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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孙翔在做/爱途中其实很少发声。

 

　　模糊的对岸CBD的高楼，模糊的灯塔的光，以及灰褐色的沸腾的海面。

 

　　“像不像罪恶之城？”

 

　　唐昊小时候认为斗神特别适合罪恶之城的场景，灰蒙蒙的城市中，模糊而不确定的光。

 

　　谁想得到日后他能把新任斗神压在身下操？哈哈。

 

　　“要做做，不做滚。”

 

　　“……”

 

　　唐昊在台风过去后决定带孙翔到X市的主城玩一玩。

 

　　虚空那些人，应该都回老家了吧？

 

　　两个人都戴着墨镜，孙翔特别骚包地穿了件无袖的卫衣，当然，唐昊觉得特奇葩。

 

　　他们从沧城乘船到了一个小岛。两个人悠悠闲闲地绕着风格各异的建筑散步。

 

　　台风刚过，游客们都还没飞回来，岛上异常地安静。石砖上还有积水，唐昊轻轻扶着在马路边儿走平衡木的孙翔。

 

　　都没有说话。

 

　　但是，好开心啊。

 

　　孙翔觉得自己被唐昊嘴角的笑容稍微治愈了一点。

 

　　“你闭眼，别睁开。”他对唐昊说。

 

　　唐昊极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听话地紧闭上眼睛。

 

　　当然，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来。孙翔拉着闭着眼睛行进在一片黑暗中的唐昊跑了起来。

 

　　他们穿过稀疏的人群，穿过小巷，穿过卖麻吉的摊子和奇奇怪怪的小店。

 

　　唐昊只能感觉到孙翔的手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黑暗，害怕摔跤，害怕踏空。那又怎么样呢？孙翔拉着他呢。

 

　　这么想的唐昊，果断踩了空。

 

　　“靠！”他睁开眼睛，被从云端中爬出来的太阳闪了眼睛。

 

　　孙翔果断搂住了差点摔跤的唐昊。

 

　　唐昊踩在沙滩上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孙翔。阳光从孙翔背后慢悠悠地出现。

 

　　PIKAPIKA。

 

　　唐昊把孙翔的卫衣兜帽拉下来，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孙翔有点冰凉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亲吻中孙翔迷迷糊糊地想，现在是夏天啊，如果，如果是冬天的话，自己应该穿着帽子上带着毛茸茸边儿的卫衣外套。

 

　　那样亲吻着唐昊的自己，应该像一头熊吧……

 

 

 

>> 13.再见问题二

 

问题二，两个相【bao】似【zao】的人要怎么相爱？

　

 

　　孙翔趴在落地窗上看风景。

 

　　视角的大部分是海湾对面的高楼，刺眼的阳光坠落在翻滚着的灰褐色的海面上。视角的右下方是两天前和唐昊一起去浪漫了一把的小岛。即使从高处看来也真的不算很小的岛屿上，有孙翔看不懂的各色建筑，还有唐昊止不住的笑容。

 

　　他们美好的十八岁的夏天。那些快乐像微缩世界一样被藏在这个城市。

 

　　孙翔有些不满地甩掉唐昊搭在他后颈的手，跟捏猫似的，搞什么啊。

 

　　“别他妈碰我。”孙翔恶狠狠地瞪了眼唐昊。

 

　　在跟方锐打电话的唐昊返了个白眼给他，接着揉孙翔的头发。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头发摩擦的声音也让人烦躁。

 

　　“都跟你说了别他妈碰我头发！”孙翔也被自己的爆发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转头不看唐昊。

 

　　电话那头的方锐一脸意外踩中八卦的奇妙神色，顺嘴跟孙翔打了声招呼，“哟～孙翔？找唐昊哭呢吧？”

 

　　唐昊无语死了，急着想挂电话，“就这样，挂了。”

 

　　迅速掐断的电话也不能阻止职业选手们刷八卦。在孙翔和唐昊不知道的时候，八卦的内容已经无限趋近真相了。

 

　　“你搞什么？”唐昊语气不爽。

 

　　“我他妈才要问你搞什么！”孙翔也很不爽。就算隔着窗，户外的热气也在影响着心情。

 

　　“呵，火气很大嘛。有这么大火你怎么不冲着叶神撒？”唐昊环抱双臂一脸挑衅地看着孙翔。

 

　　孙翔倒抽一口气，“你以为你就很牛逼？还叶神，我管他什么神，最后还不是得被我踩？”

 

　　“起码比你逼多了，”唐昊一旦开了嘴炮就停不下来，“为了踩大神踩到挑战赛你也够可以的，孙——队。”

 

　　孙翔受不了了，唐昊简直是神经病。

 

　　职业选手打架不能动手。孙翔的嘲讽连唐昊都敌不过，只能被气得内伤。但是实在是太生气了，生气，嫉妒，委屈，愤怒把孙翔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烧了个干净。

