,但各势力或是讨好或是畏惧,台面上维持着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在成亲前的订婚礼已是大肆铺张,地点定在了长安最豪华的酒楼。新人双亲过世,新郎又是权倾一时的新贵,说是订婚,实是当众宣布这门亲事。唐门一向低调行事,此番长安分部统领大婚如此行事,足以见其气焰之盛。
  定亲礼这天,长安城中各大势力首领皆到场,明教亦应邀而至,行至大厅门口,已可见早已布置好的厅内金碧辉煌,灯火阑珊,宾客往来络绎不绝,陆重楼代表明教送上贺礼。
  “明教掌旗使陆重楼,白银一百两,龙凤金锭十对,楹联一副——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步入厅内,正前座上那人笑迎八方来客,见他亦是颔首致意,别无二致。与往常蓝黑劲装不同,今日那人束发金冠,卸去面具,着了暗红衬里,罩一袭华丽外氅,缀以孔雀尾羽,端的是光彩夺目。这些年来,眼见得那人斫方为圆,当年那个寡言少年再不得见。他晓得自己的心已脱缰,却不知为何那未曾相交几许之人让他惦念如此,不过是几次共生死与数月同行,至多不过点头之交,那人身影却再挥之不去,那夜宿醉竟不由自主伸手抚了他的发。如今那人已是八面玲珑的长安新贵,美人在怀,过去种种怕是早已尽弃。想到这,别过头去,只觉那人一身华服刺目,不愿多眼。
  
 
  ☆、十六
 
  
  之后的酒宴歌舞,觥筹交错,喧嚣尘上都再入不得耳,有意无意间,余光中那人身影远远近近,多少岁月过去,算来那人近年也当有三十了,中原人口中的而立之年。今日没有面具的遮挡,眼光瞟过那人面上,见那无瑕容颜依旧,而情态已是不同,从前他总是眉眼低垂,少言寡语,却又不甘下风,当时对自己说的寥寥几句至今感觉言犹在耳,眼前这人进退逢迎,心计算尽,游走权利场,进退自如,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是圆滑老练,把盏寒暄间眉眼自然弯起,绵里藏针时面上愠色骤现,若是说人生如戏,想必那人对任何角色都可称得上游刃有余。过去往来影影绰绰,思绪游走不定间,暗红身影走近,只当是擦肩,耳畔却听得一声。
  “别来无恙。”
  陆重楼一怔,抬头并未对上那人视线,心说又是场面话,明教失势,寒暄也少到只得四个字。
  “恭喜。” 
  若是此时抬眼,便能晓得面前人眼中的片刻失落。杯盏相交间,空着的手一凉,视线稍移,见那人覆着手甲的左手暗中递来一小纸卷,默然接下,彼此对饮一杯便再无多言。
  「正月廿七子时前 东城驿站只身前来务必赴此约」
  未曾猜到如此,吃惊间蓦地回头,擦身而过的人亦是回头,四目相交,见那人眼中沉重恳切之色,内心挣扎一番终是妥协。
  ——无论他变得如何,这颗心总是自然迁就。
  忽然众人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陆重楼见陆明焕走进来。明眼人看出来人身份,会场中方才欢活的气氛渐渐褪去,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早已叮嘱过他不要来,陆重楼见此情形一发不可收拾,不只是牵连陆明焕个人,在这种场合闹出事端,以后明教怕是也要抬不起头了。正想着如何收场,陆明焕已经走到会厅中央,一路无人阻拦,别有用心之人更是隔岸观火,唐千景见陆明焕突然到来,面露杀意,虽一言不发,但明白怎么回事,大概恋人嫁与旁人,终于让他这样从容的人不惜一切。陆重楼见唐千景像刚才迎客般走上前去,面露几分喜色,伸手招呼侍者送上酒器,侍者斟上四杯,唐千景取了一杯。
  “怎来得这样晚,当罚三杯。”
  众目睽睽之下,方才几乎要出手的男子竟也取了杯盏,当真喝了三杯。
  “贵教掌旗使在旁边席位。”
  伸手指向陆重楼方向,侍者对陆明焕行礼,示意带路。
  方才剑拔弩张的形势竟这样瓦解,众人暗叹这唐门统领果真有手段,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陆明焕的席位在陆重楼旁边,见他看向主人席位,定亲礼少不得未来新娘,不远处,几重纱幔隐隐约约透出一个女子剪影,旁边立着两位侍女,坐在中间的大概就是唐千浣了。陆明焕几次看向那边,见他倒也没有别的动作,陆重楼才稍稍放心。
  酒宴结束已是深夜,宵禁街头空无一人,因是江湖势力,官府几分忌惮,尚不敢约束,巡逻士兵只做不曾看见,放任他们离去。冬夜寒风凌烈,吹在面上有些生疼,微微的醉意顿时散去,思绪清醒间想到前日送到的喜帖,大红暗纹洒金薛涛笺,新人姓名再熟悉不过,中间惯常吉语记不起来,末了的大婚之日——正月廿七。回到住所,几分疑惑又拿出那张红笺,一笔一划分毫不差。
  正月廿七呵。
  ……
  “今晚为什么去?”
