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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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深谙平衡之理。"张良眼看便有丈余之遥,却发现一团绿火,在蜃楼船舷边闪动!
"不好!"张良心下一惊,那船边探出一张阴阳傀儡惨白的脸,随后冰蚕丝被生生焚断!
手中一空,他直直向下坠去!
白凤速度快绝,眼见生变,足尖一起,已在空中挟住张良,但掉落之势,连带他自己也难以避免!
那一刹那,他忘了这里是海中,毫无借力落脚之处,"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冰沉海水,顿时将两人吞没!
冷凉的水大口涌入,白凤闭住气,发丝在海中浮沉,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拖拽他向下而去!
右臂紧紧箍住不识水性的张良,本能的划水前游,茫茫看不见边际的海上,转过一个方向,其实离海岸并非太远。
白凤浮出水面,面容上几滴水珠滑落,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带着海腥气,冰冷的水让他腰部以下急速的变寒,却只能硬撑着游动。
他完全没有下过水,更未意识到,更大的危险正在逼近!
海岸离他时而遥远,时而清晰,随着波浪的涌动,几颗疏星下,甚至能看见远处高崖上,小圣贤庄的隐约灯火。
突然,腿部一阵锐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挂在了上面,几次都未甩脱,白凤咬住牙伸手下探,倏然又将手抽回!
一缕淡淡的血丝已经浮上了水面。连呛了数口水,昏昏沉沉中的张良也被血气惊觉,"你...怎么了?"
"水下面。"白凤尽量让语气更平静,但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此时忍受的痛苦,不知什么东西,在噬咬他的腿,他再次换手,腕间羽刃弹出,往水中一划!
须臾之间,泛起的竟是一条怪状的鱼!冷光锐齿,还沾着血痕,模样可怖,张良却失色,"这是鲛鱼!"
"那是?"白凤劈空将那鱼甩开,张良在水下的手陡然抓住了他,"小心了!这一条..将会引来无数同伴!"
白凤回身,银光粼粼的海面,竟在不断颤动,细看,是一条条鲛鱼窜起,竟相涌来!
张良唇边掠过一丝苦笑,"看来,我还是躲不过。"
"放心,只是鱼而已.."白凤眼中傲气一闪,"你不是对做鱼很有兴趣?"
羽刃数击,如闪电横空,击入水中,裂开细小水纹,血丝上游,顷刻海面已被染红一片。
剩余的鲛鱼群仍然层叠涌来,"放开手。"张良镇静的惊人,他感到白凤手臂的气力在渐渐褪去,身子往下微微一沉。
然而白凤立即用另一只手托住了他,黑沉海水已没过他的颈项,身后便是嗜血的鲛群,似乎已无处可逃。
"我还欠你人情。"白凤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拉紧,"所以在那以前,你还死不了..."
然而水已经浸过他的唇边,水声隐去了最后的话语。
张良微微睁眼,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个海浪扑天而来,水波冲下,淹没了一切...
清晨海风,带着湿气拂面而来。
浪潮涌起,卷起千堆雪沫。凉意袭身,张良的眼中首先映入的,是高远清彻的苍穹。
"我...还活着.."他怔了一怔,蜃楼之行,虽然凶险,但他也竟闯了过来。
突然念及另外一人安危,他勉力站起,不远的浅海,有人静静的仰在其中,海水浸润于身侧。
"白凤!"张良眼一睁,手迅速按上他的腕,还有若有若无的起伏。
"实在万幸。"长舒了一口气,张良推挤了白凤的腹部数下,直到把海水逼出来为止。
水流成线,从白凤唇角淌出。发丝沾湿,散乱在地,苍白的唇色,身上的衣物也已湿的贴在一起。
张良心中担忧不已,只得伸出了手,"冒犯了。"随即重重拍了白凤的脸两下!
最后的一口水就此被打出,但由于用力过大,白凤的右颊慢慢泛红,张良正寻思是否再来两下,却见他缓缓睁开了眼。
白凤的眼里还带着水意,湿漉漉的睫毛此刻微微一动,第一句话却是,"你...竟敢打我?"
"打你是为了救你。"张良立刻温良无害的微微一笑,"你醒了就好。"
"我想,你还欠我一件答应好的东西。"白凤语气转凉。
"只要我能做得到,便有求必应。"张良俯身扶起他,"是什么?"
"鱼羹!"白凤答的咬牙切齿,他腿上的伤现在还在作痛!
"好,回去之后,你想吃多少,都随你意便是。"张良应声,眼中笑意淡然,"不过,那鲛鱼的味道想来并不可口。"
"不要为你的糟糕手艺找借口。"白凤只能曳着腿,湿淋淋的衣服和发丝还在滴水。
他全身的力气,疲倦到支撑不起,高崖上的小圣贤庄,竟成了此刻急切想回去的地方。
"走罢。"张良语气里带着心疼,"你的腿现在急需治疗..."
"不必提起。"白凤脸色一冷,只要是张良的事,他哪次是完好无损的?
"这..."张良难得一见的犯了愁,这次确实太过冒险,白凤反应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如何安抚..
