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宗主游江湖(琅琊榜) 作者:丽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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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梅长苏胸中丘壑过万,面对周围都是水的现状也是无计可施。这条河道每天的经过无数条小船或大船,不要说根本只有一些观赏性的小鱼了,即使有大鱼也早就被人钓走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退一万步讲,他们钓上大鱼了,可这里是河,与都是河鱼,根本不能生食,他们既没有调料也没有炊具,钓上来也只是和鱼干瞪眼的份儿,还是早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为好。
蔺晨实在受不了飞流饿得眼睛发绿光的小眼神,和梅长苏一手按在肚子上,一手支下颌直勾勾盯着他的“幽怨”小眼神,只好撸起袖子动手加入划船的队伍里。人多力量大,古人诚不欺我也。有了蔺晨的辅助,小舟很快且灵活的绕过前面诸多挡路碍事的小舟,以一种猛虎冲下山的气势,穿越重重阻碍到了一家偏僻的小饭馆。
真的是很偏僻啊,航道窄小只容一船进入,而且还不能够掉头,近乎是卡在那里的。在如此狭小的地方开设的饭馆自然不可与开在宽敞河道两边的相提并论。不仅店面窄小,内部的桌椅板凳只有三套,还都是那种最多坐四人的方桌;人烟稀少是肯定的,不过环境清幽且打扫的纤尘不染,看得出主人家是个会过日子的。
蔺晨带着二人一进去,就收到了在门口坐着乘凉的老板热情的欢迎,看来蔺晨是常客中的常客了,“哎呀,蔺晨小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我都以为你要忘记我这把老骨头了!”老板是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汉子,从行走间偶尔露出的矫健身手可以猜测出是个有武功的,很有可能武功不低,所以精神头十足,红光满面并不显老态。
“黄大叔,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我这不是前一段时间有点忙吗?有个朋友身体不好,我去当镇宅大夫了。没办法,我那朋友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也只有我能镇得住他,要不然他早就归西了。”喂喂喂,当事人还在一边站着你如此大放厥词真的没问题吗?
黄大叔也知道蔺晨的性子,他这样说就是这位朋友真的病重了,老人家还是很热心的,“那现在怎么样?好了吗?”蔺晨的尾巴又上天了,“那是,不看我是谁,本少爷一出手,药到病除!”
在一边站着的飞流,听着蔺晨哥哥的话,其中夹杂着苏哥哥的磨牙声,根据这一年来的经验,蔺晨哥哥又要倒血霉了,他又有好戏看了。
梅长苏出声打断蔺晨接下去吹嘘自己的话,“黄大叔,晚辈梅长苏,就是蔺晨口中的那个不听大夫话的朋友。在下的病经过荀老大夫和老阁主的治疗已经无碍了。”蔺晨一听这冷冰冰的语调,瞬间就怂了,根据以往的教训,这时候已经躲不及了,只求长苏能给他留点面子,等两人独处的时候再算账。混江湖的人没有几个不擅长察言观色的,一看蔺晨的反应就知道这小子得意忘形了,又嘴欠了。
“哦,年轻人身体看着还行嘛,就是太苍白了。既然蔺晨小子领你到我这里,那也就是我老黄的朋友,等大叔给你做点补身子,吃了长点力气!”梅长苏发自内心的感谢,“您太客气了,随意一点就好,不要专门为了我做什么的。”黄老板很和气,也不见外,大手一挥,“没事儿,本来我就是个厨子嘛!你们先坐着,一点儿也不麻烦,马上就来了!”话已至此,梅长苏也不好推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随便挑了个临近窗口的座位坐下,飞流还是小孩子性子,到了一个新地方就想四处逛一逛,梅长苏向来将他视为亲弟,也不拘着他,只嘱咐他不要跑到后院去救让他自己玩去了。
蔺晨一看梅长苏都把飞流打发走了,冷汗顺着鬓发流了下来,连手中上好的折扇也忘记扇了,满心只有一句话——来了,要算账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来就来,谁怕谁,早死早超生,饭前解决还省得影响食欲。
沉默,死水一般的寂静和沉默。梅长苏看蔺晨好似快要坚持不住了,就不再折磨他了,开口解放,“其实我并没有很生气。”这句话一出,对于蔺晨而言简直就是天籁,死刑犯在断头台上被通知赦免了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梅长苏还有下话,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你说的对,我自己也知道当年是太不省心了,即使是好脾气的晏大夫也被我气得不轻,尤其是后来到了北境战场,所有的担子全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想要找人倾诉一下也是可以谅解的,只是……”
蔺晨急忙打断他,“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你不要这个样子。”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什么叫做以退为进这就叫!这个时候蔺晨才开始意识到,梅长苏是真的脱离了朝堂,不再是那个满腹心机算计的苏哲,而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捂心口,这种刺痛中略微带点儿甜蜜的感觉是什么?
