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倾国+番外 作者: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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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甚至最后连自己都舍去的人,是值得敬重的。然而当萧景睿想明白这一些的时候,梅长苏却偏偏连最后一个道别的场面都没留给他。
如今在这种情况下,乍然见到梅长苏死而复生,萧景睿的心里比言豫津要更震恸几分。甚至来不及喜悦,就已经被这种震撼之痛生生摧折了心防。正当恍神了一时,前思后想,估摸有十回合左右,已听见台下有倒吸冷气之声,再看台上,金雕柴明竟已经额角沁汗,有微小的破绽露出。可即便破绽这样微小,可飞流又是什么人?四年前入京之时仅拜在蒙挚手下,这两年在琅琊阁又得了蔺晨□□,不随梅长苏在俗世,更加得以静修心法,故而内功修为日益大增,纤尘不染干净纯粹。金雕柴明那亦正亦邪的招式,遇到飞流神出鬼没、完全不走常规的风格身法和中华至高内功修为的武学,微小的破绽已经是致命的破绽。仅仅将将十个回合,金雕柴明竟一招被飞流夹住刀锋,然后一指向咽喉袭来。柴明急速一闪,这一指是躲过了,这比试却是输了。高手过招能被对方夹住刀锋的,已是极大耻辱。方才还自认谦逊满满承让之词的柴明站在场中,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立了一会,好歹没有了丢了大渝上卿的风范,向飞流抱了抱拳,下台去了。
这一下,场中顿时哗然。不是喝彩不是鼓掌不是恭喜不是欢呼,是真的哗然。那个人是谁?从没见过!他打败了金雕柴明啊!那可是大渝的金雕柴明啊!那个人有几岁?二十岁不到吧?这,这是真的?这可能吗?这样的沸然甚至惊动了主楼上的贵戚,已经有达官贵人从楼上纷纷下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这场中更要惊的掉下巴的,还是言豫津和萧景睿。
……那是飞流么……虽然一直知道飞流武功高强,可两年前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他俩拿他当弟弟一样的哄着,开过玩笑,说带出去飞流,带回来是风流。可是现在,现在已经……等一下,这么说的话飞流已经可以名列高手榜第四位了。
他俩震惊之余,已经顾不得头脑发热,齐刷刷一同扭头看向梅长苏。梅长苏一脸面无惊色,还在拨弄炭火取暖,毫无叫回飞流的意思。同时,场中注意到梅长苏存在的,不只言豫津和萧景睿两个,还有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
那个人看到梅长苏淡然无谓的坐在那里,也是一惊,但少顷便安静下来。站起身扬声道:“愿与小兄弟切磋,还请给个薄面。”
上台与飞流交手的那人,如同飞流上台时一样,见人下菜,并没有自报家门,脸上也戴着□□。不少人看着他的身手奇高,更吊足了十足十的精神头观战,可梅长苏还是立时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就是四年前曾夜袭自己的北燕拓拔昊。梅长苏虽不能自诩有过目不忘的手段,但作为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的宗主,在某些事上有着敏锐的判断力,比如某个人的背影。高手之流,每一个步伐每一个气息皆有风骨,当年拓拔昊在小骄骄顶所拍的那凌厉一掌,轿顶被击为粉碎,已经足够让梅长苏记住拓拔昊的掌风。加上他起身一跃当空施展的那个步法,梅长苏知道必是此人无疑。更何况,琅琊榜上第四名的高手金雕柴明已经败下阵去,敢在此时此景叫板切磋的又能有谁呢。
对拓拔昊来说,这几年来自身修为颇为长进,但飞流却也不是当初的飞流了。当年小巷夤夜一战,拓拔昊虽未能力挫飞流,但毕竟占得上风。自己经过四年的苦修,内力大增,而眼前的少年才能有几岁。上次一搏,高手之争,拓拔昊很敏锐的知道飞流的弱点在哪里,便是年纪轻内力浅。短短几年时光,少年人无不海阔天空难以心静,又能长进到哪里去。是以上台之前,拓拔昊并未使出全力,而是留了几成,原因是不想露出招牌剑法,暴露身份。然而仅仅几招之内,他却硬生生被逼的不得不全力招架,使出了拓跋翰海剑。这拓跋翰海剑一出,大漠炙风,沧海横流,剑波如光流转,璀璨难以入眼。台下再次哗然。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只是蒙挚大婚,而不是谁事先设计好在此聚齐比试的么?江湖上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设擂竟然出现在蒙府西院,连北燕拓拔昊都掩饰身份上台,还被人压的简直难分伯仲。难道今日这江湖上琅琊高手榜前十的格局就要重新洗牌么?
