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番外 作者: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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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大统领……查封了悬镜司。”
梁帝似乎没听清楚,“查悬镜司?夏秋不是被抓起来了么?”
“仿佛是从夏秋和夏春身上查到了许多悬镜司历年来的罪证,于是……就查封了。”
梁帝顷刻暴跳如雷,从睡榻翻身下来时却摔在了地上,“他怎么敢!?那是朕的悬镜司!他奉的是谁的令!”
高湛忙去扶他回到榻上坐着,替他披上披风,“陛下息怒……是太子,太子的命令。”
然后是许久的静默。
高湛悄悄抬起头时,发现梁帝的双目直直地盯着床头的宝剑,似乎想什么出了神。
良久才喃喃道,“……太子?对,景琰现在有这个权力了。把他叫来,朕有话跟他说。”
高湛领命而去,在出门时,对一个守在门前的禁军侍卫低声说,“叫林副统领速速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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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奉诏速速觐见,但太子到了养居殿却被拦在了殿外,一直在初冬的寒风中站等到了明月初升的时候,高湛才请太子如殿。
太子只带了一个内侍便走进殿中,看到本应在病中的梁帝坐在殿中,穿着墨色滚金龙袍,目光冰冷,却带着和蔼的笑。
他心中早有准备,也从未希冀从梁帝那里得到些许父子温情。
“今日未能及时禀报父皇查封悬镜司的事情,儿臣向父皇请罪。”
“这些不急,景琰,你到近前来。”梁帝连声的笑,对他亲昵的招招手。
“是。”
景琰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两步。
变数陡生。
夏江忽然从帐子后面举着手掌劈了过来,景琰忙向一旁闪去,只是寝殿之内方寸之地,能够闪躲的地方实在有限,几步之后就被逼到了绝处。
眼见夏江抬掌照着景琰心口击去,陪在景琰身后的一个内侍忽然飞身上来,与他一掌对上,那内侍只是个少年模样,却不想内力深厚得竟将夏江震退了三尺。
那内侍几下将夏江击倒在地,想起平日蔺晨的教导,不要轻易杀人,却也不要给对方机会反击,于是想了想,又将夏江手腕扭断,又从他怀里和袖子里翻出了好多淬毒的暗器,皱着眉头一个一个扔在地上。
梁帝看着一地的狼藉,脸色铁青,“反了,反了!来人!”
不过顷刻,林殊便率领一众禁军疾步进入殿中,进来看到如此情状,漆黑的眼中不见一丝惊讶动摇,沉声道,“将逆贼拿下!”
甄平和黎纲带着两个人将跪趴在地上的夏江制服。
“逃犯夏江不思悔改,妄图行刺皇上与太子,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梁帝慢慢的转过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林殊,骤然瞪大了眼睛,“你……果然你也……!”
此刻他已经没有思考的余裕,激怒之下突然从枕下抽出藏着的短匕,一刀向着景琰刺了过去,“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谁也没想到梁帝会藏着匕首,在梁帝凄厉沙哑的嘶喊发出的同时甄平和飞流都站了起来,却也来不及了。
匕首森寒的刀尖稳稳的停在景琰胸口前不到寸毫的地方。
林殊的左手牢牢的握住了匕首的锋刃。
“……小殊!”
血从林殊的掌心流出,染红了锋刃,滴在梁帝的身上,仿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很久亲眼见过血的皇帝颤抖了手,抖得握不住匕首。
“你……!”
林殊便将那柄匕首从梁帝手中拿过,收进自己的腰间,退后两步跪在地上,“陛下受惊了。逃犯夏江已经擒获,如今养居殿周围都由禁军守卫,陛下可安心了。”
整个硕大的宫殿里,好像没有人听到梁帝歇斯底里的怒吼,得了太子的示意,甄平和黎纲将夏江的嘴塞住,再戴上锁链,迅速且无声的退出了大殿。
林殊也与景琰对望了一眼,便起身退到了殿外。
梁帝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整个大殿中甚至没有平日里忙碌的仆从,只剩下他和景琰两个人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宫里?”
“静姨。”退到殿外的林殊刚好看到静贵妃带着药膳走了过来,便上前行了个礼,随即将受伤的左手藏在身后,“景琰在里面。”
“……我知道了。”静妃看着已经被高湛带走远远退开的一众仆从侍女,顿时了然,不动声色地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才对林殊缓声说道,“景琰没事的,你也走吧。”
“有这孩子呢。”静贵妃指着守在门边的飞流,对林殊笑着说,“难得没人打扰,让他们父子两个说说话吧。”
在同一时刻,金陵城门口,一声战马的嘶鸣声打破了入夜之后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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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梁帝狼狈的坐着,灰白的头发凌乱的散着,这个久病的老人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生气都集中在了目光之上,近乎怨毒地看着他曾经满意的太子。
“儿臣上个月曾遭遇刺客,活捉其中一个刺客。从他身上的线索查到了夏春身上……”
“只凭一个刺客?你不让夏江开口说话,是不是在怕什么?”梁帝赤红着双目打断他的话,“你怕他说出景禹,朕说的对么?”
