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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玉璜 作者: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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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顶着两张蜡黄无光的树皮脸出现在咸阳城内的时候,心中却说不出的畅快。
  以往到了岁首②,宫中不过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宴会,人虽多,在赵政看来也不过是必要的应酬罢了,并没有什么切身的感受。
  像这样走到咸阳城里与民同乐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看着街上民众的百态,倒还觉得别有些趣味。
  街上高车骏马往来穿梭,熙熙攘攘的人挤满了宽阔的街道,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稚童追逐嬉闹,妙龄女子欢笑相言,君子们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不过,看着这些,赵政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
  颜路见他双眼没了光泽,又听他喃喃道:“记得也是这天,我被人囚困不得出宫,你分明满心憧憬想要上街,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留在那里陪我。那时看你一脸向往地给我讲述以往岁首街上是如何的热闹,我就暗下决心等我恢复了自由,以后这一天一定同你来看看。”
  为了这短暂的一日,本就勤政的人,岁首前更不知加倍忙了多少个日夜。颜路看着陷入回忆的赵政,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
  其实如今大了他哪里还有儿时对岁首的那般渴望,但是今日不知怎么的,他也开始隐隐期待了起来。想罢,颜路忍下心中的酸楚偏头看向赵政强笑道:“走罢。”
  “如今天下大统不过数载,当此之时自然是休养生息更为重要,依在下看来,皇帝陛下下诏修整长城就是不想和匈奴大动干戈。”
  二人路过一个酒肆时,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讨论声,不禁驻足。这时,一灰袍士子冷哼一声道:“温暾之论。”这话一出,立马惹恼了对方:“口气不小,那么敢问足下有何高见。”
  那灰袍士子向他肃然一揖道:“百废待兴固需休整,然匈奴一再犯境,若不趁他气焰不足时给他一记当头棒喝,匈奴定当我大秦软弱无能,他日挥师南下,只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筑长城固然意图防守,但我相信,以皇帝陛下的眼光,要做的决计不止于此。”
  “好!”话一出口,一旁不少好战的秦人便喝了彩。“呵,这人倒还有些意思。”赵政会心笑道。
  颜路见他心中若有所思,怕他再操劳,指了指前面道:“如此良辰,再听国事反倒煞风景,前面热闹的,去瞧瞧。”
  适才的言谈让赵政更加坚定了征讨匈奴的决心,不觉忘了今日是岁首,此刻被颜路劝阻,才回过神来。自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赵政忙将心中所思暂时放下,跟着他走进了顾怀楼。
  颜路原是为转移赵政的注意力随意指了一处,不想却是整个咸阳最大的一个消遣所在。到这里来的人,做的全是些听琴下棋品酒的雅事。
  二人刚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好!”一旁有人感叹:“这四人已经连胜数十战了,你看,现在整个顾怀楼的客人都不敢再轻言挑战。”
  一旁有人同样刚来不久,不明所以,问道:“不就是对雁么,怎值得这么多人争抢?”
  适才感叹的人连连摇头:“俗!这对秋雁虽算不得什么贵重的彩头,但客人们来顾怀楼图的不就是个雅趣么。”
  “还有人应战吗?没有我师兄弟四人可就却之不恭了。”那话说得是嚣张无比,只是底下适才输棋的人实在不少,一个个全都讪讪不敢开口。
  就在顾怀楼的人要将那对秋雁双手献上的时候,人群后面传来底气十足的阻止声:“慢,我来应战。”
  颜路不知赵政何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但眼瞧着众人已经为他们二人让出了一条路,他只好跟着赵政走上前去。
  赵政也不废话,惜字如金,只问:“你们谁来?”那四人见他二人模样平平无甚出奇,衣着也朴素得紧,却还敢如此嚣张,生了轻敌之意,便推最小的师弟上前。
  赵政看了等在台下的颜路一眼,对方虽然只以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但也足以令他心中一暖。
  座子既定,执白先行③,执黑的赵政落子果断,锋芒外露,子子饱含杀机,直压制得对手喘不过气来。
  相比四人先前的强势,现下的赵政则更为霸道凌厉。叫好声不绝于耳,尤其是败在四人手下之人,心中端地是解气。
  随着最后一子落下,赵政面无表情地说道:“赢了”,便下了高台。另外三人自知不敌,却又不甘心服输,站出来:“等等。”
  赵政走到颜路面前,闻言转过头去冷笑道:“你待如何?”迫于他的威势,对方心中惴惴,脸色一白,半晌才指了指一旁的颜路:“我要和他下。”
  赵政听他要挑战颜路,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更是吓得他说话也不周正了:“你……你们是一起来的,我们师兄弟四人也是一起来的,自然可以……可以……”
  底下的凑热闹的人早已沸腾。先前一直保持着微笑沉默不言的颜路突然看向赵政问道:“你真想要那雁?”
