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大哥+番外 作者: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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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一听坐了起来,刚睡醒还带着点儿鼻音,像是撒娇似的:“那我去接!”
明楼赶紧把他按回床上:“听话,再睡一觉。我去接大姐。对了,让你找报社登的明台鬼混的新闻,登了吗?”
阿诚闻言乖乖地缩回被子里,不听话,大哥又会生气,大哥又会说,他不是明家的仆人,他是明家的孩子。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大哥都会伤心,因为他会责备自己为什么就那样放任了阿诚十年。 阿诚不想看大哥自责伤心。
于是他决定听话,睡觉。
“登了。应该就是今天能见报。”刚说完,阿诚有点反应过来了。鬼灵精怪地笑道:“大姐刚回来你就要点火啊?”
明楼仰起脸,只笑,不说话。
阿诚太熟悉明楼的小动作了。明长官总是风雨不动沉稳如山,可是坑起人来还是一个下手稳准狠的顽童,对于从小坑到大的明台更是不遗余力,阴谋越是要得逞,始作俑者就越是摆出一副“佛曰不可说”的衣冠禽兽假正经样儿。
阿诚摇了摇头,一会儿又有好戏看咯。嘱咐了一声:“开车小心点。”复又睡了。
火车站接到了明镜和桂姨,明镜见是明楼,问道:“阿诚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明楼接过明镜的行李,眼角的余光却看的是桂姨。
“昨天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半夜才回来。等他起来就晚了!”这句话明长官仿佛压了天大的怒气,他久居上位,本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样发起火来更是让人有些害怕。不过半个小时前还柔声细语哄着阿诚的明长官,心里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
明镜是知道自己这两个弟弟的。阿诚乖巧,从小就不是闯祸的人,明楼克己,没道理向不相关的人发邪火。虽然不明就里,但明镜毕竟是十七岁就开始在商海摸爬滚打的人,该怎么接话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哎呀,阿诚是个乖孩子,出去肯定也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估计还都是为了你在忙活。你多多体谅他一下嘛。发什么火。”
明楼心里很高兴:我们家大姐,真上道儿!
于是放下心来敲打桂姨:“哼!体谅?我体谅他替他来接大姐了。还不够吗?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车上明楼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明镜在苏州的情况,却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桂姨。他对这个女人早就失去了好感。
起初明镜和他商量让桂姨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对他而言还是一个旧人。久未谋面,穷困潦倒,他是有些同情的。更何况,他希望阿诚在十年后真正的原谅这个曾经虐待过他的女人,才能真正为他自己求来救赎。他不想阿诚背着悲情的残忍的回忆包袱生活。
他不在乎阿诚是否放过桂姨,他只是想让阿诚放过自己。
可是大年夜这女人的不请自来,让明楼很是反感。
明家养得起多出来的一张嘴。可是那戛然而止的二胡声,和阿诚看向自己的那一双失了神的眼,让明楼险些觉得要撑不住了。
那是充满了疑惑和失望的一眼。巧舌如簧如明楼,竟然一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阿诚回身上楼的脚步很轻,擂在明楼耳中心上却像响雷。
稍有疏忽就会万劫不复的滚滚天雷。
他小心翼翼修了这么久的感情,他太怕毁于一旦。
他不怕阿诚生气,从小到大他已经把阿诚拿在了手心,不过一两句话就能让阿诚高兴起来。
他怕阿诚失望。
他怕阿诚灰心。
他怕阿诚从此将心再次束之高阁。
他怕他离他远去。
明楼开始止不住地推演,如果阿诚那天是真的生气了,会怎么样呢。
明长官从不用自己的聪明脑袋想私事,可是今天,他越想越惊越想越燥,明明是寒冬腊月的上海,明楼的心里却像燃起了一场冲天的大火。
一路思绪纷繁,很快就到了家。
明楼有点像着了魔,他太怕一回家看到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屋子。
不,他怕回到家,看到的是一个没有阿诚的屋子。
明楼停好车,三步并了两步开门,迎面是明台无法无天的笑容:“哥!你们回来啦!”
