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中国病人 作者: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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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般的跑出半天,确认暂时甩掉了,一个个都气喘如牛,蹲在桥边大口呼吸着。
齐羽的肺都快炸了,他的体能没法跟成人比,更别说猎隼这些身体构造本就异于常人的怪物。严重透支的身体变得迟钝,无法及时感知突然的袭击。
跟那个冒失的大胡子不一样,瘦子是个人精,懂得装怂来降低敌人对自己的戒心,再选择适当的时机翻盘。他下手的对象,当然只能是看起来最容易对付的齐羽。
被人用枪顶着,齐羽不得不仰高下巴,瘦子的手臂勒得他肋骨生疼。瘦子阴沉的目光在猎隼众人脸上扫过一圈,发完警告,再转去看他的同伙。
瘦子对那个青年说了句波斯语,青年对高加索人扬了扬下巴,高加索人自然意会,只能把金万堂交给他。
青年架着金万堂,经过瘦子和齐羽身边时,突然发难,把老金往他身上一推。瘦子条件反射做出抬手的动作,只是一瞬间的迟疑,青年抓住这个间隙扭住了他持枪那只手的手腕,顺势往后一翻,骨骼发出脆响,瘦子吃痛大叫,齐羽借机滑脱出去。
脱离钳制,齐羽扭头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无缘无故帮他的中东青年。
比齐羽更困惑的是瘦子,他大声地叫骂着,青年不为所动,继续施力,直到他痛得再握不住枪为止。
手枪坠地,背后突然爆出一阵嚣张的笑声。
众人转个身,顿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勇士们,你们再一次让我这么叹为观止。”这种无比欠揍的笑容,除了狮鹫还能有谁。
然而真正让他们发愣的并不是他,而是此时站在穆罕默德·阿拉义身旁那个青年——和袭击瘦子的中东青年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看起来就像镜子里的投影。
瘦子捂着被扭断的腕子,视线惊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惨白的脸色跟大白天见了鬼差不多。
“穆萨,你几时多了个我不知道的双胞胎兄弟?”阿拉义调侃着他的亲随。
他身边那个穆萨的脸上露出些惊慌和惭愧:“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而中间的这个“穆萨”,行为举止也和刚才不一样了,反而变得像是另一个人。
他像变戏法似的扯掉面具,面具下的脸,与他们想象中那个人重叠合一。
尽管穿着异族的服装,张起灵还是那个张起灵。
之前张起灵跟踪裘德考,发现他暗中和鲁道夫有所勾结,同行更让他遇上了狮鹫的人马。
虽然同是死亡贩子,但阿拉义素来看不惯鲁道夫的作风,对于大金牙掌握的资料,他也是虎视眈眈,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它流于鲁道夫之手使其壮大。他早就计划了这么一出偷梁换柱,既劫走资料又能离间对方的关系,只没想到张起灵先一步直接连他的人都偷换掉了。
当穆萨昏昏沉沉地从一条陌生的巷子里醒转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坏了,假扮他的张起灵已经带着他们的人和鲁道夫手下在酒店火并起来。他们大势已去,无论是狮鹫还是鲁道夫都没有落到一点好处,还平白结下了梁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穆萨枪口对张起灵,这边不遑多让,几管枪齐齐对准阿拉义。
王对王。
强大的压迫感仿佛有形有质,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任由汗水顺着鬓角流下。
“你比我想象的更出众,张。虽然我们立场是相对的,却未必不能合作,我有一个双赢的法子,不如听一听?”
胖子终于暗暗出了一口气,庆幸一场恶战消散于无形,他知道张起灵会怎么做出抉择。
眼下狮鹫和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这就够了。
齐羽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张起灵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除了刚才被挟持时下巴被手枪蹭掉了一些皮,其他地方都完好。
他拍拍齐羽的头,鼓励性质的,他刚才几处的表现都可圈可点,有着超越年纪的沉着冷静。
张起灵没想到他会突然扑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接住。齐羽的脑袋埋在他胸前,从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腰上两只手抱得死紧,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又跑不见一样。
张起灵也抱了他一下,安抚他后背紧绷的肌肉。
这是齐羽第一次真正表现出依赖人的一面,至于在什么场合,当着多少人的面,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齐羽真的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了。
52.
