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埋伏+番外 作者:三水君/是朕QAQ(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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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床,展皓笑嘻嘻地跟自家狐狸说起这个发现,把枯叶惊愕得眼睛圆瞪,当即撩起衣服下摆开始捏自己肚腹上的肉。原来精瘦的六块平滑腹肌的小腰,现在居然有些绵绵的了!肌肉的痕迹正在逐渐变浅,估计再过一个月,自己肚子上就只剩一块软肉了。
这个认知让枯叶觉得分外危急,这些天心情不好,连自己身材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他本来就不好看了,只剩一副身材还稍微能入眼。但鬼狐如果变成了一只弱鸡……天!枯叶简直要被自己可怕的想象郁闷死了,当即表示不再跟展皓出去了,就待在行馆里练功。展皓心里好笑,不过见他有事可做,精神也尚可,就随他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枯叶便一直留在行馆里练功,心里忿忿的,同时也在腹诽说平日里也没见展皓怎么练功,但为什么他就一身肌肉!腹肌有八块,八块!老天未免太偏心,把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了展皓,又帅又能干什么的,哼,他才不要承认!
一直在福州和泉州府这边待了半个多月,展皓他们这才把该做的事儿弄完。眼见着时节已经过了大暑,天气热得那叫一个令人心烦。前些天枯叶日日闷在行馆里,整个人烦躁得不得了,饭也吃不下,中午展皓不在,于是休息也休息不好。他本来想把肚子上的肌肉再练回来呢,现下也是收效甚微,依旧瘪瘪的一片。
展皓知道他郁闷这事儿,于是每天晚上都回来哄他逗他,说夏天就是长不出肉的,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怎么胖得起来呢?等到秋天,等到秋天就好了,到时候秋膘一贴,你再好好练一番,还怕肌肉长不出来?枯叶本来听着觉得也是,不过一会儿就感觉到不对,脸上的气鼓鼓刚刚才消了些,但立马又一瞪眼,伸手揪住展皓手臂上的肌肉气急败坏地嚷嚷,说你怎么不瘦!你也没怎么吃饭,可你的肌肉也没见着瘪啊?!
展皓被他揪得乐了起来,忍不住大笑着抱住他倒到床上去。枯叶看着他凌乱的领口间露出的厚实胸膛,一时间郁闷得不行,咬牙切齿地直拧他。展皓被他这举动和脸上发狠的小表情逗得有些兴起,眼神一下子从戏谑变成了深沉,呼吸也有些低沉起来。枯叶拧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身上之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抬脸一看,正好望进展皓幽深的眼眸里。枯叶被吓得停了动作,展皓笑一笑,闭上眼就朝他吻了过来。也许是太久没做,现下展大少有些急躁,牙齿霸道地咬住恋人的下巴,一路从脸颊湿漉漉地啃到了胸口。
枯叶微微缩着身子,乳尖被舔弄的感觉太美好,他咬着唇湿着眼睛,虽然对地点有些抗拒,但想着这么久没做,一时间也有了感觉。展皓揉着他舔吻着他,大手从后背慢慢下滑,一直摸到了枯叶两片圆润的臀肉上。他微微施加了力道揉捏着,心里逐渐有一点儿疑惑。怎么最近小狐狸瘦了,可这儿反而圆了一些呢?以前自己捏着总是觉得手掌里的肉薄了点儿,现在却是正好。不过美味当前,展皓也懒得去想这么多,反正对他而言是好事,如果告诉了小狐狸,他估计得羞恼好一会儿,到时候想着减肉可不好。
于是展大少惬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边吻一边揉,直把恋人揉捏得浑身发软为止。之后的缱绻缠绵,自然是熄了灯拉了床帘,不足为外人道也。
又过了四日,一行人从福州府回到了苏杭。展皓得送沈玉崇去陷空岛,觉着反正不差这么一天,也就把想脱队回家的枯叶给拖上了。一路上枯叶有点儿闷闷的,他想方秋,想小猫儿,想敏薇和季棠,还有点儿想怀着身子的玉珂。陷空岛他待着不自在,做什么要拽他去嘛。展皓看出他不愿意,伸手捏一下他的鼻子,说卢岛主又不会吃了你,你就陪我去一趟呗,你自己走我放心不下啊。
枯叶听了就瞪他,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现在我的武功又不差,你担心什么。展皓歪着脑袋懒懒地笑,说你最近精神不好,我怕你在马上一个恍神就被人抓走了呀。枯叶咬牙切齿的,伸手狠狠拧一下他的手腕,倒也作罢了。
到了陷空岛,卢岛主正好从外面回来,带着妻子闵秀秀和儿子卢珍。见到他们非常高兴,说刚才酒楼里正好宰了只羊,被你们撞到好时候了,中午做个全羊宴给你们尝尝,吃过了再回去!展皓笑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趁着展皓跟卢方寒暄聊天的当儿,枯叶自己一个人往靠海的沙滩那边走了过去。商人之间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他可不想在一旁被无聊死。况且屋子里又闷,他被憋得有点儿心慌慌的,就跟一边的小丫鬟说了声,叮嘱她要是展皓找人就跟他说自己在海边,随后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陷空岛的东南面是一溜儿长长的白色沙滩,虽说早晨有点儿晒,但有海风吹着倒也还舒服。只不过风里隐隐的海腥味儿闻着有点儿臭,枯叶走了一会儿,有些难受地抽抽鼻子,心说是不是病症又犯了?要不以前对海腥味没怎么讨厌的,今天却觉得这么恶心?
