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珠玉 作者:M的马甲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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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听罢这话问道:“是什么人?”
贾珠则答:“方才见了林家大娘,听闻她家丫头年龄够了,正待被府中分派下去,我估摸着他两口子在府里年岁也不短了,一对天聋地哑的,为人也老实,想必他家丫头也是本分的人,不如便将他丫头派到我那处使唤看看如何?”
王夫人听罢沉思片刻说道:“他家的丫头,我怎的不知晓?”
贾珠道:“他家丫头也不和别家丫头争,只任了府里分配,由此不太出挑,您怕也记不得。”
王夫人便道:“如此便令那丫头到我这处来我让我瞧瞧再说。”说着便令金钏将红玉带来。总归了贾珠无法娶亲,王夫人便惟对了贾珠屋里的丫鬟之类督之甚严,唯恐丫鬟人大心大挑唆坏了爷们。遂即便王夫人素昔亦是疼溺贾珠,对他的要求便也尽相满足。然欲说服她允许自己将些伶俐清秀的丫头放进房中使唤亦并非是件容易之事。只盼着此番红玉能伶俐些,莫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正犯了王夫人的大忌才是。
期间贾珠又与王夫人道曰莫要告知了红玉自己的意思,只令她从哪处来便还回哪处去,待今后自己慢慢考查,方才令她去往自己那处。
而金钏径直前往园子里刚为宝玉命名为“红香绿玉”即后来的“怡红院”之处,将亦是刚被分派在此处看守屋子的红玉唤出。红玉见正是金钏来唤自己,心下很是不解。便询问此番太太召唤自己是所为何事。金钏只推说不知,又道是怕是有话欲询问她吧。这红玉自是聪明伶俐,知晓王夫人素日最厌那浓妆艳抹的丫头,忙将自己规整了一番,换了颜色素净的裙子,将头上的些金银珠钗大都卸了下来,将发髻打理妥当,方才随了金钏一道进了院里来。来到王夫人跟前,便也只顾着低头走路,做那呆愣木讷之状。
王夫人见了红玉的衣饰装扮,倒觉这丫头看起来素净朴实,又命红玉抬起头来,只见面上生得倒也有几分容貌。之后便开口问道:“你是林之孝家的丫头,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红玉刚欲开口作答,便见王夫人身旁的贾珠从旁直对自己使那眼色,她见状便也心下明了,便也回避了自己的本名,避了宝玉的讳,答道:“回太太的话,我小名唤作红儿。今年刚满十六岁。”
王夫人一听这红玉年纪亦是不小,已过了自己分配给贾珠的丫鬟的年龄期限,心下便有些不乐意。不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又问了些诸如在园子里做什么,怎的这般时候才进这府里,怎的不早些进来伺候人。红玉都一一作答了。随后王夫人只吩咐红玉好生在园中看守屋子,这地儿是府里万分重要之地,千万留意了等等,便将红玉打发了。而这红玉告退之后心下亦是疑惑不解,只不知这未曾与自己见过面的珠大爷方才为何会对自己使那眼色。除却提醒自己之外还有甚别的目的,也不明白此番王夫人巴巴地将自己叫了来吩咐几句有什么道理。只满腔疑惑地照旧往了园子里去。而这边王夫人见这红玉并不令人讨厌,便也同意令这丫头服侍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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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双园建成元妃省亲(九)
? 闲话休叙,却说荣府之中众人忙乱到十月之后,终于将园中诸事打点妥当,贾政见罢方略为宽慰安心。随后又请贾母等进园,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些遗漏不当之处了。于是贾政方择日题本,朱批准奏曰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准贾妃省亲。自此贾府上下一发的日夜不得闲,年也不曾好生过的。
