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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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口处,竟然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即将撕裂一般!
虽然强自抑制住,但传向四肢百骸的痛楚,比起之前的任何伤,都要疼痛百倍!
"让你尝到这锥心的滋味,"魍魉邪诡一笑,"这是特制的钩吻箭,世间少有。一旦入体,勾住心脉,只要我催动它,就会让你生不如死。"
"什么?!"白凤手中羽刃一紧,仿佛有一只巨手攫住了他的心,这样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但面对罗网,他绝不能输!
魍魉看到他沁出的汗水,和剧痛下微微扭曲的绝美容颜,忍不住提起一个更为阴邪的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极大满足。
而之前元气已伤,现在气力已是提不起来,白凤轻轻一咬牙,手迅速点向经脉,封住几处穴道,试图禁闭五蕴六识,让自己感知不到,羽刃破空斩下,快狠之势,让魍魉不由悚然!
"你杀了我,你也一定会死!"魍魉脸上血流如注,苍白的脸色掩映着树间的阴影,"钩吻箭有一阴一阳,它和我的心脉相连,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下手..但,你敢吗?"
他紧盯着白凤的眼,仿佛要穿透一般,杀一个人简单,但控制一个人极难!
何况,白凤绝对不是寻常人!
"我可以取出来。"白凤脸色仍然极冷,没有消退的薄汗冰冷一片。
"钩吻带倒刺,专攻要害,你怎么取?"魍魉打量着他,头上铁箍束着的倒竖头发晃了晃,"那里是心口,要是一个不小心...你的小命可就玩完。"
“你…”白凤眼神一紧,“你想怎样?”
“原来…你胆子也并不很大。”魍魉笑意更邪,"你倒是说说..我想怎样?"
"你有什么条件?"白凤唯一能确定的是,魍魉的来意并不简单,"我并不介意,先杀了你试一试。"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魍魉竖起一根手指,"命这玩意只有一次。"
"什么事?"白凤眉紧紧皱起,他极不情愿被人威胁,但如今魍魉手段诡异,只能暂时打探清楚。
"上次那个卷轴..."魍魉还未说完便被截断,"我绝不会给你。"白凤眼神坚定,那是张良极为看重的东西,不能落在罗网手里。
"看不出来,你对儒家那小子很忠心啊。"魍魉尖刻地嘲讽,却被白凤反嘲了一句,"你对你的主子,更是做尽了为奴本分。"
"上次你在将军府,在阴阳家和交过了手。"魍魉不再口舌争锋,斜身靠着树,眼神上下扫着白凤,"他们,在找一个铜盒,而罗网,也要这个东西。"
"我怎么知道上哪里找?"白凤听着,眉突然一挑。
"线索,就在小圣贤庄。"魍魉直起身,"至于怎么找,那就跟你上次偷铜盘一样。"
"看来你对我的事很了解。"白凤冷笑一声,"记住,你不要有一句假话,否则..."
魍魉嘴角一提,约定已经成立。他的游戏是不仅是胜败,也是生死,但这是有生以来最有趣的游戏。
白凤收刃一瞬,魍魉凑近他身边,鼻翼轻轻一动,身形在树枝上定立。
风带来血腥气,和白凤方才所食山果的一缕甜香。
一抹厌恶之色在白凤眼中一闪而逝,他转身从枝上踮足提身轻跃,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树影里。
"你醒了?"张良从卷椟中抬起头来,夜间只伏案休息了两个时辰,但此刻也不见困倦之色,尚还有些精神。
"身体输了,那就已经输给了大多数人。"白凤声音凉凉的,也没有多少表情,但张良立即明白过来,"你饿了?"
"..."白凤对他做的菜不再抱任何期望,"你昨天答应的事。"
"我险些忘了。"张良抱歉的淡淡一笑,"趁着天色尚好,今日我们便去海边走走罢。"
"海?"白凤眉一挑,心情似乎也轻快起来,"好。"
【卷十五·观海】
小圣贤庄离海颇近,三省屋舍的某些居处便可临海而观。
海边夜色刚褪,泛起日出的一丝淡红。
微冷的风拂起发丝,白凤抬眼一望,寥阔水面看不见边际,唯有水波潮涌,翻腾细浪。
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人也显得渺小万分。
"清晨海边的空气这么清新、湿润,"张良笑容温和,"经过了漫长的黑夜,新的一天便将开始。"
风声过耳,白凤出神俯视,水中映出他的倒影,身姿飘渺,波纹起伏间,如同幻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张良微微一笑,看向远处的水面,"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但可惜他的伊人一心看着自己的倒影,没有回答...
