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队长同人)还魂 作者:stel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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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望着他,想着——
桥上之人死沉死沉的,因为战甲而变得沉重而缓慢。资产拽着一条绑带拖着他,吃力地往河岸上走去。
资产需要证明。高空坠河是不能令人满意的。一具清楚可认的尸体才是它任务唯一可接受的结果。
到达目的地,资产将它的目标丢在泥泞的草丛里。那人还在呼吸,缓慢地呛出河水吸进氧气。还在沁血的多重枪伤已经被河水冲淡了,但是流血已经减弱了。他会活下来,只要情况允许。
资产蹲伏在这人身边,跨在他躺倒的身体上,然后——然后它伸手去够目标的喉咙然后——然后它——
那人的脸因资产的拳头而红肿,五官扭曲。资产看着他,想着:我认识我认识我认识他。但这是错误的。它并不知晓这人的名字——任务文件中只提供了他的化名,一个超规则——然后无法记起任何时候他们曾经——无法记起——
记忆无关紧要,什么都不是,并不重要。只有任务才是重要的。金属手落在目标的喉咙上。它并没感觉到太多,但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吞咽,剧烈窒息的咳嗽。
衰弱的肺。总是如此衰弱——
史蒂夫——
他——它已就绪,泰然自若,准备完成任务,只有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皆非,那并不重要……然后,资产做不到。它瘫跪在那人身上,深深垂下头,落在他起伏的胸膛上。他总是有一副这样虚弱的肺,花了那么多夜晚听着深深呼吸着,就好像那样会有用。资产发出动静,在它不应该的时候;它是无声的,它不开口说话,除非有命令,但是它无法阻止那些随着每一下呼吸逃出自己嘴巴的声响。
它的手握在目标的喉咙上。那人的皮肤温暖。它不应该能感觉到的,但它却感觉到了。这是又一个超常规。资产移动它的另一种手,更弱的那个,去碰那人的皮肤。那人的脸颊。
他是温暖的。不论冰冷河水与喘息,他是——
求你保持呼吸,史蒂维,拜托——
资产没有感觉。它的手握在目标的喉咙上。只有任务才是重要的。
我爱你,它想着。无根的言语,史无前例。它们并不是——
我爱我爱我爱你啊,它想着。
史蒂夫深而缓慢地呼吸着。他已经趁巴基在房顶上的时间洗过澡刮过胡子了。因此巴基屈身无声地蹲跪在床垫边时,能闻到肥皂和干净的皮肤。薄薄的背心滑上去,露出史蒂夫窄窄的腰线。
短裤外,他的两条长腿伸展着。不能去触摸它们,想用手从膝盖一路抚到腰间,简直是场折磨。但——史蒂夫需要睡觉。而且,那样做也是不对的,巴基想着。如果自己再碰史蒂夫,他想要史蒂夫醒着并看着他,就像他也想要巴基,就像他并不害怕。
就像他爱着他。他曾说过他爱,在从前,但他并没说现在还爱。此刻巴基绝望地想听到那几个词——但史蒂夫需要睡觉。
他看着史蒂夫放松脆弱的脸庞,肩膀的弧度,脚趾头上的深色毛发。他无声地说出诺言:我爱你,然后坐下来,无声地等待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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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床垫‘诡计’奏效了。当天光微亮,昏暗柔和间,巴基躺在史蒂夫身边,一手握着史蒂夫的上臂,头发散落在脸上。史蒂夫分辨不出他是否真的睡着了,但是他是躺平了的,眼睛是闭着的。史蒂夫将这看做是一种胜利。
史蒂夫刚一动,巴基的眼睛立刻睁开,从发间凝望着史蒂夫。史蒂夫微笑,睡眼朦胧,伸手到他身后拉过被单盖住他冰凉的肩膀。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俩谁都没说话,让这清晨的静谧伸展弥漫,就只是望着彼此。
史蒂夫抬手,将巴基的头发拨到耳后;巴基皱了皱鼻子,因为发尾弄痒了他。史蒂夫的笑容加深。巴基看着那笑颜,看着他。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先在这里呆段时间。”史蒂夫最终说道。他不想惊扰了这平静,但是他们得谈谈下一步怎么办。
他们俩一直在疲于奔命,从洪都拉斯跑到摩洛哥再到意大利、德国、这里,现在回头看看,史蒂夫情不自禁想知道(身边的这个人)有多少是在九头蛇的余部里寻求答案的巴基,又有多少是那个试图避开神盾局残部的冬兵。考虑到这两个受伤生灵纠缠得有多么深,史蒂夫没法责怪他,