两人定情的多年后,有一次午睡醒来的闲暇,刺目的太阳从窗口透过层层的纱帐,照在床上相拥的二人的身上,减少了炫目感,只余下暖洋洋的感觉。蔺晨看着怀中人柔和的表情,忽然就想起了他在河边那座小酒楼第一次动心是的场景,心下难捱,问,“你当时的示弱是不是有目的的,我总觉得你不是那么容易把弱点示人的人,而且当时我们还没有挑明,你对我并不是如现在一般亲密无间。”
梅长苏完全不意外,蔺晨会反应过来,毕竟他也不是笨的,这么多年了才有胆子问,也是难为他了,实话实说吧,“是啊,当时你说的是实话,我虽心下不喜却也不能反驳,只能让你自己后悔去吧。”蔺晨颤抖不已、继而绝倒,只留下一句气若游丝的话,“你、好!”
黄老板的手艺果然不是吹嘘的,动作又快又好,一句嘹亮的“上菜咯”打断了蔺晨那点不知谜底的小心思。他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过去就让他过去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情等以后碰到了再说,这点就是他和梅长苏最大的差别,梅长苏是那种走一步想到往后五十步的计划周全的人。
飞流饿得狠了,一闻见菜香味儿就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都不用招呼的,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还好他苏哥哥的教导,懂得洗了手再上桌。黄老板作为厨子,看见自己的手艺如此受欢迎,自然是高兴的,啥也不说就去后厨加菜去了——看飞流这个架势,桌上的四菜一汤估计是不够的,更何况还有两位成年男子。
一开始只有飞流埋头苦吃,几筷子进嘴下肚后,梅长苏也顾不得和蔺晨聊天了,也加入埋头的大军中,优雅依旧却下箸如飞,充分证明了饭菜的合口,必然结果就是吃撑了。蔺晨也是一样的,他倒是早已领教过黄老板的手艺,但是近两年没来,难以抵挡诱惑萌一个不注意就吃多了。
黄老板一看就是朴实的汉子,不说先前上的四盘菜分量十足,后面又上了三道菜还是不重样的。真的是像他自己所说,总共七道菜两个汤,有一半都是补身子的,最巧妙的是明明能看见药材却吃不出药草的味道,一向情绪内敛的梅长苏都不禁向老板竖起大拇指,飞流就不用说了,已经成为他心中和蒙大叔并列的地位,只比他苏哥哥低一点罢了,要比蔺晨哥哥高不少。
还好蔺晨早有准备,聊到了这种走不动道的情况,带了充足的消食丸药,否则三人就夜宿在这里吧。大概是蔺晨经常经历这种事情,所以懂得提前做带药,要不然出游的时候谁会准备消食药丸呢?一般来说准备止泻之类的才是正常吧。
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过饭馆肯定是比不上客栈舒服,黄老板是个武人,看这狭小的店面就能猜测到,一人生活肯定就只有一间屋子,他们三人要是真留宿于此必定是打地铺的下场。其它两人还好,梅长苏可是万万不行的。
江南的初春虽不及北方寒凉,但是那种刺骨的阴冷更加不容忽视,晚上没有了太阳这个天然的暖源,阴冷更甚北方。依梅长苏现在的体制,就地上不说睡上一夜,只需躺上一刻钟,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接下去的旅程也不用继续了,快回去治病才是上上之策。
拉着不舍的飞流和黄老板告别,三人动作一致地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黄老板的“保重”和“以后常来”的告别声中相互搀扶进入小舟中,前往今晚的过夜处。
路上依旧是飞流在划船,吃饱喝足正是有力气的时候,也没什么抱怨,何况他对划船这件事的新鲜和好奇还没有过去。舱中的两人在就刚才的黄老板展开一番讨论。
“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说给你听就是了。”蔺晨瞟一眼梅长苏的表情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打断他,“正如你所想,黄老板是个武功颇高的高手,我与他相视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他以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任务,只不过惹上了仇家导致妻儿丧命,他自从大仇得报就心灰意冷,不再踏入江湖之中,只在这里看一家小店过着安稳的日子。”梅长苏沉思,“原来也是个可怜人啊!”
