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珠玉 作者:M的马甲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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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贾珠见状,忙不迭地下地扶起煦玉,只听煦玉说道:“身为长子,素昔未尝得以在高堂膝下尽孝,多年离侧,难盼得一夕团聚。如今纵然是跋山涉水地赶来,遭逢的却全是噩耗,难换高堂一夕渐安,直至今日徒留其沉入黄泉而束手无策……”
众人见状,皆围着相劝,贾珠闻言亦是哀恻沉痛,伸臂将煦玉揽住劝道:“玉哥,我知晓你心中难受,无异于肝肠寸断,然此番你亦需保重,这府并了幼弟幼妹尚还指望着你这长兄……”
煦玉闻罢虽知晓此理,奈何情难自已,虽欲振作,然万分悲痛之下呕血数次,终至于再犯旧疾,累及自身难以支持。贾珠应麟见状,只得令其先行卧床将养。
至于府中林海停灵设祭等诸事,只得代煦玉一并揽下。外布道场,内设灵堂,迎送宾客等等不一而足。然到底碍于身为外男,虽为亲戚,内宅之事亦不好插手,内宅之事仍需家中女人经手。由此万般无奈之下,贾珠只得前往与煦玉商议总理内宅的人选。
步回了煦玉房中,正值巧兰初兰二人伺候煦玉喝药。贾珠见状便挥退了伺候的二人,亲手端过药碗喂榻上煦玉饮了。又趁着此番屋内无人,贾珠便也将心中之事开口道出。
此番先行劝慰煦玉尚且宽心,节哀顺变:“此番首要之事便是好生将身子将养好了,方可外出主持府中诸事。若是放任这般病着,届时扶灵回乡尚需你这长兄领着弟妹前往,怕也是无力支持……”随后又打趣道,“此番还要弟妹来忧心你,这兄长亦是当得失败~”
煦玉不接这话故意曲解道:“难道珠儿不该忧心我这兄长~”
贾珠笑曰:“是,我忧心你。我忧心你还忧心得少吗?若你只是我兄长,我大抵亦不会这般忧心你了……”
煦玉问道:“此言何意?”
贾珠对曰:“我是说你本是我兄长,我便爱你五分,此外更兼了你是我心上人,我便又多爱你八分,如此一来通共都有十三分了,早大大超过我爱其他了。这爱得多了,难免患得患失的,我这心可不都忧心了你去?”
煦玉听这话说得无不是情真意切,便也莫不动容,遂道句:“共命不分,同心不舛,将恩情永眷!此番遭逢此劫,高堂俱离,幸而尚有珠儿伴于身侧,终好过独立支持……”
贾珠闻言正中下怀,遂忙说道:“此番便是为商议此事,玉哥好歹且听我一言。目下你身子染恙,这内宅之事便也承望不上你。既如此我只道是不若令黛丫头暂理那内宅之事,黛丫头素来聪颖,亦并非不晓人情世故,此番倒也正可锻炼一番……”
煦玉听罢这话却是径直蹙眉对曰:“那内宅之中不正有那夏姨娘代为料理,又何需黛丫头插手?何况黛丫头尚且年幼,并未料理过宅中诸事,此番贸然上手,却是太过仓促。”
贾珠则道:“我若是这府里的少奶奶,我也无需劳驾她了,大可亲自上阵,包管将诸事都料理妥当了。奈何我到底是外男,管不了那内宅。而你这兄长又因心下过于哀恻戚伤而病倒躺下了,如此又如何是好?反倒是黛丫头虽亦是心下哀伤,尚且还能支持,不若就此代劳一番。至于那夏姨娘,老爷之前虽亦曾令其代理,然到底你兄妹三人方才是这府里的正主,又如何是她能够代理的?便是料理完扬州之事领着弟妹回了京城,那城里偌大个林府,玉哥素昔不理内务,外事之类我尚且可以助你几分,然那内宅诸事除却黛丫头,你嫡亲妹妹,谁又能帮你料理?”