明楼一下停了下来,就站在门口,似乎不敢再向前一步,抬头向二楼看去——
阿诚。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黑缎的背心灰色的裤子,他头发一丝不乱,浓眉微微上挑,他眼睫带笑目光澄明,他鼻梁挺拔嘴角上翘,他发现自己进来的很急近乎冒失,他用口型揶揄自己——
发——型——乱——啦。
他好好地站在家里等着。
他还在我身边。
明楼周身的火海一下子无影无踪。
他就那样仰着脸冲阿诚笑了。
除去了一切伪装。不是明长官的、不是明家大少爷的,而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明楼的笑。
阿诚有点愣神,明楼却随即低下头,又是那样内敛沉稳的笑容了,对着呆住的明台,说:“站着干嘛?快去迎大姐啊。”
明台应了一声赶紧迎了出去。
阿诚啊,你乃我心魔,亦是我解药。
明台兴高采烈地拉着大姐进来,叽叽喳喳的,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又被大哥坑了一把。
明楼回身说:“大姐,你先和明台聊,我去把行李放了。”
上了楼,阿诚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圆滚滚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大哥,你是不是感冒啦?怎么刚刚声音那么哑。”
明楼看着他,说:“没事。”
我没什么事,不过心病一场。唯你能医。
只要你在,我便永世无虞。
?
☆、第 5 章
? 明镜一回房间,就发现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报纸和港大的退学通知书,一番教训之后,正神清气爽的明家大哥,管教了一下这个不听话不成材的弟弟。
大哥今天打起我来似乎格外有兴致。明台泪崩。
大哥看上去很高兴。阿诚憋笑。
可是他刚刚进门的时候不对劲。像是疯了魔。
阿诚有时候敏感得像开了挂,明楼可能都不一定能估计出阿诚对于他的敏锐究竟精准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可是大哥好像一看到我就恢复正常了。
他于是走过去握住明楼执板的手,说:“大哥,别打了。明台知道错了。”他从背后靠近,右手握住明楼的右手,左手拦住明楼的左臂。他清冽的气息从明楼背后侵袭而来,他贴得很近,近的再稍稍收紧一点手臂,就是一个环抱的样子。
“到吃药的时间了。”阿诚在他耳边说。听得明楼一怔。
他除了头疼的时候吃阿司匹林,其他的时候是不吃药的。
阿诚竟是这样懂他。
明楼挂念着他的伤,没再动作。
就这样紧紧贴着阿诚站了一会儿,明台眼里不过电光火石的须臾瞬间,对明楼来说已经近乎永恒。
看桂姨出来到客厅,才说:“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不听话瞎鬼混,我打断你的腿!”说完 把板子交给阿诚,自己回书房去了,进屋前头也没回:“阿诚,一会儿来书房找我。”
他心里甜的像喝了蜜,笑是收不住了,不能让桂姨看见,只能给阿诚留一个后背。
可他不怕阿诚不懂——阿诚是他肚子里千依百顺的一条小虫。
他仗着阿诚懂他,日子轻松了太多。
从此以后无论鸠酒甜水,我都甘之如饴。
明台爬起来捂着屁股对阿诚眨巴了一下眼睛:“阿诚哥,谢啦!”
