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武林外史-一骑红尘 作者:袖底澜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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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儿一时有些看得发呆,手中的葫芦不知不觉偏了,酒水洒了一身,他才回过神来。
那少女拨了拨一串串粉紫可爱的紫藤花,回身笑道:“到这边来吧,这里安静得很,没人会打扰我们。”
熊猫儿只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声,随即从那白衣少女身后步过来一个黑衣男子。他年纪不大,看起来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俊美的脸上不知从哪里带出一点儿稚气,令他的笑容看起来带了几分小孩子恶作剧的味道——那娇怯怯的少女个子才到他肩膀,二人站在一处,分明一对璧人。
熊猫儿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这男子分明就是昨晚被他偷过的的江湖人士。他得手之后即刻离开,回到老窝打开对方荷包,见里面不过几两散碎银子并一些铜板。他当时只觉得这人做事小心,也没有多加在意。却没想到今日在此狭路相逢,却不知道此人和这名少女究竟是何关系。
他正在脑补各种风花雪月郎情妾意,却听见那个少女道:“这样见面可还是第一次呢,方少侠的模样倒是和飞飞想象之中差不多,果真是少年英才,难怪得那人倚重。”
这一男一女正是方心骑和白飞飞,而这间院子乃是那奸商贾剥皮在洛阳的别院。白飞飞乃是贾剥皮【机缘巧合】之下买来的女奴,生性【柔弱和顺】,所以贾剥皮对她很是放心。
虽然是如此绝色佳人,贾剥皮却没胆子自家享用。谁叫他后宅养了只河东狮,平常出去应酬,偶尔带了一身没洗干净的花粉味道回来,被那婆娘闻见还要闹个天翻地覆,如今这么俏生生一个大美人,贾夫人能容得下才是怪事。
何况有了真金白银,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再美的天仙娶回来,熬个几年还不是和家里的黄脸婆差不多——想通了,贾剥皮也就收了对白飞飞垂涎的心思,在洛阳少了母老虎的管束,他每日出去寻欢作乐,丢白飞飞一个人在宅子里。有那么些个看家护院,倒也不怕这懦弱乖巧的美人儿跑了。
——这些只是对外的说法。
方心骑道:“白宫主谬赞了,宫主要见在下,只需让红姬吩咐一声,在下就是赴汤蹈火也不敢不来。”
熊猫儿听见他俩寒暄,心中疑惑道:公主,什么公主?难道这绝美的少女,竟然是皇亲国戚不成?
白飞飞含羞带怯的一笑,道:“说起红姬,飞飞还未曾多谢少侠。若非少侠替那笨手笨脚的丫头多方遮掩,只怕她早就被人看出行迹,死无葬身之地了。”
方心骑道:“白宫主言重了。”
白飞飞提到的,是几个月前红姬刚到暗部,偷取部内情报一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方心骑才发现红姬居然是幽灵宫混进来的探子。
方心骑不动声色的帮差点被人发现的红姬打了掩护,将嫌疑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背黑锅的那人自然是被处理了,而红姬也发现方心骑对快活王怪异的态度,互相试探过几次之后,方心骑勾搭上了幽灵宫这条线。
事实证明后台才是硬道理,方心骑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是有了幽灵宫这个合作伙伴之后,情况便大不一样了——比如算计王怜花这种事,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是绝对不敢干的。
幽灵宫扎根中原多年,快活宫在搜集中原武林情报的时候,她们只要在其中做一些小手脚,最后传回快活城的情报与事实虽不至于差十万八千里,但其中还原的真相也绝对是面目全非了。
而快活城这边,方心骑深知柴玉关这一儿一女何等的……那啥,也不敢完全信任幽灵宫。过河拆桥顺道放一把火这种事在武林中便如吃饭一样,发生次数有时候比一日三餐还频繁。传去幽灵宫的情报一直不涉及快活城核心,一来是因为快活王本人行动谨慎,二来也是方心骑从中作梗——但是白飞飞也不好说什么,若是没有方心骑,红姬这根唯一深入快活城内部的钉子早就被拔掉了。
告诉白飞飞云梦仙子和王怜花的存在的是方心骑,白飞飞对这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是很有兴趣,却对那云梦仙子有几分好奇——大约女生没有不关心容貌的,白飞飞自己已是绝色,听闻了传说中最美的女人,自然想见识一下对方究竟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不过到底还是以对付快活王一事为重。潜入快活城最快的方法自然是走色使这条线,红姬便是成功的例子。但是从红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手,也看得出来快活王平日对身边之人的防范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快活王好色,却绝不是会轻易被美色所迷之人。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白飞飞心中的仇恨也忍了十几年,她不想再忍,不想再等了。