听罢这话,煦玉不答,却径自寻思。
贾珠又道:“我知晓玉哥疼惜弟妹,一双弟妹尚且年幼,便也万般庇护着。熙哥儿倒也罢了,可知黛丫头终有一日会离了这府嫁入别家。你这做哥哥的护得了她一时,却也护不了她一世。今后到了婆家,这内宅诸事她多多少少还需懂得一些,经手些许,如此方不会受人摆布、落人口实……”
“……”
“我亦知黛丫头素昔性子便如玉哥一般清高绝俗,鲜少留心在那俗务之上。此番我亦并非是欲她从此改了性子,大抵生来不食人间烟火,便是落入了凡尘亦不会变成了那凡夫俗子。只不过欲她将那聪明才智借用几许往了他处使使罢了……”
煦玉闻罢这一席话,寻思片晌亦承认此言在理。只道是黛丫头到底是林府长女,今后嫁为人妇,免不了涉足府中内务,早年之时便也能学一些算一些罢。如此念着煦玉倒也同意贾珠建议。待珠玉二人将此事议定,便已花去将近一个时辰。随后便煦玉便命丫鬟将黛玉唤来吩咐此事,而一旁贾珠见状正待起身回避出去,却为煦玉止住,只得照旧坐下守在一旁。
另一边,黛玉虽因严君仙去一事心下哀戚,终日亦是不知淌了多少眼泪。然较之于煦玉,到底尚能支持,未曾就此卧病在床。此番听闻煦玉召唤,忙地在紫鹃的搀扶下赶至煦玉房中。只刚步入房里,未料贾珠亦在此处,只得先行向了玉珠二人行礼。礼毕起身,见罢半坐于榻上的长兄,免不了又念起严君仙逝一事,顿时悲从中来,随即兄妹二人便于一旁不住地相对抹泪饮泣。
一旁贾珠见状,只得开口劝道:“此番还请妹妹千万节哀保重,府中遭逢大变,诸事尚需应对料理,不巧的你哥哥偏又病倒了。正愁诸事无人主首,若你姐弟二人再添事端,只怕诸事烦乱再也忙不过来……”一面说着一面从旁递来丝帕与煦玉拭泪。
黛玉闻罢这话亦是明了,遂忙地勉力止住对曰:“珠大哥哥之言甚是,妹妹亦是明了……”
此番待平静下来,煦玉方才开口说道:“此番令你前来正是为商议料理内宅之事,为兄目下身子有恙,暂且无法亲身料理诸事。然这内宅之中正缺掌家之人,却尚需安置灵堂、招待内眷、安排人手之类,莫不是紧要之事,妹妹莫不如先行撂下己我悲恸,振作起来,前往协助料理一番这内宅诸事,亦可权作一番历练……”
黛玉听罢则绞紧了手中丝帕,迟疑着对曰:“可此番内宅之中尚有夏姨娘代理着内宅诸事,妹妹年纪尚小,更有大哥哥在上,万事自有大哥哥定夺,又如何能够越过了大哥哥行权?”
贾珠亦从旁说道:“话虽如此说,然妹妹亦知你哥哥现下是自顾不暇,有心无力,便是他安然无恙,便也未尝能仅靠一人之力总理这府中上下诸事。何况素昔他又是那高旷自适、不理俗事之人,何尝将心分去内宅之中?如此若无人相助,他便也举步维艰。此外虽说老爷曾令了那夏姨娘代为料理,然如今府中高堂俱离,到底你们兄妹方是这府里的正主,正可哥哥主外,妹妹主内。由此妹妹对了这宅内之事自是责无旁贷,权当是助你哥哥一臂之力……”
黛玉闻言心下略有所动,然仍是说道:“珠大哥哥之言虽是在理,然妹妹年小,又从未有过理事经验,若是有一二错处,还不为他人瞧了笑话……”
煦玉则道:“此事倒是大可不必忧惧,若有不甚明了之处,便也莫要自专,遣人前来询问为兄抑或是请教先生与你珠大哥哥便是。”
贾珠对曰:“若是妹妹顾忌此事,依了我看倒是大可不必。妹妹天生聪颖,素昔只未曾施展,断非那等蒙昧不了悟之人。但凡见别人做过几次,便也学会了。”说着又转向煦玉提议道,“不若这般,我将我身边的冷荷并了林继媳妇派与妹妹从旁协助,妹妹若有甚不解之处,对内可与夏姨娘商议,对外亦可遣了仆妇来问你抑或去先生处商议,如此便也不俱会有行差踏错之处……”
煦玉闻言点头首肯。
一旁黛玉听话已如此说,只得点头应承下来。随后煦玉便将府中的对牌交与黛玉,令其代为分派府中各处人手。贾珠又建议黛玉大可将众人分为几班,固定专管一事,如此效率既高又便于管理,黛玉闻言亦是留心记下了。之后煦玉又吩咐了几句,将此事议毕,黛玉便行礼退下了。
却说黛玉得了对牌之后,遇事亦是不敢自专,大抵先与夏姨娘等周遭仆妇商议,又另遣了家人前往外间询问煦玉贾珠应麟等。此番因了黛玉生性聪颖,又兼知书识字,没学多久便也渐渐摸索出了门道,后来更将内宅诸事料理安排得井井有条。便是待煦玉好转起身亲自掌管府中诸事之后,内宅之中亦无需煦玉再行操心。此番则不消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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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林如海捐馆扬州城(五)
