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番外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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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浑身冷汗,“你怎么知道的?”
“这我……前几日?夜观天象……萤惑星入太微垣。”梁山伯随口胡诌。“反正你听我的话,到时候我护着你。谢安不想独大,只要你不太露锋芒,不会赶尽杀绝。何况你们马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满朝- jiān -佞未除,铲不到你头上来。”
马文才见他胸有成竹,不疑有他,思忖了片刻叹道,“唉……要是你能陪我一起,我们一文一武,倒是好。”
梁山伯乐了,“我家里这么穷,又是胆小软弱自私自利的南方人,撑死给我个县官做做罢了。”
马文才无语,难过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陈頵说得不错,西晋之失,弊在无人。只是选贤举能谁不知道,无商不- jiān -,无官不贪,落得最后还是有权有钱者居上罢了。”
梁山伯把玩着手中的玉斝,“上次我跟你讲了科举了没有?”
“科举?没有。你就说了什么征辟。”
梁山伯窝在他怀里,懒懒地跟他解释了科举制。马文才讶道,“就凭几本书?那怎么成?武将呢?也死读书?”梁山伯又解释道文武不同考,马文才向来是个问题儿童,听课时动不动打岔,废了好大功夫才交待了。
马文才笑道,“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竟是天下世族寒门子弟一同入仕了。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科举难道就没有猫腻?”
梁山伯笑道,“有啊。”
“况且……擢选出的多半是些书呆子,而那些落榜的便不干别的年复一年死磕最后磕死了?”
梁山伯笑起来,没想到他还挺聪明。“世间安得双全法?”21世纪考公务员还各种猫腻呢,哪里不是这样,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马文才摇摇头,“算了,还是现在这样好。读那些劳什子我可受不了,干脆种地去了。”
“对你是现在好,”梁山伯唏嘘道,“以后当了将军来看我这小县官时可别逼我三跪九叩的啊!”
马文才乐了,YY了一下梁山伯哆哆嗦嗦抱他大腿的模样,心里甚爽。
梁山伯转过头去看他 双眸亮晶晶的,“狗!富贵!莫!相!忘!”
马文才完全没听出自己被骂了,点点头。“之前……我听你与颜如玉说,东晋快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天机?”
“是了,东晋命不长了。帝室衰微,世族纵情声色,南北拉锯,中央与地方拉锯,各集团内部又兀自较劲的,全权把黎民百姓当做牺牲品。”梁山伯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马文才忽地低下头吻了吻他。
唇分,梁山伯面颊滚烫,抿着唇看着他。两人注视良久,梁山伯哑声道,“你还上瘾……唔……”梁山伯被按在怀里又舔又摸,衣领三两下被扯乱。梁山伯一掌拍开他,“别!乱摸……”
“好好好,就亲个……”马文才不由分说又挤上来,两人俱是紧张无比,低低地喘气。他扶着梁山伯的后颈,舌尖小心地探进去,想起梦里自己也是这样按着他插进……登时硬了起来。梁山伯被他一顶也昏了头,搂住他的肩膀迎上去……
再次分开时梁山伯捂了嘴瞪他,“你……你喂我吃了多少口水!”
“你长了颗智齿……”马文才伸手去掰他的手,梁山伯一路往角里躲,忽地撞上什么——
四九“哇”地一声抱住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马文才&梁山伯:“……”
36、
回到书院也是大年十四了,没课,一群人在夫子的呼和下排练起来。陈夫子老当益壮,一大早天还没亮便敲锣打鼓地*床,咆哮声响彻天际,满院树枝扑簌簌落下雪来。
人踩在雪深处,嘭嘭的。可惜钱塘的雪总是吝啬,一遇阳光便化了,走得人湿漉漉脏兮兮。
祝英台回来之后好生郁闷,和银心嘀咕了一晚。梁山伯用膝盖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不过真心不敢问,万一问了她要把“九妹”塞给他了怎么办?
还有一件奇事,他听王蓝田说的。将近年关之时,陵雀杳无音讯三四年的夫君张传竟是回来了。
梁山伯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情窦初开喜欢上陵雀了,现下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感觉。也许只是被她美色、才气所吸引心生仰慕罢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没有可能的。倒是王蓝田,说完之后魂不守舍的,还讶异他为何如此淡定。
一闭眼一睁眼就被架着表演去了。虽说晚会须等天黑,一群人已早早地到了土地庙前,在大架子后面场地准备服装道具顺便排个练。
剧组中唯一的化妆师?外援?王兰正焦头烂额。她往荀巨伯脸上拍了一层又一层的粉,他还是那般黑里透灰的模样。他可怜兮兮地问,“不能直接上去吗?”
祝英台龇牙道,“当然不行!看你脸色就不是好人!”