蔺晨诧异,“什么叫‘也’,你还见过谁啊?”“我们赤焰军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就像是黎刚和甄平,他二人不也是因为种种原因心灰意冷而不再从军,只在江左盟中替我搭理事务吗?”蔺晨扶额,“好吧,这也算是吧。”
“嗯。别人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各人有各人不同的活法和出路,眼下我最想知道的是我们要去哪里住宿,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才好啊。”不是梅长苏不相信蔺晨,实在是这人劣迹斑斑不甚枚举,由不得人怀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一定会给你们找一个这条河上最舒服的床,让你们安眠一晚上的!”蔺晨豪言壮语地下保证,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长苏有没有去过烟花之地,可不要吓着他才好。
店的名字蔺晨暂且保密,指挥飞流左拐右折的,最后停在一家布置精美且面朝宽阔水面的店前——店名为香楼,且门口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娘,这不就是那什么楼嘛!梅长苏无语支头,非常想转身就走,装作不认识旁边这个没正行的人,无奈力气没人家大,挣不脱被拉住的胳膊,还有飞流在另一边助纣为虐,指的硬着头皮穿过香粉群,进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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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
? 梅长苏也知道,蔺晨再怎么没个正行也只是表面上的,不会没有分寸地领着他们,尤其是还有飞流这个小孩子来这种烟花之地行那事。别看蔺晨嘴硬,其实他也是把飞流当作弟弟一般疼爱的。
虽说捡回去飞流的是梅长苏,但是治疗他的是蔺晨,梅长苏医术根本不够看;日夜看护他的也是蔺晨,梅长苏能照顾好他自己已经是了不起了;叫他保命的琅琊阁秘传内功心法熙阳诀的还是蔺晨,梅长苏武功尽失,日后也不会再有习武的可能性了,单有知识是不能够教授的,而且熙阳诀是琅琊阁内部的武功,他也没有掌握的可能和机会。
梅长苏久居琅琊阁多年,相关的情报也听了许多,心知肚明这里其实是琅琊阁的一处搜集情报的地方,但是被一群姑娘围坐在其中的滋味真不是他可以消受的。
想当初他还是林府的世子的时候,也有一些世家子弟邀请他一起“游览”烟花之地,可是林殊家教甚严,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向来是不被允许前往的,尤其他还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父亲是赤焰军的统帅,母亲是长公主,身份尊贵的同时更是要以身作则,所以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不要是说那种了,即便是单纯听曲儿的琴楼也没有去过,最多是和交好的朋友去一些清净的茶楼。
行走江湖的时候就更不要说了。虽然说起来他当林殊是十七年,作为梅长苏至今也有十五载,最初全副心思都在平反冤案,让七万冤魂的冤情得以昭雪,后来身处金陵谋划,直至去到北境战场,功成身退回到琅琊阁修养。这期间琐事缠身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而且他身体不好,想正常人一般生活尚且不能够,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他最好的写照。
只空有理论而缺少时实践经验,就是眼下的窘况。蔺晨自称阅遍美人儿无数,被群芳环绕自是如鱼得水,不见丝毫不适;飞流表面年纪小,心里年纪更是小,那些姑娘们都拿他当弟弟似的,难得见到一个如此纯情的,拼命送好吃的点心给他,飞流瞬间就喜欢上了这群美貌的大姐姐,把他苏哥哥忘在了脑后。
其实姑娘们最中意的是梅长苏——长得清秀,衣着也是上等,这样的客人是最受欢迎的。可惜姑娘们的招待梅长苏无福消受,他完全适应不了这里的氛围,家教严谨的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是好。
还是蔺晨仗义一点,看出长苏实在是不适应姑娘们的热情,好心出言为他解围,“来来来,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今日只是来住宿的,有其它的事情过后再说哦,大家不要着急嘛,太过急切可就跌份儿了,会不受男人们的喜爱哦。”这里姑娘也知道蔺晨不是一般的客人,而是他们的真正的东家,心下再不舍难得的猎物也只得撒手,让三人无所阻碍地上到三楼——那里是常年预留出来的包房,只留给蔺晨一个人,是他专用的。平日里都有人打扫,干净整洁有所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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