  “几天前千浣来信,说今后再不联络。打听才知道是她要另嫁他人,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他做了什么让你收手?”
  陆明焕张开右手,一只女子佩戴的青金耳环。青金石是罕见的物件,琢成耳环大小的一块已是名贵非常。看着手中青蓝色中带点点金辉的耳环,陆明焕眼中生出恨意。
  “这是我送给她的,呈上来的酒杯一共五只,四只都添了酒,耳环放在第五只杯子里。呵,竟然这样卑鄙,逼我就范么?”
  陆重楼虽然同样觉得这是不入流的手段,但当时的情形非此不能将这事不留痕迹地平息,大概一早想到陆明焕会突然闯入,便留下这一手。想来想去也叹服于那人手段。
  “这般形势,你一早就该明白,迄今为止没有正面冲突已是万幸,还指望唐门把唐千浣嫁给你么?”
  “我知道!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就以为形势,政局,把我们好好拆散么?又怎能甘心自己所爱被夺去!”
  陆明焕一番话说到最后歇斯底里,至于红了一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重楼。陆重楼从未见过这个总是从容地微笑的师弟兼属下有过这样的样子,像是被他的目光钉住般。
  “爱人最终与别人成亲,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你懂么!”
  陆明焕继续逼问,陆重楼听到,怔了一下,片刻后反而恢复常态,避开陆明焕咄咄逼人的视线,望向半开的窗外,良久,低声一句。
  “我懂。”
  声音轻微几不可闻,不知陆明焕听到没有,又像是对自己的自言自语。
  “怎么会不懂……”
  窗外飘起了稀疏的雪花,这年的初雪格外晚,已经过了除夕,不知不觉在中原已有十四个年头。当年来时就是这样的天气,十四年间无数类似的雪天。他不懂中原人赏雪观花吟咏诗句,此刻对着漫天夜雪,那一年在雪原山谷中度过的日日夜夜不可抑制地浮现,仿佛那些时光尚未走远,恍如昨日。当初少年的自己和那人早已在漫长岁月中消亡。如今彼此已经站在了对立的位置,明教在中原已是日薄西山,想必过不了多久,与中原势力一战不可避免,或许这一战就是最后了,等着自己的大概就是死亡。身为明教中人,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不过是脱胎换骨,回归明尊身边罢了。若是死,难以割舍的,遗憾的大概是永远无法触及的那个人吧。
  不知何时,房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伫立窗旁,无数过往来来去去于脑海眼前,不觉已是深夜,窗外已是鸟羽般纷飞的大雪,茫茫一片,将这座城的昨日无声淹没。
  正月廿七。
  正月未了,年味尚余,长安新贵唐疏影成亲一事,办的招摇,为本就热闹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迎亲这天,不少平民都涌上街头看热闹,见为首的唐门统领唐疏影,面上春风得意,便是不着礼服也带喜气。新郎后是新娘的车马,隔着帷幕看不到容貌,隐约看得轮廓端庄秀丽,应当是个美人,路旁围观的少女们见得,窃窃私语,嫁得夫婿如此,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又是才貌双全,叫人羡煞。长安各路势力皆来祝贺,甚至有朝中官员,好不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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