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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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出了我琴声中的意思,这很好。"张良放下膝头的古琴,淡然一笑,端起身侧的茶盏,浅啜了一口。却是早已凉了。
"你弹的曲子..和我以前听过的,完全不同。"白凤神色微微有些怔然,"但听完后...感觉却很相似。"
同样是孤独...但张良的曲中,却自有一种淡泊和平和。他的方向,牢牢扎根于此,即便不为世人理解,风雨侵袭,却不改初衷...
张良只是若无其事地拿过一旁的竹简,靠着树倚着,言语雅淡,"所以,我之心意,清者自清。"执卷在手,唇角淡笑,却挥之不去。
"我只是知道,你心中所想。"白凤回想,那些曾经的执念,在琴声中洗涤一净。
张良眼眸中笑意渐深,手上翻竹简的动作依然缓缓的,似乎十分沉得住气,"你再过来一些,我有话对你说。"
"是什么?"
话音未落,清淡的气息已经覆了上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也行?!
这君子之风,果然是装出来的!但这个吻却是兴之所至,全然没有道理可讲。心意相通之时,而难以自禁...
白凤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对方抵在了树上。木香飘落,花落衣襟,染上淡淡余香。
这回换作张良着意周围,他执着书卷的手勉力抬起,以袖袂遮挡这边的亲近春意。
流水宴席上,正茶香翩然,宾主尽欢,却突然听得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伏念眉一皱,落杯而起,一个宏亮狂放的声音,自小圣贤庄门口传来,惊飞栖鸟,粗豪庞大的身影,破门迈入。
"农家胜七,前来会一会小圣贤庄掌门!"
"农家胜七?"伏念起身,威严出言,"在下便是,何故在此喧哗?"
"你邀请诸子百家,却独独少了我农家!"胜七的粗砺声音遥遥传来,"莫不是欺我农家无人!"流水宴上众人面面相觑,面露紧张之色。
"这..."伏念眉头紧缩,农家胜七,乃杀生屠戮之辈,更下狱数次,如何能受邀列席?
眼看一场好好的聚宴,便因此而搅扰,颜路立即站起,谦和道,"诸位且尽兴,我先接待来客。"随即和伏念低声说了两句,离席而去。
"是胜七..?"白凤眉一皱,脸颊边淡晕褪去,"他来作什么?"
"二师兄独自应对,这决计不可。"张良见颜路前往,也即刻起身,"一同去看看。"
伏念重回座上,宴中语声又起,茶盏流觞,只是一种隐隐的不祥之感,在他心头升起...
"这位壮士,此处是小圣贤庄的三省堂,会客之用。"颜路引胜七直入,"请。"
"少废话。"胜七低头看了一眼颜路,脸上的刺青暗灼,"你们儒家话很多,但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颜路听他无礼,神色未动,仍是澹然,"...请上座。"
胜七右手从背上一抓,瞬间劈然出剑!巨阙在颜路的眉间一停,"把你们的掌门,叫过来。"
"你有何事?"巨阙锋刃在前,颜路却眼也不眨,"我可以代为转达。"
"我要与他,一,战!"胜七浑厚狂放的声音在三省堂中回响,"叫你们掌门出来!"
"有话可以好说,何必以刀兵之利迫人?"颜路眼中掠过淡光,"来者是客,小圣贤庄不能失礼。"
"你们小圣贤庄,果然都是些只会说废话的家伙!"胜七听见他仍然一派从容,心头不由火气,"不敢来战的废物!"
巨阙一声钝响,砍在屋中梁木上!一柄寒光之剑,霎然出鞘,挡住颜路身前,抗住锐利剑气!
"你怎么..."颜路看见来人,微微一惊,低声道:"还不回去!"
"你也是来说废话的?"胜七扛着巨阙,盯着面前持剑凌立的张良,"如果是,立刻滚到一边!叫你们的掌门来战!"
声如嘈杂,震落簌簌尘土。
张良脸色一凝,正欲上前,突然被颜路一把按住!
【卷二十九·坐忘】
肩上重逾千钧,竟无法挪动。颜路径自错身而过。他自然抬首,毫无畏惧的望向胜七,话语掷地有声:"我来应战!"
"二师兄..."张良想阻止,然而白凤看出,他们二人之战,已成定局!况且..胜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挑战他之人!
胜七横剑而前,锐扫后方,张良正为颜路忧心,不料巨阙首先的目标竟然是他!
"小心!"白凤掠住他衣襟,瞬间移往高处,胜七正为这一剑击空而恼,抬头却看见他身影,不由脸色一阴沉,"是你!"
流沙四天王之首,白凤...从他手中带着猎物逃脱,竟然没有被巨阙一剑砍死!他的赌注输了,但他要赢的,将是白凤的命!
"你的对手是我。"颜路淡然而前,执卷的手慢慢扣紧。直到此时,他也未放下手中的书简。
"我要先看看,你有没有做我对手的资格!"胜七挥动手中巨剑,当头向颜路劈下!血色剑锋,带着腥气和冷然铁意,破面而来!
厉风过处,颜路岿然不移,只是足下深陷进地中!
张良在高梁上,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微微发白。"他不会有事。"白凤指间挟起凤羽,"我这就去..."
