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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Harry没看到Draco衣着整齐头发绑好地出现吃早饭（九点的起床时间是Harry经常拿来嘲讽Draco的一大笑点）倒是Winky让Goyle进来照顾植物园了，Harry没有更多事可做，保护咒的练习可以等一等，于是他就跑到植物园去了。

Goyle戴着手套处理一种红色的植物，很高兴地和Harry打了招呼。“Potter，Draco起床了？”

“我猜还没。”Harry耸耸肩膀。

Goyle困难地想了想：“Draco总是最后一个起床，但是又会占着浴室，如果浴室没人的话，Draco就肯定在魔药室。”

Harry起床的时候Draco绝对不在浴室里，浴室有一个足够大的水池，他们的牙刷梳子放在两侧，Harry只有牙刷水杯和一条毛巾以及一把旧梳子，Draco那边有一大堆瓶瓶罐罐的魔药和保养品，就连洗澡都是建了个足够宽敞的淋浴间（Harry使用）和一个足够舒适奢侈的浴池（Draco使用），平时Harry和Draco都只负责自己的清洁工作，早晨十天有九天能碰上，不过咒语魔药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互相挪揄一番。

“我去地窖看看，”Harry说，Goyle的表情其实没什么变化，就是有点儿欲言又止的那种眼神Harry在Ron脸上见过太多次了——在Ron追求Hermione的时候。“你有什么事想告诉Draco吗？”

“……我的睡眠魔药喝完了。”Goyle有点不好意思。“Draco也一直睡得很不好，他总是会改变魔药口味。”

Harry想起上次Draco给Goyle调了不同口味的睡眠魔药，还有Draco的噩梦也非常糟糕，但他不知道Goyle也知道：“Draco一直做噩梦？”

Goyle点点头。Harry思考着这个问题，也许Draco和Snape隐藏身体状况一样，都是绝对的Slytherin。

“你要留下来吃午餐吗？Winky今天烤了牛肉，还有布丁。”

Goyle很高兴。Harry内心无奈地叹气，小跑回屋子里，猫头鹰Hades，Hedwig还有Dobby正站在一大堆书上不高兴地瞪着他，Harry把装满清水和猫头鹰粮的碗召唤过来，三只猫头鹰快乐地埋进去开始大吃特吃。Harry拆包那些书，还有Hermione端正的字迹：这些是你要的书，Harry，这些书足够你去考一个初级巫医了！我在可能有用的部分做了标记。

将那些书移到书房里，Harry再次跑下楼梯，地窖的门虚掩着。

“Draco？”Harry悄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三个坩埚都很平静，Draco坐在椅子里睡着了，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清晰可见，看起来更加苍白，Harry的声音很低。Draco轻轻挣扎了一瞬间，皱着眉睁开眼睛。

“到九点了？混蛋Potter。”Draco低声说，双手揉着太阳穴。

Harry微笑，“你还有睡眠魔药吗？”

Draco看了Harry一眼，Harry有一点点脸红，梅林啊Potter这个蠢蛋也太明显了。他从椅子里爬起来，没费心给自己施个整洁咒语，再次爬上梯子找魔药。Harry耐心地等着Draco找出药剂，配上不同的口味。

“Draco，”Harry问，Draco的动作稍有停顿，“你没睡好？”

“我可不相信你的睡眠魔药。”Draco坏笑，Harry怒视他。楼上Goyle的脚步声从后门移动到了客厅。

Harry想起之前偷窥到Draco的噩梦场景，现在天气更热了，而Draco仍然紧闭门窗。“Hermione的书寄过来了。”

Draco带着新的睡眠魔药回到起居室，Goyle在吃Winky做的小饼干。Harry溜进书房开始查找资料，留下Draco和Goyle聊天，Harry翻找着和Snape诅咒有关的资料，关于Nagini的品种可以追根溯源到梅林时期，Harry记着笔记，内心怨念着Hermione肯定能更快地找出需要的东西——但Hermione正在怀孕，还有Ron一点就炸的反应。

Nagini的蛇毒几乎可以立即引发灵魂与身体分离，所以Snape的魔药需要在两个小时内服下，但灵魂几乎离体会大大损耗身体的健康，还有魔力的稳定——Snape的魔力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不像Harry施个该死的攻击魔咒就出问题。

