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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神淡笑一下，微微闭眼，起身往外走去，扬了扬手算作再见。黄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扬声道：“下一场，要加油啊！”

　　火神扬了下手算作回答。帝王又如何……拼尽全力才是最痛快的。

　　没有黄濑的海常对秀德，意料之中的落败，但双方都没有留手，全力以赴打完的这一场。列完队后绿间走到黄濑身边，本来想说点温和的话，还没组织好语言，这家伙竟然先抢白他：“我要是在的话小绿间就输定了！”

　　绿间没什么好气地瞪他一眼，黄濑毫不示弱地回瞪。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绿间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回去之后去我家，给你做蛋包饭。”

　　刚刚还像小斗鸡一样竖毛的小模特儿瞬间笑开：“小绿间最好了！还要奶汁烤洋葱汤！”

　　“得寸进尺……”

　　这一场比赛不仅对诚凛很重要，洛山也是如此。赤司已经很久没有过——或者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虽然他仍未尽全力——也许在旁人听来很失礼，但对于他来说，能让他将力量使出八分，已经足够得到最高的敬意了。他不是那种会“全力以赴”的类型，对他来说胜利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全力以赴”在他的字典中并不存在。之前和绿间对一场，让他也感到了些爽快，现在再和黑子的这一场，让他燃起了极高的战意，即使是这个赤司征十郎也有些燃了起来。稍微，有点热血沸腾了呢。

　　以十分之差败北，作为新秀能和帝王打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够让人瞠目了，赤司却看到黑子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和惋惜、伤心、振奋、洒脱之类这些输球人该有的表情都完全不一样。竟然是一种解气的表情。

　　赤司微微蹙了下眉，黑子似乎一定要让赤司知道他在暗爽什么一样，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淡淡道：“赤司君，赤司君刚刚太认真了。”

　　明明是在对面前的人说话，却好像认真的人是第三个人一样。赤司稍想了下就反应了过来，脸色瞬间就变了，立刻往看台上看去，没有找到那抹金的时候都不等列队，快步就跑了出去。

　　这一瞬间的赤司竟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自责。

　　就算再怎么亢奋，也不能说出那种话来……凉太肯定要多想了。那家伙虽然看起来是很好欺负的好脾气，但赤司和青峰一样了解他内里的个性，他其实是最倔强和敏锐的，如果真的把他惹到了，那就谁都没有用了，别说青峰要哄着说好话，赤司也拿他没办法。

　　双子座啊。不愧是十二星座中最难搞没有之一的星座。

　　对，就是那句“不过是个赝品”。

　　玲央出来的时候找不到赤司，给他发了简讯竟然不回。瞪了瞪眼睛，本来的计划是明天就一起回京都的，这算怎么回事？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让队友们先回旅馆，晚些再议。他们的队长，还是第一次做出来这种事呢……

　　黄濑有脚伤跑不快，就这几步已经让他一天才缓过来点的脚踝疼的比之前更厉害了。他没有叫队友，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好不容易到了外面叫到计程车时已经脸色惨白，才刚刚坐进去就看到了门口一抹蔷薇色，心里一跳，赶紧敲了司机的椅背：“快点开车！去……我也不知道去哪现在先开车！”

　　赤司追出来时车正好开走，洛山的帝王脸色很不好，因为还穿着球衣，一身的汗，被冬天的冷风一吹身体有些发僵。最重要的是因为是球衣，电话还是什么的都没有带，也没办法叫司机，只好用腿了。

　　山中先生给赤司家当了十五年的司机，打他见到这个小少爷开始就感觉他和老爷简直一模一样，那威势都一样，虽然当时的少爷只有三岁，是要去幼稚园。但是不管走路的姿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有着豪门贵族的气质和气势，十几年竟然愣是一次他不完美的样子都没有见到过。

　　今天居然有幸见到了……少爷失态。

　　会被灭口吗？

　　山中不合时宜地想着，然后反应了过来，赶紧拿出来替换的衣服和毛巾：“少爷，您……”这个季节穿球衣在室外跑……完了，回去少爷肯定要生病，老爷不会放过自己的……

　　赤司简单擦了下头上的汗，皱紧眉，他刚刚跑的时候在想凉太可能会去哪，但是毕竟之前没有自己把他气到的先例，那种事都是大辉才会做的……微微皱起眉，先说了黄濑家的地址。虽然他不感觉黄濑会去那里。

　　?