  赵政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心道:自然是想要的……
  “那好。”说完颜路也不忸怩,转身不紧不慢地上了高台,又慢条斯理对着那人拱手一揖道:“开始罢。”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陶削:是用来刮除竹简上写错字的地方;砥石:是用来磨陶削的。秦始皇陵周边有出土几个文吏陶俑,腰间右侧就挂了这种东西。
②秦延用颛顼历,是以十月为岁首的,所以这里明明是写过年却描述的是秋景并不是bug。
③座子:开局前先在四个角星位置交错放置黑白各两子,有证可考最早在东汉盛行,但起源肯定比较早。座子制是执白先行。
 
  ☆、第 17 章
 
  同样是惜字如金,但是在底下凑热闹的人看来,现在上台的人却和先前的人不同。
  有道是庶人着白袍,他一身不起眼的白衣,蜡黄的面色,再加之身上平和的气息,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十足地温良无害。
  果子当然要捡软的捏,正因如此,适才那人才选择了毫无锋芒的颜路。
  二人相互一揖,周全了礼数便跪坐下来。颜路问是否猜先,对方断然拒绝:“不用,你先。”
  对此他不置可否,悠悠地拿了白棋径直先行。对方见他每一子下去都绵软得很,和适才他的同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更生出了轻敌之意。
  像这样一局无甚特别的棋局自然不太能激起周遭围观者的热情,因此人们看棋之余也攀谈起了别的事情,所以颜路下棋的时候整个顾怀楼闹哄哄的。
  任周遭如何,他自己倒是全然不在意,面上一派悠然自得的神色,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棋子,右手落子不见半分停顿。
  黑子一落,白子旋即贴上,每一子看起来都像是随性而为。不少人摇摇头,只道他输定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政却不替他着急,与他相处这么久自然了解他的性子。别看他平素温和谦逊待人有礼,遇事总是镇定悠然,然而这样一个人,稍有眼力些便绝不会觉得他软弱可欺,只因这样的人他的从容绝不是平白生出来的。
  然而最终的结果……竟是平局,且白棋平得十分勉强,稍有不慎便会输掉。
  对方如何肯服,心想:若不是自己一个不留神,怎么让这么个棋力不如自己的人钻空子平了这局。自觉与这样普通的人下成平局有些丢人,他愤愤甩袖起身,底下的人同样为黑棋扼腕叹息,赵政看在眼中只是冷笑。
  “我来。”那人身后的紫衣师兄见状,只想为自己的师弟挽回这一遗憾,所以站出来挑战颜路。
  因赵政要那秋雁,颜路对此也就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自然而然地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猜先?”颜路再次问道。紫衣男子想了想便也答应了,但结果还是颜路执白先行。
  这第二个人棋力相比第一个好了不少,但颜路依旧保持着惯常的微笑面不改色。下到最后仍然成了一个平局,但这回双方却是实实在在的旗鼓相当。
  紫衣男子怎么也想不通其间的关节,心中不免闷闷,旋即看向自家大师兄问道:“师兄你看……”
  他的师兄身着墨绿色衣袍,相比其余三人,明显稳重不少。只见他蹙着眉,神情严肃,半晌才向颜路一揖,客气道:“请指教。”
  颜路回了一礼,又做了一个手势,温言道:“先请。”对方见状心中一凛,不觉打量着他,盯着他深潭一般的眸子许久,终是点了头,神情凝重地捻起白棋先行落子。
  这回所有人都隐隐察觉到异样,不敢再轻视颜路,先前漫不经心看棋的人收了心思,凝神屏息看着棋盘,不想放过棋盘之上任何一次的变化。
  然而,或许棋局外不少人还没有看出端倪,但是身着墨绿衣袍的男子却有种时时被颜路引导着走向某处的感觉,攻伐全不由心。
  这时因为紧张,他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珠,然而他已无暇顾及这些,只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棋局之上。
  相比之下,颜路却风轻云淡得有如落絮沾衣般不着痕迹。
  整个顾怀楼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中。幽幽凉风从大门灌进来,激得不少人一个战栗。
  除去“噼啪”的落子声,众人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了。唯有赵政,看着此刻大放异彩的颜路,竟比自己赢棋还骄傲。
  男子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湿,面如土色,心中更是芜杂不堪,心想:此人的路数哪里是绵软,这分明是柔中带韧!只可惜察觉到这点已经太晚了。
  其实相比他的同伴,适才那种霸道凌厉的走法至少让人输了个痛快,而眼前男子这样让人无从着力的路数,却是十成十的磨人心志。
  终于……得到的结果还是平局。棋局结束,墨绿衣袍的男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若说一局两局是和棋倒也罢了,一连三局皆是如此,且形势一局好过一局,这便不能不让人心惊了。
  三局三连平,在场所有人从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少人甚至惊讶得连喝彩也忘了。
  适才输棋的紫衣男子觉得他们师兄弟受颜路的羞辱,想要质问,但在看到颜路清湛澄明的眸子,和察觉到赵政看着自己迫人的目光后,张了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
  颜路抬手指了指赵政道:“眼下平了三局,又被他嬴了一回,胜负既定。那秋雁我们可以拿走了么?”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素淡平和的男子,在意的竟然只是一对无足轻重的秋雁,心中五味杂陈。
  “若无人再挑战,自然是可以的。”一旁的赤脚美婢向他细心解释道。
  直到颜路不紧不慢地下了高台,都无人再来挑战,赵政喜滋滋地从美婢手中接了秋雁,不顾众人的唏嘘感慨,拉着颜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上,赵政提着秋雁滑稽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也亏得颜路就那么由他拉着,全然不受那些异样目光的影响。
  直到将颜路拉到一处无人的巷子,赵政才肯停下来,顾不上喘一口气,手一伸直接将那对雁递到颜路的面前,说话的话音带着一丝不确信,嗓音沙哑地问道:“收下?”
  赵政灼灼的目光,令颜路呼吸一滞,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一贯清明的头脑也停止了思考,来来回回只余赵政说的那两个字:收下……
  颜路垂手伫立,目光呆滞;赵政手捧秋雁,神情专注。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里,二人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长身而立。
  静默了不知多久,颜路终是长叹一声,颤抖着抬起了双手,缓慢而同样郑重地接下了赵政手中的秋雁。
  《昏义》有云:纳采者,谓采择之礼,故昏礼下达,纳采用雁也。赵政的意思颜路自然是明白的,他选择接下,那就表明默认了成婚六礼第一项——纳采①。
  赵政原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且不说二人同为男子,硬要颜路破除陈规答应什么有多自私,单是儒家那件事,颜路的心结就难以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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