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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番外 作者: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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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祁王久有贤名,倒也没有什么人非议。
    景琰听蒙挚说完这个消息之后就焦急地问道,“那祁王兄可有面见父皇?”
    “我看皇上病得挺厉害的,我见他传旨都是隔着帐子说的。这些日子没有皇子见过皇上,连皇后和越贵妃都见不着皇上的。”
    “皇上可准祁王兄觐见?”
    蒙挚一时没懂两句话有什么不同,只能想想之后认真回答,“我得的命令是封禁宫城,谁都不见……想必祁王殿下也不例外。”
    “那祁王兄可代行的权责,可有明旨手谕?”
    “也没见着,手谕是有,就刚才说的那句话,命他监国……殿下其实不必太过担心,祁王殿下熟悉政事,加上六部官员里多半都信服他,应该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才对,祁王殿下督办的事情大大小小也不少了,哪一件不都是稳妥得寻不出错处。”
    “……”
    “殿下也是上过战场的,该知道自己这次的伤绝对不轻。还是好好养着,现在小殊也在京中呢,若有什么事他也会帮忙的。”
    景琰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转头对飞流说,“你今夜传信去祁王府,让祁王兄今夜务必来见我一次。”
    “嗯!”
    ————
    祁王比约定的时候早到了许多。
    景琰合衣坐在榻上,刚喝了药的他气色好了些许,见到祁王之后,并不说遇刺的事,只开口问着祁王妃和世子最近是否好。
    他的兄长的目光却寸分不离开他的胸口处,紧紧皱着眉头,却几次开口之后又讷讷闭上。
    景琰从未见过祁王这样茫然无措的模样,在他记忆里,他的兄长不论何时都是温和从容的,即使是在天牢中的时候,狱卒们也说除去华服的他即使到死前最后一刻,也从未褪去一丝风骨。
    是他让景琰明白,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骨与身份血统无关。
    他却为了自己,焦急煎熬到这般模样。
    景琰不忍再看,只得咬牙问道,“听说父皇病了,让皇长兄监国?”
    “确有此事。”
    “你可有想过,或许父皇并非真的病了。”
    景琰深知自己的父亲。
    虽然他并不那么疼爱,却也并非些许温暖都不曾给予过自己。
    可在这之前,他是一个君王。
    只要他还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会允许有人觊觎他的位子。
    作为子,景琰敬他,作为臣,景琰却不信他。
    景琰也曾握过那只可掌控天下所有人命运的朱笔,他晓得那只笔的分量和他象征的权力。
    同是君王,景琰并不想要这些,而萧选却可以为了这只笔舍弃一切,包括为父为人的心。
    他在大殿上,胸前抵着梁帝的剑尖的时候说过,萧景琰不会做第二个祁王。
    “景琰,你要我去猜忌我们的父亲吗?”祁王看着他的弟弟,语气一如往昔的坚定,“我明白你担心的,可我必须相信他。”
    “因为如果连我们,他最亲的人都不信他的话,他真的成为这天下最孤独的人了。”
    最孤独的人么?他也曾经是这样一个人。
    景琰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回答。
    若萧景禹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有所犹豫,那么言阙林燮还有梅长苏,这么多年来坚持期待的,也就没了意义。
    对他来说,宫里躺在病榻上的并非是君王,而是他年迈体弱的父亲。
    若不幸被他言中,这真的是一个陷阱,那这大概是他们兄弟两个最后一次如此聚在一起。
    这次他叫祁王兄来,与其说是要劝他,不如说,只是想再见他一面罢了。
    他要成全萧景禹。
    临别之际,他忍不住张开手臂,像是儿时一样抱了兄长一下。
    萧景禹不敢回抱他,只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摸了两下,“伤一定很疼……这几年倒是没见过你哭过了。”
    景琰一愣。
    他似乎真的很久没有流过泪了。
    上一世从十九岁那一年起,他的眼泪为了林殊,为了祁王,为了七万忠魂流过。
    却不再为自己哭过。
    至于这一世,他身边的人都很好。
    ——没什么值得一哭的。
    ————
    誉王从库房里精挑细选出来一张银弓,弓身精细的雕刻着鸟羽的纹路。
    “这弓出自名家之手,当年景琰也想要来着,大约林殊就算眼高于顶也能看得上。”
    于是誉王得意地差人把弓送了出去,却不知,另一把弓也在同一刻送到了林殊的手中。
    送弓的人是列战英。
    他手里捧着的盒子里,装着的是那张一直珍而重之地挂在景琰房中,如今却被剑劈断了的朱红铁弓。
    [琅琊榜]一世真【二十八】(殊琰)
    祁王监国之后,一连数日都风平浪静。
    直到忽然有一日,天上还未晨起就已经阴云滚滚,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眼见是大雨欲来的迹象。
    直到下午,天还未见晴,反而阴沉得更加厉害,明明未入夜,几乎到了要掌灯才能看清路的地步。
    户部工部还有兵部的大臣都聚在祁王府里,看着阴沉的天空一言不发,死寂一样的沉默。
    入夜时大家终于要散去,先踏出门的一个人忽然哆嗦了一下缩回脚来,“下雨了!”