鲁道夫面前的桌上摊着几份资料,脸色阴沉。
一场火并,损兵折将事小,一山容不下二虎,他和狮鹫早晚会拼个你死我活,令人在意的反而是那几个中国人。
这些就是他派人调查后得到的反馈,退役军人,底子干净,这种背景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
鲁道夫拿起一则去年的中国地方新闻复印件,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新闻报道里投放炸弹致国安人员死亡的在逃嫌犯,就是齐羽。
像他们这种人,吸纳退役军人强化武装力量不是什么稀罕事,看来这次狮鹫招揽到了很有意思的手下,鲁道夫对他们几个有点兴趣。
作为国家最高级别的机密,猎隼成员的资料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外泄?胖子甚至认为他们的编制根本没有被立在军队里,这样才能保证万一哪个人不幸落网后,不会被敌人顺藤摸瓜牵出更多的国家机密。
国家的利益,总是高过个人的生死。
但凡能被打探到的,都不是真正的秘密。所以此时鲁道夫看到的,只不过是狮鹫和猎隼想让他看的东西而已。
动因很简单,他们都想搞垮鲁道夫和他背后的集团。在这一个时机点上,狮鹫的利益和猎隼暂时统一了,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待鲁道夫有所行动了。
作为队长,张起灵还肩负着定期向他的上线汇报任务进程的职责。这个环节总是秘密进行的,连其他成员也从未参与过。
张起灵通过固定的卫星频率,还要几番周转,才能与上线取得联系,作完汇报。
这一次行动规模太大了,尽管张起灵已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他们能够胜任卧底工作,但因与原定计划有出入,联络人还是给出了需要请示上级的保守答复。
时间差不多了,张起灵切断通讯。即便有好几重保护措施,但以防加密频率被有心人士截获、破译,因此每一次通讯都被严格限制在三分钟之内。
齐羽本来靠着墙坐在门外画画,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忽然清醒了,像只兔子似的原地蹦起来,缩进转角后面。
张起灵出来后带上门,也不用看,直接说道:“过来。”
齐羽乖乖到他跟前停住,他最近都这样黏人,尽管他从不会说出来,但有时候人群之中,也能感觉到两道视线紧紧地粘在背后。张起灵知道他是谨防自己再不告而别。
野生动物的直觉总是要特别灵一些,齐羽的这种不信任也不算是过激反应,因为深入敌巢这种举动实在太危险了,张起灵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上他。
齐羽抵抗的方式也很特别,不吵不闹,就这么安静地跟着,让你不忍心碾他,也甩不掉他。胖子说这倒霉孩子是个蔫土匪,有什么事全都搁心里,张起灵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别样的天真,他只是不会说,意图却已都明明白白表现在行为当中。
关了灯以后张起灵的五感反而更灵敏,他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正被注视着。
然而除此之外,齐羽是不会越过两张床中间那条界的,他知道张起灵的警觉程度,在这边翻一个身说不定他就会醒来。他本来也没打算有什么后续动作,把人看住就行了,齐羽就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他这个样子,倒真像害怕遭受遗弃的小猫小狗。张起灵有点无奈,拍了拍身边空余的床垫,片刻后,一条裹着被子的肉卷就蹭上了他的床。
齐羽躺在旁边,脑袋老老实实搁在枕头上,手脚规规矩矩缩在被窝里。或许睡在同一张床上真的能够带来一些安全感,他终于肯闭上眼睡觉了。
张起灵背过身去,也渐渐放缓了呼吸。
片刻之后,他又睁开眼睛。
因为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探进他的被窝里,张起灵继续装睡,他也想知道齐羽准备做什么。
出乎意料,齐羽只是揪住一点他背后的衣料,之后就没有动作了。过了一会,身后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张起灵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翻转身抱抱他。不过他不会付诸行动,因为那会惊醒他。
于是那一整晚他们都维持着这个并不放松更谈不上舒服的姿势,默契的是谁也没有动,隔日清早各自偷摸按着身上酸硬的肌肉,闭口不提。
从那以后齐羽就没再回到他的单人床睡过,既然已经得到认可,他才不会假意地退守。
只有胖子会在看见搅在一起的两床被子和并排的两只枕头时,露出少许耐人寻味的神情,也是稍纵即逝。过后他就会开始坏心眼地埋汰齐羽:“哟,小羽羽这是怕黑要和爸爸一起睡啊?”
“他晚上还尿床不?”胖子转而揶揄张起灵,同时收获锐利的眼刀四枚。
齐羽今天才发觉胖子生了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清晨五点,他从睡梦中惊醒,裤裆位置一片湿凉,第一反应就是尿床了。
张起灵一贯早起,看见齐羽睁眼,惺忪着盯了他一会,慢吞吞地掀了被子,就开始扒内裤。
下半身赤条精光的齐羽,对着裤底上黏腻的白液发起了呆,全然不顾有没有旁观者。十几岁的人了,当着别人的面光屁股遛鸟,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似乎比起心智,肉体倒先一步成熟了。第一次遗精的齐羽十分茫然,显然没有人教过他这个,下体胀胀热热是全然陌生的感觉,他的认知仅限于知道这是用来撒尿的地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起了这种莫名的变化。他束手无策,向张起灵投去疑惑加求助的眼光。
张起灵不可能跟他解释,也难以解释。
他所能做的就是直接靠过去,手掌覆上齐羽胯下小鸟时,明显感到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起初齐羽很紧张,肚子上的皮肉都是绷紧的,随着张起灵手上的动作,极度的快意从五脏六腑里涌出,他舒服地眯起眼睛,不自觉地弓起腰,索求更多。
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愉悦地微微颤抖,他很快射在张起灵的手里。
齐羽艰难地平复着呼吸,好像听见张起灵说,“以后再遇到,就像我刚才那样做。”
他整个人都还沉溺在巨大的快感中,听得不太真切,只看到张起灵的嘴一张一合,他的注意力全被这两片嘴唇吸走了。
齐羽没多想,凑上去舔了一口。
张起灵没防他这一手,被偷袭得逞,捧住他的脸阻止他再度进犯:“那样,不可以。”
齐羽并不满意这种说法,但也不敢忤逆。
张起灵有着自己的困扰,他不是石人,血气方盛的时候多得是未纾解的*欲,此时早也*起。通常他不太理会,过一会就自行消了,偶尔也会手动一下,但眼下显然不是恰当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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