正哗然间,台上交手的一招一式都光华夺目银花四溅。飞流和拓拔昊都走的是身法技术之流,只是相较之下,拓拔昊毕竟出身名门正派,更中规中矩一些,而飞流之武技路线多多少少曾受秘忍杀手影响,身法诡异变幻莫测。拓跋昊的剑快得象是连成了一张光网,而飞流的剑则快的像洒了满网的鱼。本来这鱼应该是被满满被网包住的结果,却不料飞流的剑气更巧更凌厉,专向网洞上去扎,如同银鱼铁牙瞬间就将光网戳破了一连串的小洞。拓跋翰海剑竟然被压制到如此程度,别说台下诸人,就连拓拔昊本人都难以置信。他和飞流之间比较还有一个弱势,就是即便拓拔昊成名已久秉节持重,可他到底还是在乎名望在乎责任的。而飞流却是简单的什么都不过眼不过心,只管打就是了。况且这是什么场合,这简直是全天下全江湖都在举世瞩目的场合,成名已久的剑侠输不起,不仅他输不起,他背后的北燕更输不起,当初百里奇是怎么在大梁境内被稚子取胜,一夜之间羞愧遁走无影无踪的,拓拔昊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随着双方的剑气越来越趋近于极限,拓拔昊的心也就越来越急,一急之下便呈强攻之势,防御就相对减弱。本以为一击而中便可功成,对方势必要防守,既然防守就会同时放弃攻势,拓拔昊已经随时准备变换身法虚晃一招去攻击飞流即将露出的破绽。然而偏偏心智简单的飞流并没吃他那一套,对这致命一击是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正面抗衡,拓拔昊再想变招为时已晚,竟被飞流先一步制住了罩门,一剑戳中小臂。一时血色迸出,拓拔昊甚至觉得筋脉可能断了。
这下台下连哗然都没了,屏息一片。虽然那人戴着面具,但如果有人到此刻还不知道那人是拓拔昊,那这些年的江湖名声也就别混了。可是,可是,可是……对方是谁?按目前的情况看,琅琊高手榜的格局已经重新洗牌,那个未报名号的少年最起码也要在高手榜上名列三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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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 十
当蒙挚携新婚妻子走进西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飞流刚好在临时圈成的场地上击中一个人的手臂。院内寂静一片。蒙挚觉得只要低头,完全可以在每个人的脚下都都找到一个下巴。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局面,但他已经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戴着木然面具的人,刚才使出的最后一招,就是拓跋翰海剑的最高剑法——冥漠游龙。他已经知道那个人的身份,而飞流则刚刚击败了他。
蒙挚觉得自己的下巴也不在原位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让小殊来参加喜宴,不是要他出风头的。这么快就暴露身份,若陛下问起来,他要怎么解释。虽然小殊死而复生,可是他们谁都不想再让小殊再入朝堂和江湖任何一方的险境。小殊一则曾是京城的名人,二则是江左盟一帮之主。本来情况还在掌控之内,陛下只是要他在京城这个近身之处浅略居住而已。可是转瞬便成了这样,他和陛下要怎么在朝堂江湖两境护小殊周全。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梅长苏所在的方向,却看见梅长苏似有意无意的向他比了一个回去的手势。蒙挚原地思考片刻。很显然他此时在这里停留是极其不明智的。此时西院中满是江湖人,江湖人的热血一旦沸腾了谁也说不上会发生点什么,更何况这些江湖人本身与他并无深交。蒙挚若此时勉力出头,试图扭转局面,说不得这一把热血带来的士气便会转到他身上。可今日是他的喜宴,若是真有人轰然叫板蒙挚上台比试,他要推拒还是不推拒?无论推拒与否,这些江湖人的气势一旦涨起来,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即便列战英将军带重兵在内外围夹击可保陛下及贵戚百官无虞,可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蒙挚想了想,这种时候听小殊的话总是对的,小殊对局面的掌控就从来没错过。眼见院中诸人的目光还没注意到他,他便拉着新婚妻子不露声色的又退了出去。
拓拔昊的脸色没变。确实戴着面具的脸上也没法怎么变。他捂着手臂顿了一会,抱拳行礼,一言未发便径自走了,一路出了西院门消失不见。众人这才缓过神来。飞流雄赳赳站在台上,眼看着梅长苏的方向。梅长苏温笑着点点头,飞流又纵身跃回梅长苏身边。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注意到梅长苏。想不注意也不行了。那个人一身白衣文气如许,且凡修为之人一眼就看出此人弱症,气虚不足。然而这样一个人,竟可驱使如此高手。言豫津和萧景睿一看势头不对,也顾不得保持距离,穿过人群挡在梅长苏跟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尽力用轻松薄弱的语气和梅长苏谈论一些朝堂上没要紧的事。
梅长苏清楚这两个年轻人心地纯厚全是为他着想,温言笑语很是配合,连言豫津早就习惯了梅长苏只要一说话总是带有浊世佳公子翩翩风采的人,都对梅长苏全然处于下风完全没什么主见的谈话惊奇了。
满院的人一时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虽然也有人忿忿然,但总听着个杂七杂八,原来那文气弱症的青年有朝堂背景,没准是哪位高官家的纨绔子弟,没有职爵只好借着江湖身份跑到西院来混。这样说起来,能驱使如此高手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样一想,像那少年那样的高手最起码应该像蒙挚柴明拓拔昊那样至少是个上卿,如今竟甘于被此等世家子弟驱使,简直让人不屑挂齿。一主一仆头上的光环瞬间便弱了三分。又见有两个东院过来的人与那青年攀谈,说的全是一些没营养的话,院内诸人脸色都有不屑之色,渐渐就把此事丢开了。
众人的矛头一转,言豫津和萧景睿总算松了一口气。不多时又有人在情绪高涨的节骨眼上提出向某人挑战,于是诸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台上。此时院中气氛已全然不似比试最初的那样平淡如水,而是热火朝天,大家的关注点已经完全不在喜宴上而在比武切磋上了,满院都是谁谁谁家武功独到的议论之声。言豫津和萧景睿听着,慢慢减弱声音转移话题,虽然还是不敢当众攀谈这些年的前尘过往,但总算可以聊一些正经话了。
萧景睿压低声音,轻轻道:“苏兄怎么会出现在这?”言下之意,当初既已传出死讯,既非真死,那也定会退隐江湖才对,又因何故再次抛头露面,还是这种江湖瞩目的场合。只是庭院中许多人不好明说,只好轻描淡写一问。
梅长苏微微一笑,也只轻描淡写而答:“蒙大统领成亲,宁敢不来?”