阿诚点了点他,笑着没有说话。
阿诚进明楼的书房的时候,明楼正给梁仲春打电话,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关门。
阿诚撇了撇嘴:这猴孩子演起戏来没完了。
于是也迅速进入角色,走到书桌前垂首静听。
桂姨借着送茶的借口进了书房,眼神活泛的不像一个村妇。明楼装作把阿诚轰走的样子,劝桂姨多管教管教阿诚。还打算把线埋得再深一点,却不料来了一个电话。
明楼示意桂姨离开后,接起电话。是方步亭。
方家原本住在上海,方步亭和汪芙蕖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可日本人轰炸上海的时候,方步亭为押运中央银行金库财产而离开上海,与妻儿失散,一场混乱劫难之后,才发现妻子幼女死于炮火,幼子失踪,能找回来的,只有一个长子孟敖。上海从此成了方家的禁地。方步亭在重庆仍事旧业,心气却大不比以前。明楼师从汪芙蕖之后,汪芙蕖曾带着他四处参加经济会议,在重庆的时候也曾和方步亭也见过几次。
“贤侄近来可好?”方步亭一开口是出奇的亲切,明楼在电话这边却微微皱了皱眉。他自小重情,家国天下,哪一个都在他心里是沉甸甸的分量。汪芙蕖当年向他讲方步亭为转移财产弃家人于不顾的时候,明楼对他的印象就很是不好。
阿诚瞅着空隙又偷偷折了回来,进书房的时候刚好见明楼心事重重的挂了电话。
“大哥,又怎么了?”阿诚见不得明楼愁容上脸,问道。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方步亭,还有他儿子,方孟敖吗?”明楼坐到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明楼在巴黎的时候和阿诚提过方家人,不过是气愤方步亭所作所为非男子汉大丈夫,又感叹听说为了这件事十五年没有回家开口叫过一声爸的方孟敖是个真男人。当然明楼要是早知道他亲口给阿诚树立的榜样要带着他给的偶像光环回来和他抢弟弟,明长官宁愿拿浆糊糊了自己的嘴也不会在阿诚面前夸他半句好。
阿诚当时听的时候,就对方孟敖很有印象。听说这个当年不过九岁的孩子硬是不取方家一丝一厘,就那样赤手空拳头也不回的出了方家,他睡过桥洞要过饭,给人擦过皮鞋倒过夜壶。原本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硬是磨出了一根铁打的脊梁。社会上的人情冷暖没能吓破他的胆歪曲他的人格,反倒养出了一个宁折不弯的汉子。上天也爱惜这样的人,方孟敖加入国民党,成了翱翔九天的鹰,加入飞虎队后,他得到陈纳德将军赏识,教授飞行技术,曾经多次和日军飞机作战,有一日内打下三架敌机的英雄壮举,并且多次飞越驼峰航线,成为空军中的王牌飞行员。
“什么?方孟敖要来上海?!”阿诚简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又想叫,可还是只能压低了嗓子问。大眼睛瞪的晶亮,长长的睫毛把阳光切得细细碎碎。
他从听了方孟敖的故事开始就崇拜着这个男人,不仅是男人对于经过炮火洗礼的强者的崇拜,除了明楼外,方孟敖的故事简直成为了阿诚面对桂姨时候的又一个重要支柱——
没有父母教导、养育、疼爱,一个男人也照样能顶天立地,成人成才。
“还要我们去保护他?”乱了套了。阿诚想。他又想哭又想笑。
明楼点点头,方步亭刚刚打电话跟他打的花腔他可以装作听不懂,可是紧接着方步亭的电话,重庆方面下来的命令他不能装作听不懂。
方孟敖这样的人是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的栋梁之才。他不好好在前线,跑到上海来干什么?
明楼看出他的疑惑,说:“刚刚方步亭隐隐约约和我透了点底儿,好像是找到失踪的方家小少爷了。”
“重庆方面就这样放任他跑来了?”阿诚突然觉得明楼这个正经的大少爷还没一个过了十五年苦日子的伪大少爷更像一个二世祖。这种“誰能管得住我,军令算个鸟”的霸气。唔……大哥就没有,他天天说他在这个家里说了算,其实他只在他阿诚面前说了算。那也不过是自己愿意卖他面子……
回过神来阿诚看见明楼在看他,马上停了腹诽,说:“啧。还是我们家大少爷懂事,不任性,不胡闹,识大体,有气度。”
明楼当然知道刚刚他不是这么想的,看这小子溜须拍马的谄媚样儿他就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笑:我们家阿诚就是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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