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珠玉 作者:M的马甲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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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周瑞家的见她说得粗鄙,直拿眼色制止她。贾珠笑而不睬,煦玉则将眉头蹙得更深了,只不欲坐下去。贾珠见状忙地伸手揽着煦玉劝慰,见润笔将一包银子取来递与刘姥姥,遂说道:“这些银子你拿上,此番我与大少爷要歇下了,便不虚留你了。你今后闲来无事,再领了小子过来这府里逛逛,这府里都是欢迎的。”随后又对周瑞家的说道,“周姐姐此番便领着刘姥姥往了二奶奶那处见一面,今后我若不在这府里,姥姥来便尽管寻了二奶奶便是。”
周瑞家的闻言明了,遂领着刘姥姥千恩万谢地去了。
待行至院外,周瑞家的忙道:“我的娘啊,你见了大爷,怎的便不会说话了?!咱家大爷跟了那林少爷都是读书人,你这么说令他们如何作想呢?”
刘姥姥则答:“我的嫂子,我见了大爷心里高兴,爱他还来不及呢!人长得又俊,又大方,怎的竟会没娶媳妇呢?”
周瑞家的道:“可不是吗?咱府大爷谁不爱呢?头上老爷太太疼得不得了,府里谁不想给大爷娶门媳妇来着?只不过大爷命不好,命里不宜娶亲罢了……”
二人一面说着一面转过了夹道,一路来到凤姐的小院里,正值凤姐吃了午饭,院内站着许多回事之人。周瑞家的领着刘姥姥进屋拜见,周瑞家的先将刘姥姥的来历说了,说太太已经知道了这事。道是方才刚从大爷院里出来,大爷已经招待过了,现在大爷叫领着来见见二奶奶。刘姥姥领着板儿对凤姐儿请了安,凤姐儿闻说乃是贾珠叫领来的,自是不敢怠慢了,请上炕坐了,吃了一杯茶,闲话了几句。又命平儿取了一吊钱与刘姥姥雇车,刘姥姥接过亦是再四道谢,随后便与凤姐儿告辞,跟着周瑞家的去了。二人又一道往了后街上周瑞家里坐了一会儿,刘姥姥欲给了周瑞家的孩子一两银子买果子吃,周瑞家的哪里瞧得上,便也谢绝了。随后刘姥姥便领着板儿感激不尽,从后门去了。
周瑞家的送走了刘姥姥,便又到荣府王夫人处回话,不料却并未寻到王夫人。问丫鬟,便知王夫人往了薛姨妈处闲话去了。
周瑞家的又赶往梨香院,与宝钗闲话后又进去回王夫人话,将刘姥姥的事说了。闻说此事乃是贾珠接济的,很是诧异了一番,对薛姨妈道:“此事按理该寻了凤丫头才是,怎的今日晌午珠儿不过刚回来,便亲自接待了这刘姥姥?”
周瑞家的答道:“听了郑小子说这事儿也是撞上的,那姥姥领来的小子差点撞上大爷的马车,大爷也没有理论,让郑小子给领去了他屋里。好像因了这事还把林少爷的手臂撞伤了……”
“玉哥儿的手被撞伤了?伤得严重么?”
周瑞家的道:“看着乌青了,哥儿那手现下使不上力气,还是大爷亲自给抹药的呢。”
“现下珠儿正做什么?”
