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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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愿看见我吗..."张良笑意更深,"无妨,我会让你晚上主动来找我..."
【卷二·夜问】
白凤一个人在小圣贤庄中漫无目的地走动。
方才在进食时,其余儒家子弟皆三两成群,唯有他孑然一身,孤零零一个人坐着。
他心里没由来的有些郁闷,便起身离开。走了半天,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突然传来水花的声音,有人正在井边打水。那人挽着袖子,拉上来的木桶中盛满了清澈的水。仪态儒雅从容,白凤见那人回头远远看了他一眼,正是张良。
张良打水干什么?!
白凤并未多想,忽略了那只狐狸嘴角隐现的一丝笑容。
回到房间,四周静悄悄的,张良并没有来过。白凤上榻休息,昏沉间便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只觉嗓子干渴的冒烟,但桌上的茶壶竟已无半点水。他也不认得小圣贤庄的路,半夜到哪里去找水?
或许,今天张良打过水..书房里会有?
白凤犹豫了一瞬,但万籁皆静,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想必张良也早已睡下了。他的脚步本来就极轻,速度又敏捷,要取东西只在一瞬之间而已。
区区一点水,难道他还弄不到手?白凤踏进书房,那桶水果然摆在地上。只是靠近床边。张良的气息十分平缓,只是一只手滑落在床榻外面。
白凤悄无声息靠近,正要碰到,不料手腕被一把扣住。张良缓缓起身,双眼在暗室中也仍灼灼,"你还是来了。""那又如何?"白凤并不慌乱,"你知道我会来?"
"那只是一点小方法。"张良微笑道,"我不过是让后厨,多在你的食物里放了些盐。"
"你!"这狐狸果然老谋深算!白凤眉一皱,"到底什么事?"
"过来。"张良眉目含笑,不由分说拉近了他。白凤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心跳也不稳起来。
"躺下吧。"张良把地方匀开一些,伸手将他拽了下来,覆上被子。白凤并没有挣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未弄清楚。
只觉气息拂在耳侧,离他愈来愈近,白凤一移,却因为床榻窄小,差点掉下去。"小心。"张良一把揽住他的腰,"看来你还不习惯睡在屋里。"长久的风餐露宿,以及孤身一人,让白凤根本无法适应现在这样跟人同处一榻。
"你究竟有什么事?"白凤一侧头,张良沉稳的声音传来,"我只想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
"关于一只鸟的故事。"张良匀了匀气息,"那是一只飞了很久,又累极了的鸟。它找不到落脚之处,长久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
白凤一凛,凝神听他继续说下去。
"它终于找到一只水罐,但那水罐,口又小,且深。它喝不到里面的水。"
"后来?"白凤听到这里,心中顿起好奇。
"这只鸟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它叼来石块,小心地一点点往里投着。终于就在它精疲力尽时,水漫上来,它喝了一口,无比的甘甜。"
"你和我说这个,是为什么?"白凤知道张良肯定不是讲这个故事那么简单。
"我只是不明白这个故事,它的意义在哪里,因而想问一问你。"张良语气平缓,"想必你如此敏捷,应该有了答案。"
"也许,它能喝到水,是因为有足够的付出,"白凤一语中的,"所以得到了回报。"
"是吗?"张良轻轻抬了抬眉,"那精卫填海,耗力无数,海为什么没有被填平?"
"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白凤嘴角一弯,语带讥讽。"难得你也会想来请教我。"
"敏而好学,便要不耻下问,我今后还要请你多指教。"
白凤虽没听过不耻下问,但看张良带着笑意的模样,便知那不是什么好话。
"海没有被填平,是因为精卫它一开始就选错了目标,"白凤眼中光芒一现,"而这就是自不量力的后果。"
"所以,要选对合适的人,合适的目标,是吗?"张良已经挖好了坑,等着白凤跳。
"当然。"白凤已经明白故事的真正含义,"如果选择是错的,那么付出再多,也是徒劳。"
"多谢指教,我明白了。"张良舒展手臂,轻轻叹了一声,"但愿你我,皆不徒劳。"
"你为什么让我在小圣贤庄?"白凤仍然对张良的安排十分介意。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般大的儒家子弟,皆在读书,把你留在这,求学自然是个好借口。"张良解释起来如玉如珠,字字连贯,"况且,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你要我做什么?"白凤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要你好好读书,然后帮我做一件事。"张良贴近他耳畔,"我如今已经没有可以托付之人。"
白凤想起在韩国时的他,五代丞相,家世尊贵,如今流落潜龙在小圣贤庄,今非昔比,竟然只能求助于他。"居然也有你做不了的事。"
"所以,只能交给你来,相信你决不会让我失望。"张良叹道,"小圣贤庄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而真正的灾难,恐怕就要来临了。"
"那好,我会帮你这一回,就当还你这个人情。"一报还一报,白凤非常清楚这种法则。
"如此,有劳了。"张良微微一笑。果然在枕畔床榻上,白凤是最好说话的。"你还喝水吗?"