梁山伯身为一雷剧之主,却被拉到另外一个组里,帮他们修补花灯。“怎么又散了……路秉章!!!放开你的爪!!!”梁山伯抓狂地鼓捣着一个散架的鲤鱼灯。那灯甚重,他叫路秉章帮忙撑着,他闻见哪儿有肉香,拉着灯一扯——
梁山伯泪奔了。
“山伯,有人找~~~”
梁山伯擦了把汗,转头看见一把金色花轿,帘门一打,露出陵雀那张悠悠的俏脸来。梁山伯斯巴达了,“你怎么来了?”
陵雀讥道,“怎么不能来了,现在嫌弃我是个有夫之妇了?”
梁山伯尴尬地扯扯嘴角,走上去寒暄一番。山中元宵会自是少不了永丰坊的,只是没想到陵雀也会出场。“王世玉付得起你的出场费?”梁山伯揶揄道。
“哪里话,”陵雀坐在轿里招呼他,兀自沏了茶,一派小资模样,“山长看得起我这个活寡妇……过来过来。”
梁山伯走过去谈笑。不远处马文才冷冷道,“关门,放王蓝田。”
王蓝田被屁股上踹了一脚,登时暴怒,爬起来看见梁山伯那毛小子正把着他女神,顿时怒火滔天,一把冲上去把梁山伯丢出来,“那灯还在等着你!”继而讪笑地与陵雀搭讪起来,“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陵雀没好气地道,“谁是你姐姐!叫我姑奶奶!”
不久王兰给祝英台上完了妆,顿时一个风情万种的狐妖就出来了,看得一群饥渴的小子们如痴如醉,大叹王兰妙手生花。梁山伯赶紧打发她和黑脸练台词去。
梁山伯糊好了鲤鱼灯,站起来眼前一片漆黑。颜如玉练得一身汗,扶住他顺手给他擦了把汗,道,“兰姑娘叫你了。”
“叫我做什么?……我也要抹那些东西?!”梁山伯抱头鼠窜,被王兰拧着耳朵带走,“好姐姐,你看我面色白皙,眉不画而青,唇不点而红……”
王家两姐妹笑着“呸”他一口,按住他老老实实坐了。王蕙跃跃欲试,“姐姐,让我来一次罢!”
要知这小蕙的化妆水平……当真与她厨艺有的一拼。王兰知道她是想公报私仇,抿唇一笑不答。她掏出私房的瓶瓶罐罐,一个一个往梁山伯脸上抹。
她的玉指柔软纤细,按得梁山伯哼哼的。“唉唉唉路秉章!那个不能吃……”
路秉章舔了舔胭脂盒子,舔了舔嘴唇,顿时一张血盆大口,一行人狂笑起来。
王蕙无聊地打着下手,忽地笑道,“姐姐,马公子老是往这边看呢……”
王兰白了梁山伯一眼,“不知道是看谁呢。”
梁山伯素来知道这王兰倾心于马文才,大抵被他不冷不热僵了好些时日了,说不定也视他为眼中钉,当时心虚道,“兰姑娘,我戏份不多……就露个脸就是了,你可手下留情。隔那么远,谁看得见我是圆是扁……”
王兰温柔地一笑,“公主姐姐别怕,小妹保证打扮得你妩媚动人。”
梁山伯吐血。
不久丁香和师母也来了,愣是没认出这标致小姑娘是哪家的。丁香笑得肚子疼。师母玩心大起,给梁山伯盘起头发,这样那样插了一打簪子珠花。
梁山伯:脖子好酸嘤嘤嘤QAQ
“别看啦!”颜如玉揶揄道,“走罢,去后边树林里边再练一次。”
马文才堪堪收回目光,红着脸走了。
舞龙灯的节目一开场,便是双龙戏珠,顿时满场红缨飞舞,金绦凌乱。两条龙身波涛起伏,忽高忽低,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忽地盘旋,底下的学子们双双架起罗汉,支着龙头扶摇直上。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从左侧忽地闪出一盏巨大的鲤鱼灯,持灯者郎眉星目,身手矫健,将灯笼舞得呼呼作响,当下竟有凌厉剑气,气走游龙。灯中那火光闪闪烁烁,也随着劲风跳跃。
当是时右侧又闪出一盏金色鱼灯,与那鲤鱼缠斗起来,两人一撞,向后一倒,纵身空翻了三下,顿时掌声如雷。
他们又扭打了好些时日,忽地后台冲出一把玄色鱼灯,将两人挑开,于是三条鱼你来我往了起码十个来回,只见那玄色鱼灯与金鱼灯飞身而起,一脚各踏一龙头,身姿稳稳。那鲤鱼又在空中翻滚了两个跟斗,再飞身于两龙、两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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