贾剥皮本就是幽灵宫养下的走狗,白飞飞有意让方心骑将这一次贾剥皮会带自己参加商会拍卖的消息告诉色使江左司徒,打得便是日后被色使劫走的主意。
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让一个人先买下她——那个人便是王怜花。
盟友当然越多越好,既然利害关系一致,白飞飞想不出不和王家联手的理由。王家作为洛阳商户,又和欧阳喜关系密切,没有理由不来参加这次商会。况且王怜花怜香惜玉的名声在外,最是个贪花恋色之人。白飞飞想,无论他是真的风流,还是故意做出的纨绔姿态,都没有不将自己买回去的道理。
从红姬口中,她也知道半年多前方心骑和王怜花已经见过。她这次约方心骑见面,一来是想亲眼见一见自己的盟友,二来也准备打听一下王怜花和云梦仙子的情况,她喜欢冒险的刺激,却不喜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
这一男一女在此密会,却不料墙壁之内就潜伏着第三只耳朵。不过好在聪明人说话都有一些毛病,譬如喜欢兜圈子,譬如喜欢隐喻暗喻各种心照不宣。熊猫儿竖起耳朵听了大半天壁角,也就听懂了【王怜花】【云梦仙子】【快活王】这几个名字。
熊猫儿久在洛阳城混,昔日走马斗狗无所不为,因此结识了同样喜好玩乐的王怜花。在熊猫儿心目中,王怜花不过是个为人有几分意思的公子哥,虽懂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偶尔有些神神叨叨,却不失为一个好朋友。
如今听这一男一女话中的意思,竟好像是对王家有所图谋。熊猫儿虽然不大明白其中的原委,但朋友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敌人,再说他生性爽直,最见不得这种背地里算计人的小人举动。只是此地十有八九是敌方的大本营,不知暗中隐藏着多少危机,熊猫儿只得暂且按兵不动,心中却在思索着怎样才能破坏他们的计谋。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我喜欢白宫主~捂脸~感谢缘来如是大人做的专栏图,亲爱的们,喜欢袖子的文的话就点进来收藏一下此作者吧~
33、一骑红尘
从贾剥皮的别院出来,小风一吹,背后凉滋滋的一片冷汗。方心骑重重吐了口浊气,信步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刚举步,忽听背后吱呀一声。他回头一看,竟是别院的大门又打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探出半个头来,很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悄声道:“方少侠请留步,我家宫主说了,有件东西麻烦你带走,帮忙处理一下呢。”
方心骑心里一惊,脸上却是笑着问道:“是什么?”
小丫头撅了撅嘴,往身后一指,道:“是一只猫儿,一只喜欢做贼的醉猫儿。”
随着小丫头的话语,方心骑只看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咚的一声,街道上扬起薄薄的尘土,一团五花大绑脸着地,看不清真面目的……物体落在了他脚边的大街上。
这一带是传说中洛阳城的别墅区,街道路面皆是由水磨石的大方砖铺成。这掷地有声的一摔,真是让方心骑看着就替对方觉得痛。
他默默无语了片刻,别院大门已经又是碰一声关上了。方心骑蹲下去把这只猫儿翻过身来,只见他不仅手脚被捆,嘴里也塞了一团麻布,想来是白姑娘不喜欢听猫叫。那传说中专破天下暗器的【乾坤一袋装】的东海神磁葫芦仍旧别在他的腰间,方心骑记得这玩意可以破江左司徒家的独门暗器,心里生出些许好奇,于是一把扯了下来。
这神磁葫芦可是熊猫儿心头的第一件宝贝,别人要他的命他尚能谈笑自若,但若是有人动他的宝贝葫芦,他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可惜他如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奋力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呜呜的声响。
方心骑眼看着大猫炸毛,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晃了晃酒葫芦,听见里面哗啦哗啦似乎存货还不少,他一伸手取下熊猫儿口中的麻布,熊猫儿大喘口气,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嘴上一堵,清亮的酒液潺潺的灌进来,他一个不防,被呛得连连咳嗽。
方心骑手下不停,直把一葫芦酒都给他灌完了,又用麻布一把把熊猫儿嘴堵上,把葫芦别在了自己腰上,然后提溜着大猫儿直奔洛阳官府。
