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不耻下问+番外 作者:桃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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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意并非与你一战。"张良明白他们之间的好胜之心,现在已经成了阻隔,"不然,你要还我一剑?"
"我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白凤的回应一如既往。
"那我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张良不等他回答,便接了下去,"你会不会因为我而伤到你自己?"
"当然不会。"白凤对他的问题很是不以为然。
"那便是了,"张良开始劝诱,"你生我的气,不让我帮你看伤,又是何苦呢?"
"你...."白凤发现又被他绕了进去,但为时已晚。张良已经把他按住,"看来因为腿伤强行运功,损了真气,需要服药。"
"药?"白凤一凛,立刻反对,"我不需要。"
"那你就是还在生我气了。"张良叹息,抬手无意间掠过白凤的长发。发丝的柔软让他为之一动,但想起今天他亲手削断的发带,终究没有再提起。
"所谓讳疾忌医,"张良已经替他作好了决定,"这可由不得你。"
"我不会喝的。"白凤被他堵回来,为这一口气也绝不能低头。"那好。"张良眼神一沉,"我会看着你喝。"
纵然白凤速度再快,想在他眼皮下动手脚也绝无可能!被一眨不眨地盯着,药碗也被递了过来,白凤的脸色并不好看,勉强喝了一口,又推开了。"良药苦口。"张良耐心地往他面前再推了推,白凤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良药",被苦味熏得直皱眉,又抬头看着张良。
"好罢,有一个方法能不苦,你可愿试试?"张良直叹气,白凤怎么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你过来。"
"什么方法?"白凤还没问完,张良突然掐住他鼻梁,手中的药碗一倾,迫他张口,悉数灌了进去!
"咳..."白凤呛住,恨恨地瞪着他。张良看他的神色,忍不住轻轻一笑,"可惜我这里没有糖可放,只能委屈你了。"
那药里有安神的成分,白凤很快便昏昏睡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还有只狐狸在身边。看见他睡着的模样,张良探手为他拭去嘴边的药汁,指尖在那柔软的唇上稍作停留,又收了回来,"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顿了顿,又问,"...以后,你会不会怪我?"
没有回答。只有匀净的呼吸声。
【卷四·梦蝶】
"早。"张良直起身,微笑看向刚起来的白凤,放下了手中的水罐。
白凤只是点了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蒙的睡意。"你在做什么?"
"我正在收集草木上的露水,"张良拂去了衣服上沾着的叶子,一只蝴蝶翩跹飞过,在他的掌间翻飞舞动。
白凤走近,那蝴蝶上下起舞,十分灵动,不由看得出神。"怎么了?"张良见他神情,不由奇怪,"这蝴蝶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只是在想,它眼中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白凤若有所思,"有人梦到了一只蝴蝶,就忘记了自己是谁,是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同的吗?"
"庄周梦蝶,物我两忘。"张良解释道,"本来便是虚幻的说法。"
"我不这样认为。"白凤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像你也不会明白我的想法。"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先喝杯早茶吧。"张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深,"新制的茶叶与露水,最是清净。"
茶水煎好,张良端来,递过一盏给白凤,"小心烫着。"衣袖拂过,拈开盖,腾腾的热气飘出。
白凤捧着茶盏,浅尝了一口,又放回桌上。"味道如何?"张良询问他,眼中有几分期待。
"有点怪。"白凤实话实说,"而且,为什么这叶子能煮着喝?"
"它还可以吃,你要不要试一试?"张良嘴角抽动,看来他的茶艺在白凤面前毫无用处。
"我今天...不想去上课。"白凤顿了一顿,"我说过,我看不懂秦国的文字。"更加对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没有半分兴趣。
"不想去?"张良的眼神一凝,"为何?"
"我不需要理由,"白凤拧起眉,"难道我非去不可?"
"当然不必,"张良语气开始严肃,"但你大可以不告诉我。"他收起茶盏,"难道还想回到床上,继续做梦不成?"
白凤脸一刹间有点微微变红,立即扭了过去。
最后还是被一路押到了课堂上,看见白凤不情愿的样子,张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三师公对你真好。"子由悄悄探过身来,"哎,他不会是想收你当弟子吧?"
"好?"白凤冷冷一笑,"我不明白你们觉得他好在哪里。"
"三师公他学问很深,又会武功,当然好啦。"子由羡慕起来,"说起来他对你很照顾。"
"照顾?"白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被张良的外表蒙蔽,还是因为他们没能享受到这样的"特别照顾"?
"你们两个!"正在摇头晃脑地念书的冉夫子突然暴怒起来,手里的竹简朝他们扔过来,"鬼鬼祟祟的讲什么!"
子由吓的脸色立刻变白了,把头低了下去。白凤抬眼望去,忍不住嘴角一挑。"统统给我出去!"冉夫子指责道,"子房怎么会选中你这样的弟子!"一边摇头叹气,"朽木不可雕也!"
