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番外 作者: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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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湛拖长声音的退朝,武英殿的大门打开了。
誉王沉着脸独自一人从殿中走出来,现在是隆冬时节,誉王的脸上更是霜寒漫天,看见林殊便笑着快步走了过来,熟稔的拍拍他的肩膀闲话了几句。
林殊晓得誉王是为了庆国公圈地一案愁苦。
庆国公圈地,誉王是知道的,只是圈地之风由来已有几年,梁帝之前并未管束,却在此刻提出了要审要判,不得不说到这一年来几乎边境发生过的几次圈地的案子最后都扯到了领兵的将领身上,这是梁帝的一个忌讳,也让刚刚用私炮房打压了献王而得意不已的誉王焦头烂额。
庆国公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的武将,不能不保。
他不能给夏江施压,就只能派人去拦截查案夏冬,但夏冬似乎得到一个梅姓江湖人的护佑,一路躲开了追杀。
誉王百般查访,得知此人就是琅琊榜上有名的梅长苏,只是此人行踪飘忽,莫说除掉,便是知道他容貌长相的人都寥寥无几。
面对如此一个摸不到踪迹的人物,就算是权势可以一手遮天也毫无办法,誉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冬护送着几个证人回到了金陵。
誉王与林殊似不经意的问起了梁帝近日的起居饮食,寻找着可以为庆国公开脱的些许机会。
林殊一面虚与委蛇,一面看着朝臣们畏畏缩缩的避着风雪走出武英殿的模样忍不住想,刚看到景琰来时穿的单薄,如今雪停了肯定要冷的。
想着的时候就看到了景琰,他穿的是七珠亲王的服制,只在身上加了一件披风,宽大的袖子起不到御寒的效果,指尖都冻得发红了。
林殊带着禁军走过正殿的时候,刚好与景琰走在一处。
两人依旧无话,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殊那把刀上挂着的枪缨擦过了景琰红红的指尖,缠绕着像是绕在上面的红丝——和如今重新放在靖王府中的那把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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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下意识的把手指缩回袖子里,仿佛被那枪缨烫到一样。
那一日他酒醉转醒之后,看到本应该一室狼藉的屋子被整理得十分干净,连自己也穿着里衣躺在床上,不由奇怪。
直至看到自己手里攥着那把退还给林殊的朱红铁弓,才晓得林殊来过。
他醉得厉害,完全不知道林殊是何时来的,又是为了什么把这把弓还了回来。
他完全不记得那日自己说了什么。把飞流叫进来问,飞流连连摇头说什么都没听到,才稍稍安下心来。
那把还回来的弓已经被重新修补过了,因为刻意避开了刻字的部分重新锻接,修补的部分显得凹凸不平,为了遮盖那块痕迹,林殊用红线一圈一圈细密的缠绕了起来。
再后来在宫中偶尔遇到林殊,从他飞扬纵意的神采里看不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景琰松了口气,这样很好。
他现在走的是一条已经知道结果的路,从此之后每前行一步,铲除一个阻碍,他距离自己的结局就又近了一步。
这条路不能有人陪着他走完。
尤其不能是林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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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用手搓了搓刚才缠住了景琰手指的枪缨,仿佛这样像是捏着景琰的手一样。
那天晚上景琰与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独留着自己握着他的手陪了整个晚上。
趁着他没醒,自己回府去拿来了那把弓,放在他身边。
铁弓冰冷,塞在景琰手中的时候他略有些醒了,看了一眼手中的弓便牢牢的攥住再不肯放开了,口中嘟囔着说这弓是我的。
又说,小殊,我喜欢你。
“……我知道。”林殊低头在景琰闭着的眼睛上亲了一下,“所以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不准再扔了。”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二】(殊琰)
庆国公的案子送到梁帝跟前之后,梁帝并未让景琰主审,而是交给了宁王。
誉王从中百般作梗,刑部交上来的卷宗时有错漏,连提审的证人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两个,吓得其他几个缄口不言,案子审了三个月,罪状还迟迟定不下来,最后梁帝大怒,将刑部官吏叫来一顿责骂,才算勉强有了结果。
最后不过是缴了银钱罚了俸禄收回了吞并的田产就做罢了。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梁帝恼怒地看着跪在面前面色惨白的宁王,叹了口气,让他退下了。
他明白,并非景亭无心办好这份差事,实在是誉王掣肘让他无从抗衡。
他有那么多的儿子,可当得上太子之位的,实在太少了。
萧景禹是他断然不会考虑的人选。
景宣庸碌贪财,景亭胆小怯懦,景桓,原本也是他疼爱的,可庆国公一事看来,他实在太不懂事……这些还都是小事,主要是他的身份,几年前滑族的事情让人心存芥蒂。
剩下的,便只有景琰了。
这个儿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有军功也有政绩,做事果决思虑周全,和官吏的交往也还算有分寸,从没有越了本分的事。
还有一点,他没有兵权。
几年前他打算让景琰多与林殊亲近,以此削弱赤焰军与景禹的势力,但时移世易,景禹和赤焰军现在都构不成威胁了,景琰作为一枝独秀的受宠皇子,若还有林殊这样的禁军副统领支持襄助,只怕是个隐患。
好在林殊现在与景琰几乎如同陌路,两人见面几乎都不打招呼,更没有私下的往来,林殊每年生辰的时候,靖王府只是依照惯例送一份例礼,连人都不到了。
梁帝手中有完全效忠于自己的悬镜司和禁军,就算他日景琰是太子,也可以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打定主意之后,梁帝立储前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准备迎回静妃,而是给誉王选了一块封地。
与此同时,刑部主事蔡荃与沈追觐见,上书参奏,装着黑火的货船爆炸并非是偶然而是誉王内弟大理寺朱越为之。
梁帝震怒,下令大理寺、悬镜司、刑部三司会审朱越。
皇后从眼线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几乎是形容狼狈的跑到梁帝面前,跪着哭求他将誉王留在金陵。
仿佛她并不祈求这个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给她带来更大的权力和地位,而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想要儿子日日伴于膝前这样平庸微小的愿望。
“皇上,你可曾想过,三司会审时皇家颜面何存?这么大的罪过,你总该让景桓辩白一句啊!”