 

　　“操你妈！”孙翔一口咬上了唐昊的肩膀。

 

　　唐昊疼痛之余只想到咬太重的话可能会影响操作。

 

　　孙翔简直是神经病。

 

　　于是在唐昊的理智没有回笼的时候，他已经一个用力把孙翔推到落地窗上了。

 

　　“嘭”的一声，孙翔摔得挺重。疼痛让他眼角通红。

 

　　唐昊抿着嘴唇不肯吭声，站着看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孙翔。

 

　　孙翔知道他在唐昊面前几乎都是真性情，想什么说什么，不开心全部表现在脸上。但唐昊不是容人的类型……他绝对不会为孙翔的脾气买单。

 

　　冲突一开始就存在。

 

　　更何况是现在。被千万天价转会费加持的唐昊，和跟嘉世一起跌入挑战赛的他自己。

 

　　呼啸队长和嘉世队长。

 

　　哈哈哈，真讽刺。

 

　　孙翔的手都气得发抖。被轻飘飘的快乐掩盖的肮脏的晦暗的一切，止不住地翻涌出来。

 

　　唐昊，唐昊你凭什么这么说？孙翔想问但问不出口，他知道唐昊说得没错，自己就是这么差劲。

 

　　只有实话最伤人。

 

　　唐昊一直沉默着看孙翔整理不多的行李离开。

 

　　为什么不说实话？虚伪的鼓励能得到什么？对孙翔，他不想伤他但更不想作假。

 

　　就这样吧，唐昊想。

 

　　脆弱的联系，已经没有维系下去的必要了。

 

　　孙翔大开着的士的车窗。

 

　　海风将他的刘海吹开露出额头。

 

　　墨镜将英俊的面孔遮了一半，把从未落下的泪水兜住。

 

　　的士穿过大桥，开出沧城，笔直地往X市的机场开去。

 

　　将迅速到来的黄昏海面分割的吊索，逐个亮起的景观灯，在城市上空诡异扭曲的高架桥，不知道为什么还立在路边的巨大圣诞树。

 

　　我怀疑，我们人生中唯一一次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14．问题六是个好问题

 

问题六，喜欢是什么狗屁？

 

　　孙翔不过在沧城待了四五天就回到了H市。现在他已经想不起自己piapia地去找唐昊是为了什么。求安慰？求虐？都不是，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次也是，上次也是。每次都是一时兴起，然后无疾而终。

 

　　回到战队的孙翔脸上的黑气几乎可以冒出来。刘皓等人也没敢触霉头，只是兜着孙翔一起在网游里阻击兴欣。

 

　　心情影响智商和情商。

 

　　肖时钦为此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游戏里又被虐了一轮的孙翔心理出现了极度的失衡，我可以但是我做不到，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无措，然后心不在焉。

 

　　无聊，没力气，最难熬的是白天的训练，要在那样的日光灯下，将自己的无力赤条条地展现出来。好恶心。荣耀，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东西了？

 

　　我，还行吗？孙翔盯着自己修剪平滑的指甲看了一会，放松身子整个人朝后倒在床上。

 

　　“好累。”

 

　　看小黄片是宅男打起精神的好办法。

 

　　孙翔的电脑里是没有黄片的，这时候他想到了唐昊。向唐昊要，应该没什么吧？

 

　　……

 

　　智商跌破平均值到什么地步才会去找唐昊要片啊。

 

　　孙翔把头发撸到脑后，慢吞吞的拖着拖鞋，走进了浴室。进门之前还很警惕地锁了宿舍门和浴室门，外加欲盖弥彰地开了排气扇和浴霸。

 

　　孙翔盯着自己有点长的刘海想到了另一个人。

 

　　“明天就剪掉。”

 

　　镜子里是比绝大多数宅男都要帅气的脸，唐昊曾经拍着孙翔的脸蛋说出这句话。

 

　　“啊——妈的。”孙翔捂脸，干净利落地脱掉衣服，一脚跨进浴缸。

 

　　水龙头在缓缓地注入热水。为了遮掩声音连花洒都开到了最大。

 

　　孙翔曲起腿，靠坐在狭窄的单人浴缸里。水雾沾在长长的睫毛和形状好看的眉毛上。

 

　　瓷砖有些冰冷，孙翔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右手触摸着赤/裸的身体上还残留着的咬痕，以及其它七七八八的淤青。色/情的痕迹几天后就由暧昧的红变为丑陋的青黄色。真是……这么用力，多大仇？

 

　　痕迹还在，但是已经不疼了。

 

　　水注到一半，孙翔就关掉龙头留下细细的花洒。他往前挪了挪，沉下身去。美好的面容开始模糊。

 

　　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