但,这些残部中的一些人是史蒂夫的朋友,而且还花了最近两个月时间追着他满世界跑,为了他赴汤蹈火。史蒂夫爱巴基,但是他们在布鲁克林的那段人生已经一去不返了。与此同时,史蒂夫已经开始着手建立一段新的人生,然后他发现自己如此不情愿将那一切都留在过去,即使是为了巴基。
但,那意味着,要找到一种方法让巴基与那段人生融为一体。史蒂夫觉得——史蒂夫希望——他们已经有些思路可以遵循了;自己不会假装理解对着彼此扔苹果、扔石头、扔威士忌怎么就让巴基信任了克林特到让他上了车,只距四步之遥,从德国一路11个小时跟过来,但这已经是巴基让别人靠近过最近的距离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栋宁静的公寓也好,巴基这段试探性的——或者至少是彼此非暴力的——友谊,与克林特这样一个用某种连史蒂夫都无法做到的方式理解巴基的人建立的友谊也好。虽然无论从这两者中的哪一个,到回到史蒂夫在华府的公寓,都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只有一点,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拥有一栋公寓了。他被认为已经死亡有段时间了。也许房东已经卖掉了他的东西了。
巴基的脑袋里肯定也正酝酿着类似的思绪,因为他眼睛周围的皮肤绷紧了。史蒂夫又摸摸他的脸,温柔地描绘着他的颊骨线条,等着。
“你现在会在做什么?”巴基问道。“如果我没有……带走你。”
“我会在寻找你。”史蒂夫立刻回答道。
“可如果他们派去的人不是我呢?如果我从没出现在那里呢?”
“那,我就在波托马克河底了呗。”
“史蒂夫!”巴基躲开,皱起脸,翻身躺平。“该死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你没出现这里?在我发现九头蛇然后用其他办法搞垮神盾局九死一生之后,我会怎么样?”
“是的。”巴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现在你又会在做什么呢?”
史蒂夫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哎。大概会……想办法做个有用处的人吧。”
“对谁?又是军队?C.I.A?”巴基的表情变阴暗。
“我觉得自己不会再跟字母缩写的那些打交道了。”史蒂夫干巴巴的说道。“另外我已经为陆军死过一次了。所以……我猜,会是我之前一直合作的这群人。你已经见过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了。我们也不算是个小队,不像咆哮小分队,但我们能变成一个小队,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世上做些好事。”
史蒂夫不想强求,所以也就就此作罢。不管怎样,内急了,所以他踮起脚尖顺着走廊去了洗手间。建筑的其他部分十分安静;克林特占了一层的公寓,但史蒂夫知道那是因为他也很想跟着巴基爬上房顶。这又是那一长串事情中的一件;就是那些事让史蒂夫一直在思索自己是如何遇见的这些人,这些奇妙的、破碎的、勇敢的人,这些愿意给予超出自己应该给予范围的人。
史蒂夫不确定没了居于幕后的神盾局他们的小队该如何行事,但自己愿意去寻找办法。自己有些人情债要还,自己愿意努力补偿他们。
撒完尿洗过手,他回到卧室里发现巴基还仰躺在床垫上,转头看着窗外。一手插在头发里,懒懒地搓着头皮。这是他最近几周养成的一个习惯;这个习惯通常会让他已经乱作一团的头发变成一团草。
史蒂夫低头看着他,看见了十四岁的巴基,慵懒地躺在地板上,双手垫在脑后,听着广播节目。看见了十六岁的巴基,第一次醉酒,口水流到外套上,睡在史蒂夫的床边因为不想被他妈妈吼。看见了二十岁的巴基,盛夏之时赤裸着胸膛打着呼噜任史蒂夫从眼睫之下偷看着他。
本能地将欲望推开,深藏进那个它‘存在’又‘不存在’的地方——薛定谔式的迷恋:史蒂夫是否爱巴基,如果他甚至都未对自己承认过?——但随后他停止了。停下,然后掏出那些思绪。看着它们。
真的会有那么糟糕吗?自己能找出一大堆理由管好自己的手,其中一些理由自己仍然认为是合理的。但是……触摸似乎能令巴基镇定,只要是来自史蒂夫的触摸。这对史蒂夫来说的确也会是种安慰,那好吧,史蒂夫正式参与进来。
他坐回到床垫上,说:“嗨,巴基,过来一下下。”
抽出插在头发里的手,巴基坐起身。即使他一直没睡觉,他看起来也是凌乱且放松——好吧,比他们昨天穿过边境线时放松许多,史蒂夫承认这并不是一个太高的标杆。当史蒂夫伸手用一根指节接触到他的脸颊时,巴基有点被吓着了。史蒂夫转而小心的再次将巴基的头发从脸上拨开,别到耳后。头发几乎已经长到了他的肩膀。史蒂夫皱眉。他纠结于想剪掉它又想用手指梳顺它。
巴基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他缓慢地说道:“你是……在勾引我吗?”
