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番外 作者: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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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来了……”老人家病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来回摸着重孙的手,认出了人来。
“……是。”
“好,好……你来了就好。”太皇太后费力的转头四下看了看,“景禹和小殊呢……”
“皇祖母,他们就快来了。”晋阳低声安慰着,向着门口不住张望,正在说话的功夫,就看一袭戎装从练兵场赶回来的林殊红着眼睛大步跑进殿来。
莅阳在太皇太后耳边说,“皇祖母,小殊来了。”
“小殊……在哪儿呢?”太皇太后挣扎着要起身,被众人扶住,“小殊……”
“太奶奶。”林殊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声音都哑了。
“小殊,你刚才说……你们捉迷藏,你找不到景琰了。”老人慈爱的笑道。
莅阳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掩住嘴哭出声来。
小时候一群孩子经常在宫中玩耍,林殊有时找不到景琰了,就在太皇太后宫里等着,等着景琰跑得累了回到这儿来讨糖酥时捉住他。
“小殊……景琰在这儿呢,太奶奶帮你捉着他呢。”太皇太后把景琰的手放在林殊手中,让林殊牢牢握住。
“……你们好好的,太奶奶要走了。”
扶在两人手上那只枯瘦的手拍了拍他们,无力的垂了下去。
金陵城中,响起了金钟哀鸣之音,二十七声,声声悲凄。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七】(殊琰)
第五日,梁帝从青州一路匆匆赶回,到了宫中便一病不起。
在病中他只下了一道圣旨,命祁王在封地守灵即可,不必赶赴金陵安灵。
景琰跪在孝贞慧慈太皇太后之灵位面前,随着内侍将一捧捧黍稷梗燔烧,众人合掌跪伏在地,行大丧之礼。
他知道,小殊就跪在殿外,也守着他们的太奶奶,给她送行。
他已经回到了他该在的位置。
因为皇帝重病,太子在三十日孝礼期过后回到东宫仍暂代监国。
他叫来礼部的尚书,将霓凰郡主的奏章放在他手上。
“太皇太后大丧,霓凰郡主恪尽纯孝,穆王府上下为太皇太后守孝三年。”
礼部尚书一愣,太皇太后去世,皇子照例要守孝三年,如今要穆王府上下一同守孝,一守就是三年,岂不是三年不准婚嫁?
“且照着这个意思写就是了。”太子并不打算和他讨论这件事,“我自然会盖印。”
————
“本宫的凤钗旧了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提醒吗!害得本宫被自己的孙儿当众指出来,在静妃宸妃面前丢人!”
昭仁宫中,越贵妃正在大发脾气。
刚才献王带着妻儿进宫请安,越贵妃带着孙儿到花园中游览时正巧遇到同在游园的宸妃与静贵妃,小孩子便嚷嚷着要静贵妃头上的白银珠钗。
静贵妃便把自己头上的钗取下来给他玩,因为正是守丧期间,她头上就这一件饰物,拿下来之后显得很是寒酸,越贵妃一阵发笑才道,“祖母把自己的这支给你便是了。”
谁知那孩子摇摇头,瞪圆了眼睛道,“祖母头顶上的都旧了,我不喜欢。”
自从她得知自己的儿子无缘帝位之后,她几乎每日都生活在郁郁和阴影之下。她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她连林殊的把柄都捏不住,更不要说想要穿过禁军的护卫去碰如今的东宫,反而林殊手中捏着她的罪证,让她时时掣肘不敢妄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静妃回宫了,带着宸妃一起,梁帝感念她们姐妹情深,破例让她们共同居住在重新修葺过的芷萝宫。
从静妃回宫那日起,梁帝就再未踏入过昭仁宫。
这个在从前只是被自己当做宸妃的附属,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女子,如今因太子的缘故被封了贵妃也就罢了,她与宸妃在几乎堪比冷宫的地方别居数载,一回宫不久便得到了陛下的宠信,如今陛下生活起居都由她来照料,连带着就连被贬的祁王的生母宸妃都跟着再度得宠起来了。
她就这样,不争不抢,宠辱不惊,但越是如此,越好像帝王的恩赐和宠爱都是她应得的一样,让越贵妃心中怨恨。
还有一件事也让她担心,静贵妃原先是个医女,照理来说她照顾梁帝也算尽心,梁帝也几次说过经由她调制的熏香点燃之后睡觉就安稳了许多,经常能一觉到天明。
可就是这样精心的照顾,梁帝还是迅速的老去了,几年前原本还黑着的头发如今变得灰白,神色也露出了苍老之态,加上这次太皇太后离世他赶路回京,又是一场骤病,病愈之后一天之内也有大半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越贵妃知道,这个庇佑了自己半生的男人也会在不远的将来要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静妃母子并不急着除去自己和景宣。
越贵妃愣愣的盯着被自己掷在地上的凤钗,上面的珍珠已经老旧如同鱼目,金色也不复当年光彩。
无论作为母亲还是作为妃子的她,都已经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献王妃哭着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她的面前,哭着求母妃做主。
原来献王在这几个月来在府中夜夜笙歌,还悄悄纳了一个妾侍,这件事王妃本就委屈,谁知过了三个月,那侍妾竟然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大丧百日内有孕是大不敬,原本献王的意思是先瞒着,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将她送走,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在外面已经有了些流言。
所以献王妃就趁着献王离府进宫的这段时间派人将妾侍推下了水淹死。谁知那妾侍的侍女跑了,告诉了她家中的兄弟,那人一怒之下竟然告到了刑部去了。
刑部尚书蔡荃行事向来不避权贵,即刻派人去献王府。
“……那尸首呢?”
