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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冷啊？”唐昊有点局促地坐到床上。

 

　　“开着空调呢。来吃水果。”孙翔给唐昊洗了个果盘里的苹果。

 

　　这节奏有点奇怪啊。孙翔和唐昊都感觉到了胶状的尴尬。毕竟是第一次约那啥嘛，你懂的。孙翔恨不得掐死两小时前的自己。居然那么主动地发那种那种那种短信……真是的。还洗水果！洗什么水果！又不是探病！

 

　　“来，你也吃。”唐昊咬都没咬就把苹果交了出去。好了现在换唐昊想掐死自己了。什么你也吃！也你个头啊！

 

　　“啊！！！”孙翔捂着脸在床上弹了两下，顺势滚到了唐昊大腿边上。他撑着唐昊的腿坐起来，牛仔裤稍微有点硌手。

 

　　孙翔前倾，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唐昊的嘴唇。

 

　　“直接做吧？”征询的口气，这可是难得在孙翔身上发生的事。

 

　　“这么主动？”唐昊手扶着孙翔的胯和臀部，顺着重力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

 

　　孙翔还是热气腾腾的，像刚出蒸笼的流沙包。他双手都搂着唐昊的头，急切地想把舌头伸进去。

 

　　唐昊一手揽住孙翔的腰，一手扣住后脑，随着孙翔的心意胡乱吻着。

 

　　一个月，感觉好久啊。

 

　　孙翔用胳膊肘撑住身子才没整个趴在唐昊身上。唐昊的眼神炽热，好像也动了情。

 

　　我才不会相信呢，那种东西，不过是情/欲而已。孙翔撇嘴，不满地嗷呜一口咬在唐昊的肩膀上。

 

　　这种复杂的心情，想要凸显又想要掩盖，想要承认又不敢相信。

 

　　海浪来了，沙滩上的字画都消失了哦。

 

　　喜欢这种东西，目前来说并不存在啊。

 

 

 

11.问题七

 

问题七，喜欢？

 

　　男人就要，打直球。显然，先得到肉体再说也是直球的一种。更何况是两个男人。不用考虑那么多，承诺那么多。没有怀孕的顾虑和处理后续的必要，只需要将欲望发泄在合心的人身上就够了。说得很冷酷但确实如此。

 

　　总之，先顺应本心吧。

 

　　“孙翔，我想抱你，”唐昊把手从孙翔松松垮垮的运动短裤下方伸了进去。

 

　　孙翔嘴上没停地啃唐昊的喉结，“哎，你他妈别动。”

 

　　“不会痛的。”唐昊没理他。

 

　　孙翔也没理他，转而从唐昊口袋里挖出一个保险套，“size差不多嘛。”

 

　　“我买了润滑。”较四肢更光滑的是大腿内侧的肌肤。

 

　　“那是什么……”孙翔终于有了回应，撑起身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唐昊要气哭了，维基和百度是摆设吗，发约炮短信前不先科普一下自己吗……所以说孙翔原本打算硬生生地直接进去？！

 

　　细思恐极。

 

　　机会交给有润滑的人。

 

　　用了点蛮力，唐昊将孙翔面朝下压在身下。

 

　　黑色的短裤早就被向上推到腿根处，一个月前留下的淤青现在已经变成淡淡的黄色，唐昊用手指戳了戳。

 

　　可能是下身硌得有些难受，孙翔努力支起上身，转头看盯着自己屁股的唐昊，“……你变态啊！”

 

　　“不，我觉得特地跟我买一个牌子沐浴露的你比较变态。”唐昊在孙翔的腰侧吸了口气，手从内裤边缘摸进去，调戏了一下孙翔的股缝。

 

　　虽然不明白具体怎么做，但危机感顿生的孙翔被自己的想象吓坏了，“等一下！不是要……要用那个进去吧？！”

 

　　“不会疼的不会疼的，”唐昊小声地哄骗着，在另一个口袋里掏出管状的润滑剂，“用这个就不会疼了。”

 

　　马上就能占有孙翔了。被这样的想法蛊惑的唐昊同样也能蛊惑另一人。

 

　　孙翔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做了什么突破天际的心理建设，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算了，让你爽一天好了……”

 

　　诶？

 

　　“原来你输了这么难过啊？”唐昊觉得自己有点趁人之危。

 

　　“求不要在床上提韩文清……”

 

　　唐昊收着声音笑，差点笑萎了。

 

　　“痛的话踹到你半身不遂！”孙翔又补了一句。

 

　　当然，之后他也没那个体力踹人了。

 

　　空气的味道有点奇怪。情欲让空间有了诡异的张力。你被排斥，也被吸引。

 

　　孙翔在唐昊亲吻他时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海水从海底涌来的声音……呼啦……血液流回心脏。