却说总算到了正月十五省亲之日,期间阖府如何筹划整肃并了那贵妃仪仗排场是如何盛大辉煌自不消赘述。只说元春入园游幸了几处之后,众人方又出园入了贾母正室,此番惟有内眷允其在此。元春欲行家礼,贾母等自是跪止不迭。元春满眼满目垂泪,与了贾母王夫人厮见毕,三人皆在心中存了许多话,只是俱呜咽对泣着说不出。随后又逐个将府中众姊妹厮见一番,周遭众人又劝慰半日,元春方忍泪含笑,回了座上坐下,待东西两府的掌家执事等人并了媳妇丫鬟等行礼完毕,元春左右环视一番,便问起薛姨妈宝钗黛玉因何不见。随后又忙地命人去请,待三人入屋后礼毕,元春又上前各叙别后寒温。随后待母女姊妹话番别后之景并了家务私情,贾政领着贾珠又至帘外问安。
此番贾政并了贾珠二人先于帘外跪行国礼,随后元春便含泪谓父,贾政则含泪跪启。之后元春又嘱咐曰虽以国事为重,然闲时亦需保养、切勿记念等话。贾政又启曰园中所有亭台轩馆皆系宝玉所题,若有一二稍可寓目者,请别赐名为幸。元春闻罢这话心内大喜过望,笑着叹道:“竟也能题写了,果进益了。”
贾政禀毕,行礼后退至一旁,随后贾珠则上前行礼。此番帘内座上的元春见罢帘外的长兄,心下早已感慨万千,只道是幼时兄妹二人尚且居于同一屋檐之下,尚能并肩而立同堂对谈。然如今阔别相见,却惟能隔帘相望,一个坐闻一个跪启。念及于此不禁又满目含泪,从座上立起身,步至帘边,隔着帘子唤道:“哥哥。”嗓音轻颤,似有千言万语包含其间。
正行礼的贾珠闻罢此声,礼毕直起身来,与了内里元春隔帘相望。
此番元春率先说道:“哥哥看着较从前瘦削些了,虽国事为重、家事繁忙,然仍记得哥哥幼时体弱,遂恳请哥哥千万保重,且事事宽心,莫要操劳过度。”
贾珠则回禀曰:“臣贾珠累及贵妃牵怀挂念,万分愧怍难当。臣等既受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殚精竭虑、肝胆披沥,以报君恩。乞请贵妃安心自珍,勿以愚兄为念,剪精损虑。亦请切记于禁内之时惟谨小慎微、朝思夕虑,求得自安为上。”
却说贾珠元春两兄妹早自幼年之时彼此便也心生默契,此番又是久别重逢,遂在见面之时心下亦是积累了多少言语欲两厢倾诉。然碍于这等场合这等身份,俱是身不由己,遂只得捡些场面之言敷衍,而将那语中真意藏在那字面之外。元春闻罢自是明了,含泪郑重颔首以示知晓。随后又勉力按捺了心下悲苦强自笑道:“尚还记得离家之初,哥哥尝言‘归家亦有时’,起初未曾留意,不料时至今日竟也成了真,哥哥真乃料事如神。”
贾珠则道:“当初臣之言惟一时凑巧,只当今圣上天恩浩荡,开方便之行,以全臣等寒门阖家团圆之念,可谓体恤万民、以彰孝道。”
待贾珠言毕,元春又吩咐几句,随后贾珠行礼,与贾政一道退下。
随后元春又打量一番姐妹中的钗黛二人,只觉二人与了自家姊妹相较则更为出类拔萃。见罢黛玉之时又询问一番其兄弟近况,黛玉皆一一恭顺回答。
之后又念起宝玉,忙地询问宝玉因何不在。贾母答:“外男无职,无谕不敢擅入。”
元春即命快引进来,随后小太监出去领着宝玉进来。宝玉先行国礼,随后元春命他近前。从旁太监打起帘子引宝玉进入,元春从座上伸手携了宝玉揽进怀里,上下打量一番,抚着头颈道:“比先竟长了好些,看起来竟比大哥哥还丰腴些。”一时亦是双目盈泪。
未得述说几回,尤氏凤姐便上来启曰筵席齐备。元春随即起身,命宝玉导引,偕同诸人复回园中。开宴之后,元春命笔砚伺候。除亲题匾额对联赐名作诗之外,更命宝玉并了诸姊妹大展其才,分别为各景观题诗。
元春此举乃是大有用意,并非仅是应制尚雅抑或考查宝玉进益。却说在元春晋升为贤德妃后不久,景昌帝便退位做太上皇,由太子稌龙荣登大宝、承继大统,改年号为景治,当今即是景治帝。而虽说此番太子得以顺遂继位,期间并未有甚波折,然并不意味着他就此帝位稳固、大权牢握。可知景昌帝虽已退位,然在那深宫之中仍然虎视眈眈,令太子只觉自己所行所决全然无法随心所欲,需得顾忌景昌帝之念。此外景昌帝在位时期的政局却丝毫未曾因其退位而发生实质性的改变。朝堂众臣虽亦曾山呼万岁以示效忠新皇,然而私下里朝臣之中仍是壁垒分明,势不两立。更为要紧之事便是景昌帝退位之前尚未将兵权收回,五皇子稌麟尚还掌任兵部尚书兼了步兵统领之职,可谓是一手掌了京畿之外的兵权。而领侍卫内大臣之职这等圣上贴身警卫的调度人仍是前朝老臣,如此这般又如何能令这刚继位不久的新帝能够在“龙椅”之上安寝?思及于此,景治帝惟有明面上维持前朝景昌帝的政局,暗地里则养精蓄锐,慢慢培植自己的亲信,从而待壮大己方势力之后再行翦除异己。
由此景治帝在继位之后,首先大倡孝道,开省亲之例,便是为向了太上皇并了朝臣彰显自己贤孝德良之面。而元春作为在东宫服侍了多年之人,对于景治帝的这等心事又如何不知。何况当初自己亦是借由了尚为太子的景治帝的这等心思,投其所好,方才得以晋升为贤德妃。如今,为了巩固自己的既得之位,为自己并了家族谋得永恒之利,她自是需再接再厉。
