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番外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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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点点头,“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是该娶妻生子了。”
梁山伯一时气闷,忍不住想这谢玄也无非是俗人一个,原想他对亡妻念念不忘,以为是个有情有义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何况他还三妻四妾的呢,平日装什么情圣,还不是苦了瑍儿。
“怎么?你不愿意?”谢玄轻笑,微微侧过脸来看他的表情,揣测道,“有心上人了?”
梁山伯憋了好多天,此刻实话实说了,“嗯。谢大哥,我……我已经心有所属,我也不愿背叛他,硬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我也看不下去他和别人在一起。”
谢玄又是一阵笑,“你说的那人,就是马文才?”
梁山伯大骇,佯装镇定,脸上却是一阵一阵地烧起来。
“放心罢,此事我不会声张。男子之间……我虽不熟,却也有所耳闻。只是你们都还小,以后变数还多着,况且还不明白家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我们两个人,何以就不是家了?”梁山伯口不择言,脸上更是红起来。不知为何,在庄婉宁面前他可以理直气壮,面不改色,面对谢玄时却总有些中气不足,或许是对方太老道的缘故?
谢玄摇摇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没有子嗣……终究为世人所不容。就是于你二人,亦是一种无言的缺憾。”
梁山伯张口想反驳,却在谢玄自信的笑容前哑口无言。
“山伯,你舍得自己成为他的缺憾吗?”
在那样的目光下,梁山伯竟有些恐惧。或许他说得不错,而他也从未对两人的未来如此笃定。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硬撑……
“你也看见了谢瑶和谢琰罢。他们各自成家,然而感情也从未变过。”谢玄嘴唇翕动,有一种奇艺的蛊惑的意味,“很多以为可以不在乎的,你们未必不在乎。很多以为不可逾越的,未必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一辆马车驶过,在车轮辘辘中梁山伯渐觉手脚冰冷。
“山伯!”谢玄猛地拉了他一把。
梁山伯歪了一下,险些被车上的货物扫到,这一震也使他找回了理智。
“谢大哥,谢谢你和我说这些。”
他的眼神清明,带着年少无知的横冲直撞,却透着逼人的坚定。
“我答应过他。他也答应了我。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
76、
“我不知道以后我们是否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但是……”
梁山伯笑了,恢复平常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但是如果现在不坚持,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
少年乌发如墨,明眸皓齿,身后是青蓝的海水和银灰色的沙滩。广阔的天地沉寂,好似只有他唇边的一抹笑静静如雪化之声。
海风缓慢而又不懈地撩动着他耳后的发,却不及他眼底一点璀璨的霞光。
多年后谢玄回想起往事,总记不得究竟是哪一刻真正让自己动了心。是在谢家后院初遇的惊鸿一瞥,是在茅山赏枫时将他顶在肩头,还是在鄞县绵延的海岸线之前少年无知无畏的告白。
虽然不是对自己。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注定了结局。
“不要再说我年纪还小之类的啦,不要拿年龄来压我。”梁山伯瞥了他一眼,眨眨眼,“我还没说你年纪大了没激情……哦!”
谢玄抬手敲了他一记,依旧是笑,“没大没小!”
“嘿嘿,你看,明明是你一直在提年纪嘛~”
“-_-#我才三十!”
“好好好男人三十一枝花~大哥你还是个美大叔啦怎么会没激情呢~哎哎哎……”梁山伯捂着脑袋四处逃窜。
“你真打算和马文才如此……耗下去?”
梁山伯豁达地一耸肩,“先耗着呗,我们都还不想放手。要是哪天耗不下去了……我们就……各奔东西?人生还长着嘛~怎么了,大哥要帮我?”
谢玄无奈道,“你这么一口一个大哥的,能不帮你吗?”
梁山伯乐翻了,回程路上叽叽咕咕地探讨如何搞定庄婉宁。最后还是谢玄出面委婉地提出有意将谢家旁支某个姑娘配给山伯,只是现下他根基未稳,还须再等两年。
庄婉宁没想到还真有这等好事,想来谢家的闺女是如何也不肯做妾的,另外看梁山伯似被谢玄训过,只唯唯诺诺地点头,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对谢玄当真是感激不尽,于是日日亲自下厨给他和谢瑍这样那样补着。
谢玄一来直住了大半个月才走,临走时梁山伯已和他十分熟络。当兵之人不拘小节,梁山伯揽着他的肩膀撞他一下,“这次可真谢谢你啦!大哥什么都有,就不劳烦我报答啦!”