他捏着鼻子又走了一段,海腥味不知为何越来越浓。枯叶拧了眉头,觉得还不如待在屋子里来得好呢,省得现在被熏……也罢,把鼻子的呼吸屏了吧,再走一会儿就回去。枯叶想着,手臂就松开鼻子放了下来。手腕贴着胸口移动的那一瞬,衣袖上的扣子隔着薄薄的麻质夏装不小心刮到了微微涨硬的乳尖,倏地传来一阵酥麻的快感,让他的左胸瞬间酸软一片。
枯叶颤了一下身子,脸上忍不住露出错愕的神情,但立即又变成了羞愤。那混蛋的展皓,居然,居然把他变成了这副模样,随便触碰一下就会有感觉!枯叶脸红得难以自制,心里又慌又气恼。他咬着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鼻尖微微渗出了汗,鼻翼一翕一张。
呼吸之间,腥臭的海风偷偷溜进了他的鼻腔里,枯叶闻着,胃里难以抑制地涌起一股恶心的呕吐之感。他拧着眉抬起脸,心说到底是什么这么臭。眼睛往海边一望,这才发现前边的海滩上,十几条死去的海鱼正堆在沙滩里,橘黄色的肚子已经开始腐烂了。腐朽的味道引来了一群苍蝇缭绕乱飞,海风朝他脸上轻柔吹来,不断地把腐烂的臭味送进他的鼻子里……
枯叶拧着眉头绷着喉咙,胃里止不住一阵阵地泛酸作呕。眼前死去的海鱼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让他看了几乎有些心生恐惧。腥臭的味道,腐烂的味道……枯叶用力地眨着眼,努力强绷着喉头,最后却还是没能忍住,按着胃部一弯身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议事厅那边,展皓刚刚问过小丫头,说我家那个小别扭跑哪儿去了?小丫头说,岑公子觉得不舒服,出去透气去了,就在海滩那边。展皓听了倒也没觉得太担心,毕竟是五鼠的地盘,出不了什么事。
他刚这样想呢,卢方的妻子闵秀秀就凝着一张俏脸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卢方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起了身正准备拉住妻子的手,闵秀秀却凝重地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边擦过,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展皓那边去。
卢岛主还懵着呢,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秀秀怎么不理我?委屈着脸刚转过身,就听见闵秀秀沉声地对展皓道:“展老板,你跟我去南苑一趟,岑公子他刚才在海滩上吐了,有些缓不过气,现在在客房里。我刚好在附近,就跟着去给他诊了一下脉……”
展皓一听,眼神里瞬间露出了担忧的情绪。他站起身看着闵秀秀,焦急地道:“卢夫人,他没什么大事吧?”
闵秀秀拧着细眉躲闪一下眼神,幽幽地叹一口气,为难地道:“展老板还是随我来吧,你也会一点儿医术,我觉得你亲自看比较合适。”说着,闵秀秀像来时一样,带着展皓风风火火地走了。卢方怔了好一会儿,见他俩跟自己擦身而过,就也想跟着过去。没想到闵秀秀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脸严肃地看着他道:“相公,你留下,你不能来。”
卢方一听,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他讪讪地收了脚,心里不禁也有些担忧,但媳妇儿又不准自己去……哎,算了,老老实实待着罢。
展皓跟着闵秀秀匆匆来到南苑,客房里,枯叶正接了小丫鬟递过来的酸梅水慢慢地喝着,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已经好了一些。刚喝完,展皓就推开门匆匆地走了进来:“岑别!你有没有事?”