若论文才,元春自知自身不善题咏,诗才不及了诸姊妹并了宫里与自己平级的吴贵妃。由此便也大借自家姊妹之才,暗自强调自己书香门第的出身与尚才崇贤之名。由此此番省亲,元春可谓是深思熟虑,准备万全。先行由自己亲自题了正殿之匾曰“顾恩思义”并了其对联,定下了颂圣感恩的基调。除却指示宝玉所题之四处景致,其余几处由姐妹所题四字匾额无一不是紧扣了歌功颂德、倡孝扬贤的主题。反倒是宝玉所拟之四首,写了些闲情逸趣。随后将诗歌以彩笺誊录后传与外间贾政等人,贾政更是随之进献“归省颂”,元春见状更是欣忭,可谓正中己意,遂命随行前来的宫人收好届时一并携了回宫。
题诗并了赏赐过后,太监便命贾蔷领着戏班登台。元春点了四出戏,听罢后意犹未尽,随后又命龄官不拘哪出只再唱两出。元春观罢甚喜,大加赏赐龄官后便命扯了筵席。随后又往了园中游玩,在佛寺中烧香拜佛,并又题一匾。半晌,太监启曰赏赐之物俱已齐备,之后便按贾府众人辈分地位颁发赏赐,只将宝玉之份与姊妹们一样而非按兄弟们的分利。众人接赏,一并谢恩。半时,执事太监启曰:“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这厢元春乍闻,顿时热泪盈眶,心下万分不舍就此辞别众亲而去,遂只得强自堆笑,拉着贾母王夫人又吩咐了两句,竟不忍松开。奈何皇家规矩违错不得,之后不得已,只得忍心上舆回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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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荣府儿女欢度正月(一)
? 却说上回元春省亲回宫,便将自己以及诸姊妹所做之诗并了贾政应制所题“省亲颂”整理一番,次日便见驾谢恩,并回禀省亲诸事,将了所题牌匾对联诗歌颂词等一并呈上。景治帝见状,亦是龙颜大悦。阅罢诸歌君颂德之辞,心下只道是虽然那出京查边的九省统制王子腾尚未表态,然至少其亲家贾家荣宁二府此举,倒也表达了对新晋继位的新君的拥戴之意,无论其间包含了多少忠心在内,到底面上观来令人心下忺足。遂景治帝自是赏赐贾政贾珠及各椒房等员许多内帑彩缎金银等物,自是无需赘述。
另一边,荣宁二府为这省亲大事自是人人尽心竭力,遂十五之后可谓是人人力倦神疲,内里第一事忙之人自是凤姐,因了本性要强,自是事事不甘于人后,唯恐落人褒贬,遂别人尚可偷安拣懒的,她却是万般不能,有事亦是装作无事。而外间第一任重之人则是贾珠,自是因了此乃元春省亲,贾珠为其胞兄,责无旁贷;又因贾珠自幼与元春感情深笃、遂此番亦是事事躬亲,不肯假于人手。这几日下来,几近是日日起早贪黑,忙得脚不沾地。
而相较之下,有事忙的便有闲暇的。内里宝玉自是无事最闲的,按理府中成年爷们无不应酬颇多、务事繁忙,统筹规划、监管安排之类无不事多任重。惟有宝玉无论筹备之时抑或事后收拾之际均派不上用场,又因期间贾政不查他的书,他更是乐得清闲,只终日于内院中各处闲逛辗转,亦无人管他。而外间最闲之人则莫过于煦玉了,只因煦玉仅为荣府之客,无论府上众人忙乱到何种境地,亦没有假手客人之理。何况便连煦玉素来最为擅长之事吟诗作对亦交与宝玉并了其余姊妹,未曾假手他这一外男。起初煦玉心下倒也很是愤懑不平了一番,之后经由贾珠从旁劝慰解释,方才有所释怀。待省亲那日夜里,惟跟随在贾府诸爷们之中随礼,之后待开宴之时方与贾府众爷们一道于外厢观礼。此番见黛玉在堂上赋诗,能夺得锋芒、力压群芳,自是心下大喜。然多日里只见贾珠早出晚归地奔波筹划,在省亲结束那日更是未及回房便靠在自己身上便睡了过去,心内便也大为疼惜。
而贾珠因了前些日子太过劳累,以至于几日以来的困顿堆积,致使次日清晨到了往日起身的时辰亦未曾醒来。而身侧煦玉倒是醒了,只为不扰醒贾珠,令其多睡半刻,便也并不急着起身,只令了房中伺候的丫鬟取了书来,就势躺在榻上翻阅。而院门外又有家人按了往日的时辰前来回事,均被润笔等人拦在了院外。屋里冷荷听罢人声,掀帘而出制止了外间家人道曰:“大爷这阵子太过劳累,还在休息呢,你们不要吵嚷,无关紧要的事你们就过一个时辰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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