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队长同人)还魂 作者:stel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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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停下脚步,调整肩上的背包。上下打量街道的两边。没人回头留意。
一分钟后,他穿过这条街,继续走着。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看着挺干净的人工喷泉。此时,熙攘的人流车辆大部分已无迹可寻,他拽下T恤衫,用干净的袖管沾沾水,草草地擦了擦脸和身上。脱下来的衬衫被血和*液弄得花了。史蒂夫想把头都扎进水里,但是那水看着也没那么干净了。他把淤青留到明天——通常他比一般人愈合得都快,但在航母大战后,他喉咙被巴基抓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淤紫的皮肤。
他刚在路边扭干衬衣,就用眼角捕捉到了动静。
巴基是黑暗里的一抹痕迹,除了他一闪而逝的手臂,几不可见。他站在大约四十尺外的一个门口里,并未靠近。苍白的圆脸转向史蒂夫。
夜风吹在史蒂夫光裸的肩膀和胸口上感觉很冷,但强迫自己以普通人的速度套上运动衫。扯破那件T恤,他裹住自己出血的手,将背包挎上肩膀。
他站在喷泉边,手指慢慢在运动衫袖子里曲起,等待着。当巴基终于如沉默的幽灵,从那个门口里出来,史蒂夫哆嗦着深吸了一口气,跟上去。
(本章完)
第四章
自己本应该杀了史蒂夫。
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操作。史蒂夫并不晓得‘巴基·巴恩斯中士’与——与现在巴基变成的东西之间的空白地带里发生的事。作为一个活体标本,他也显露出来本身令人失望的矛盾性。在火车上他吻了吧唧,然后又否认以前曾经这么做过。他生气巴基在战斗情况下炸掉了九头蛇基地的下层,然后又坚持称巴基刺杀了他的一个朋友没关系。这种矛盾性每次在巴基需要清醒的时候却在令人混沌。
史蒂夫令人混乱。史蒂夫已经失去了他的作用。
自己真应该在航母上就杀了史蒂夫。(在此之前?史蒂夫说他曾经在街上见过巴基,说巴基不认识他;巴基认为他说的不对,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现在自己很清楚主人们再也用不着自己了,去杀史蒂夫的任务本就是有去无回。自己本可以完成了任务后躲起来、永远消声灭迹。他们很可能会假定自己随着航母一起坠毁了。没人回来寻找自己的。
自己当然不会(杀死史蒂夫)了。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腔毁天灭地的火焰,埋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它与自己的任务发生冲突的样子,自己几乎会以为是主人们把它种在那里的,每当自己看见史蒂夫时,那种感觉都会升起。它在喊着:保护!即使目测史蒂夫比自己还要高壮些。
它喊着:想要!
自己恨它,想要它消失。想要史蒂夫消失。史蒂夫和他那些该死的照片——巴基本应该彻底无视那些文件而去干掉目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自己是冬日战士,心无怜伶。
史蒂夫。可史蒂夫不见了,当着巴基的那些受害者,他将自己的好奇散了一地,然后还厚着脸皮面带忧伤,就因为巴基不认识他们的脸。就因为巴基记不得逐一干掉了他们每个人,就因为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自己本以为——自己本以为就是那样了,本以为史蒂夫在那些文件里挖出了关于自己的真相。在某种程度上说,史蒂夫是‘善的’,值得用大写字母着重书写;他的‘善良’能点亮他周围的世界,能彻底驱散阴影。不论巴基曾是个什么人,自己现在都属于‘阴影’了。
所以自己碰了,因为——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格斗情况下那样做简直白痴透顶。自己以前见过将*爱当做武器使用,所以事情就那样开始了。史蒂夫之前曾对他们是恋人的猜测变现得十分恐惧,所以那样做似乎是伤害他最完美的方式,能把他逼得足够远,让他最终看清现在的巴基,而不是曾经的巴基。
当史蒂夫握住那块碎玻璃时,巴基心里有个地方在想着:Yes. Yes, please.