枯叶见他着急,脸上有些躲闪地撇一下唇,自嘲地道:“刚才在海边看见些死鱼,那味儿好臭,结果就吐了。”
展皓听了,脸上一时间有些愣。这……似乎也算不上大事啊,转脸看向闵秀秀,对方却沉凝着脸,用眼神示意他去拿枯叶的脉。展皓心里莫名有些忐忑不安,他转回头看向自己的恋人,发觉狐狸仔又瘦了些,脸色有些白,但气色还算好,嘴唇甚至比以前还红了一点儿。皮肤细白细白的,甚至比以前还要细了,原本下巴和人中部位隐隐的胡须好像也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着,几乎是有一分娇俏的意思。
他拧了眉,强忍住忐忑的心情伸出手,慢慢地捏在了枯叶的手腕上。清晰有力的脉搏,充盈的气力平缓流畅地运行着,并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样子。展皓忍不住蹙紧眉,心里的不安感更加深重了。指腹下面,经脉的气血非常旺盛,好似滚珠似的,欢快而又圆润地滑动着……那瞬间,他眼睛一眨,心里一惊,手指下意识地收回来,整个人倏地怔住了。
闵秀秀在一旁看着他,眼里带着肯定的神色,隐隐地点了点头,表示她诊到的脉象也是这个。
枯叶见他俩神色严重,眼睛里还打哑谜呢,心里忍不住有点儿忐忑,又有些好奇。他伸手推了推展皓的手臂,坐起身子低声问:“展皓,怎么了?是不是……我得了什么大病?”
见他开口,闵秀秀在一旁垂下眼,伸手招呼小丫鬟走了出去。枯叶怔着脸,莫名的开始不安了。他看着展皓,心里有些慌乱,而展皓也抬起眼睛,表情压抑沉郁地看着他。
他不能慌,虽然这事儿很奇怪,但是一旦他慌了,小狐狸就会跟着慌。展皓用力稳住自己的心绪,不可否认,他很震惊,又非常疑惑,但同时……又有点儿惊喜。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愿望就会成为现实,他和小狐狸,就不再是连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枯叶看着他,看他长久的沉默,心里的忐忑之感不禁越来越强烈。展皓用力抿了一下嘴唇,随即抬起脸来,眼睛里竟透出了难以言说的镇定和坚实。他拉过枯叶的双手,脸颊靠过去抵住他的额头,看着恋人有些惶然的眼睛,声音温柔低沉地道:“乖乖,别怕,有我陪着你呢,没事。”
“你别慌,不是什么病,是好事,你听了不要惊讶,虽然刚才我也吓了一跳,但是我很开心,你也别怕,好好听着。那个……刚才,卢夫人和我给你诊了脉,虽然听起来有点儿荒唐,但是,我们的确都诊出了……滑脉。”
听着他的安慰,枯叶心里本来有些安稳了,但听到滑脉这个词……他怔怔地看着展皓,嘴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滑脉是什么脉?”
展皓有些紧张地眨一下眼,蹭着他的额头低哑地说:“就是……喜脉。”
“喜脉?”听见这个词,枯叶一下子懵了,整个大脑都有些运转不过来,乱七八糟的东西绞成一团,让他有些搞不懂“喜脉”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他看着展皓近在咫尺的担忧双眼,声音比刚才更小,更怔忪地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展皓攥紧他的手,感觉自己手心里几乎要出汗了。他咽了一口唾沫,艰涩地,却又隐隐期待地道:“就是说,现在,你的肚子里……怀了一个宝宝。”
“怀了我们的宝宝。”
枯叶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神情温柔真切的恋人,那瞬间……心里倏然一绞,好像什么东西坍塌了似的,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惶然地眨着眼,脑袋慢慢垂下来,脸上满是迷茫的、难以置信的神情。本来抓着展皓袖子的手也颓然跌落在被褥上,手指微微拧动着,像是无措,又像是无法面对这个突然的情况。
展皓担忧地看着他,一时间心里也高高地悬了起来。是,枯叶是一直耿耿于怀着宝宝的事,若他是个女子,展皓相信他愿意为自己孕育一个宝宝。但这个“愿意”的前提,是他作为一个女人,而不是违背自然之理的男人之躯。
男人如何能孕育孩子呢?闻所未闻,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枯叶脑袋里乱作一团,那瞬间只想着怎么可能,怎么会?他的肚子里……怎么可能会有宝宝?想到这儿,他怔怔地伸手抚上自己扁平的肚腹——结实,温暖,跟平常并无两样。想到以前见过的孕妇,哪个不是挺着个大肚子的?这么平的肚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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