坑蒙拐骗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可大可小,这些江湖人士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官府也不欲多生枝节,象征性的判了个收监,关几天也就放出来了。方心骑虽然没追回自己的荷包,但是得了官府的赏银和一个神磁葫芦,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客栈的路上,他信步走过洛阳花市。
早春的花市已是热闹非凡,红梅吐艳,白梅竟芬,水仙花亭亭玉立,空谷兰纤纤袅袅。
可容五六人并肩而行的街道被前头一辆饰以鎏金珠玉的华丽马车挡去了大半,行人只能挨着马车勉强通行。驾车的是两名白衣白裙的妙龄少女,面貌不见得多么出色,但胜在韶华正好,她们坐在车上和路旁花摊的老板讨价还价,春葱般的手指挑拣着春葱般的花枝,说不出的好看。
若是不认识这宝马香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到过洛阳。这华丽的马车和白衣少女正是洛阳城最最著名的风月之地金粉楼的标志。去过金粉楼的人,都说那里的少女缠绵如秋水,温柔似熏风,比花朵儿更加娇艳,比美酒还要醉人,只要去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是以这马车虽然阻了去路,来往行人脸上却无一丝不耐之色,反而有不少人盯着那两名青葱少女,眼中露出暧昧的神色。
方心骑懒得跟人去挤小道,便百无聊赖的站在花摊前,一边不甚感兴趣的欣赏着鲜花,一边等那辆马车过去。
那驾车的少女看上了一盆水仙,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娇声嫩语又一句没一句的吹进方心骑耳朵里,他皱一皱眉,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原著里某段剧情?
但是转念一想,剧情被他搅合到如今,崩了多少也不知道,倒也不必太在意。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继续看花,这花市上真花也有,假花也有。卖腊梅的摊子隔壁就有一个堆满了通草和剪绒假花的摊子,鲜花娇贵而且容易凋谢,寻常人家的女儿打扮自己,大多是用的这些栩栩如生的假花。
方心骑看着就想起了昨晚自己买下的栀子花。一时冲动买下之后他发觉无处可放,就随手将花插在了道旁的树木上。如今这摊子上也有不少假花,像是月季、芍药、牡丹等等,方心骑看了一圈下来,没见有栀子。他看够了,转身正要离开,忽见摊子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
这女孩又瘦又小,年纪一眼看上去大概才七八岁,但是仔细看,又觉得她应该有十三四了。一身不合身的紧巴巴的麻布衣,沾满了灰尘泥土,破破烂烂,不知道多久没有浆洗缝补过。女孩子蓬头赤足,双手脏兮兮的,十指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又被泥和其它脏东西糊住。但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还是干净的,她眼睛很大,眼神却有些呆滞,瘦的颧骨高凸,看着有些吓人。
这大概是哪家花农的女儿。洛阳城固然繁华,城内这样的穷苦人家却也不少。许多花农辛辛苦苦种了大半辈子鲜花,再美的花朵儿一转手便装饰了别人家的屋宇,自己却仍是家徒四壁,家里的女孩子到了爱美知道打扮的年纪,头上却是光秃秃,连一朵通草花也戴不起。
这女孩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只见她眼巴巴的盯着摊子,忽然被人从身后打了一巴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个同样黑瘦,两鬓斑白的妇人骂道:“懒丫头,还不快点干活去,在这里偷什么懒,再不干活,今晚小心没饭吃!”厉声将女儿撵走之后,却是背着人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角。
方心骑走回来,丢下两文钱买了一朵粉红色的牡丹花。
一个小小的花摊边,瘦小的女孩双手动作如飞,灵巧的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精巧的花篮,偶尔停下来吮一吮手指上被竹篾划出的伤口。突然一阵怪异的风吹过,她觉得头上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头发上。
她伸手一摸,取下一朵通草做的粉红色牡丹花。她又惊又喜的睁大了眼睛,旋即又抬起头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眨眨眼睛,想道:这朵花莫非是被风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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