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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明唐]从今以后 作者:雨落瓦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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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明尊之意,此番究竟是慈悲,还是惩罚呵!
  
 
  ☆、十三
 
  
  眼看身后人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而此刻才知晓那便是当年的少年,又当如何?当年那人为他性命几乎毫不犹豫以手饲狼,如今却要自己亲眼看着他力竭战死么?
  ——至少护他周全。
  到这时陆重楼觉得从未有过的笃定,比任何时刻都更确定要保护一个人,无论牺牲什么,放弃什么。将内力催到极限,只有在这片刻突围,几招除了面前的十余个士兵,而唐千景晓得死只是时间问题,索性触发了腰间最后的机关,扣带上的暗器齐发,因为用了特殊的机簧,威力极大,暗器瞬间洞穿面前几人,剧毒立即发作,中毒之人顷刻倒下,伤口流出黑红血液,暗器击中后面人的身躯才止住去势,这样诡异的手法将士兵们一时间震慑,犹豫不敢冒然进攻,陆重楼见状,倾力一击逼退面前一干人,反身到唐千景身前,杀出一个缺口。
  “跟我走!”
  唐千景一愣,没想到陆重楼会有如此动作,随即跟上,到围墙边一路上陆重楼挡下了所有进攻,虽身负重伤,但一时轻松不少,聚了最后的气力发动轻功越过了围墙,片刻不敢耽搁,二人继续飞奔,追上的敌人渐渐减少,待翻跃出督军府时只剩十余人,若是原路返回必然暴露藏身之处,所有人都有危险,只得反向逃离,身上伤口滴血在地,便扯了前襟勉强包扎,约莫跑了半个时辰,终于没有人再追上来,只觉得眼前景象恍惚,唐千景蓦然倒下,陆重楼见状也停下来。清冷月光下,那人以手支撑,肩背上的布帛洇透,伤口旁的伤疤显露在外,格外刺眼,心中翻覆纠结,陆重楼走上前去单膝跪下,一手扶住唐千景的肩,另一手撕裂衣襟将伤口重新包扎。恍若时光倒流,当年雪原之事重现。
  眼前景象暗了下去,只觉得肩背上伤口被包扎,再无力苦苦支撑,陆重楼未曾料到唐千景已倒在肩上,尚未昏厥,但听呼吸紊乱,估计内伤亦是不轻,片刻见衣领处一片鲜红,伸手扶起那人下颌,见那冷漠双眼不肯合上,口角流出血液,额角抵着自己肩头,双手依然在试图支撑起身。莫名心中点点灼痛,将那人揽在怀中,起身向营地方向走去。夜晚沙漠寒冷,风夹杂着沙打在脸上,伤口上倍感疼痛,不知何时得救,此刻昏厥便不会再醒来,怀中人神志恍惚,陆重楼怕他昏睡,想与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千头万绪,不知何处说起,沉默半晌,只得一句。
  “不要睡着。”
  见毫无回应陆重楼又反复几遍,唐千景觉得周遭混沌,靠在那人身上,几丝暖意像饵般勾起过去的种种,不觉深陷其中,愈发恍惚,昏昏欲睡。陆重楼低头见怀中人眼已阖上,恐惧袭上心头,慌乱中竟喊了他的名。
  唐千景。
  发觉失言,以为那人不曾听得,陆重楼略略心安,事已至此不过一死,交与明尊罢了,魔尘罪业,红莲圣火,有这人一并也不错
  感官如风中残烛,眼前或是沙海无垠,苍天空寂,或是怀中人夜色般的发。
  忽的两个人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只听得女子声声呼唤。
  “师兄!师兄!”
  唐千浣么?
  念头闪现,眼前一黑。醒来时,周围三人,唐千景坐在一旁,垂头不语,唐千浣正在为他疗伤,另一人是明教弟子,不见其余人。细说一番,晓得陆明焕见他二人许久不归,便带人沿途寻找,晓得督军府实力的二人自是明白其厉害,陆明焕一行人必是凶多吉少。顾不得有伤在身,刚恢复些的二人,便带着剩余三人返回。
  城外半里,血染黄沙,尸首遍地。
  明教弟子以一当十,最终不敌对方人数众多。
  最先崩溃的是唐千浣,发疯般在尸体中寻找——这就是永别了么?苍白面容,一道剑伤洞穿前胸,血流满襟,紧抱着已无知觉身体的女子蓦的低沉哀泣,几乎窒息。唐千景不曾见过她如此悲怮。
  “明焕!明焕!啊啊啊啊……”
  似是上苍垂怜,听到心上人呼唤之人,回光返照般微微睁开双眼,温和的脸失了笑意,艰难抬手,抚上泪痕遍布的面颊,扯动嘴角。
  “不能陪你去看上元节的灯会了……要食言了啊……不曾说过……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了……我……爱你啊……”
  言罢,双眼阖上。
  夜月下,她说这星空再美,终不如长安上元节花灯烟火绚烂,他淡然微笑说愿与她同赏那人间盛景。
  唐千浣几乎是动用了毕生所学,不顾内力耗尽的危险使用了所有治疗功法。
  剑擦心而过,终是将那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见恋人醒来,唐千浣喜极而泣。
  休整几日,再往前进入龙门荒漠,此处离明教总坛已不远,千里风尘,不觉末途。
  
