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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Hermione会那么做。”Harry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Draco劈头给了他一下。

“Malfoy！”Harry揉着后脑勺。

“你从不看巫师世界的大致规章还有法律吗，Gryffindor蠢货？”Draco瞪他。“Granger嫁给了Weasley，法律上有这个权利，但她除非和你是母子或者兄妹——”

“Draco，”Narcissa出声阻止。“我确信Granger-Weasley对巫师法律有足够的了解，在特殊情况下，她是可以避开法律漏洞的。”

“没错，战争英雄，足以让她逃过审判。”Draco不屑地说，喝完茶杯里的茶——茶杯很小，只能喝三口就结束，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给Draco重新倒了一杯。Narcissa转向Harry解释：“你的茶里没有放任何东西，我这么做是为了避免Draco对你们的关系撒谎。”

“……可我们并不是情人。”Harry非常无奈地说。

“我知道。”Narcissa微笑，但并没忽略Harry几乎是贴着Draco坐下，还有他的手放得离Draco的手有多近。Narcissa换了个话题：“那么，Draco，你知道Greengrass夫人已经询问了我好几次。”

Draco紧绷起来：“妈妈！”

Harry茫然地看向他们两个，Draco捂脸了。

“我相信她对Malfoy的婚事十分关心。”Narcissa瞥了Harry一眼，Harry现在才露出慢半拍的“我懂了”表情，Draco喃喃低语“又来了有完没完”，Narcissa用茶杯掩饰了笑容，再次换了话题：“我对导致灵魂离体的咒语并不熟悉，Snape的身体状况与他不愿求助有关。”

Draco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尽管Severus的魔药是最好的，但他的魔咒并没有那么强大。”

Harry问：“如果只使用魔药，Snape会很快死吗？”

“是的，”Narcissa承认，忧虑在她脸上徘徊。“我也被他隐藏了这一点，如果不是那些魔药……也许Snape会一个人死去，非常快。”

“我们需要那些书，但不能让魔法部发现。”Draco皱着眉，看向Harry，Harry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不会告诉Kingsley！”

讨论了一些关于灵魂离体的知识后，Narcissa带领Harry和Draco到了庄园里Lucius的书房，Narcissa按了书架上的一本书，Draco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书后显现的魔法阵上，附近一扇墙壁自动移开，露出满是灰尘的一个房间。

Draco点燃油灯，把魔杖放在Lucius的书桌上，Harry也学着放下了魔杖。他们走进屋子，非常黑而且因为满是书架显得十分狭窄，Harry不像Draco那样会低头避开蜘蛛网，在第三次差点撞上书架之后，Draco抓住他的手腕拖着他走——绝对是拖，Harry甚至看不清年代久远字迹模糊的书架分类，书本散发着强大的魔法气息，让人汗毛倒竖。

“感觉真像该死的一年级。”Draco低声调侃。

Harry哼了声，“逃跑的反正不是我，不过这次你才是被选中的那个，感觉如何？”

Draco停下脚步想了想，一点也没顾及Harry在后面差点没头没脑地撞上他的背。“不坏，现在只有我能拯救某个人，棒极了。”

“Snape会掐死你。”Harry嘟囔。Draco又举起油灯朝前走，Harry聪明地没有指出Draco的手腕有点发抖。

“Snape的魔药只有我能完美复制，Potter，你没有他的笔记就做不出来。”Draco仔细辨认着标签，在一个书架前停下，把手里的油灯塞给Harry，“帮我举高点儿。”

Harry顺从地举高油灯，不再是所有人期待的被选中的男孩感觉有点奇怪，但Harry也能感觉到责任让Draco的肩膀紧绷。Draco挑选着书籍，每一本都非常厚，取下来时的重量就像Hermione抱着太大的书本那样难以平衡。Harry注视Draco在书本字符上专注的视线，保持呼吸的安静，这间密室里的书籍似乎大声说话都会把它们吵醒。

“你那本书上说有十六种不同的魔法阵，”Draco说，Harry的油灯稍稍晃了一下，Draco把书里的一页移向灯光：“我猜想这是最合适的解咒和魔药配方。”

Harry看着上面弯弯绕的古代魔文就头痛，但还是努力辨认了一会儿，Draco拎高了点Harry手里的油灯，Harry被Draco冰冷的手指转移了一秒钟注意力后Draco开始翻译，长篇大论那种。

