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番外 作者: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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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梁的公主,她的祈求自然是为了淇水的百姓。
却也为了她的儿子和那把弓上刻着的名字。
若淇水泛滥,那横亘在林殊和景琰之间的,就是几千条的人命,他们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林殊从小性格豪爽,结交朋友又不限定身份高低年长年幼,故而贩夫走卒,奇人异士,文人墨客,身边的朋友数之不尽。
但萧景琰是不同的。
“母亲。”
林殊忽然转过身,郑重的朝着晋阳跪了下去,目光坚定决绝,“孩儿要留在金陵。”
让林殊留在金陵是晋阳的愿望,但此刻身为母亲,她却从林殊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决定,颤声问道,“你决定好了么?”
“是。”
“……你要帮谁?”
“父亲一直襄助的,是祁王兄。”
“所以你要跟随你父亲的选择么?你可知道,无论雨是否会停,祁王的结局都在他决心出兵的一刻决定好了……他恐怕已经……”晋阳皱了皱眉,不忍心将‘无缘储位’四个字说出来。
“孩儿帮他,正是因为他能毫不犹豫的这么做。若祁王兄是个因为想保住自己的权位而放弃淇水的百姓的人的话,父亲襄助他,和襄助誉王与献王又有什么区别?……至于祁王获罪,毕竟如今尚未立太子,一切都还有转机。”
晋阳听着林殊的话中,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便静静等在一旁。
过了许久,才听着林殊轻轻的说。
“还有景琰,他在金陵孤身一人……我要护着他。”
他手里握着那张断弓,须臾不曾放下。
————
金陵的守军倾数而出,漏夜行军到了淇水,开始连夜快速地加筑堤坝,另一部分人则将淇水下游的百姓暂时带到了附近的山上安顿了下来。
这期间,雨一直绵绵密密的下着,却也不见大,淇水的河水,就在堤坝下方不到寸余的地方湍急的流过,却也不曾漫出过半分。
第二日下午,堤坝尚未修成,但天上原本遮天蔽日的乌云却变薄了些,间或着从缝隙里透出了金色的光,连雨势也渐渐变成了湿润的雾气。
到了傍晚时分,天晴了。
所有人都苍白了一张脸,谁也没有想到靖王的话成了真。
甚至有人盼着,再来一场大雨,也比让祁王殿下白白担上了罪名要好。
“殿下,如今如何是好……谁知雨竟然不下了……”
面对众人的慌乱,祁王却仿佛如释重负一样,“雨不下了是好事。反正守军已经出去了,让他们修筑完再回来吧,沈追,你能让工期缩短些时日么。”
“回殿下,余下的物资也早已备齐,若全部人马不停歇工作的话,只用五日,之后只消得让屯田军慢慢加固即可。”
众人只道沈追中立是为了靖王,对于筹备物资一定马虎拖延,却不知他早就备好了一应东西,此刻看向他时,目光都带着敬意。
祁王也面露赞许之色,“景琰向我多次举荐过你……你去做吧。”
“你们也不必惊慌,父皇怪罪的话,本王一人承担。”
————
梁帝一连昏睡了数日,醒来时,见越贵妃和皇后跪在门口,战战兢兢。
一问才知道祁王擅自调用了金陵全部的守军,一时间竟然气得愣住了。
不得不说,他把监国之权交给景禹是对他的一种试探,也存了想借机寻到他的错处的心思。
却不曾想是如此的明目张胆的忤逆。
梁帝忽然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那个玲珑公主的香囊。
或者是……谋逆。
梁帝猛地打了个哆嗦,赤着脚走下了地,踉跄着差点摔倒,“蒙挚呢!禁军呢?!!!”
蒙挚就守在殿外,听到梁帝呼喊,忙进殿跪拜,“禁军皆在,听候陛下调遣!”
梁帝目呲欲裂,阴冷着的声音变得尖细,“林殊呢?赤焰军还在金陵吗!”
“赤焰军?”蒙挚似乎不明白梁帝为何如此一问,“林殊应该在府里,赤焰军这些日子一直在操练,不曾离开营地半步。”
梁帝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守军回来了吗?”
“……还未。”
梁帝又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窗外,“还未!?天是晴着的,萧景禹还有什么借口用朕的兵!天下还不是他的!朕是病了!当朕死了吗!!!??”
“祁王殿下就跪在殿外…待罪。”
梁帝没想到祁王就在殿外,“他来做什么?一定有一众大臣对他歌功颂德,他来朕这里做什么?”
“祁王殿下昨晚就来了,一直跪着。”
梁帝怒吼着砸了药碗,“那是他愿意跪的,为了他的万民!!”
