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中国病人 作者:南渡
Tags:
可是他为什么在靠过来啊!吴邪脸红得要起火,根本无法忽视那一直延伸到下腹的黑色毛丛,还有半隐其中的男人器物正随着走路的节奏有规律地晃动,然后就停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
张起灵从他手中拿过毛巾开始擦拭头发,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将吴邪包围,他简直怀疑张起灵是故意的。
“衣服被你穿了。”张起灵的语气倒还是一贯那样凉凉的。
擦完头发,他才顺手把毛巾围在腰间,总算遮住了那让吴邪既无法直视又自惭形秽的景象。
第二性征发育得好了不起啊!吴邪红着耳朵在心里唾弃着。
雷电好像霹坏了他们这片的总线,深更半夜也不能指望电力公司,估计今晚没戏,得自己克服克服。
张起灵不知从哪掏出几支蜡烛点了,比手电光还要更亮些。吴邪喜欢烛光,看起来很暖,连烛光下的闷油瓶看起来都要比平时温柔一点。
其实刚才就很温柔了。回味起不久前的拥抱,吴邪觉得今天的自己就像个活动热源,动不动就浑身发热。偏有人爱火上浇油,他能感觉到小哥的手落到自己背上。
“好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问句大概也只有吴邪能听懂了,他想了想刚才的梦,不管是隐喻还是什么,都让他心有余悸。
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由于他的提问又有些僵硬和微颤,张起灵没有任何迟疑,将他揽入怀中,手覆在他的手上,“会好的。”
其实吴邪很想告诉张起灵,如果不是他,或许他早就迷失在意识深处回不来了。
张起灵的体温并不高,却给了他他一直渴望的温暖,在最需要的时候。
而温暖着他的小哥自己都还是个病人,尽管他看起来完全不像。
吴邪也曾见过一些得了失眠症的人,他们的外表往往具有明显的共性,眼睛下方浓重青黑,神态萎靡消沉,像快变异的丧尸。互助小组里他听那些失眠症患者述说着睡不着的痛苦,那是一种身体极度渴睡然而大脑却像失去了刹车功能一样的疯狂状态,他们说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想好好睡一觉。
张起灵和他们不一样,那些人是想睡睡不着,而他更像是存心不让自己睡着。吴邪甚至觉得他始终在防备着一些什么东西。他无法想象一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钟保持着高度警惕,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生,简直像是慢性的自我折磨。
吴邪说:“小哥,或许我能明白一点你的心情。其实每天我都在担心,我不能确定一觉醒过来,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我。”
入睡可能就意味着迷失,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如此。
或许其实张起灵并不怕睡觉,他只是怕每天醒来之后面对一片空白的脑海。
坚冰一样的男人正抱着他,分给他本就不多的体温,无声的安慰是属于他的温柔。吴邪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他内心的感情,只好用力回握住张起灵的手。
两只男人的手,手指紧紧交缠,看起来却异常合拍。
东方有熹微晨光,渐渐照亮这小屋一隅。
蜡油凝了一滩在桌角,地板上坐了一夜的两个人歪在一起睡到天亮。
张起灵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地睡着,也许是这样的吴邪冥冥中带给他安心的力量。无从解释,就像当他抱着吴邪时,明明该是陌生的人,却偏篇有种熟悉的味道。
然而没来得及对张起灵的不药自愈表示庆贺,吴邪就发现自己发烧了。作为一个穿戴整齐的人,他实在没脸在差不多全裸的张起灵面前说自己是睡觉时受的风寒。
张起灵摸了把他滚烫的额头,一句话没说,把人弄上床用被子裹住,在那之前顺便把吴邪那一身都扒下来穿回自己身上。
烧得眼角通红的吴邪也只有光溜溜地龟缩在被子里,腹诽某人耍流氓的份。
流氓穿戴整齐,出门前扔给吴邪一只手机,千年难得解释道:“以前那个不能再用,不安全。”
看到吴邪虚弱地点头,他才出门。
将张起灵买回来的粥喝了,再将各种药吃过一遍,吴邪头疼得龇牙咧嘴,正是感冒最难受的阶段。
其实他已有好几年没发过烧,偶然一病果然来势汹汹,只觉脑袋里装的根本不是脑子,而是锅滚沸的豆浆,牵连着所有五官神经都一齐疼痛起来,牙疼耳朵疼,鼻塞又流眼泪,表情别提有多纠结了。他皱紧眉头,忍受着钝钝的疼痛。
想打喷嚏又打不出的表情不知道触动了张起灵哪根神经,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鼻子,眼角红红鼻头红红的吴邪,哀怨地瞪着他,看起来居然有点可爱。
10.