"嗯?"白凤不明所以,这才想起被张良强拉着说了半天,还没有喝上一口水。
"来,喝一点。"张良掬起一捧水,送至他身前。水滴打湿了前襟,身上一阵凉意。
"唔..."突如其来的亲近动作,让白凤来不及想,清凉的水便涌入口中。
"有时候也不一定要自己拼命找水,"张良放下手,眼睛凝视着白凤,"或许,有人会主动伸出手来。"
白凤闭口不言,张良的习性他还不了解?!现对他来说有用,自然是温言温语,但狐狸尾巴,终究是藏不住的...
清晨,小圣贤庄的课室里已经坐满了儒家弟子,白凤竟是最后一个到的。子由看见他很是惊喜,"你来啦!"他指了一指桌上的新书经,"三师公给你拿来的,你看,竹简上还有他写的字。"
不同于秦篆,竹简头上的是韩国文字。也是白凤最熟知的两字。那是他的名字。
他还记得张良第一次教他写下这两个字的情景。如今,一切已经变化了,甚至可能从今以后,再没有人会使用韩国文字。
冉夫子又开始摇头晃脑,"今日所讲,牧誓、吕刑,克明俊德,"也不管儒家子弟是否能听懂,"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这等连篇废话,白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窗外有几只小鸟啾鸣,十分可爱。他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被冉夫子打破,"白凤!你给我把刚才的牧誓重复一遍!"
子由赶快翻书,好不容易找到,指给白凤,他却根本没低头看一眼,"墓室?"
"想必你一定是倒背如流了。"冉夫子压着怒气,还没见过这么顽劣的学生!
"墓室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想必你还不至于这么快入土。"白凤对他的那些废话很是反感。
"无礼!大胆!"冉夫子勃然大怒,一摔手里的竹简,"我这就去找你们师尊,让他来评理!"
白凤不言语,窗外的小鸟已经扑翅飞走了。
"你闯祸啦。"子雍吐了吐舌,"喂,新来的,你知道掌门师尊他有多厉害吗。"
"会打手心的!"子由赶紧补上一句,"我跟你说,会肿好几天!"
"是么?"白凤突然笑了,然后身形一瞬之间消逝无踪!
"他..."后排的子翌揉了揉眼睛,"他不见了!"
得到消息的张良,在伏念到来前匆匆赶来,却没见到白凤,"他在哪里?"
"三师公..."子由看到他,眼里漫上惊恐的泪水,"他、他要轻生!!"
"什么?"张良讶异,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果然见到小圣贤庄最高的檐角上,站定了一个飘渺的身影,衣襟如水,抱着手臂不动。
儒家子弟们开始交头接耳,都惊叹白凤居然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
白凤见了他们的样子,唇畔冷冷一笑,"一群凡人。"
"他会不会摔下来?"子由看见张良也只能站着,不由担心起来,"三师公,你快去救他啊!"
"放心,他不用救。"张良无奈地笑了笑,却开始头疼起来,白凤怎么又开始了?!他早料到白凤不受拘束,却没想到他会把冉夫子气个半死。
白凤见他来了,纵身而起,转瞬已稳稳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又引起那群儒家子弟一阵惊呼。
"都交给我吧。"张良把他们疏散,然后走向白凤,"你,跟我过来。"
"你站在高处,看见了什么样的风景?"
张良开口,却没有责备,只是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
"我不是在看风景。"
"那你可知,有多少人在看着你?"张良上前一步,"站的越高,看上去也就越渺小。"
白凤微动,看向张良。
"下回,莫要如此了罢。"张良深知他的性子,"就当给我个面子,可好?"
"好。"白凤也知他的意思,但是仍不愿听凭他安排。"我只是以为,你会让我做更有用的事。"
"你先不必上课了。"张良安抚他道,"至于冉夫子那边,我会妥善处理。"
白凤不再多言,身形变幻,转瞬已不见踪影。
白凤深夜才回到小圣贤庄。他的腿伤并未痊愈,只能在近处行动,没有见到任何风吹草动。
却没想到张良并没有睡下,而是点着灯,在房中奋笔疾书。他写字快而稳,只不过是左手执笔。"你在做什么?"白凤见他面前堆了一大堆的竹简,"冉夫子今日罚你抄三十遍国风。"张良微笑,笔却未停,"我便帮你代劳了。"
又一个人情。白凤沉默,突然开口,"我是不是,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这个,你就算不是最麻烦的,"张良耐心回答,"...也是我见过最麻烦的人之一。"
"你!"果然还是那么不客气,翩翩君子的假象完全是蒙蔽世人的。
"我心之忧,日月逾迈。"张良读出竹简上最后一行字,"绵蛮黄鸟,止于丘隅。"墨迹未干,他将之放到一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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