“大爷令我将刘姥姥送去二奶奶那里见一面,说是他和林少爷要歇午觉呢。”
王夫人听罢便不言了。周瑞家的见王夫人无话,方欲退出,便被薛姨妈叫住送那宫花,此番则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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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贾公子二入五王府(一)
? 却说上回刘姥姥来到荣府的那日晚上,尤氏前来荣府邀请凤姐儿明日前去宁府逛逛,王夫人道是尤氏单独邀请的凤姐儿,自己便也不去凑这趣,留了凤姐儿一人前去更能随了意尽了兴。彼时正值贾珠煦玉并了迎探姊妹等来王夫人处定省,王夫人便随口询问贾珠煦玉可欲去了宁府赏梅。一旁煦玉闻说是赏梅,自是不欲去,贾珠见煦玉不去,自己便也不去了。次日,凤姐儿梳洗了,前往辞了贾母,正逢宝玉亦在贾母处,宝玉听了,便欲一道跟去。凤姐儿只得答应了,姐弟俩一道坐车去了宁府。
此番尤氏并了秦氏婆媳二人领着一干姬妾丫鬟媳妇等接出仪门,携了凤姐宝玉进屋。之后贾蓉进屋来请安,宝玉询问贾珍可在家中,尤氏则答今日父子二人往了临安伯府上拜访去了。尤氏见宝玉坐在此处百无聊赖,便令宝玉出去逛逛。秦氏听罢则道今日她那兄弟正巧在宁府,宝玉从前便嚷着欲见的,此番正可前去瞧一瞧。凤姐儿闻言亦欲面见一番,贾蓉便前往将那秦钟领了过来。
此番众人只见这小后生较宝玉还要纤瘦些,生得是眉清目秀、面粉唇朱,为人更是羞羞怯怯、腼腆含糊,大有女儿之态。怯生生地向凤姐作揖问好,凤姐则笑着向宝玉打趣道:“被比下去了~”随后便拉了手令其坐于自己身畔,问些年纪读书之事,随后又知会了平儿令其备了表礼送来。
却说宝玉见罢这秦钟人品,便也看得痴了,只道是自己华裳美服依旧为对方给比了下去,只恨之前未能早些与之结识。
一时吃过饭,尤氏、凤姐并了秦氏等抹骨牌,而宝玉秦钟二人则散坐一处闲谈,十句之后便也往来无间了。宝玉先问秦钟读过什么书,秦钟亦是据实回答。随后宝玉又问了家务等事,秦钟则道:“业师去年病故,家父年迈有疾在身,加之公务繁冗,故尚未虑及延师一事,现下只在家温习旧课耳。再者,读书一事需有二三知己为伴,彼此相互探讨勉励,方才有所进益。”
宝玉闻言则道:“此言甚是。想来我过去亦是一人在家随了先生读书,日长寂寞难熬,遂读书之心亦减淡了许多。不比我大哥哥,自小俱是与了那府里的林哥哥一道习学,得以两厢作伴、耳鬓厮磨,真乃羡煞旁人。且此番我业师正值家去了,父亲欲送我前往族中家塾中温习着旧书,待业师回来再在家中习学。然我大哥哥当年便未曾前往家塾念书,遂并不赞同我去,祖母亦道塾中子弟太多,恐我去后反生淘气,加之我又病了几场,遂待至现在亦是将学业荒废着。如今闻你亦自行温习,不若我二人此番便结伴一道前往族中家塾习学,如此我二人正可同我那哥哥们一道得以长相厮守。既可令了尊翁放心,亦可令学业不至于荒废了,你道是如何?”
秦钟听罢笑道:“家父尝言这贾府之中的义学倒好,原亦欲与了这府里的亲翁商议引荐。然因了此处事忙,不好为了这点小事前来麻烦叨扰。如今宝叔既有此意,忖度着侄儿尚可磨墨涤砚,何不速成此事?彼此不致荒废,又可常相谈聚,又慰父母之心,岂不是美事一桩?”
宝玉道:“放心,放心。此番咱们先把这事告知与你姐姐姐夫并了琏嫂子,你回去后再回禀了尊翁,我回去禀告了祖母并我大哥哥,无不速成之理。”
之后待宝玉归家,自是将自己与秦钟欲上家塾之事告知与贾母。道是自己有了一个伴读的朋友,正如当年的珠大哥哥与林大哥哥一样,正好发奋。随后又着实称赞了秦钟的品貌举止惹人怜爱,加之凤姐又从旁帮腔,道是秦钟过几日还来这府里拜访。贾母听罢亦是喜悦,道是需将欲读书之事告知了其父。宝玉不敢前往面见贾政,遂道是将此事告诉了大哥哥,请其代为禀报了老爷便可。
次日,宁府请人听戏,自是不题。之后一日,便是贾蓉领了秦钟前来荣府这处拜访。宝玉闻罢忙地接了出去,领着拜见了贾母。贾母见秦钟模样标致、举止温柔,堪陪宝玉读书,心中十分畅意,便也留茶留饭。之后又令领去见了王夫人,因了此番众人皆爱秦氏,如今见了秦钟这般品貌,俱心生喜欢,遂都赠了表礼。从王夫人处出来,闻说贾珠煦玉今日在家,宝玉便又领着秦钟前往吟风赏月斋拜见自己大哥,并顺带告知自己将前往家塾念书一事。
这秦钟早已闻说了宝玉长兄之名,阖府上下无不称赞,亦是心生向往。彼时贾珠与了煦玉俱在房中。贾珠跪坐在炕上的炕桌前查阅账目,煦玉则仰躺在炕上,一手持了一本《太乙肘后备捡》读着,另一手则揽在身侧贾珠的腰际。听罢院门外小厮报曰“宝二爷和秦小相公来了”,贾珠嘴角掠起一笑,将手中之笔搁下了。煦玉则将举在眼前的书卷放下,问道:“这秦小相公是谁?”贾珠答曰:“是隔壁府里蓉儿媳妇的兄弟。”说着手伸到煦玉跟前,将煦玉从炕上拉起身来。
随后润笔上前为他二人打起帘子,将他二人让进屋来。他二人在前厅停了停,秦钟见罢中墙之上所挂的集句,便低声问一旁的宝玉道:“这可是尊兄的字?真乃一手好字好句!”