 

　　就算有亲吻的安抚与交缠也还是好痛啊。

 

　　唾液和眼泪染湿了枕头的一角。孙翔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拍着床垫喊，“妈的你个骗子！”声音有点哑。

 

　　唐昊从后面搂着他的腰笑，两个人一起颤动起来。

 

　　润滑剂和体液一起凉凉地从*合处滑向会阴。唐昊努力拗着手抚弄孙翔的下/身。布料的触感，手心的热度，不断累积的加温的欲/望。

 

　　“呜哇……”孙翔就着唐昊的手射了，身后的肆虐却还没有停止。

 

　　“呼，差点被你坑了一把。”唐昊抱起孙翔的腰，以一种半跪的姿态继续抽动着。

 

　　孙翔突然想到自己年轻时随手转发的一条段子，某张姓人士以一秒一亿次的速度贯穿了某吴姓人士，当时他觉得这剑客手速真屌……现在他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去你妈的剑客……这明明是个流氓……

 

　　唐昊？

 

　　唐昊已经没有心理活动了。

 

　　完事后孙翔蒙着眼睛软塌塌地让唐昊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身体。后*还在抽搐，唐昊对着吹了口气，说：“等着啊，我怕你后天上不了场。”

 

　　“……”孙翔本来想喊有种你来啊。

 

　　尽管感情并没有因性/爱发生质变，两人的关系还是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软化了下来。一开始那种胶状的尴尬早已消失不见，充满疑惑的心情也被小心翼翼地埋下。

 

　　唐昊和孙翔都没有想清楚，但都在自觉地维护这样的温情。

 

　　在孙翔信誓旦旦的，“我能走！”之后，两人大晚上戴着帽子慢吞吞地挪出酒店吃夜宵去了。

 

　　“诶？！凭什么你吃肉我喝粥？剥削劳动人民啊？”孙翔非常不满，准备开始唱小白菜。

 

　　“刚刚已经剥削过了啊。”唐昊把孙翔手中的烤串抢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放开我的肉！”孙翔已经后悔死了。

 

　　不远处的喻文州和黄少天全程围观了这令人捉急的对话，黄少天眨了眨墨镜后的眼睛，对自家队长道，“没想到他们关系还真好。”

 

　　“是啊。”喻文州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至于全明星第三天晚上，唐昊又发短信嘲讽了发挥得特别萎的孙翔，就是另一个愉快的故事了。

 

　　孙翔在回到H市后鬼迷心窍地去星座网上查询了白羊座与射手座的速配指数，因为极高的分数愉快地笑了。

 

　　他给唐昊发短信说：“一百分！”

 

　　“？”

 

　　孙翔什么也没解释。

 

　　天生一对，冤家，互相吸引。当然还有冲突，互不相让。这种东西看过笑一笑就忘了。

 

　　啊，还有：在一起很快乐，也从不考虑未来。

 

　　孙翔想起这句话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12.又是问题一

 

问题一，两个相【bao】似【zao】的人怎么可能相爱？

　

 

　　第八赛季末是一个节点，对于很多人都是如此。

 

　　而唐昊，在那个夏天的某个台风天里于家门口捡到了湿漉漉的孙翔。

 

　　“怎么不回家？”唐昊给孙翔找了双拖鞋。

 

　　“懒得回去。”孙翔摆摆手，赤着脚走进浴室。

 

　　唐昊靠在落地窗上，听着浴室和窗外噼里啪啦的水声，有点心累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会安慰人的类型，孙翔也不需要安慰……更何况，在他看来孙翔的处境完全是自作自受。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偿还因果，安慰并不能改变什么。

 

　　孙翔裹着浴巾擦着头发有点颓地挪进了唐昊的卧室，接着穿着唐昊的衣服走了出来。

 

　　我操。唐昊暗自骂了一句。也太特么自来熟了。

 

　　孙翔一步一步地走近唐昊，窗外的雨水越来越大，划出倾斜度极高的银线。

 

　　“唐昊，我问你……”

 

　　唐昊还以为孙翔要告白了。

 

　　“我是不是特别差劲？”

 

　　诶？

 

　　为什么说话都带着哭腔，这让我怎么回。

 

　　“对。没错。特别差劲。还特傻逼。”唐昊决定说真话。

 

　　孙翔眨巴着眼睛，说了句操。

 

　　把孙翔顶在冰凉的落地窗上时，唐昊忍不住皱着眉头，快感欲望发泄……他的手指捏过孙翔身上的牙印和淤青，这算什么呢，受虐者和施虐者？

 

　　为什么我能以如此冷漠的心情看待你的伤痛和悔恨和挫败？

 

　　“孙翔，”唐昊与转过头来的孙翔交换了一个吻，“你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