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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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不明之理,自然要不耻下问,"张良倾了倾身,"况且,我确实想看一看,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你听过,一种叫做九天鲲鹏的鸟吗?"白凤顿了顿,眼里出现了神往之色,"它来自北冥之海,能在九万里的高空中翱翔,羽翼在天空中乘风而起,这是逍遥游中告诉我的。"
"逍遥游?"张良微微一怔,他眼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鸟,在万里高空飞翔,白凤御风而行,自云端俯瞰人间。确实令人叹赞不已,"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里?"白凤见张良突然起身,也跟着站起来。
"你来了便知晓。"张良决心一定要说服白凤,"寻常人绝对无法进入的地方。"
"你说的是这里?"白凤随张良踏入一座楼阁,里面密密层层的古旧竹简,在架上安置妥当,他随手抽出一卷,却悉数散落在地。
"慢点。"张良回头,生怕惊动旁人,虽然此处禁止外人进入,但白凤...不同。
"这是什么地方?"白凤只觉四处陈朽,望不尽的书简,堆积如山。"是小圣贤庄的藏书阁。"张良指着前面,"此处放着所有儒家的典籍。"
"哦,这里怎么有烧焦的痕迹?"白凤眉头不自觉地一皱,有半壁屋梁被熏黑,"十年前小圣贤庄大火,藏书阁损毁了不少书籍,最重要的苍龙七宿的秘密,也在其中。"张良叹息道,"可惜至今仍然不知何人所为。"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白凤听见"苍龙七宿",神情微微一变。这并没有逃过张良的眼睛。
"但好在儒家经典得以幸存,这一卷卷书简,是前人无数心血。"张良看着浩繁的卷轶,感慨良多。
"你竟要看这么多书?"白凤头一次觉得张良也实在辛苦。
"学海无涯,没有穷尽之时。"张良点数着卷轴,"这里书虽然多,但却没有你说的逍遥游,我纵使看完这里的书,也仍然还有更多。"
"你的时间,好像很多。"白凤眉一挑,"但愿你有生之年能看完它们。"
"任何人在这样多的书面前,皆会生出渺小之心,感慨自己学识太有限。"张良意有所指,"满了的茶盏,就再也装不进一滴水。虚怀若谷,求学若渴,便要含蓄谦逊。"
"嗯。"白凤看似无意,但实则在听。张良时刻注意着他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圣人说过,庙堂中的欹器,如果站脚不稳,纵使这样装满了水,也会有倾覆的一日,到时仍然滴水不剩。"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接受你们的想法?"白凤听出意思,仍然不为所动。
"诲人不倦,本就是小圣贤庄分内之事。"张良开始以师长风度循循善诱。
"的确是,毁人不倦。"白凤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你说说看,我有哪里,需要你的教诲?"
"你实在太骄傲。"张良单刀直入指出,"就如同一只美丽的鸟儿,羽翼丰满垂地,见者艳羡。可如果它始终不肯放下为之骄傲的羽翼,就可能飞不快,成为猛兽之食。"
"是吗?"白凤眉心一皱,"羽翼反而是它的累赘?"
张良面对着白凤绝美的容颜,眼神却十分平静,"放下骄傲,才不会变成飞得最慢的人。"
"速度,并不是只有慢与快的差别。"白凤放下了抱着的双臂,"自由自在,顺应本心,又丝毫不改变自己的个性。忘掉速度,才能更快。"
张良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是难以忘掉的。这里虽然没有你爱看的书,但有一本书,我也颇为喜欢,一见不忘。"他从架上抽出一卷诗经,"你先坐下,我来念给你听。"
张良要念经?!白凤顿时感到头痛,他正想寻机溜走,便被揪到了靠近风口的楼台上。"来,你坐这边。"张良用衣袖扫了扫,席地而坐。铜灯烛火下,手中的竹简一展,上面年代久远而模糊的文字便显现出来。
"这是诗三百,孔子曰,思无邪,"张良微微一笑,"便是说不要想的太多。"
"放心,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白凤看他正襟而坐,自己也挺了挺身。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张良漫声长吟,指节扣着,仰首向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寂寥。
"没有了?"白凤听到不是那些枯燥的废话,如歌如诗,竟然也有几分新奇。
"还有一篇,出自《诗经·唐风·绸缪》。"张良看向白凤,神情突然隐现出少见的温柔之色,"我希望你能明白。"
天幕低垂,清风频来,漫天星光明明暗暗,而他的眼神落在白凤身上,"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良人?"白凤轻笑一声,"听起来,这像是在说你自己。"
"那么,这一首或许你会感兴趣。"张良翻过一卷,声调抑扬顿挫,声音清澈如流泉,舒缓而出,。"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正是凤凰交尾,情爱和谐之意。
白凤神情微动,听张良继续往下念,"...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这几句是什么意思?"白凤眉一挑,忍不住问道。"意思是说,高岗之上,梧桐郁郁苍苍,朝阳鸣凤而宛转悠扬。"张良缓声解释,生怕他听不清楚,"凤鸣岐山,而吉光瑞羽,相偕而飞。"
"没想到你还看这种书。"白凤还沉浸其中,"我原以为,你看的东西都很枯燥乏味。"