宝玉则答:“这不是我大哥哥的字,是林哥哥的字。”随后又低声附耳说道,“我哥哥这屋里的诗画绝大部分都是林哥哥的亲笔~”
这秦钟因了此乃第一次入了贾珠这吟风赏月斋,便也止不住拿眼四处好奇地打量,不想眼光在不经意间扫过一幅画之时一亮。只见这是一幅油画,以他的眼光看来当觉这画分外怪异,不合中国水墨画的气韵,然其间所画的人物倒也按现实中的人物的比例,描摹得惟妙惟肖。诧异之余忙拉了一旁的宝玉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好生奇怪。”
宝玉见罢则答:“听我大哥哥说这叫油画,当初他接见洋人使团的时候,洋人给画的。”
秦钟听罢又细瞧了那画两眼,只见那画中是两名青年,一个坐在椅上,另一个弯腰立于坐着的那人的身后,伸出双臂环着身前的人,二人靠得极近。
宝玉又指着画中人说道:“这画瞧着很怪,不过画得倒很像,椅上坐着的那人是林哥哥,后头立着的是我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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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贾公子二入五王府(二)
? 话刚出口便闻见从侧间传来贾珠的声音在唤“宝玉进来”,他二人闻罢忙地拐进隔壁侧间,宝玉先将秦钟介绍给珠玉二人,秦钟随即上前作揖请安。贾珠令了他二人坐在一旁椅子上,又细细打量了这秦钟一番,只道是果真乃男生女相、眉清目秀,如此方能入了宝玉青目。
随后自是客套一番,贾珠询问秦钟年岁学业并了家中亲人之类,又命润笔取了并不简薄的表礼赠予了秦钟,道是此番权作了珠玉二人的心意。
只听宝玉说道:“这次特意领了鲸卿前来拜见大哥哥,便是为告诉大哥哥我和鲸卿欲前往家塾读书。我二人一道进学,正可相互作伴勉励,望大哥哥允了,并代为告诉老爷一声。”
贾珠闻言淡笑未答,一旁煦玉闻说宝玉此番竟欲进学读书,倒很是欣忭,遂出言勉励了一番。随后又询问身侧的贾珠道:“贾府的义学?珠儿,我从前怎未听你说过?”
贾珠笑道:“那是因为我尚未去过~”
煦玉则道:“族中开办义学,令族中子弟尽往读书,此乃大义之举,很是值得赞赏。若非我林家子嗣单薄、人丁不旺,大抵可在族中效仿了此举。”
宝玉听罢忙插言道:“此番司塾之人正是贾家的老儒太爷贾代儒,此去想必定是大有进益。”
听了这话煦玉对那家塾便也更感兴趣,当即便道欲寻一时日前往见识一番。贾珠见状不禁扶额,心中暗道你是确定想去?谁不知那家塾之中有心进学之人少之又少,多的是贫寒之家送来蹭吃蹭喝、虚度时日之人,你见了只怕会吐血三升。遂打趣道:“玉哥,你可是认真的?”
煦玉答:“当是认真的,此番还欲拜访一番那贾老太爷。”
贾珠闻言靠在煦玉肩上掩嘴笑道:“玉哥,放过人老太爷罢,人一把年纪了。我的大才子你若去了,往那堂上一站,就不知会掉多少书袋。随意发问便可微言大义,届时他人作答怕只为你责备为管窥蠡测或是徒随前人亦步亦趋,而不思反省追问。别人太爷怕是吹胡子瞪眼也说不过你,何必扫人面子呢?……”
煦玉听罢倒是浑不在意:“他乃是前辈,我怎会扫他面子呢?倒是诚心向他请教呢。”
贾珠心道:“或许他人倒可向他请教,然煦玉你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别没问两句反倒把人驳得哑口无言才是。”
随后贾珠倒是正色对宝玉说道:“金银易得,益友难求,此番前往便与了秦家小哥好生念书,莫生他事。届时我代你向老爷说去。”
又闲聊几句,宝玉便与秦钟告辞去了,不题。
话说秦家本便为无力聘请业师犯难,不料此番竟凭空得到进入贾家家塾读书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自谓秦钟此去进学,跟了代儒习学,学业必定进益,取试在望。遂即便秦业宦囊羞涩,因了贾府上上下下生的都是一双富贵眼,为了儿子的大事,亦少不得东拼西凑地,封了二十四两贽礼,领了秦钟往了代儒家拜见了。之后便择日与宝玉一道入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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