 
  ☆、十四
 
  
  雪暗凋旗,悬崖绝壁,琉璃金顶,圣火弥天。
  平生初次进到明教总坛,虽不信鬼神,唐千景亦是为这绝境中神殿般的情景目眩神迷。
  作为唐门派出的使节,唐千景受到上宾的礼遇,由执灯侍者引领,一路接受两边盛装明教弟子行礼,更有数十容姿绝艳的女子踏歌而舞,举手投足间扬散花瓣,夜风猎猎,如沐花雨。
  红毯尽头王座阶下,金白衣饰,明王镇狱,异色双瞳,那人微微颔首示意。
  不过是阐述成就,督军府一战败北区区枝节末梢,这一路的艰难险阻亦无需再提,明教意在与唐门合作,五人代全队受了教主赏赐后,便是盛宴流席,不比中原苛于礼数,席间鸾歌凤舞,人声鼎沸,觥筹交错。西域酒性烈,一饮动辄满杯,唐千景几杯下肚觉肺腑辛辣,不过两巡便已微醺,以不适为由推辞,意欲离席,旁人见他情态便知他不惯饮酒,虽为贵客,终是异族,不过台面上挽留几句,便放他走了。
  出得重重楼宇,寒风吹得几分清醒,想来不知去往何处,信步而行,不觉到得一株巨树下,约有数十人合抱之粗,树冠如伞,枝桠间抬首仰望,明月清辉,夜空点点光芒,定睛一看却是一盏盏灯火,依稀记得曾听闻明教有一株巨木,名作三生树,四周景色绝美,又有传说在此树下结姻缘便可白头到老,故而每至月圆之夜常见有情人,携手至此许下地老天荒,这夜下弦月高挂,加之众人沉浸在盛宴之中,此处倒是冷清。
  绕过树干,忽见一人独坐树下,清辉似水,白衣霜雪,金饰流光。
  落花时节又逢君。
  唐千景不曾信过缘分,而后岁月,每每念及,未尝不喟叹缘分造化于此。
  树下那人回头,金瞳如月,碧眸似海。伸手递来酒坛,唐千景默然接下,倚着树干坐下来,方才已有些醉了,却不自觉开了坛口,辛辣酒液穿喉而过,无论思维抑或感官都已渐渐麻木,平日为了保持警觉,极少沾酒,至多数杯,此刻仿佛摆脱了所有桎梏,仿佛这一生之事都已了结,任由迷雾登心上眼。那人不曾看他,不曾望月,不过安坐静饮,倦了便倚在树干,阖眼小憩。朦胧间困意来袭,醒来时已是夜色将尽,目中恰是那人轮廓,不觉凑近,似要看清眼睫露水,忽见那人转醒,忙闭上双眼,慌乱间倒在二人间的地面,索性装作睡着,良久觉指尖穿过发间,轻似幻觉,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过去如何……今后如何…..”
  醉意难醒,不知不觉间又陷入沉睡,眼前白光摇曳,睁眼一看,已近午时,四下无人,昨夜那人连同残酒都已消失,如此似不曾存在过。一夜宿醉,头痛欲裂,摇晃回去,见众人只推说前一晚多饮了几杯,不识归路,未曾晓得行至何处便不敌困意。往后半月,事务缠身,多是协商条件,为彼此利益寸寸暗争。待一切妥当,明教为其送行,依旧是来时几人同归,而带回的除却物资财宝,更有妄图吞并江湖的谋划与条约。一路唐千景与陆重楼一如往常不多言语,那夜宿醉更像是不曾发生,无人再提,唐千浣与陆明焕早已互明心迹,唐千景听之任之,不置一词,他晓得她动了真情,作为师兄,能护她一分便是一分。
  入剑南道,唐千景与唐千浣折往唐家堡复命,陆重楼同陆明焕返回长安,陆明焕与唐千浣临别不舍定下重逢之约,众人就此分别。
  归来后,唐千景将谈妥的条件与前后经过回禀长老,他于唐门不过是个棋子罢了,表面是作为特使,一时风光,门主身残,唐老太太年事已高,实质权力大多都掌握在长老们手中,此番更名出使一是抹去他的过去,二是防止他借平日的私交沾染事务。说来说去还是对他不放心,唐千景无亲无故人尽皆知,这也是选他的原因之一,但混迹江湖数十载的长老们连一点可能都不愿放过。明教勾结叛军意图东归一事,唐门长老们晓得几分,故而愿意合作,至少是表面上的冰释前嫌。此番出使明教谈得的条件对唐门颇为有利,长老们见此,对唐千景生了几分信任,想来倒也是趁手的棋子。唐千景心中明了,自己没有后台支撑,无人相助,在这权欲漩涡中终会被弃子,不愿卷入上层之事,却不知长老们已有所安排。安史叛乱后,帝王逃往蜀中,唐门同明教和谈同时,暗中与下野朝廷接洽,予以支援,可谓两边不落。此番关系唐门生死存亡,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内部势力倒也空前协力,在双方周旋上做得滴水不漏。
  蜀地多阴雨。
  似是惯了大漠烈日,回到唐家堡后竟有几分不适,说不清是哪里不对,白日里昏昏沉沉,又常常整夜难眠,困极了亦是浅睡,夜半多梦,尽是前尘过往,如此久了,难辨虚幻现实。那人身影不时现于梦中,乃至夜半醒时,恍惚可见,定睛环顾空荡房间,惟有自身罢了。
  过去如何,今后如何。
  那夜一语,言犹在耳,玲珑心思怎看不透,想来相交时长不过数月,所言尽是寒暄公务,暧昧情思真真假假,恐怕那人自己都难辨驳,抑或自作多情,宿醉之言不知说与谁听,怕是另有所爱,把他错看也说不定,如今自己心心念念,更牵动旧日过往,只道是痴。似有不甘,大漠绝境,朦胧中听得那人唤他名唐千景,究竟是自己幻觉还是真实,是否他亦曾惦念雪原之事,想到如此,摩挲指间银戒,辗转反侧。
  闲居近一载,忽召令至,命他为驻长安统领。短短几句反复看了数遍,竟不知悲喜,本以为与那人若即若离的纠葛就到这了,不料会如此,当真天意弄人。
  这段时间来,虽不得去往长安,唐千浣平日里亦是与情人飞鸽传书,互诉衷肠。小师妹的情思唐千景看在眼里,便将被派遣一事说与她听,饱受相思之苦,已消瘦许多的女子眼中又有了光。
  “同我一道去长安罢。”
  唐千景最后留下一句,轻轻拍了一下师妹的肩便离开了。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唐千浣心中亦是几分感慨,儿时少年的模样坚毅又果敢,每当她被欺负的时候,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赶走,受伤了不会轻易流泪,也不会主动告诉她,常常是她看出来揭穿他时还在尽力掩盖,她伤心时,他便做许多奇巧的小玩意,或是讲故事与她,想尽办法哄她开心。这些年,眼见他言语渐少,有时出神,不知心念何人何物,眼中不复当年神采,偶然间可见悲切颓然之色。年岁渐长,他虽始终珍视爱护她,她亦尊他为兄长,他看得她透彻,而她却不能懂他,有些话终究问不出口。
  