"不。"张良总算定下神,阻挡住他,"我相信二师兄,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你不必出手。"何况白凤在胜七剑下,受过那么重的伤...
"是么。"白凤脸色一冷,重新看向下方。
颜路身形微动,突然手中竹简一展,"这位壮士,你要比的,是剑?"
"当然是!"胜七负剑而立,充满狂妄,眼前的瘦削儒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你,要拿什么和我比?"
"很巧。"颜路淡然微笑,"我也是用剑之人。"
白凤眉心轻皱,用剑?颜路手边,根本就没有剑!
"原来如此..."张良恍然一叹,"二师兄他是要用那一招啊..."
"什么?"白凤有些不解,却见胜七眼中已燃起两簇火苗,戾气四溢,举剑便飞劈,"你敢耍我,你手里的剑在何处?!"
"剑所未见。"颜路在凌厉剑气中,身影顿闪,手中书卷迭起,"正在心中。"
胜七闻言狂笑三声,"心?能挖出来看看吗?"他手中巨阙数挥,剑气如割,欲将眼前一切,削裂成片!
颜路阖眼,双手互覆,身形委地,竟然开始打坐!口中轻轻自语,神情平和澹然。
"他念的是什么?"白凤倚着梁住,眼神没有一刻离开战局。
"这便是坐忘心法,八字功诀。"张良神情肃然,"凝神寂照,一灵独觉!"
胜七巨阙在手,看向剑锋,双臂运力,眼看便要当头斩下!颜路恍若未见,依然平静,只是念动不绝。
轰然落地的巨剑,将三省堂地面砖石破开长长裂缝,然而原本端坐之人却早已不在原地!
"这是!"白凤眼微微一睁,颜路不知何时已在胜七身后!
他的眼仍然稍闭著,沉着澹静。一时之间,堂上只余胜七喘着粗气的声音。
"为什么不趁现在...?"白凤眉一皱,这明明是个好时机!
"二师兄..他是在听息。"张良见此情景,胜七躁动四顾,心下明白了几分,淡然一笑,"找寻胜七的弱点。"
所谓"听息",就是听呼吸之气声,初时只用耳侧,但并非以此念代替彼念,更不是专心死守耳窍,也不是听鼻中有什么声音。
只要自己觉察到一呼一吸的下落,勿让它瞒过,这就算是对了。
"现在,该当在下出手。"颜路缓睁双眼,手中书卷轻抚而过,一寸寸舒展!
胜七不可置信的回身,铜铃般的眼发出凶光!一刹之间,颜路竟悄无声息在他身后!
他大吼一声,手中巨剑拦斩而下,不料钝痛传来!虎口已裂开,淌着大滴鲜血,聚作一滩,沿着剑气裂缝流下。
白凤微微一惊。胜七的巨阙,已然无法砍下半分!锋刃在空中格格作响,仿佛一柄无形之剑,让它进不得一步!
胜七淌下的血滴和汗水溅落地面,颜路眼中仍然淡然,巨阙诡异的悬在空中,握住剑的手,骨节攥的咔咔作响!
胜七巨力惊人,再次阔挥巨阙,足下猛力一顿,石板立时俱裂!剑气锐极,杀气凛凛!
颜路仍然端坐不动,仿佛忘却人世。
白凤看出这一剑非同寻常,因为胜七脸上的刺青,生出暗光!杀字尤为显明,他本为不赦之人,牢狱并未磨灭那浓重的血腥气,而是在那血债累累的双手之上,更添杀意!
张良紧盯颜路,这时也仍然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巨阙锋芒比他想象的更为强锐,而颜路轻易从不出手,实力连他也不完全了解,只是在心中默念不已。
颜路仿佛看到张良的忧色,神情愈发平和澹然,口中轻轻发出,"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忘却形体,抛弃慧智,摆脱形体和才华的束缚,与大道融通为一!
阔剑过处,风声裂裂,颜路书卷微展,右手反扣向上,拇指下方,鼓起气脉,面临巨阙冷锋,他此时修为,竟然已隐隐有宗师气象!
巨阙一震,逼向前来,胜七眼已充血通红,大喝声下,汗出如雨!
颜路静坐姿态,沉沉不动,"行道而不见其行,即为坐义,有见而不行其见,为忘之义..."
心不动故,形都泯故...一旦进入坐忘之态,即忘其迹,又忘其所以迹。内不觉其一身,外不识有天地,已然坐而忘化!
"二师兄他的心识已开!"张良眼微微一颤,白凤只看得见颜路周身浮动着淡淡白气,整个人笼罩在巨阙杀意当中,却仿佛浑然一体。
"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颜路面无改色,继续低声慢语,"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心斋!"张良眼中浮现惊色,心斋是儒家修养静功的最高境界,颜路以坐忘而达之,先听数息后不数,此时已然以心为观,看破胜七巨阙强势背后,弱势所在!
止念定静,听止于耳,随息出入,任其自然。
在听息百次以后,心中寂然,颜路身体兀然如静石,不需要勉强制伏,身心二者自然都安而不动。
带着血腥杀戮的剑裂面而来,颜路甚至能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的血色纹路,和粗糙的剑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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