    三个短而寻常的字,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雨并不大,仍然是淅淅沥沥的下着,但是渐渐绵密得成了一片。
    祁王府上的几个清议的文人带来了熟识天象的方士,几个人众口一词的说必有大雨且雨势绵延。
    祁王又连夜请掌天时星历的太史令到府,几人推算一遍之后,也与那些方士得出了一样的结论,两日之内雨势只会增大,不会停止。
    若如此,只修了不到一半的河堤必然无法抵抗汹涌暴涨的河水,淇水畔还在耕作的百姓性命悬在一线之间。
    所有人都看向祁王。
    “为今之计,只能调用金陵守军抢筑下游堤坝,带着百姓先行离开。”
    “祁王殿下只是代为监国,手中并没有虎符。”
    “但金陵守军中包括将领在内,多有淇水之人,早在淇水争执之初,守军将领就送信过来,若祁王殿下下令,他们一定会去。”
    “难就难在,没有虎符就调用军队,说小了是无视君王,说大了是谋逆罪。”
    有人说,如今传来消息,陛下昏睡不醒,殿下若不能代行监国之权的话,日后陛下醒来定会怪罪。
    又有人说,可擅自调用金陵守军是大罪,陛下病中本应由皇后主事,可皇后既然选择去了宗庙为陛下求福,是定然不会见殿下的。
    “为今之计,难道就是等着?”
    “或者可以联络诸皇子,若是大家都赞成的话,陛下将来怪罪,也不至于殿下一人独自抗下。”
    “靖王不消说,誉王殿下或许会相帮一二,献王就说不准了……”
    “叫守军将领和副将参将都来见我。”
    祁王的声音不大,却让大堂内所有吵闹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殿下!”“殿下,至少再等到天亮……”
    “现在就去。”祁王背对着众人沉声说道。
    “是…”属将沉吟了一下问道,“殿下,那禁军还有赤焰军呢。”
    祁王转过身来,语气斩钉截铁地摇摇头,对自己的贴身家将说,“你去林府,转告我的一句话。”
    ——————
    这把弓原本是林殊出征梅岭之前交到熟识的店铺去修补的,弓上有两处兵器的划痕,但那一世,林殊没能去取。
    景琰回到金陵时林府已经被查封,府中一切被封禁,还是店铺的主人悄悄将这把弓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之后,这把弓就一直放在景琰的书房里,侍女收拾景琰书房时,从不敢动那张弓。
    因为它的主人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所以这张弓都是由靖王亲自擦拭。
    这一世,景琰在林殊去东海前,开口把它讨要了过来。
    林殊想也不想的点点头,景琰向他讨要东西是件很稀奇的事,他虽然会有喜欢的东西,却很少有想要的东西,这个人,有时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
    为了怕别人擅动,林殊曾在那弓背上刻了自己的‘殊’字。
    景琰从林殊手里接过那张弓的时候,看到那个殊字的旁边添了一个琰字,显然是林殊现刻上去的。
    看着那并排贴在一起的两个字,景琰怔怔了许久。
    林殊却十分得意,“许多年后有人得到这张弓,一定会以为这弓的主人叫殊琰。”
    ————
    林殊在府中听着天边滚滚雷声,看着窗外的雨滴发呆。
    晋阳公主站在他身后,看着林殊手里握着那把断弓在思考什么,拇指无意识的在弓背上刻着殊琰两字的刻痕处来回摩挲。
    “小殊,刚才祁王府来了一个家将,给你带了一句话:‘蒙挚和林殊那里,都告诉他们一兵一卒都不要动。’”
    她从家将口中听到这句传话时,心中就明白了景禹的用意。
    她知道,林殊和赤焰军的一众男儿,也是想要去的。
    但她也知道,如今自己必须要劝服儿子,绝不能带着赤焰军去淇水。
    越是这个时候,赤焰军就越必须是只听梁帝号令的军队,而非是区区一个林家人所能调度的。
    她还在犹豫,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林殊放弃时,忽然听到林殊说了四个字:“母亲放心。”
    “小殊……?”
    “我明白祁王兄与母亲的苦心…只是不甘心罢了。”林殊转过身来,神色里带着难以掩藏的厌憎,但仍然语气平静,“我今天下午就让卫铮去了营地,赤焰军绝不会离开营地半步。蒙大哥那里,我相信他也有分寸。”
    母子之间静默了一阵,晋阳听着窗外的雨声,暗夜里,雨水打在已经冒出嫩草的地上,噼啪的响着。
    “母亲,雨会停么?”林殊问。
    “会的。”晋阳公主的语气平和坚定,她从未如此希望上天能听到她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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