"看见这海,你是不是有很多想法?"张良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
"它的尽头..是哪里?"白凤凝视着海面,有一缕光芒自天际迸出,一只海鸟扑簌而过,盘旋于海上。
"或许海原本就没有尽头。"张良袖手肃立,"但蜃楼此次东游,便是为了海上的仙境。"
"真有那种东西存在?"白凤抱着手臂,唇角嘲讽地一挑,"蜃楼...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
"海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岛,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有长生不老之药。"张良神色微微一动,"始皇动心,自然不惜一切。"
"哦?"白凤不以为意,眼瞳中映着天光海色,泛起湛蓝涟漪,"那他实在是痴心妄想。"
"你认为,没有不死药?"张良看向他,"人的生命本来有限,却还要彼此争夺,浪费时间。"白凤神采傲然,"所以找寻什么海上仙山,都是无用。"
"这倒也是。待到蜃楼渡海那一日,却不知是何等壮观。"张良叹了一声,"我不谙水性,与这大海却是无缘。"
"我听过一个故事...北冥有鱼,化而为鸟,长翼遮天。它奋起而飞,御风万里。"白凤眼中再度流露出神往之色,"扶摇直上九天,连大海也不能阻碍它的自由!"
"因为游不到尽头,才学会飞翔?"张良若有所思,他仿佛看到海中升起巨鸟,破浪而起,振翼苍穹!
四方无穷,始于玄冥。无东无西,无拘无束。哪怕是浩瀚无垠的海,也难以束缚不羁的灵魂。
"鲲鹏化鸟,古名为凤。"
苍老的声音在海风中低回,不知何时,礁石旁多了一个人影,手中长杆一甩,水面扑通轻响一声,"年轻人,你们起的很早啊。"
"楚南公今日怎么有此闲情逸致?"张良感到意外,但仍然上前一揖,礼数周全。
"我这把老骨头,再不活动,就要锈住啦。"楚南公挪动手中钓竿,"岁月不可留,哪比得了你们,现在什么都在变,天下也在大变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良感叹一声,"对于沧海桑田而言,一千年,不过是弹指之间的瞬息一刻。"
白凤冷眼看他们叙旧,却也没能逃过楚南公的眼,"哎呀,那个急性子的年轻人,别光站着不说话啊,你也过来。"
"来吧。"张良向他轻一点头,白凤身形一动,转瞬移到身侧。
"嘿,跑的还真是快。"楚南公赞许地看他一眼,"来陪我钓鱼如何?"
"楚南公并未放饵,莫非效仿姜太公?"张良微微一笑,"姜太公直钩钓天下,若没了周文王这条大鱼,即便望穿了秋水,终生也只能与小鱼为伴。"
“大鱼?我可没想钓大鱼,我宁可生而曳尾涂中,象只老乌龟,也比死了还要不保身后强。"楚南公摆了摆手,"不管这些了,我还是先钓我的鱼.."
"不世高人,却屈才于此,又是何苦?"张良为之不平,"如今竟只能以垂钓为乐,虚度光阴!"
"嘿,你怎么说的话?"楚南公立刻吹胡子瞪眼,"对老不尊,这是你们儒家的气性?今天这鱼篓不满,我就不和你说一句话!"
张良陷入尴尬的沉默中,而楚南公生性执拗,又不用饵,如何钓满一篓鱼?
"这有什么难,"白凤斜看了楚南公一眼,"...看我的。"
他左手三指并起,捏了一个诀,转身一扬手,顿时崖边无数鸟儿展翼,扑向海面,争先恐后啄食起浮游小鱼,一时鸟鸣阵阵,羽色聚集。
在白凤的指挥下,很快鱼篓遍被装满,堆出篓外。楚南公连忙开口嚷起来,"够了!够了!"他脸上的笑纹皱起,大力拍了拍白凤,"年轻人,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你现在终于肯讲话了?"白凤对楚南公刁难张良,仍耿耿于怀,本来就没什么尊敬之意,此时更没有好脸色。
"哎呀,我不放饵,只是为了不用有意的作为去毁灭自然的禀性!"楚南公并不介意白凤的傲气,"你做的很好。"
他看了一眼张良,"不要为获取虚名而不遗余力,谨慎地持守自然的禀性而不丧失,返归本真,方才是大道啊。"
"明白应变的人,定然不会因为外物而损伤自己。"白凤应对自如,听到楚南公说出合他心意的话,也不由对他微微有些改观。
"持守自然,应变如常,"张良略一思索,便追问道,"是否便可在这个乱世,毫发无伤?"
"不是说逼近水火、寒暑的侵扰和禽兽的伤害而能幸免,"楚南公摇了摇手中的钓竿,"而是说人要明察安危,安于祸福,慎处离弃与追求,无欲无求,因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
“天然蕴含于内里,人为显露于外在,高尚的修养则顺应自然。"张良若有所得。
"鱼的习性,立足于自然的规律,人的行为,居处于自得的时代。"楚南公捋了捋胡须,"屈伸无常,才能返归大道。"
"那么,难道人便不可能改变这时代?"张良眼神一紧,"人之渺小,只能由这世事浮沉颠覆?"
"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握,怎么掌握时代?"白凤侧过脸,海风吹散他的发,却是清冷面容,过往浮现,他追求极致的速度,也是为了把握生命的流逝...
"懂得困厄潦倒乃是命中注定,知道顺利通达乃是时运造成,才能面临大难而不畏惧。"楚南公长甩钓竿,击起一片水花,"子房啊,你还是安然处之的好,这是命中注定啊!"
"一生受制于人,那活着何用?"白凤嘴角一挑,眼神定定地看着张良,"我从不信命。"
"很多人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张良回报以微笑,"所以,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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