灵魂的离体需要稳定灵魂的魔药，与其有血缘关系的人需要施稳定灵魂的魔咒，稳定灵魂的魔法阵分为十六种不同的形式……

书房门上传来两声叩击，Harry从一堆眼花缭乱的魔法阵里抬头，Draco拿着杯咖啡敲完门就走了进来。Draco的眼睛是Harry见过最美好的灰色，经过六年的敌对和战争之后，Draco的表情从愤怒，厌恶，紧绷，痛苦和绝望，转变到了现在的平和。

“Goyle还好吗？”Harry问。

“是的。”Draco走过来把咖啡塞进Harry手里，翻了一下他乱糟糟的笔记。

Harry看着Draco坐进他自己的单人沙发里，拿过一本Harry还没翻过的书开始读。

过了一会儿，Draco从书里抬起视线：“Potter，你一直盯着我看。你爱上我了？”

Harry皱眉：“为什么你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也许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学习做魔药。”

“你？Longbottom第二？”Draco回了挑眉，他们正在用眉毛较劲。Harry摇头：“不，Longbottom第二是Ron，我排在第三个！”

“那改变不了你是魔药白痴的事实。”Draco回答，Harry和他吵架时的表情相当好玩，值得拍照留恋。“你在我一进来就开始偷窥我，我真的开始怀疑你的性取向了，Potter？还有别以为一次手- yín -就能让我尴尬，你这个Gryffindor处男。”Draco将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拖鞋也是深绿色。

Harry把脸埋进了魔法阵里嘀嘀咕咕地阅读，假装自己没听见。

*

迷情剂有多种版本，Draco制造它们的时候又修改了细节，因此变得独一无二，再加上Harry提议要学习一点点魔药技术，Draco丢了个儿童版简易魔药读物过去，正中Harry的脑门。

“你去买了这个？”Harry揉着前额的红肿，生活和他们上学时一样忙碌，甚至可以说更忙，Draco都搞出了一套时间表来——至少Harry不会错过预先约定好的施咒时间，还有Draco要应付的魔药太多，Goyle显然不能帮忙，Ron不会高兴让怀孕的Hermione过来帮忙的……所以Harry只能打下手了，还有Winky，热心地指导Harry该怎么切材料怎么搅拌……至少Harry不会因为材料切得不整齐被Draco嘲笑，还有混血王子的课本帮了很大忙。

“所有纯血小时候的读物。”Draco一边搅拌那锅绿色的魔药一边回答，“切你的血甘蓝去。”

Harry看了一眼那绿色的魔药，那锅又蓝又紫的是Snape现在需要的灵魂稳定剂，Draco确定他能靠魔药大师的笔记完美复制出来。Draco说迷情剂最终完成时会是一种桃粉色，Harry只是怀疑到底哪个倒霉的纯血家庭需要用到这些药剂。

“Pansy和Blaise？”Harry称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

“那两个家伙之间没有爱情。”Draco回答，专注于魔药的进展，一股辛辣混合着蜂蜜的气味满地窖都是，迷情剂的很多成分都闻起来很棒。“他们都是床上高手，而且从不干涉对方的性生活。”

“也就是说，他们很合适。”Harry说。

Draco点头，又忙了一个半小时，魔药再次到了静置时间，两人处理了新的订单，Draco宣布要去洗个澡，一个Malfoy不能带着一身魔药味儿去庄园，并且坚持Harry也得洗一个澡。

Harry掏出魔杖对自己施了个清洁咒，Draco对他怒目而视。

“干嘛？你洗澡至少要花一个小时！”Harry指控，“每日泡澡一小时Malfoy”和“五分钟淋浴Potter”是他们浴室攻击的两大话题之一，另一个是“鸟巢头Potter”，可惜Draco的头发无懈可击，Harry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反击词，最多嘲笑一下Draco的保养品比Hermione和Ginny加起来的三倍还多。

“好吧！”Draco一甩长袍——因为地窖比较热所以解开的长袍简直就像穿了斗篷一样袍角翻滚，直冲向二楼并且宣布十五分钟就会下来，作为必须陪同出席Malfoy回家开密室找资料的附带条件——Kingsley说的，Harry只能呆在一楼沙发里翻那本儿童魔药课本打发时间。