“来不及处理,就被蔡荃派的人带走了。”
“那侍女呢?”
“她状告王爷在府中饮宴笙歌……也被刑部当成证人带走了。”
越贵妃站起来,茫然的走了两步,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再低头看,是那只旧了的凤钗,被自己一脚踩坏了。
“娘娘,快想个办法吧……此刻再不救王爷,只怕刑部的奏章就要到御前了呀!”
“……”越贵妃面对王妃的哭诉置若罔闻,只俯下身来把已经坏掉的珠钗捡起重新戴回头上,“替我嘱咐景宣,要好自为之……我们母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
刑部在当晚就把卷宗放在了养居殿的案头上。
梁帝靠在榻上,半闭着眼睛平静地听完了蔡荃的陈述,但在他准备递上奏章和罪状的时候疲惫地摆了摆手。
“不孝的罪名是免不了了,其他的让他看着办吧。”
“可是陛下……”
“不用隐瞒,这事情既然闹到刑部,也瞒不住了……也不必三司会审,这事儿经你的手查过,冤枉不了景宣。”
“陛下!”蔡荃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子,往前一步跪奏道,“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亲王,还有人命,还望殿下亲自裁夺以服众人。”
“那就降为郡王,贬去封地前先去给太皇太后守灵半年。”梁帝想了想,“哦,还有其母越氏降为嫔位,迁居到西院。”
“可……”
“朕说了,不必审了。”梁帝微微睁开一点眼睛,看了一眼景琰,“太子也是这个意思吧?”
“……儿臣不敢。”
梁帝哼笑了一声,不再看他,“景宣这一走,以后都见不到了……朕亲自给他写这份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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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荃领旨走后,梁帝仿佛用光了全身的气力,粗喘着气盯着桌上的奏章,良久才问站在殿内的景琰,“……你满意了?”
“……”
“他是你的兄长!你怎么就不能给他留条活路!”
说着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药碗狠掷过来,药碗落在景琰面前半步的地方,苦涩气味的药洒了一地。
景琰没躲,只是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
“他如今无权无势,无论如何都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了,你在怕什么,景琰?”梁帝咄咄逼人的问,“他虽从未善待你,可他也没害过你。”
“……儿臣没有诬陷皇兄。”
“你没有诬陷他,不是因为你的善,而是因为你的傲气。”梁帝笑着说,“这件事的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谁放跑了那个侍女去给侍妾娘家通风报信,你该知道。”
“……”
“如今随了你的愿了。”梁帝叹了口气,“大不孝的罪名给了他,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献王的这桩案子,从案发才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被皇上裁夺定案,越氏降位,献王举家贬斥,献王到太皇太后陵寝,白衣素餐守灵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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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是一局棋,萧景禹会是将来执子弈棋的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颗颗棋子摆在最好的位置上,那些祁王兄不愿做的,狠不下心去做的,都由他来完成,他一个一个除去了献王与誉王在朝中的旧臣,包括上一世梅长苏留下的兵部尚书——这个人自己用得尚且顺手,但他需要严刑律法去管束,不是祁王兄以宽仁真诚可以感化的。
景琰想让每个人都回到对的位置上,到他应该在的人身边去。
——林殊已经在了。
有祁王兄这个明君在,景琰不用担心未来有人会遮挡林殊的光华。
——入主东宫后,景琰并没带着飞流进入皇城,也没有将他送回琅琊阁,而是把他托付给了林殊。
蔺晨坚持认为,这一世既然没有梅长苏这个命名之人,也就不该有飞流这个名字。
景琰也知道,江湖远比金陵要适合飞流,所以他只是想让飞流在回琅琊阁之前的这段日子和他的苏哥哥住在一起。
蔺晨说过,在新的皇帝登基那一日会带走飞流。
不会太久了。
——这些年来兄弟之间的信并不多。
祁王兄在誉王被处死前一连给他写了好几封信,之后处理兵部尚书时和自己提议增兵时各一封,太奶奶大丧时两封,最后这一封是昨日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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