张起灵把香菇粥搁在桌上,睡成猪的那位裹着被子团成一个球,连脑袋都找不着。
越吃越馋,越睡越懒,吴邪身体力行,这两日不分昼夜地窝在张起灵那张单人床上,期间除了给二叔和三叔去过两通电话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吃和睡。
走过去扯开一点被子露出吴邪的头,药物副作用让他发汗发得厉害。张起灵在床边蹲下来,安静地看他满脸挂汗的样子。
一滴汗正顺着他的面部轮廓往下淌,这个过程相当漫长,在它即将隐没于吴邪的鬓发之前,张起灵伸出一根手指截住了它。
手指和吴邪的皮肤有过一刹那的接触,一触即分,他低头默默地看指端一点潮湿的印迹,不知在想什么。
吴邪被他戳了一下脸倒醒了,醒来冷不防瞧见床头有个脑袋吓了一跳,看清是谁之后吴邪自觉地往床里侧拱了拱,让出半边床,见他半天没反应,还单手撑开被窝邀请他。
张起灵躺过去,当然没有去钻他的被窝,就这么和衣躺着。
吴邪没醒透又很快睡过去,张起灵只是仰面看着天花板。
那天早上吴邪醒得比他晚,因此并不知道他曾睡着的事,只当他和平常一样。
又静等了一会,确定吴邪已经睡死,张起灵面无表情,连视线的位置都固定没变,一只手慢慢往被窝里摸去。
他正在经历一种很难解释的心态,仿佛一下从睡眠障碍跳到另一个极端,不知是不是出于某种心理效应,吴邪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安慰剂,只有借由触摸他的身体才能入睡。
看不到被子底下的情况,不知道吴邪把手放在什么位置,他只能盲目地摸索。
吴邪过高的体温把被窝捂得太热,一贯不怎么出汗的张起灵都难免觉得手心有些发潮。他没有找到手,却摸到软绵绵的肚皮。吴邪的睡相不是太好,头已经滑到枕头旁的旮旯里,呼出的气就打在他的脸上,很烫。
肚子上的皮肤温度相对之下要低得多,张起灵没有移开手,反而戳了戳他的肚皮肉,软软的,手指头会陷进去,再接再厉玩他的肚脐,当碰到侧腰时吴邪在睡梦中整个人都卷了起来,嗯,怕痒。
张起灵一张脸波澜不惊,然而他的左手此时正在吴邪身上做着一些不能说的事,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近到他凑一凑就能亲到的地步。
等他探索够了,选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把手搭在吴邪的腰上,才闭上了眼睛。
他如愿地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在一望无际的沙漠独自跋涉,渴热难当时找到一片绿洲,他捧起水准备痛饮一番,哪知那捧清水竟变成一个硕大滚烫的火球,捧着就好像捧着个太阳,烤得他快死了。
他是的的确确快被热死了,醒时怀中也的的确确跟抱了个火球一样。
事实证明吴邪睡相之差完全没有下限,不知道几时贴过来的。张起灵偏低的体温让发着烧浑身燥热的吴邪大为受用,甩了被子整个人拱进他怀里。
不管怎么样也算正中下怀,张起灵就势揽住他汗津津的背,再次培养睡意的同时手沿着衣服下摆伸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皮肤的触感是他所喜欢的。
他并不是个喜欢与人肢体接触的人,他只喜欢触碰吴邪。
吴邪看来也被他摸得舒服了,喉咙里发出动物般的咕噜。
由于鼻塞只能张嘴呼吸,嘴角一丝亮晶晶的口水就要挂下。张起灵想起指尖那滴汗,但是手贴附在吴邪的背上不想离开。
或许人在将睡未睡时脑子都不太清楚,在想清楚之前,他就凑上去把未及滴下来的口水舔掉了。
吴邪仿佛感觉到什么,也伸出舌头舔了舔稍干的嘴唇。
张起灵知道了这种怪癖不再仅限于用手抚摸,会想亲吻,想舔他,甚至用牙齿去咬,想侵略,进入他的最深处,这种介于食欲和*欲间的渴望,生物本能,原始而强烈。
手往下滑到吴邪的屁股上,克制住想要狠狠揉捏一番的冲动,并没打算惊醒他。
旁边稍有动静张起灵就醒过来了,维持着暧昧的距离也不刻意拉开,感觉到怀里舒展到一半的身躯蓦地僵住。
吴邪僵硬地仰头看见他的脸,两人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张起灵几乎立时做出了判断,两个人几乎同步出声。
“死基佬,你的手放哪里!”