? 另一边且说京城中荣宁二府,宁府之中正停灵祭祀以待出殡之日。而待林海一去,贾珠即刻便遣了泼墨回京城报丧并顺道携来过冬衣物。而待秦氏发引日近,贾敬更是遣了贾珍亲自出城前往家庙铁槛寺探视寄灵所在,又嘱咐住持预备新鲜陈设、多请名僧。当日天晚,贾珍不得进城,遂只得在铁槛寺胡乱歇息一晚,次日方才回府复命。而内宅之中凤姐儿料理诸事,偏巧期间荣府亦是诸事繁忙,又正逢贾珠离京,少不得便由贾琏凤姐夫妻二人代理了荣府诸事。凤姐儿更是忙得坐卧茶饭均不得闲,然心下只道是终有机会大展身手,遂尽管忙碌,亦并不偷安推托,唯恐落人口实,倒也筹划得十分整肃。于是阖族上下无不赞扬,便是贾琏从旁见了亦是面上有光,心下欢喜。
之后不久便到出殡之日,前来送殡的官客四王诸公皆到,四王更是设下路祭。其中北静王府自是因了与荣宁二府关系最为密切,更兼了这北静王水溶素昔便与贾珠要好,遂此番更是亲身前来上祭。宁府家人见了王爷执仗,忙不迭地便报与贾敬。贾敬急忙前往驻扎,同了贾赦贾政迎上前去,以国礼相见。
双方礼毕,水溶便开口问道:“不知鸿仪可在?想来小王亦是有一阵未曾见过他了。”
一旁贾政闻言忙地躬身回答:“不才犬子因了前日护送林氏姐弟南下扬州,至今未归,目下不在府中,因而未能前来见礼,还请王爷见谅。”
水溶听罢方才恍悟:“哦是了,不日前小王亦曾闻说了林公凶讯,心下分外哀戚。想必此番珣玉兄妹正于扬州料理诸事罢。”言毕顿了顿,似是又念及一事,遂又转而说道,“如此哪一位是鸿仪兄弟,那位衔宝而诞者?小王曾于鸿仪处闻说他兄弟之名,几次欲得见一番,奈何均为杂冗所阻。想来今日是在的,何不请来一会?”
贾政闻罢,心下暗喜,只道是若自家两名子嗣均能与王爷相交,莫不是件幸事,今后朝堂之上亦能有所照应。一面忙地回去,急命宝玉脱去孝服,领来前来相见。
而宝玉当是早已耳闻水溶大名,如雷贯耳,加之又知其与了自家长兄交好,遂每思相会,只因为父的拘束甚严,不若长兄那般自由,遂至今无缘得见。此番宝玉见罢轿中的水溶,只道是真乃好个风流潇洒的人物,便忙抢上来参见。水溶亦从轿中伸出手来将宝玉挽住,好生打量了一番,只道是面上观来宝玉倒与其兄不太相像,然亦是生得秀丽成彩,遂赞道:“果真如宝似玉,名不虚传。”随后又问:“衔的那宝贝在何处?”
宝玉闻罢忙从衣内取出递了过去,水溶接过细细看了,又念了上头的字,因问:“果灵验乎?”
贾政忙从旁说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
水溶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为宝玉戴上,一面口中称奇道异:“想来是个人俱有个人贴身佩戴之物,诸如你长兄贾鸿仪所戴玉髓,晶莹剔透;你表兄林珣玉所携祖传玉佩,碧翠璀璨,又如柳文清所带之玉撰扇,侯子卿所配水晶玛瑙眼镜之类不一而足。今日小王得见你之宝玉,亦是大开眼界了一番……”
一旁宝玉听罢自是自谦了几句。
水溶又问宝玉几岁,读何书,宝玉一一回答了。
水溶见宝玉语言清晰,谈吐有致,遂很是在贾政跟前称赞了宝玉一番,贾政闻言,少不得在水溶跟前赔笑自谦,然心下却是分外得意。
随后水溶却是话锋一转,别有深意地说道:“只是一件,令郎如是资质,又是幼子,想必府中老夫人夫人辈自然钟爱极矣,但吾辈后生甚不宜钟溺,钟溺则未免荒失学业,小王幼时曾蹈此辙,想令郎亦未必不如是也。然小王素知鸿仪亦是勤勉谨严之人,令郎自可以之为榜样。若令郎自觉在家难以用功,不妨常来寒邸,寒邸名士高人颇聚,便是鸿仪亦常来此谈聚,令郎可常随之前来谈会谈会,则学问可以日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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