自己现在还能感觉到它的余音——自己的那个‘不正常’依旧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完成任务后,资产要回到椅子上。自己恨那样,但不被绑住、电极板不落在自己的脸上、嘴里没有牙套感觉起来‘不对劲儿’。
冷藏本身就是一种的死亡:独自一人,灯光熄灭,心跳慢慢静止。(跟死亡)不会有太大区别的。自己觉得(死亡)会感觉起来很熟悉。会乐于拥抱。
但史蒂夫没有来杀自己,等巴基绕回来时——没法不看史蒂夫最后一眼就离开,就看最后一眼——他跟着巴基出了费拉拉,然后找到一辆货车沿着多风的公路,一路穿过阿尔卑斯山脉,去往奥地利。
中午,他们停下,吃他妈的三明治。
好吧,是史蒂夫停下吃三明治。巴基坐在打开的汽车里,攥起自己的左手——它开始吱嘎吱嘎的碾压,它的手指意外痉挛起来——自己正透过小餐馆的前窗看着史蒂夫。自己整整一夜都没说过话。此时被人群环绕,‘冬兵’还在徘徊不去时还要假装人类的想法令人无法逾越。
所以,自己看着史蒂夫与人交谈,就想:你还这里做什么啊,我伤害你,我朝你开枪,我杀了你的朋友,如果你真的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还他妈在这里?
等史蒂夫回到卡车边时,他带着一大袋事物,胳臂下夹着几瓶饮料。他爬进卡车里,关上车门,谈了口气,说:“听着,我——我很抱歉发生的事。昨晚发生的事。”
巴基透过风挡玻璃看着货车发动机盖上散落的那堆被压扁的虫子。史蒂夫——史蒂夫他——?他看着史蒂夫脸,也许这样能令自己少困惑几分。他‘一丝不苟,坚定不移’。没有害怕、伤心、背叛或是巴基认为应该在那张脸上的东西。
自己没有说话,但自己的困惑一定是表现出了了,因为史蒂夫抿了抿嘴后说道:“我知道你当时头脑不清了。如果你头脑清醒的话,肯定永远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巴基问道,依旧危险地迷茫着。自己是冬日战士。自己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杀戮。自己一直做‘那样’的事。(才没有。从来没有。)
“性。”都不能用‘别扭’来形容史蒂夫的表情,但他继续道。“我不是故意用那个该死的吻把这个念头塞进你脑袋里的。当时我只是试图——算了,别在意我的意图,我并不是故意让你有我们经常做那种事这个想法。”
“但……我以前吻过你。你说过。”
“就一次,还是在你被俘虏受尽折磨又喝了足以醉死一匹马的威士忌之后。当时你头脑不清了,所以你现在也是,天呀,巴克,如果连这种便宜我都占,我成什么人了?”巴基眨眨眼,彻底迷茫了。史蒂夫到底觉得昨晚是是谁占了便宜?史蒂夫继续说胡话:“我只是不想你做出之后会后悔的事,等你想起更多关于自己事。想起我。”
关于他的一切都如此的实心实意。史蒂夫研究着他的脸,想找出自己之前寻找过的假面裂缝——但这一次没有。令人费解。他们俩都是:巴基想保护史蒂夫,所以伤害他,现在史蒂夫正在为被伤害而诚心诚意地跟他道歉。
巴基继续回去望着货车风挡玻璃。虫子们不会令人费解。它们被压扁了,就是一直是扁的。他们不会对着风挡玻璃表达吊唁之情。他身边,史蒂夫轻咳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巴基的三明治放在他们之间的变速箱上,之后启动发动机。
巴基应该杀了他。
自己不会的。
史蒂夫挑了一本俄语字典和一本德语字典。
德语文件基本上都是任务报告——哪些成功了,哪些没有。根本就没有过失败的任务:如果他们遇到了挫败或者冬兵受伤了,他们就简单的再尝试,不论他的身体是否彻底恢复。有些任务后的照片,史蒂夫必须硬逼着自己去研究那些可怕的伤,没人应该遭受这样的伤痛还要独自活下来。然后他彻底烧掉了这些照片。
俄语文件里包括一些医案。它们不完整;史蒂夫认为也许是自己将其中一些落在了费拉拉,暗自痛骂自己的粗心盲目。看起来像是德国人从俄国人那里继承过来的巴基,是俄国人在那条山涧里发现了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可能还活着的巴基,然后开始胡折腾他们的发现物。
他们的备忘录里包括一份药物清单和史蒂夫看不懂的脑部扫描,还有一份冗长的步骤说明——截肢,插入某个称之为‘锚定’的东西,沿着他的锁骨和肩甲骨植入金属,反复多次的‘电感神经变位’。不论那是什么,三年里他们对他做了三十五次。
