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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表情，不屑一点，表示你只是在耍他，你从内心里瞧不起安迪·杜佛兰。”

　　“我没有！”

　　“我只是让你演！”

　　当然，这一切并不够——

　　“如果诺顿再谨慎一点的话，你一定会死，所以我们要准备好备用计划——别庆幸，这也要演技，要假装中弹然后死掉，当然这需要一点小道具。”

　　托米·威廉姆斯的演技在我的高压政策下演技水平一日千里，对我的称呼也从长官变成了亲爱的艾瑞克。

　　我恨不得抽出警棍打死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而很快的，托米接到了自己学业通过的消息，而典狱长则突然要见他。

　　那天很不幸的，哈德利吃坏了东西，于是我接了他的班，监狱长给我的指示很简单，看他眼色就开枪。

　　或许诺顿早已做了决定，不论托米·威廉姆斯怎么说都不会让他活着，于是最后，托米的背后多了四个血点，身下泅开了一滩血迹。

　　典狱长迫不及待地去和安迪·杜佛兰报告这个好消息，而我则负责给可怜的托米收尸。

　　又一个月后，安迪·杜佛兰的禁闭结束了。

　　然后安迪·杜佛兰找上了我。

　　?

 

☆、chapter 8

 

?　　当时我正在思考如何给家里那个多出来的家伙做土豆烧肉和土豆烧鸡以外的东西——我的晚饭可以在监狱解决，但是他的不行。

　　安迪·杜佛兰出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沧桑极了，眼睛中也不再有那种我熟悉的光芒，他的背弓着，脚步也有点慢吞吞的。样子就像是肖申克里的一个普通囚犯，而不是安迪·杜佛兰。

　　“你杀了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还布满血丝。

　　不，他还好好的窝在我家的沙发里嫌弃我的土豆。

　　“是的，我杀了他，因为他越狱。”蒙特就在我身边，我别无选择，只能这么说。

　　安迪·杜佛兰看起来更沧桑了。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听命行事......”他抬起眼睛看着我，然后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这让我总觉得他察觉了什么——还是我的幻觉？

　　后来他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低吼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总觉得这样的安迪·杜佛兰有点令人害怕。

　　以及，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我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托米·威廉姆斯一个箭步冲上来，然后看见我手里拎的一大袋子土豆之后又嫌弃地垮了脸。

　　土豆怎么着你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大约是他嫌弃的太过明显，气的我差点想拿土豆砸他的脑袋。

　　一个小时后，托米·威廉姆斯窝在沙发上吃着烤土豆，然后一脸嫌弃地听着我的困惑。

　　“他明明是在安慰你，”他将手里的半个土豆拍成一个饼然后塞进嘴里，“后来肯定是你演技差才被怀疑的嘛，之前居然还嫌弃我的水平。”

　　“我敢说他在没见到你的时候一定难过极了，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杀了自己的学生——嘿，艾瑞克，你别拿土豆扔我，我早看出来了——但是看到你这种样子，谁会觉得你真杀了人，一看就是另有隐情，他一定开始怀疑你了，只是还没证据。”

　　哦，没关系，他还没证据，我安慰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还是要告诉他我还活着的。”

　　“你要怎么......这是什么？”我看着托米·威廉姆斯像是变戏法一样递给我的一封没有封口的信件。

　　“我用一个捐款公民的名义去给肖申克的图书馆写了一封信，”他的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笔迹——只要他看见了，那他一定能知道我还活着——放心，这和你无关。”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个聪明的法子——与图书馆有关的信件最后都会落到安迪·杜佛兰的手里，看守们只会大概扫两眼内容而不会关注信的字迹和之前逃狱被击毙的囚犯有什么不同——除了安迪·杜佛兰大约没有人认得出一个囚犯的笔迹。

　　我随手给信打了漆封然后翻出邮票贴上，抬头就看见托米长大了嘴巴看着我。

　　“你不用......看一眼的吗？”他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那份那封信，“你忘记检查内容了。”

　　“我为什么要检查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沮丧地叹了口气——

　　“安迪说的没错，你真是个不一样的家伙。”

　　我听到之后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森冷的大白牙——很好，看来这小子还有不少事情瞒着我。

　　托米·威廉姆斯终究还是在我一麻袋的土豆下屈服了。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的，安迪后来和我说起过你一两次，只是说如果实在走投无路的话可以去找那个感觉在梦游的看守艾瑞克试试看，这是他的原话。那时候你不知道为什么请假了，这让他心情很不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你，”托米·威廉姆斯仔细地向我解释，“你一共看过我们七次上课，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时候他讲课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就连上课时间都拖长了。”

　　“还有一次，本来他是打算给我考试的，因为你来了，所以硬生生变成了讲课——简直就是他的个人秀，天知道我会考他讲的那种东西吗——而你居然听得入了迷，那简直太糟糕了！”

　　我惊悚地听着面前的这个男孩滔滔不绝地对我描述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安迪·杜佛兰——那是他吗，还是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就像是一只孔雀，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羽毛抖给你看，”托米·威廉姆斯似乎丝毫不觉得把教导他许久的老师从神坛上拉下来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简直无法直视，就和暗恋同桌的毛头小子一样，就连我都能发现，当然还有你——”