“吴邪在哪。”
老痒眯起眼危险地盯着这个竟敢摸他屁股的男人,既然知道他的存在,一定是老吴告诉他的。老吴喜欢他,他们一定干了。操!老子的屁股!
“你干我了?”惊觉这种说法的逻辑错误,老痒立即又更正一遍,“你干……他了?”
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我们”,但实在不忍心把自己搅入这场诡异奇葩得绝无仅有的3P里,只好把话咬咬碎吞回了肚子。
张起灵起床后只作目不斜视状,好像先前那些猥亵举动通通出自他人之手。
老痒顶着一头乱毛,还在那纠结关于屁眼贞操的问题。
黑面神拿过来几种药,命令他:“吃。”
他原打算鼻孔里哼一声以示不屑,没考虑到吴邪这副小身体每到关键时刻总是会给他拖后腿的,这么一哼鼻腔里气流带出大量不明黏液,俗称鼻涕。
太他妈恶心了!还好这会顶着老吴的皮,正好膈应膈应他那位性格可恶武功高强的男朋友,可令人失望的那位拿着药看着他毫无反应。
后来张起灵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老痒早憋闷坏了,立刻把自己拾掇得人五人六的,外出溜达放风。
这一溜达就是一天,张起灵显然高看了吴邪和老痒两者之间的信息互通程度,直到回去没看见人,就知道要出事。
华灯初上,酒吧街的霓虹比路灯亮。
“哎小妹,你刚才那嗓子‘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可把哥哥的心都唱碎了。”
“怎么不信,你看这一地不都碎完了么。”
“哥哥是好人,可不是!”
到泡妞时老痒的结巴就全好了,没两句就把姑娘逗得咯咯笑。
其实老吴这副金玉其外的皮囊带来的还是福利大大的,怎么说也是身材高大仪表堂堂,虽说少点硬汉气质吧,但胜在温文儒雅,钓个把小姑娘有什么难度。谁让他放着软妹子不要,自甘堕落跑去跟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搞基,想到此处老痒的屁股又不自在起来,心中大骂一声法克,愤愤喝酒。
“帅哥,借个火?”
老痒应声抬头,好一位姿容艳丽的长发熟女,调戏小女孩固然有趣,但知情知趣的成熟女人才是他的最爱。勾起半边嘴角一笑,老痒眼神都跟刚刚不一样了。
大波浪女士纤纤十指涂着深红甲油,更衬得肤色白生生的,指间夹一根长烟,老痒狗腿地凑过去点上,又唤来酒保要请她一杯。
熟女就是熟女,点来了酒碰也不碰,反倒拿起老痒那杯啜饮,眼里是十足十的暗示意味。
有戏!老痒心里乐得快飞了。
酒也喝了,烟也抽了,老痒心里转着那点低俗的小念头,熟女默契地同他一起站起来,二人相携离开酒吧。出了门走了没多远,老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扯进旁边的暗巷,说话间双手就缠着他颈后要索吻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