 

☆、第十八章 奇迹的慌乱

 

?　　赤司在黄濑家门口下车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外衣，虽然不是洛山校服但也比球衣要正常多了。抬手按了门铃，不出意外，没有人来开门。他知道黄濑放钥匙的习惯，找到之后就直接进了去，后面的山中先生有些毛，虽然是用钥匙但这真的不是擅闯民宅吗？少爷您还是少爷的啊忘记了吗……

　　果然不在，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一直在家里住。赤司皱眉看了看厨房垃圾桶里的外卖餐盒，日期是大前天的，难道已经两天没有在家住了吗？凉太的父母和姐姐都在国外，他自己平时也在神奈川，应该是大赛开始了才回来住的，那这两天去了哪里？和海常的队员住宾馆了，还是……

　　在大辉那里？

　　赤司拿出手机拨了青峰的电话，直接切入正题：“凉太在你那里吗？”

　　青峰正在体育馆外吹冷风，本来就在着急突然不见了黄濑，听到赤司的话直接毛了：“怎么可能在我这里！？不是你追着他出去的吗，你TM之前干什么了，黄濑腿还没好他跑哪去了！？”本来他以为赤司追出去了问题应该不大，但还是在体育馆周围找了下，却听到赤司说这么句，整个人都急了，不等赤司回答就把电话啪地挂掉转头看桃井：“黄濑不知道跑哪去了，把他找到。”

　　“诶？小黄……等等，为什么我去找到，我怎么找啊白痴阿大！”

　　“我管你，你不是最擅长弄情报了么。”

　　“=皿=……”

　　赤司第一次被青峰摔电话，眉头微微蹙了下，但也没有生气，现在比较重要的还是黄濑。他看了看手机，心里在犹豫，抚了抚按键，还是给奇迹群发了短信，甚至去问了海常。

　　本来大赛结束应该放轻松该休息休息该玩玩该回家回家的几所最强大的高校现在就乱了。紫原一句话没说扯着冰室就跑了，雅子在后面怎么叫都不回头，气的她满地找竹刀，但篮球队员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找到了两个人也不见了。紫原跑回的是当年的帝光中学，如果黄濑能去什么地方，那应该就是曾经大家关系最好时候的地点吧。

　　但他错了，无论是体育馆，休息室，两个人同班三年的教室，一起翘课常去休息的那棵大树下，都没有人。

　　绿间直接回了自己家。和冰室不同，高尾看他接到短信就变化的表情就很感兴趣，死皮赖脸蹭过来也要跟着他去看到底在忙什么。

　　绿间告诉过黄濑自己家的备用钥匙在什么地方，而黄濑以前因为各种事情不爽了的时候都会溜到自己家来。如果哪天放学了他没有在等着自己，那多半要回家找了。不管是看到青峰和黑子再一次碰拳伤心了，还是练习的时候被赤司说了完全没有进步，再小点的无非是老师罚了他抄题抄句子，每次在体育馆门口看不到人，回家肯定被大型金毛犬扑个正着，百试不爽。

　　他也失望了，这次没有。家里空荡荡的，钥匙还好好地夹在木台阶第三级下的缝隙里，早上怎么放进去现在还是什么样，没有人动过。

　　抿了下唇，绿间向来冷静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火神把书包往座位上一丢，他早就饿了，看看旁边的黑子：“还是以前那些？那我去买了。”

　　黑子却没有看他，皱眉看着手机：“不要给我买了，火神君自己吃吧。我有事要去做。”

　　火神虽然白痴了一点，但还是能看出来黑子的反常的，那双极少有波澜的眸子此刻闪出了点焦虑来，眉心都微蹙了起来。火神脑子头一回转这么快：“黄濑那家伙的短信？”能让黑子失态，好像除了比较极端的事件，只可能是黄濑了吧。