"那是什么?"白凤眉微微一皱,抬眼看向海面。
飘渺云雾,缭绕而起。
原本空无一物的海上,此刻竟凭空出现了隐隐的岛屿!
那岛上碧树森森,山陵起伏,楼台城廓,高阁从立,檐角飞挑,甚有仙风邈然。
如浮光照影,隔世而来。
海风一过,浪生漫卷,那仙山顷刻之间,又化作虚无。
"海市...蜃楼!"幻景消逝,张良不禁上前,凝视如今已空荡的海面。"那就是传说中的仙山,蓬莱方壶之地!"
"它...是真的存在?"白凤的眼中还残存着幻梦般的神情。
"当然。"张良面容上,激动之色还未完全平复,语气突然温和,"有朝一日,我们离开这里,若能到这仙山之上,就此远离世事,可好?"
"恩怨情仇,如何能了。"白凤声音低了下来,"再说,这海市蜃楼...终究是梦一场..."
"不会的。"张良握住他的手,"既然能见到,我们便是有缘人。"
一路来到小圣贤庄,晨间人少,自小径回房,"你好好养伤,答应你的事,我会记得。"张良安顿好他,并换上干净衣衫,语气带着歉疚之意,"等我回来。"
"放心。"白凤看着身上的两个牙印,眼中划过冷光,"好好做你的鱼。"
【卷二十二·锥心】
眼看张良离开,白凤往后一仰,倒在榻上。
千头万绪,在他心中闪过。蜃楼之行,不但没有弄明白,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只是稍作休息,仍然不见张良回来,他不由微微有点焦躁。走出房还没有多远,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不在。"白凤眉一皱,正想转身离开,不料面前的荀子上下打量,随即瞪他一眼,"老夫找的人是你。"
"什么事?"白凤并不为所动,荀子上次的话他还记着。
荀子立即看出他身上还带着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老夫过来。"
白凤微微沉思,扬起头跟在他身后。
荀子心事重重,而且也上了年纪,脚步自然极慢,等到他所住竹林,白凤已经极为不耐,"你可以说了。"
"唉!"荀子欲推门,却突然重重叹息了一声,"你跟着他,上了蜃楼?"
"是又如何?"白凤看他一眼,眼色一沉,"你也对那件东西感兴趣?"
"我不识得那种祸害。"荀子摆摆手,随即指着竹凳,"坐下。"
随即又瞪起眼,"信不过老夫医术?!"
竟然是要给他治伤?白凤并不认为这个老家伙会安什么好心,但还是勉强安下身来。荀子拿出药草,捣碎后命他自己敷上,随后诊了诊脉。
"你这是?!"荀子一触碰到他脉象,顿时大惊,"你的心口..."
"没事。"白凤看他神色,微微一动。
"人扎了根鱼刺,也断无舒服的道理,何况你所中暗器,正在心上?"荀子抚须冷笑一声,"依老夫看,如不及时医治,便等痛死罢。"
白凤脸色一冷,却见荀子皱纹丛生的眉间,掠过一丝隐忧。
"你受这锥心之痛有多少时日?"荀子询问白凤一声,却伸到他心口,往穴位上一按。
"你!"激痛传来,白凤唇角一抽,却硬生生忍住。
"强直易折,你这般撑着有何好处?"荀子气性也上来,早年对弟子的严厉仍未减色,"这枚是钩吻箭,暗贼狙杀之用,你为它所牵制,难以脱身。"
"那么说来...你有办法解决?"白凤盯着他,既然已经说对了..未尝完全没有希望。
"以老夫医术,若是救不得,那其他人也同样。"荀子抽出一只狭长木匣,黑漆盒面启开。"只不过,那痛楚常人难熬。"
白凤眉间一展,只要不受魍魉挟制,让他受什么苦都可以。
那匣中,并列着数根金针,依次由小而且大,凛凛闪光。
"这是?"白凤不由抬头看荀子,"你有把握,能取出它?"
"这伏羲十三针,专克暗物。老夫会尽力将它逼出心口,导出身外。"荀子拈出一枚最长的金针,"只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你的造化。"
"是吗?"白凤嘴角带出隐约笑意,"你现在就可以开始。"
"笑话!"荀子又开始吹须瞪眼,"你还穿着衣裳,老夫如何能下针?!"
"....."白凤被他看的心里一虚,只能咬牙扯下半幅衣襟。他从来将自己包的甚为严实,让他在生人面前解开衣物,实在是...
"老夫扎的每一针,皆在穴位之上。"荀子不忘叮嘱他,"但这伏羲十三针特异之处,在于彼此之间,相呼相应。扎入后,痛楚难当,呼号不已。"
"这一点,我会比你更清楚。"白凤见那金针逼近,阖起双眼,顿时一阵钻心疼痛穿肌而来,白皙的身前,第一枚伏羲针已然立起,金光烁烁。
"你且先忍住。"荀子说着拔出第二根,"老夫听不得太过大声的叫嚷。"
"这对我而言,只是小伤。"白凤长睫却一颤,"...你可以放心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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