梁帝命人将皇后扶起来,然后当着她的面,将自己身边当日当值的所有的内侍都处死了。
看着这个与自己一同白首的女人目光中的怨毒神色,和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那一个个形容狰狞的人合在了一起,让他打了个哆嗦。
却也更加下定了决心。
他并非不疼爱景桓,只是这一年来,他梦中那些人狰狞的脸孔越来越清晰。
那些拿着刀斧的人里,他看到了景桓和玲珑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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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萧景桓违逆朕意,言行失德,斥降为双珠亲王,即日迁府出京,谪居庆州。
“不,不对。”听到这道诏书,般若怔忡了半响,不敢相信他们筹谋了这么多年的棋还未下到一半就被人撤走了棋盘,“就算庆国公案和私炮房案殿下有错,可也不至于到削府贬斥的地步,一定还有别的理由!”
她身边的滑族女子哭了起来,“自从禁军重新整编之后戍卫极严,咱们滑族在宫中余下的一个就算打探到什么也几乎不能往宫外传递消息了,现在就连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般若跟着落了一滴泪,随即狠狠擦了下去,厉声道,“哭什么!师父的遗命我们还未完成,去调用所有人打探消息,我倒要知道这个诏令到底是为了什么!”
誉王忽然大笑着走进来摆摆手,“不必了。”
“殿下?殿下何以要这么说,总要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啊!平日里单凭这两件事,绝戳不到皇上的痛处,莫说贬黜,就连降珠都未必。”
誉王只是笑,笑得前仰后合,“作茧自缚啊!般若,我们是作茧自缚啊!”
“殿下可是知道了什么缘故?”般若想到刚刚在传旨的内侍前来之前,有个皇后宫中的人前来传信,递给了誉王一封短信,急忙问道,“是否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什么?”
“不是母后知道了什么,是父皇知道了。”
“……皇上?他知道了什么?”
“父皇近一年来经常梦魇,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
般若迟疑了一下,“这个我也有所耳闻。”
“几日前,母后听到父皇在睡梦中喊我的名字,说‘你果然还是知道了,你和玲珑果然要杀朕’。”誉王惨笑道。
般若脸色骤然青白,颤声问道,“殿下是说……皇上知道了你知道自己身份的事?”
“不错。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但从那句话和如今他反常的诏令来看,只有这个解释了。”
“……”
“我与殿下行事向来隐秘,这件事皇上一定是费了许多心思去查,而且查了不止一日两日。”
“所以说我们作茧自缚。”誉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道,“你知道吗,我打听过了,父皇这个噩梦的由来就是从夏春翻出那个咱们嫁祸给祁王的香囊开始的。”说完又是大笑。
“……!”
“我们扔给祁王兄的火种,最后烧到了我们自己的身上。最可笑的事,这件事上我与祁王一样,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父皇压根不会问。”
“殿下别急,我们还能有机会……夏首尊昨日联络我,说要——”“般若,我们败了,如是而已。”誉王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随我去封地,我在金陵给你置了一处房产,你走吧。”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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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是第二个被贬斥到封地的亲王,但他走的时候并未有百姓相送,平日与他熟稔的官吏也一个未到,一行人,三四辆马车穿过了热闹如同往昔的街道,便这样慢慢远离了金陵。
谁也想不到的是,十日后,传来了誉王的死讯。
说是带路的士兵带错了路,一行人不得不走了崎岖的山路,到了入夜的时候,誉王的马车被狼嚎声惊了马,与王妃一同跌落到山崖下,尸骨无存。
誉王的死讯传来时,景琰正在府中与蒙挚品评兵部新晋的一批官员,蒙挚见他沉默了良久,忍不住劝慰道,“此事与殿下无关。”
景琰摇摇头,“点燃船上黑火的事情,是我给沈追的线索,庆国公的案子是蔺晨派人一路护送证人……他与王妃虽不是我所杀,却也间接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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