出去?求之不得。白凤身形一动,转眼间已经移到了门外,留下瞠目结舌的冉夫子和儒家弟子。
子由也跟出来,站在一边,哭丧着脸,"怎么办,这回一定会挨罚的!"
白凤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靠在门上,姿态轻松,抬眼看向空中。天色晴朗,有清脆的鸟语传来,比在屋里听着令人昏昏欲睡的空话,要好多了。
"你看,三师公来了。"子由捅了捅白凤,"好像...是来找你的。"
"嗯?"白凤回首,长廊的那一头果然是那个儒雅沉稳的身影,青衫渐近。
这么快就赶来了?白凤振作精神,微微仰首,张良如果要兴师问罪,他就当作没听见。
"进去吧。"张良走到他们面前,第一句话却是对着子由说的,接着拉过白凤,"随我来。"
"什么事?"白凤被他牵扯着疾走,衣袂起伏不定。走的匆忙,也不清楚缘由。"掌门要见你。"张良头也没回,"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见我?"白凤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看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张良进门,躬身一礼,"师兄久候了。"一边示意白凤上前。正中座上,伏念高冠广袖,微微点头,"你就是子房选中的弟子?"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白凤,眼眸中精光一现,"他说你颇有资质,出于爱才之心,便将你留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谢过师兄,只是他虽有资质,但还有许多典籍尚须学习。"张良上前一步,抢先回答。"留在小圣贤庄,便是让他修习传世儒学。"
"我没有和你说话。"伏念警示了张良一眼,随即转向白凤,"既是学儒学,那我问几句故典,考量一下你的才学,可否应答?"
张良微微冷汗,伏念出言一向凌厉,对儒家子弟要求亦是严格,白凤如果被他考问,又不知作答,可如何是好?!
"你问。"白凤抬眼看了看伏念,眼神停留在他那一缕胡须上。
伏念缓缓道,"想必你也念了几天书,很好,那我问你,《孟子·离娄上》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此话何解?"
张良愈发紧张,这不是明摆着说白凤没有规矩吗?如果白凤听懂了,以他的脾气,定然又要冷言冷语,甚至是发火;可他听不懂,那又如何回答伏念?
"有些规矩是人定的,用来划定自身与外物的区别,不过如此而已。"白凤听到他的问题,略一思索便给出了回答,"但正如在高空中御风而行,虽不受人所制,仍然有所凭借。只要遵循万物规律,把握气的变化,就能遨游于无穷。"
伏念为之一怔,这种论调,他从未听闻。不仅能清楚地见识到人与规则,甚至能引申至天地人的关系,他不由再次发问,"那么,如果没有了伦理纲常,没有了社会秩序,君王被以下犯上,圣人也不主持仁义,天地也必然为之所乱,百姓如何能不恭不敬?"
白凤看了他一眼,侧了侧头,"百姓?是不是被祸乱,那要看君王他是不是和圣人站在同一边。"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圣人当然如此。"伏念捻须回应,"我们小圣贤庄只专心研修学问,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君王妄加评断?"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所说的圣人只关心君王?"白凤眉一皱,不以为然,"这世间的天地万物,他能管得过来,怎么还会忙忙碌碌把君王国家当成回事!"
张良脸色一凛,他第一次听说,管理国家竟然都不是大事!他突然对白凤有了更多期待,伏念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知他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那你眼中,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事?"伏念已经隐然有怒气流动,"比君王和天下的百姓还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从来不急急忙忙地去追求什么。"白凤脸色少有的严肃起来,"何必徒劳?你们所看重的名声,真有那么重要吗?天下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大话连篇,不着边际!"伏念气得捏紧了拳,袖子簌簌抖动,"全是虚妄之言!"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事实上白凤也根本不在意他怎么想,"鹏鸟凭借风而飞行,却还有灰雀嘲笑。它的飞翔极限也就是枝头落地,怎么会懂得扶摇直上,万里高空?"
"够了!这些歪理邪说是谁教给你的?"伏念忍无可忍,转向张良,"子房,这就是你的好弟子?"
张良对白凤说出的话本就讶异,他从前在韩宫教习的武训中也根本没有这种逆道之言,可白凤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掌门师兄切勿动怒。敏于事而慎于言,子房和弟子会谨记。"张良一边劝道,赶紧向白凤使眼色,"还不过来。"
"罢了,你们先去吧!"伏念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上次和张良一辩,有荀子出来撑腰,现在不知从哪里又出了一个来历不明弟子,且口出逆言,实在令他烦心。
白凤看伏念气的不轻,胡须都在抖,忍不住嘴角一挑,走在张良前面。张良看着他的身影,忍不住扶额一叹,白凤如此桀骜难训,看来必须要他亲自出手了!
"你今天答的很好。"张良和颜悦色道,"来,多吃一些。"
白凤不动,心里暗暗提防,竟然没有责备他,这里必然有问题!"我只想知道,你的回答是源自何处?"张良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实在未曾听闻。"
"我不认为,你会对这样的书感兴趣。"白凤斜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学问很深吗?还需要来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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