“……所以我认为这是最适合的魔药，魔咒应该是这一条。”在Draco终于翻译完那段超长的古代魔文时Harry的胳膊已经酸了，“喂，Potter？”

Harry只是学着Draco抬高眉毛：“我竟然听懂了，Malfoy，刚才我一直错觉Hermione站在这里给我解释一段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长的古代魔文——”

Draco只是慢条斯理地从长袍袖子里掏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开始抄下那个该死的关键咒语以及魔法阵，Harry只能坚持着举高该死的沉重的油灯，等到Draco终于复制下那些东西，Harry已经想把油灯砸在Draco头上了。

当Narcissa在密室门外等了很久，直到Harry和Draco满身灰尘地出来之后，重新封回密室，就亲眼目睹了Draco给了Harry一脚还有抱怨“我才不像Granger”之类的话，Narcissa保持了沉默，用有趣的表情看着他们，挽留他们吃晚饭——可惜Draco的魔药得看着，因此他们不得不遗憾地告辞了。

*

Draco第……梅林知道多少次从噩梦里醒过来，头在一跳一跳地疼，从枕头边取出迷你冥想盆把梦境抽出来丢进去，再一挥魔杖毁掉。

天气逐渐变热，房间里从不在夜晚开窗，除非Draco从噩梦里醒过来，解决了梦境之后才会打开通风一会儿，现在房间里的椅背上搭着Draco的长袍外套还有衬衫——梅林知道Potter多少坏习惯传染给了他，Draco挥了魔杖让窗户打开，夜风总是在原野上翻腾，今晚还附带了一个Potter，夜空中飞来飞去的影子只有Potter和他欠揍的火弩箭——那种横冲直撞的高速飞行除了Potter还会有谁？Draco看他飞行看了八年了。

Draco对半夜不睡到处乱飞的Potter没有意见，他自己宁愿去地窖对付那些烦死人的魔药。

连续四个晚上的熬夜对他精细的外表产生了很大影响，不过魔药和魅力咒可以掩盖一切，特别是魔药——还有谁比Draco自己制造的美容魔药更有效？Pansy就是他的忠实客户，Narcissa总是自愿充当他的第一批体验者，但是给妈妈的成分和给Pansy的成分并不相同，年龄对于魔药的接受度也有相当的差别。

穿上睡袍溜下楼梯进入地窖，Draco察看了稳定的绿色和蓝色紫色变化不停的两个坩埚，从架子上取下一些材料：金色弯角羚羊的角的粉末，乌鸦羽毛，白鹿的角的粉末，干燥的玫瑰与栀子花花瓣，芦荟叶子，灰色蜘蛛的网。

给坩埚加入萃取过的纯净海水，在Draco背后的架子上有海星和贝壳，Harry曾经对那些漂亮的海螺产生好感，Draco不得不给他一个海螺好让他别再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盯着它们看——Potter的狗狗眼神杀伤力巨大，就像Lucius对家养小精灵微笑一样惊悚。

半盎司贝壳粉末，1/4盎司海星粉末，在等待海水沸腾时研磨，不必研磨得太细腻，粗颗粒就足够。

海水沸腾时沿着坩埚边缘慢慢洒进去海星粉末，然后在中心倒进贝壳粉末，顺时针搅拌十二下，静置沉淀，加稳定用的灰色蜘蛛网，重新煮到沸腾。Draco再次搅拌，坩埚温度很高，贝壳和海星很难融化，所以必须要加Snape教他研制出来的溶解药剂，Draco总是做很多备用，标号是21号，五滴足够了，坩埚里呈现出浅淡的黄色，变得粘稠。再加入鹿角粉末，顺时针搅拌两次，羚羊角粉末，逆时针搅拌六次。三片乌鸦羽毛以倒三角方式轻轻放在坩埚里的粘腻液体上，等待它们沉下去，重新煮沸，顺时针搅拌七次，加七片玫瑰花瓣，七片栀子花瓣，呈圆形布满四周，魔药颜色变得更加明亮，最后呈现出一种柠檬色，散发很淡的干燥的羽毛味道。