　　我面无表情回望他：“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你比安迪还要奇怪，你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却死不承认，”他眉飞色舞地说，我觉得以后他可以当一个八卦记者，“而且你知不知道你为安迪做了多少事，别说安迪这个家伙，就连典狱长也能被你感动的哭出来——”

　　“而这一切你居然还不让他知道，就像是个圣父傻瓜，要是安迪有一点点蠢笨，他绝对会恨死你，”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大笑起来，“我敢说他绝对气疯了，至少曾经气疯过，哪怕是一个正常人碰见艾瑞克你都会被你逼到精神分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把一直握在手里快被我掐烂了的土豆放在桌上，“托米，未来一个月好好的和土豆一起过吧。”

　　我还是把信给寄了出去，几天后，大约安迪·杜佛兰是收到了信件，整个人都变得欢快起来，于是我买了一麻袋的玉米回家给托米·威廉姆斯加餐——他感动的仿佛要哭出来。

　　其实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土豆和玉米出奇的便宜而我又没有更多的钱——那个该死的实验花掉了我大半的积蓄，要不是为了不暴露托米在我家安窝的事情，我都准备去找安迪·杜佛兰来讨要他学生的生活费了。

　　“你尽管去要好了，他一定很乐意连你的也一并承包掉。”托米笑嘻嘻地捧着一盆土豆从厨房走出来，然后手脚灵敏地躲过了我扔过去的一根玉米。

　　日子没法过了。

　　在把安迪的得意弟子培养成一代土豆烹饪大师前，我决定把呆在家里发霉的托米·威廉姆斯丢到很远的农场帮我养羊。

　　“你终于打算放弃狱警这个工作转而去当农场主了吗？”托米·威廉姆斯在我发怒前连忙正经起来，“我知道，我会照顾好你的羊的。”我觉得他说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一锅火热的羊肉。

　　希望还没出生的多利不会因为母亲成为一锅羊肉而夭折。

　　我突然严重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

 

☆、chapter 9

 

?　　我在肖申克的一切都问心无愧没有证据，所以我并不害怕，只是安迪·杜佛兰看我的眼神每一天都有所变化——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托米做了什么事。

　　我打电话给在遥远的地方放羊的托米·威廉姆斯——他竟然很爽快地承认了。

　　我还以为他至少会辩解或者否认一下！

　　托米·威廉姆斯似乎很享受我在电话这头瞠目结舌的样子，他大笑着说——

　　“这没什么可否认的——你帮了他很多，没有理由你要做幕后英雄，那下场一向不是很好，做了就让他知道，这没什么可耻的，又不是你抢来的功劳。”

　　我在电话这头险些把电话线扯断：“你怎么和他联系的，就不怕被发现吗？”

　　托米·威廉姆斯很得意：“一点文字上的小把戏，每句话的开头或者结尾单词，这并不难，他很久以前教我的，我假装成为慈善机构——他经常和这些人联系——如果我们不说，根本没有人会发现这一点。”

　　“那你们都谈些什么。”

　　托米·威廉姆斯想了想，“谈你——你别发火，这是没办法的事。一开始我也谈我自己，但是他并不对此有多大兴趣，甚至在知道我安全的情况下他就懒得理我的事了，真是无情。”

　　“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总是拐弯抹角问你的事——他根本没问我是不是你救的我就直接得到了结论，我和他说的都是些日常的事情，比如你糟糕的烹饪手艺和对土豆玉米的执着——他很乐意听这些。”

　　所以说他究竟是对土豆和玉米有多大怨念？

　　“还有呢？”

　　“我和他说了你的实验——事实上，他对此十分感兴趣。”

　　很感兴趣？他不是应该去他的芝华塔尼奥开个小旅馆然后买一艘破船安度晚年么？

　　我面无表情：“事实上全世界都会对此很感兴趣——全世界大部分无法生育的夫妻会得到完完全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孩，这叫试管婴儿；而因为性取向原因无法获得小孩的伴侣们不需要进行繁衍交流就能有一个孩子，当然怕疼不愿意生小孩的女士也可以这么做，找个代孕妈妈，但是要支付一些费用；濒临灭绝的动物也可以因此提高出生率，每胎产量翻倍不是梦想；甚至如果我愿意的话，世界上会多出另一个托米·威廉姆斯或者艾瑞克·琼斯，甚至连你脸上的酒窝都一模一样——这就是我在做的实验。”

　　“就是我现在每天照顾的那些羊？”他干巴巴地问。

　　“是的，就是那些羊。”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托米·威廉姆斯在那边震惊的样子了，只是很遗憾现在还没有视频聊天这个功能——否则这一刻肯定很值得记录下来。

　　“你可以想象到这会掀起多大的舆论浪潮——世界人口会创下一个新的高度，疾病可以得到治愈，器官可以无排斥的移植，世界最终会不会充满了克|隆人，克|隆人还是人吗——也许全世界会为这个话题争论一百年。”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回复，然后我听见托米·威廉姆斯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