景琰从知道夏江与誉王联手时就知道自己心向祁王的事已被夏江知晓,故而也能猜到他为了保住悬镜司那些少得可怜的筹码里会出现祁王兄的名字,“儿臣不让夏江开口,是怕逆臣的话扰乱了父皇的心思。”
梁帝嗤笑了一声。
“儿臣近日抓住了秦般若。秦般若手中有璇玑公主留存的谢玉与夏江往来的书信,她亦可证明多年前正是璇玑公主联合夏江与谢玉诬陷赤焰军主帅林燮与祁王勾结大渝造反。”
“当年璇玑公主从掖幽庭出逃,正是住在夏江府中。”
“还有夏江多年来捏造证据诬陷勒索的钱财和罪证,但是涉及到地方州府以上官员和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就有数十件之多,这是三人的供词,请父皇过目。”
“悬镜司根本是夏江为了一己私欲行诡谲阴暗之事的所在,父皇本意是想用它来当作耳目,而它却恰恰遮蔽了您的耳目。”
梁帝一手抓起景琰恭敬的递过来的那厚厚的一沓供状,往天上一扬,任由它们散落在地,“舍去这些冠冕堂皇,你查封悬镜司,就是为了萧景禹。因为他不喜欢,因为夏江害过他!”
“你做的一切可是景禹授意你的!你们联合起来,你们骗朕!”
“一切都是儿臣做的,皇长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朕不懂了。”梁帝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若不要这皇位,争太子做什么。”
“因为祁王兄做不了太子。”景琰往前走了一步,到了烛火映照之下,“剩下的皇子中,无人再配得上大梁太子之位。”
梁帝嗤笑了一声,“从小时起,朕就看出来了,你骨子根儿里除了景禹谁也不服,这股子傲气,和林殊一样。”
“所以现在,你们还是只服景禹一个?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梁的皇帝!”
“……不对。”梁帝忽然察觉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得阴暗危险,声音也带上了惊惶的颤抖,“你刚才说什么‘祁王做不了太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儿臣抓到了秦般若,她是誉王的谋士,是璇玑公主的弟子。她招了很多事,包括命令安插在祁王府的滑族内应,就是世子的奶娘在祁王书房中放置香囊,再由夏江将其找到。”
“他们知道这个秘密对父皇来说意味着什么,祁王兄无从解释,因为父皇对此忌讳颇深,根本无法当面质问。”
“自始至终,祁王兄都不知道有这个香囊,更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窗外一阵风呼号着吹过,殿内的灯火明明灭灭的晦暗了一刻。
“那么景琰,”梁帝慢慢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剑,“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景桓告诉你的么?”
“是璇玑公主在死前告诉我的。”
“你杀了她?”梁帝迟疑了一下,拍拍额头,“……对,朕记得了,当年你奉命驱逐金陵内所有滑族人,有一*你带着人追出城去杀了一个逃走的妇人,她就是璇玑公主吧?”
“是。她为了活命,告诉了儿臣一些事,其中便有这个香囊和香囊中的秘密。”
“秦般若和夏春夏秋就关押在天牢,他们可以作证,奉令夜探祁王府取走香囊的地方,就是秦般若命人放置的地方半分不差,可见没人打开过香囊。”
“所以你是知道一切的人,而景禹却一无所知。”梁帝点点头,“你现在告诉朕这一切,是为了朕重新召回景禹立他为太子。”
“可你呢?”梁帝指了指景琰,“朕虽然忌惮景禹,却也知道他顾念朕的名声不会说出去,而你不同,你太危险了。你是一个连自己都能算计进去的人。”
“你晓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即使当日事发之时你替景禹开脱了冤屈,朕和他的心结也解不开,反而会牵连自己。你会隐忍不发,你等着,等景桓和景宣都自己走上了死路,等到朕已经无力左右你们的命运的时候,你再告诉朕这一切。”
“静贵妃回宫两年,已经牢牢把持住了宫中的一切,而里外的禁军,也都是你的人。只要不合你心意的旨意,只怕是传不出这宫门的。”
“朕好奇了,若是朕现在下旨杀了你,再传位于景禹,这份旨意你要是不要呢。”
梁帝摇摇晃晃的举起了剑,一步一步的走到景琰面前,将剑锋抵在他的胸口上,“这些年你算计对了很多事。你可想过,朕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会对你做什么?”
剑锋逐渐没入了正红色的太子服,直到那红色上多出一抹暗色来,梁帝仿佛觉得有趣转了转剑锋,看着那深色的痕迹逐渐扩大,可在景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他冷冷一笑把剑扔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剑尖上多了一点红色。
“好险,朕差点上了你的当。杀了你,就正中了你的算计了。”
“景琰,朕输了。”梁帝拽着儿子的袖子才能站稳他的身体,“可朕也有办法,让你也赢不了。”
“查封悬镜司,随你,护着景禹,用禁军封闭宫闱,都随你。”
“朕什么旨意都不下。你还是尊贵的东宫太子。等朕死了,你就是大梁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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