史蒂夫红了脸,收回手。“不是。闭嘴。”
“那个——你就是。这是……‘史蒂维’。我虽想起的不多但……‘过来一下下’?这样真的好吗?”
“不许说了!不许说了!”史蒂夫把脸藏在双手里。“分明你才是油嘴滑舌的那个。”
“嗨。”巴基靠得更近了。史蒂夫从脸上挪开手,立刻就被虏获了。巴基歪着头,脸上是一根温柔打趣的坏笑。又一次灵光一现,在那些转瞬即逝的瞬间,史蒂夫总能看见‘他’——那个曾经的巴基。
总是希望得以一窥似乎既不正确又不公平。这个巴基,此时此时存在着的这个,也是一个完整无缺的人——不论他的伤痕,是生理的还是心理上的——与其他任何一个存在于史蒂夫回忆中的人无异。并不是史蒂夫好像在等着盼着那两个巴基,现在的巴基和过去的巴基,会再次相遇。
但他还是很感激上天的,为每个熟悉的‘一歪头’,为此刻巴基嘴角上的笑靥。但愿是因为他更明白该如何反应了。
伸手,他抓住巴基的衬衫领口一拉。“过来一下下,”他固执地重复道,并不在乎巴基贴着他的嘴唇坏笑着。开始是单纯的、甜蜜的,还有一点笨拙。为了掌握窍门,史蒂夫已经做过够多的‘搂脖子亲吻’,但是还有许多是要考虑的。比如,如何避开巴基记忆中‘地雷’就是头一件。触摸他的脖子和其他要害的部位通常会得到一下特别强烈的本能畏缩,所以史蒂夫努力保持自己所有的动作都是缓慢而流畅的。但很难一直记得,尤其是在巴基离开他的嘴沿着史蒂夫的下巴亲吻时。
每当这个时候,言语都会失去作用。爱国主义演讲,是呀,自己能从心而发,但要某人看着他,看到某些欲念,在他与之对抗了那么长时间后……但,也许有其他方式。他们从来都最擅长用身体沟通,手臂搭在彼此的肩膀上,脚步一致。我就在这里,形影不离。
不过,这不是一项任务或是一场战斗,所以史蒂夫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恢复昔日的亲密……即使他很想。他们之间从未如此坦白,他们总是隐忍、对彼此有所保留,在巴基被九头蛇喂下了一座山那么多的谎言之后,他需要某些直白的人性的真实。
史蒂夫将这个给了他,小心地用一条手臂搂住巴基的腰,拉过他的胯。自己曾经幻想过这个,特别在注射血清之后。跟那些伴舞的女孩们,他依旧一直在学习如何使用自己变大的身躯,学习如何不要头撞在门框上,手不要拉掉门把手,然后这个就变成了跟你的伴儿在一起时要小心翼翼到不必要的程度。
她们曾哈哈大笑,告诉自己她们不是瓷器,但他宁愿被打趣自己会失控伤到她们的可能性。
但等他学会了如何使用这幅身躯,他又开始好奇可能性。当然了,那时候战争已经白热化,
史蒂夫能端着一架没有支架的机枪开火显然比他自己躲在床上‘演习’重要多了:但那样也并没阻止了他幻想以他方式使用自己的力量。他现在就这样做了,把巴基抱到自己腿上,搂着他贴在史蒂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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