蒙挚不敢再多言。
“……你下去吧,叫祁王也去,回他的府里去。”
蒙挚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道,“陛下……那守军呢?”
梁帝恨恨的叹了口气,“……现在召回来,万民会感念他的恩德而怨恨朕。罢了,留着他们吧,愿意修到什么时候随他们去,不回来也好。蒙挚,叫林殊整备好赤焰军余部,暂代京城防卫。但皇城还是由你来守。”
————
三日后,梁帝召见了祁王。
只有父子两人,却选在了武英殿。
在空荡的武英殿内,梁帝身穿皇袍,正襟危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殿下跪着的儿子。
良久,梁帝开了口,语气却不疾不徐。
“景禹,你若有什么要申辩的,就说吧。”
“儿臣无话可辩。未有皇命擅自调用都城戍卫是大罪。儿臣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带着妻儿离开金陵。”
梁帝似乎没有听清,往前倾了倾身子,“……你说什么?”
“无皇命擅自调用守军,无论是什么理由,儿臣身为皇子,都违反了朝廷的法度。”
“你是在试探朕么?”梁帝怒极反笑,“那朕明白的告诉你,朕准了,朕给你块山明水秀的封地,去那里吧。”
“……”祁王跪下,“儿臣多谢父皇。”
“景禹!”
梁帝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可明白,你这不是以退为进,而是在自断后路?”
“你这一走,不会再有机会回来。”梁帝又说,“太子之位,储君之位,于你,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说完之后,梁帝几乎是笑着盯着儿子的脸,想在他脸上寻到一丝懊恼,或者一丝悔恨之意。
但他什么都没找到。
祁王直视着他的父亲,坦荡道,“……儿臣知道。”
“你甘心吗?你这么多年在朝上呼风唤雨,如今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跪在殿上的祁王只觉得周身寒凉。
“你永远不可能是太子了!你明白吗!”梁帝质问得声嘶力竭,声音里带着哭腔。
身为父亲的他在哭。
可身为皇上的他却仍在怀疑。
没有皇子会对皇位不动心的。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尤其是祁王。
他距离皇位那么近,那么近。
比当年,他的皇兄们,还要近。
“儿臣调动守军时,便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可终究是没有下雨,你知道这个结果,是不是后悔了?”
“儿臣不能用八千条人命去赌,无论什么代价,这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完之后,祁王不再等梁帝说什么,而是深深叩拜,“儿臣拜别父皇。愿大梁国祚昌盛,父皇长寿安康。”
————
梁帝在宸妃宫中痴痴坐了两日,之后风寒更重,又病了有两个月之久。
有那么半个月,他几乎日日梦魇,午夜梦醒时常常一头冷汗,却不知道梦里见到了什么。
梦里他常常听见自己在叫着乱臣贼子。
可每每梦醒来时,他咬着牙努力回忆,却仍然记不起那个乱臣贼子的模样。
那段时间,他害怕夜晚的到来。
每到梦中,都会有一个穿着一袭青衫的男人向他缓步走过来。
自己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相貌,却不知道他是谁。
终有一日,高湛在梁帝床前伺候,又听见梁帝在梦中挥着手,神态十分惊慌。
“陛下,陛下!”
被叫醒的梁帝惊魂甫定的大睁着眼睛,在粗喘了几口气之后忽然一把死死抓住高湛的袖子问道,“你可知道一个叫苏哲的人?”
[琅琊榜]一世真【二十九】(殊琰)
贬斥祁王的诏书昭告天下之后,金陵在这十日内鼎沸之声不断。
满朝的官员中没人猜到祁王会自请罪责,而对于这个往日最疼爱的皇子,梁帝真的会罚得如此狠决。
直到明旨诏书到了眼前,还有很多人不信,一代贤王,就如此轻易的与储君之位永远的失之交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却没人找得到症结所在。
一个一个的大臣跪在武英殿上,一封一封的奏折送到梁帝的书案上。
梁帝起先是视而不见,后来实在忍不住大发雷霆,贬黜了几个为首的人之后,才逐渐安静下来。
而这段时间,景琰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有时睡半日,有时会昏睡一整日,伴着高烧。
阴雨天的时候,伤口疼得尤其厉害,府上的大夫便照着蔺晨给的方子加大了剂量用药,让他整日整日的睡下去,熬过那要命的疼。
所以等到病榻之上的人知道消息的时候,木已成舟。
“林殊和蒙挚呢?”景琰急忙问道,之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战英晓得景琰担心,“赤焰军与禁军皆未动过一兵一卒,林少帅前几日一直奉皇命带着赤焰军守卫金陵城,直至昨日守军修筑堤坝之后才回到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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