他又找到了一张照片,少了些许暴力,却别别的照片更令人不安。在照片里,巴基站在一座花园里,完全赤裸着身体,看上去瘦得吓人。他们还没给他装上金属手臂。他的头发垂到了下颚,眼神空洞,望着镜头左侧的某个地方。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女人,戴着眼镜,很威严。她几乎不到巴基的肩膀高,但是她的眼神直直地对着镜头,直接到令人费解。
照片背面是一段褪了色的手写题词:доктор Breite и Потусторонний полный подлежит - Июль1951.这是史蒂夫能找到关于巴基最早的记录了。他将照片翻回来,按照巴基模糊的黑白面孔。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不论他们如何敲开他的脑袋,挖走巴基的的鲜活、魅力与勇气,他们都是在1951年之前做的。照片里的巴基毫无生气,就是一具活人玩偶。
那张照片他收进了口袋里。它令自己坐立难安,不论身心。
夜里他继续翻看那些文件,而巴基就蜷缩在几尺外的货车后座上。他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开那些文件,直到确定已经被抽光了任何能伤害到巴基的东西。
有关他受害者的照片已经造成了够多的伤害了。它们深入进了巴基的脑袋里,刺入了某种东西,某个刚刚痊愈了的旧伤又开始重新感染流血。
如果之前自己还有睡眠问题,现在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巴基常常会辗转反侧用很多史蒂夫不懂的语言尖叫;常常,他会突然惊醒,瞪大着眼睛,呼吸急促。他们在货车里度过了两天时间,露营在奥地利西部的一个大国家公园里,那时候史蒂夫都不确定巴基是不是睡过觉。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起这件事。发生在费拉拉的事仍旧历历在目,手上的割伤扔在愈合,思绪依旧深陷在在愧疚、羞耻还有可怕的欲念里。
苍天在上,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就任由这种事发生了。他已经注意到巴基常常模仿他了,效仿史蒂夫的姿态,利用他重新学习如何做人类。他本应该提前意识到巴基会慢慢留意到——留意到史蒂夫深埋在心里已经忘得差不多的那份倒霉的少年情痴。
史蒂夫扔开一直用来在医疗报告空白处写译文的铅笔,将脸埋进双手里,手肘支着户外野餐桌上。他们在公园边上度过的夜晚;下面的山谷里就有文明社会正等着他们。巴基接手了破译九头蛇的密码工作,正坐在货车车厢里工作着,心无旁骛,惊人地全神贯注。他已经一整天都没说话了。在过去的两天里,他竭尽所能地回避史蒂夫,但同时又不让史蒂夫离开他的视线。
好吧,好吧,按照日程工作。不论巴基的女孩们,不论佩吉,自己心里总有一小部分在好奇‘那样了’会是什么样的,现在自己终于知道了,不是吗?
也许自己终于可以将其深埋心底,然后做巴基所需要的友人了。
-o-
在公路上的度过的几周让史蒂夫长出了厚厚的胡子。巴基戴上了一个在货车置物箱里找到的无檐小便帽,他们像一对山民一样下山来到乌藤多夫。
这里并没有九头蛇的基地,但是他们需要补给,史蒂夫想买些设备,看自己能不能对巴基的手臂做点什么。当然了,这意味着先得说服巴基让他看那条手臂——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用身体护住那条手臂——但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但他们来镇上还没十分钟,巴基就开始频频转头往身后看。
起初,史蒂夫只当是巴基还是不习惯身处人群之中,但正在他跟一个店员磕磕巴巴地要买一把螺丝刀时,巴基突然大力将他拽走。
他一直拽着史蒂夫走出门外来到街上,一步不停。史蒂夫才站稳脚跟,努力记起娜塔莎所有关于如果不要看起来可疑的建议。“怎么了?”他偷偷对巴基道。
巴基没有回答,却推搡着史蒂夫穿过一道门,然后又上了门后的一段楼梯。这是一栋空无一人的复式住宅,墙壁光裸,地板上都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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