谢玄敲他一记,“你小子!”
梁山伯把食盒一个个小心拎进车里,谢瑍跟着师傅别的没学到什么,吃倒是做足了学问,口齿伶俐地问着“二十个蛤仔饼在了没有”“山茶豆腐脑”“草莓酥几钱”,看得谢玄忍俊不禁。
终于送走了父子两人,梁山伯喜滋滋地跑去工地看水车了。按照进度五月初就能造好,海堤也修得差不多了。谢玄说家中风水师和占星师都说今年必然有大灾,叫他小心留意。他如今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边梁山伯的日子渐渐平静下来了,那边的荀巨伯与祝英台却在逃命的路上。
早在他们私奔之时,嵊县上下已被好生盘查一番。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黄家的人竟然又过来四处巡查。要不是大安家的小孩跑来报信,他们恐怕就要被收了好处的村民供出去了。
荀琮彻夜赶路,一行人终于到了会稽,“公子!现下往哪里去?”
“去茅山!”荀巨伯半睡半醒,“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去找山伯师傅那儿碰碰运气……”
荀琮调转马头,咒骂道,“杀千刀的黄家!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
祝英台几日来一直怔怔的,此刻一听这话猛地回过神来,“巨伯……算了罢……”
荀巨伯怔住,“什么?”
“我说算了罢……我们俩……我们俩算了罢!”祝英台披头散发,浑身颤抖,抽噎着泪如雨下,“黄家不过要我一条命……我不想……不想再牵累你们了啊!”
“夫人你这说的什么傻话!”
“英台。”荀巨伯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会过去的……”
“巨伯,你说我……”祝英台双手按住腹部,面色惨白,“我怎么就一直没动静呢……巨伯,我会不会……”
“英台!”荀巨伯抓住她的双手,“无论如何,此生我是不会放手的了。”
祝英台放声大哭。
四月初七,路秉章由西阳调往义阳。义阳虽属荆州,与豫州弋阳的马文才却是更近了。不时两人还会私自带兵切磋一番。
路秉章先前来信推说自己不是带兵的料,可现下看来,他与军中称兄道弟,打成一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两军风格迥异,正好互补。马文才道是有缘,一个弋阳一个义阳,兄弟联手打他秦国个哭爹喊娘才好!
马文才的军旅生活已渐渐走上正轨,再加之路秉章的陪伴,与梁山伯书信之间每每透出喜色。只是四月中旬接到了梁山伯的信,阐明了荀巨伯与祝英台之事,才知道他们已是境况愈下,亡命天涯了。
“巨伯与英台怎的沦落至此?”
马文才细细交代了两人之事,“现下他们已寻着了柳先生,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危险。只是这黄家如此纠缠不休,实在怪异。”
马文才给马誉写信闭口不提祝英台与荀巨伯私奔之事,只说黄家逼婚,追问一些黄家的事。路秉章静静地看着马文才,看到“黄家长子二子均早年丧妻且传言黄中郎将及其长子均是三十而暴病而死”一句忽地提道,“英台五行盈水,生辰八字是极阴的,文才你可留意过?”
他笔端一停,“此话怎讲?”
“如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我怕黄家是要寻英台来给那公子冲喜。”
“冲喜?我对这些可谓一窍不通。天下真有这等事?”
路秉章扯了扯嘴角,“有人信其有,又有什么办法。若真如此……恐怕黄家一时找不见比英台更合适的女子,因此即便她与人私奔了,或已不是清白之身,却仍穷追不舍。”
“那……难道要他们藏着,等那人三十了去了再出来?”
两人无言对视。
马文才摇摇头,“这黄家欺人太甚,逼婚不成便打压祝家,总有办法治他的。”
两人饭后于河岸散步,天高云淡,却都是轻松不起来。路秉章难得严肃地开口道,“文才,若你是巨伯,要你为了所爱流落天涯,隐居山林,你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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