关掉坩埚下的火焰，Draco用旁边的手帕擦掉头上的一点汗水，等待魔药冷却，之后可以装瓶寄给Pansy和其他女性客户，Narcissa会免费得到这个。

魔药使Draco镇定下来，Potter永远不能在魔药中体会这种乐趣。

缓慢舀起魔药装进漂亮的小瓶子里，亲自贴标签，打包寄出的事Winky白天会做。Draco处理好十瓶魔药，打开旁边的一卷羊皮纸清单，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最后的魔药订单了，剩下的订单Draco以原料不足和其他原因希望延后，客户们也都表示愿意等待。

Draco关上地窖的门，上面的魔法自动锁死，除了他和Potter还有Winky没人能进去，如果有食死徒突破了傲罗防御，地窖会是最后的防线。

屋子里非常安静，月光从窗户透进来，除了Draco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和呼吸声以外，地板轻微作响，Winky睡在厨房的橱柜里，现在也正敞开着门抱着一个小枕头睡得很没形象。Draco轻手轻脚地打开冰箱想找点牛奶喝，牛奶还在，还有杯冰巧克力，附加一张纸条：不准偷喝！HP——还有一个愤怒的黑发小人的表情，如果Draco不喝掉就是在犯罪——犯下不够Malfoy的罪恶，那是万万不可的，于是Draco就喝掉了大半杯——非常好喝与凉爽，缓解了地窖带来的热意。Draco愉快地把杯子放回去，在纸条下面加了个挥动魔杖的金发小人以示反击，心情很好地悄悄溜回房间继续睡。

Harry在Draco的房间关上门之后松了口气，他飞了一圈回来之后就看到Draco的房间窗户打开了——Draco常常半夜醒来，把一些思想丢进那个小冥想盆，然后就钻进地窖做魔药，和某个油腻腻的老蝙蝠一模一样——尽管Harry不再憎恨Snape，但对魔药还是很没好感。

Harry问过Winky，Winky的魔法能感知到Draco什么时候进过厨房找吃的，所以Harry请求Winky在冰箱里准备好冰牛奶，或者一些食物，Draco自己会买昂贵的巧克力塞进冰箱，Harry有时也会做冰巧克力饮料，故意写上挑衅的句子，第二天的开场白会是一如既往的争论，但这没关系，现在Harry和Draco一起生活——Harry也曾经收到过Draco做剩下的魔药或者买下的大分量的什么糖果以及衣服，在Harry被古代魔文和咒语念法搞得头疼的时候Draco会冷嘲热讽五分钟然后告诉他正确答案，所以这很公平。

我应该等到明天晚上再去干扰。Harry躺在床上想。Draco做魔药的时候非常镇静，Harry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却总是处于焦头烂额之中，现在Draco的魔药是拯救Snape的关键之一——至少Draco可以得到点儿Harry那时最想要的宁静。

Winky帮助Harry放了一个提醒魔咒在Draco房间里，只要Draco一被噩梦惊醒，Harry就能得到提示，因此最近Draco嘲笑Harry早上起不来，Harry反驳被传染了伟大的纯血习惯，两个人差点用早餐攻击对方，最后在Winky眼泪汪汪的攻势下落败。

我还需要练习那些咒语。Harry想，尽管他非常想在Draco睡不着的时候跑去问原因，但噩梦是他们共有的东西，Voldemort折磨了Harry七年，Draco也被折磨着，在战争结束后仍然持续——Harry的那些梦境很难分享，他猜想Draco的也是。

*

Snape挑剔地检查Draco制造出的蓝紫色魔药，勉强憋出一句：“还可以。”

Harry看Draco的表情，显然Draco对这不算表扬的反应兴奋得让Harry想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如果他真的做了Draco会揍扁他）Snape的脸色仍然非常苍白，Draco把从密室里找到的书籍资料给他看，三人花了一些时间研究那个让人头疼的咒语，通过更多海量的资料确定那种魔药和魔法阵和咒语就是能够完美解决Snape这个灵魂和身体打架的状态——事实上还有Hermione，尽管怀着孕但也总是通过猫头鹰邮件和麻瓜电话随时通知进展，Draco在嗤之以鼻之后接受了手机和电话线的存在，现在Harry也能偶尔拨个电话回去告诉Winky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了。

“这个魔咒有一个危险的问题。”Draco指出书上那些古老的附加症状描述，“要成功让灵魂和身体契合，需要在濒死状态的时刻施下这个魔咒。”

Snape皱着眉，眼神切割着Harry的自信心，Harry假装自信满满地吃着小馅饼。

“Severus叔叔。”Draco开口，怀疑地问：“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