 
  ☆、十五
 
  
  乾元元年。
  十里长街。
  当初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早已不再,捻指间,岁月如流,漏断人静,长安城中一片寂然。
  虽是暂时的宁静,而战火痕迹依旧随处可见。重走当年路,唐门驻地依旧在那座隐蔽的小楼,不同的是,来人换了身份,当年只是个末位弟子的唐千景,如今成了统领。不曾想过自己会如此念旧,当年离别日的心头一念竟成了真,多少载终归此处。
  夕阳余晖投射进来,将院中植物的影子拉得极长,光线的末端恰在大厅尽头的首座,阳光的枝节末梢分明带着些许暖意,蓝黑的衣料显现出深褐色,空气中的尘埃像是浸染余晖的金色河流,空气中夹杂着属于北方的干燥气息,座下众弟子齐齐行礼。从他人口中听闻不久前上一任统领唐别阙在与红衣教的战斗中身亡,其实对那位师兄印象深刻,之前也受了他许多照顾,或许至少应该到他的坟茔前拜别,现如今只能以唐疏影——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对此表示遗憾。记得当年别阙师兄与别情师姐的事,可惜那位师姐出身红衣教,身不由己做了内应,那时是千浣告诉他卧底身份与事情前后,现在仔细回想幼年在唐家堡的时日,别阙师兄大概对别情师姐并非无情,至于行至末路,惟有天意弄人可解罢。二人同至归墟,如今再无桎梏,大约终于可以倾心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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