　　“不是，但的确和黄濑君相关。”黑子快步走了出去，发现火神跟在后面也没说什么，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不过跟在后面的火神倒是吃了一惊，因为两个人进了一家游戏厅。

　　游戏厅里面乱的很，吵吵嚷嚷，各种搏击或者赛车的机器发出震耳的背景音乐声，还夹杂着玩家的咒骂或亢奋的高叫。火神完全无法想象黑子和这种环境会搭调，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最后停在了跳舞机前。

　　现在有人在玩着，玩这个的人不多，两台跳舞机上面都有人，但在排队的只有一个。黑子张望了一下，没有找到想找的人，皱了皱眉，走到最近的一个换游戏币的工作人员旁边。那人竟然好像认识黑子一样，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不好意思，请问有看到平时和我一起来的那个金色头发的男生吗？他今天有来过吗？”游戏厅很吵，黑子又不擅长大声说话，基本是贴着那人的耳朵问的。

　　那人似乎很了解他想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大声回答他：“没有！那小子都多久没来了，别说他，你也是啊！”

　　黑子礼貌地对他点点头，道了谢，转头看着火神的时候已经无法掩饰眼里的忧虑：“麻烦了。黄濑君不见了。”

　　奇迹再聚首的时候众人脸色都不好看，黑子也微微皱眉。虽然他倒是很想看赤司君和黄濑君感情不好，但是黄濑君不见了这种事是绝对不乐见的。

　　看来这次打击真的很大……绿间看了眼青峰，之前黄濑每次因为青峰的事情心情不好都很低落，但从来不会在绿间面前哭，最让人心疼的一次是青峰忘记了和黄濑的约会，那次要看的电影是黄濑拜托认识的艺人花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票，但青峰和黑子去打了一整天篮球，打完了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跟黑子去吃棒冰了。那时黄濑缩在绿间的上，身上裹着毯子，手机放在腿边里面响着不知道第多少次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却抬头对绿间笑：“小绿间，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做别人的恋人还是什么的……对吧。”

　　但是至少，他会把自己的痛苦让绿间看到，愿意让绿间安抚他（虽然绿间一次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过），可是这一次……他实在太失态了，包括绿间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怎么会闹到这么大。

　　一大堆人看着声势不小，青峰和桃井，桃井还在不断打电话发短信找消息；绿间和高尾，高尾在旁边一直问东问西问的绿间想揍他；黑子和火神，紫原和冰室，不过冰室看到美国弟弟就把日本弟弟先扔到一边去了，在和火神聊天。赤司不在。

　　“说来，赤司那家伙去哪了？”火神想到什么，看着一众奇迹：“他找到黄濑了会说一声的吧？”

　　青峰生硬地道：“他去海边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明显是他不想提的东西。火神转了几个弯想出可能是赤司跟黄濑在海边有过不错的回忆并且里面没有青峰，也就聪明地闭嘴，回去继续看冰室的伤：“你有没有到换药的时间啊，一直这么裹着会不会不透气？那要是留疤了的话……”

　　“是赤司君。”黑子一句话立刻让大家全抬起头，赤司的车停在旁边，走下车的人却显得脸色并不好，虽然还是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傲然并带着淡淡的冷意，他冰冷的眼神和脸色却显示着君临天下的帝王已经暴虐。

　　有没有找到人已经不用问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桃井有点冷，跺了跺脚又往手上哈了哈气。黑子注意到她鼻尖都有些红，可能是来的急没有戴围巾，直接戳了火神一下，让他把包里的校服拿出来给桃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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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高中篮球界最顶尖的几人快抓狂的罪魁祸首，现在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整个人缩在办公室里不算宽的沙发上，两只手抱着腿把脸埋在膝盖里，一直在晃还不时发出哼哼声。一下没晃好扯到了伤腿，疼的呜了一声，刚好推门进来的医生鄙视地看他一眼：“你再你的腿，这辈子可以不用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