萧景睿和言豫津对望了一眼,虽知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可梅长苏的回答也实在太有轻无重。满心满腹的话都被堵在嗓子里,一时竟吐不出来。
梅长苏看着这两个纯厚的年轻人一副欲言又止却实实止不住的模样,心里泛出阵阵暖意。又不忍气氛僵冷,便轻轻顺开话题,微笑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绝世佳人才配得上与蒙大统领金玉良缘?”
言豫津顿觉来了精神,把前言丢开,打开话匣子道:“苏兄有所不知,这苦夏小姐与蒙大统领……”刚一开言,就被萧景睿杵了一胳膊,低语告诫道:“纪王爷叫程小姐名讳,那是显示王爷愿以平辈论交的纡尊降贵。这里是什么场合,你也跟着?”
言豫津自知不妥,却毫无赧色,微笑道:“是,是,是我失言。只是跟纪王爷这样叫惯了。苏兄勿怪。”
梅长苏对此毫不过心,只微微挑眉,盈然而笑:“苦夏小姐?这名字别致。”
言豫津笑道:“正是。程小姐虽是程阁老么子的妾侍所生,但听闻生母却极其聪慧伶俐。当年生产时正在老家,方圆百里逢百年大旱,颗粒无收。天气酷热产妇中暑几不保命,幸而一个江湖女术士游历路过出手搭救。孩子顺利降生,可是母亲却因此去世。程阁老听闻后怜其幼年失母,又哀感百姓之疾,故亲为孙女取名苦夏。”
梅长苏点头道:“程阁老忧国恤民,早有耳闻。”
言豫津继续说:“两年前蒙夫人因病仙逝,蒙大哥一直未有心续娶。虽得纪王爷保媒,但一则程小姐心高气傲,听闻男方续弦,便断然拒绝。蒙大哥也鄙之过傲则不贤,便没有再议了。”说罢,看着梅长苏的神色,又解释道:“纪王爷与程家来往甚密。曾对我说程府有一位小姐乐艺超群,却始终未能一闻,深为遗憾。苏兄你看,以纪王爷皇叔之尊,又与程家几代交好,程小姐竟不屑一奏,可傲与不傲?”
“确是。”梅长苏笑道,“后来怎么又肯了?”
言豫津故作了几个哀叹艳羡的表情,道:“去岁太后五十华诞,因为是陛下登基后太后第一个寿辰,又恰逢整岁之寿,以陛下仁孝之心,故改家宴为国宴,举朝同庆,夜秦等小国四方来朝,以为太后贺寿。大殿之上,夜秦使臣以祝寿为名提出武艺及乐艺相较,名为席间助兴,实则有力压大梁气势之歹心。苏兄想,太后寿辰之上若是大梁输了,陛下与百官颜面何存?又何谈为太后祝寿?这武艺较量还好,蒙大统领一出,力挫夜秦使臣于百官大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勇。可这乐艺相较,本就难论胜负,更何况当时我在座,听那夜秦乐女抚琴一奏,简直惊为天人,便是宫羽姑娘只怕也未能稍见其长。正疑难间,朝臣女眷中一人越众而出,自言不才,愿献艺一曲。说罢大殿抚琴,真可谓瑶池仙韵珠落玉盘,绕梁三日满座折服。夜秦使臣赧然而退,太后大悦,亲封程小姐为娉婷郡主。自此之后,蒙大哥与程小姐一事为金陵街头巷尾津津乐道,双方本人也转了偏见,不再厉色推拒。故而纪王妃亲自入见,得太后保媒陛下指婚,将娉婷君主嫁与蒙大统领,以完珠联璧合之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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