PS，Draco最终花了二十分钟换了件干净的长袍，并且抓着一个眼熟的瓶子下了楼梯，Harry有种回到三强争霸赛舞会的错觉，Draco的表情就像面对死神……“干嘛？”Harry拔出魔杖警惕地预备好，Draco看起来也很想拔魔杖，但他拔……不对，举起了那个瓶子对着Harry一通猛喷，Harry本能地就施了个铁甲咒出来，Draco差点被弹飞出去。

“Potter！”Draco这次拔出了魔杖，Harry挥开那一堆……呃，香味，皱着眉嗅了嗅袖子上和长袍上的味道。“你给我喷香水？”

Draco只是确定无疑地抬起了一边眉毛。Winky蹦了出来，宣布和Narcissa的约定时间已经到了，Draco伸出一只手臂，Harry像看蛇一样地看了好几秒钟，Draco显然是想让Harry抓住他的胳膊好带他幻影移形，两个人默默用眼神僵持了一会儿，Harry最后默默无语地伸手挽住Draco的手臂，没错，这就像三强争霸赛，只不过现在是Harry——梅林的裤子！当他们幻影移形到了Malfoy庄园的时候Harry几乎挂在Draco手臂上，Draco甚至还非常好心地帮助他站稳，然后一句话也没说除了傲慢挂在脸上以外表情半点没动，而Harry，内心动摇着“想要揍他就得趁现在！”但又被拽着——勉强得体地拽向Malfoy庄园大门，家养小精灵尖叫着出现了，叫着“Draco主人回来了！”下一秒那建筑的大门就无声打开，如果不是今天天气晴朗，这种无声无息的魔法开门非常……像恐怖片。

Harry还没来得及吞咽一下口水，Draco已经保持优雅地——没错在某些场合Draco就爱这么干，就像Harry面对记者宁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一样——Draco拖着他进入大门，Narcissa已经穿着美丽的长袍在那里迎接他们，对Draco露出一个微笑。

“你好，妈妈。”Draco说，轻微地鞠躬。

“你好，我的小龙。”Narcissa过来拥吻他的脸，看向Harry，Harry紧张地说了句你好，Narcissa也一样过来拥抱了他，有礼貌的那种，不像Molly那样能挤碎骨头，还有脸颊上的亲吻。

“你今天闻起来很棒。”Narcissa的视线落在了Harry还挂在Draco的手臂上那只手，Harry立刻缩了回去，“呃……谢谢？”

Narcissa只对Draco挑了个眉毛，而Draco Malfoy脸上的表情Harry不能解读，总之不是好事。

“我收到了魔法部的信件。”Narcissa邀请他们坐下来喝杯茶，Harry不得不再次小心翼翼以防自己不够干净的长袍弄脏了那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沙发。Narcissa只挥了挥手，家养小精灵就送上了些蛋糕点心。“你去看了你父亲，他怎么样？”

“仍然保持原样。”Draco说，Harry笨拙地使用那昂贵茶杯喝茶，注意到桌上的茶壶炼乳糖块还有一小罐子魔药——绝对是魔药，因为就是用更漂亮些的魔药瓶子装了，Draco总是使用更漂亮的瓶子作为招牌。

Narcissa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说起密室的问题：“你父亲的藏书室需要Malfoy的血才能打开，你确定知道你需要什么内容的书？”

Draco点头，与Narcissa交换了保密誓言，Harry因为特殊身份所以只是个过场存在，他观察着Narcissa和Draco的表情，两人除了家人的亲密感没有任何阴谋存在——我猜到了，Malfoy家族至上。Harry想。

Draco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静地把茶杯放回碟子里。

Narcissa问：“你们两个变成情人了吗？”

Harry差点一口茶喷出来，Draco镇定地回答没有，Narcissa又问了几个和他们关系有关的问题，Harry的脸越来越红，Draco始终非常平静……Harry看了看自己的茶杯，又看向Narcissa：“这里面放了吐真剂？”之前Hermione一声不吭就弄了吐真剂饼干出来，Draco因此在地窖里指责Harry材料处理得不够好指责了半个小时——之前只有指出和嘲笑，那会儿绝对升级成Snape俯身。

“是的，在纯血家族里，父母对子女用吐真剂是允许的。”Narcissa温和地解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