"你这样认为,是因为我并没有给你看过这些。"张良难得见白凤静静听自己说话的模样,不由倾身向前,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以后可以常常念给你听。"
"真的?"白凤被他靠近,眼光却看着他手中的竹简,"那你再念一遍给我听听。"
"好。"张良微笑着应允,抬头看向广袤的夜空,没有看着书,便脱口念出,"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这些诗句经历了百年沉淀与风霜,在他心里盘桓良久,等待有一天能说出口,而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现在,那个人就在他身畔,烛火摇曳,星光明灭,多少个孤寂的夜晚,他曾经想象过,念出这首诗篇的景象,而今良辰美景,如斯美好。
一篇终了,凤凰之韵犹有余音。张良看向身侧的人,却没有等到反应。靠近去看,风微起,拂动白凤的发丝,他却偏着头,眼睛早已阖上,唇轻轻抿着,显然已进入梦中。
"原来是睡着了。"张良微微一笑,起身将外衣披在白凤身上,手自然地揽上他的腰,将他轻轻横抱起来,以免惊扰美梦。怀里的人身体纤长结实,但却并不重,或许是习练轻功的缘故,抱着并不必费力。
张良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浅浅的气息,白凤的睡颜很是安宁,抿着的唇在迷蒙的夜色中仿佛有着水光,端详了一阵,张良低头,终于轻轻吻上他的唇,相贴的温度留下残存的温柔,仿佛一个稍纵即逝的印记。
无心良夜,自此入骨相思,避无可避。
【卷五·争端】
白凤醒来,发现自己已不记得昨夜是如何从藏书阁回到住处的,更奇怪的是张良早早就不见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晨间的小圣贤庄过于清寂,幽篁滴露,清泉溅玉,十分清凉。白凤在小径中行走,不时有鸟儿飞至他身旁,宛转啼鸣。却听见不远处有簌簌的声音,近前一看却是有人在打扫庭院。
"哎,是你呀!"子由看见是白凤,放下手中的扫帚,"你今天起的可真早!"
"你怎么在这里?"白凤环视,并没有发现张良的身影。
"上次讲话,被罚打扫一个月。"子由挠了挠头,"你在找三师公吗?"
"他去了哪里?"白凤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习惯每天睁眼就能看见张良,但今早突然没了身影,反而有些不适应。
"三师公啊,好像从那边过去了,我和他打招呼也没听见。"子由向右一指,还没说完,就看见有几个儒家弟子结伙过来,脸色突然大变。
"子..子慕,你怎么来了?"子由话都开始说不全了,那个为首的,脸圆乎乎,衣着华丽的儒家子弟正是子慕!
"怎么,我就不能来?"子慕的脑袋一昂,头上的冠子颤了颤,"你上次跑得快,这次可没门儿!"
子由赶紧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那好啊,你过来让我揍一顿,我就相信你!"子慕逼近,突然看见站在一边的白凤,"哎,这怎么还有一个?"
子由见状赶紧转向白凤,小声嘀咕道:"咱们都快跑吧,他厉害。"
"厉害?"白凤微皱了皱眉,抱起手臂,身形不动。
子慕很是得意,"那是,这里都是我的地盘,"突然胖手一点,"哎对了,你是新来的?竟然长的比我还白!你叫什么名字?"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白凤看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嘴角一挑。
"我偏要知道!"子慕马上跳了起来,"待会你就会乖乖说出来!"正要和周围几个儒家子弟冲上去,突然眼睛一睁大,白凤竟然凭空消失了!
子慕不敢相信,四处张望了一阵,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啊!"
"子房,你的弟子似乎出事了。"颜路急忙告知张良,"你跟我来。"
白凤出事?!张良立刻赶到,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只看到子慕他们几个。"唉,看来这必须得立即治才是。"颜路叹息地扶起子慕,他那张原本就胖的脸现在肿起老高,不断抽噎着。
"这是怎么回事?"张良立刻询问余下几个儒家弟子,"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三师公,就是...你那个新收的弟子。"说话的儒家子弟说起话来还很是畏缩,"他...他先动手的,子慕就被他打伤了..."
张良顿时一阵无语,果然!白凤怎么可能会出事!只有他让别人出事!"你再好好想想,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他比我厉害...还说你们坏话来着!"子慕捂着脸,疼的一边说话一边抽气,"哼!我要告诉我爹!他竟然打我!还把我的牙...给打掉了!"
颜路安抚道,"子慕,我先带你去治伤。这里就交给子房你了。"
"请放心,"张良叹了口气,"此事我定会给出交待。"白凤闯的祸,这摊子他不得不收拾!
白凤竟然逃课了!
张良在小圣贤庄里来回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他,心里焦急不已。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该如何是好?
"你在找人?"一个若无其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张良回头一看,正是白凤!
"你跑到哪里去了!"见到是他,张良嘴角一抽,"我找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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