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起同人）鸩+番外 作者：我心中的断背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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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不由自主的被那笑容带动，也静静的一笑，但稍纵即逝。
你如何保证，又何苦要保证呢？
左眼盘桓了好一阵子，午餐之前接了一通电话才匆匆离去了。
昨晚的那些未接电话和短讯之后，一直都没有允浩的消息。在中几次拿起电话拨过去，都在吃力的按下最后一个号码前放弃了。
允浩……我好想你……
你要是在，你要是知道了，会愤怒到杀掉那些人吗？我被别人摸过的身体，你还会再抱吗？看到我受伤，你会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吗？一直没能回你的电话和短讯，你会着急吗？夜里问过自己千万遍的问题，还是辗转在脑子里，无法得到明确的答复；想过千万遍的允浩的脸，不知为何越来越让自己心慌意乱。
这种坐卧不宁一直持续到午餐过后，允浩还是既无短讯又无电话，在中越发不安，心想是不是允浩真的动了气，怪自己不回电话不理自己了。于是惴惴然好歹拨通了电话。
“喂！在中啊？”
没想到很快被接听，并且允浩的声音听起来亢奋热情，一扫去釜山长久以来的阴霾与疲惫，“下课了吗？”
在中被问的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允浩还什么都不知道，只道是自己在学业之余偷闲打去，于是“恩”了一声，问道：“允浩啊，你现在在哪里？”
“啊，涟漪非要到这儿的水上主题餐厅吃饭，赶上庆典，正在外面的瀑布泉观礼呢！”允浩的声音很高，惟恐在中听不到。周围的确很吵，有高亢的笑声隐约传进来。
涟漪……
“在中啊，昨天怎么不回我的讯息？”
“昨天……我…对不起…….”话说了一半，还是忍住了。
“昨天去机场接涟漪的时候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是你出什么事了，所以不停打电话给你……”允浩似乎在笑，语速很快。
“接涟漪？”在中重复了一遍。
那个时候，允浩，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吗？
“是啊。这丫头毕业手续还没办理，一拿到双学位证书就从美国直飞釜山了。”允浩这次是真而切真地笑了起来。
“涟漪……她知道你在釜山？”在中问道。
“之前通了电话，她多少知道了点‘猎神’的情况……”话说到这儿，话筒好象被捂住了，声音变的闷闷的，过了一会儿，才又清晰起来：“在中啊，涟漪向你问好呢。”
“哎？……哦…谢谢……”在中把听筒拿离了耳朵一些，觉得这样的允浩，声音好吵。
“在中啊，涟漪来了就好了，老头子好象很喜欢她，公司的运营她也有很专业的看法，有她帮我，我就可以轻松些，早点见到你了……”允浩的话语持续敲击着耳膜，在中却觉得很不真实。
“在中？为什么不说话？”在中恍神的片刻，允浩疑惑地问道，“是太累了吗？你……没事吧？”
“我……没事……”在中努力装出很轻松的口气，“允浩啊，你们先吃饭吧，我有点事，就先挂了。”
“在中……你怎么了？陪涟漪吃饭，让你不高兴了吗？”允浩突然敛了快活，取而代之的是沉闷而无趣的情绪，以及半疑半怨的猜忌。
“不是的，允浩……我……我昨天……”差一点就将一切说出来的在中，却听到允浩淡淡地说着：“我太累了，我只是想休息休息而已……”
于是，所以的话都卡了回去，嘴里却换成了一副快乐的腔调：“恩，好好放松放松吧允呐，我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也好饿。”
允浩沉默了片刻，吁了口气：“好，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再打给你。”
“恩，我等着你。”
我等着你，一直一直等着你。
我无法拿下普林斯顿的双学位，无法马上飞到你的身边，无法帮你摆脱令你心力交瘁的‘猎神’，无法讨得你父亲的欢心，像我这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只能等在这里，永远等着你。
电话挂断了。
在中觉得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但是这些疼痛，以及导致这所有疼痛的那个夜晚，却是再也不能向允浩提起了。
允浩虽说表面看起来像是个粗线条的男子，对在中，却是心细如发。自那通陪涟漪去吃饭的电话之后，虽仍像往常一样短讯电话不断，却对涟漪再也只字不提。但那女孩子并不会因此消失掉，反而越发从允浩日益清朗和轻松的语气中突现出来。允浩不提，在中也不问，像成了默契，慢慢的熬成了淡淡的隔膜。而遭到袭击的事，在中也对允浩三缄其口。通话中因此开始出现小小的沉默，彼此说的那些想念与思恋的话，也似乎变得脆薄起来。
在中快速的消瘦下去，整日整日望着窗外发呆，只在左眼到来的时候，才在脸上挂些笑模样。
左眼每次来都会给在中带些令他惊喜的小玩意儿，有时候是本精装的书，有时候是薄薄的一套曲谱，有时候是市面上罕见的小提琴协奏曲细碟，每次都说着“算是你借我的，来日要加倍还我”的话，把在中对小提琴的执拗惯的越发蓬*起来，逐渐的，在这枯燥乏味而孤单的病房里，在中开始期待左眼的出现了。
左眼对人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细腻而巧妙，每次给予都打着会要回的旗号，让人不觉得受累，自然而然便接下了。在中常常想，也许这就是有阅历的人成熟深沉的体现吧，能把人的心思揣摩透了，然后赐予最适当的安抚，虽说是赐的，可半点不让人别扭，事后才发觉人家是在对你好。在中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对左眼用的这些心，全看在眼里。
在中也是在出院回学校继续上课之后才得知学校死了五个人的，酒后驾驶，一车毕五命。已经快到圣诞了，到处都弥漫着蠢蠢欲动的节庆气息，天气越来越冷。在中偶然听到有人提起那幕惨剧，说是学校因此取消了原定的圣诞集体出游计划。再细问才知道，就是自己遇袭那天晚上，五个人驾驶三排座越野车在首尔郊外的高速路上翻下路基，无一幸免的死亡了。
在中听得手脚冰凉，对于那五个人是谁，自己心里明白了大半。
当晚在左眼送自己去“圣音爱乐”途中的车里，在中终于忍不住问道：
“左眼，是你吗？”
“什么？”左眼目视前方，随口回了一句。
“那五个人的死……是你吗？”问完在中便死死盯住左眼的脸和眼睛，期冀着能从微妙的表情变化里看出些端倪。
谁知左眼突然转过脸来，用更加专注的目光看着在中，倒把在中看得心慌起来。
“你觉得呢？在中。”左眼微微一笑，平静如常。
“只有你看到了他们的样子，也只有你知道这件事情，正好又有五个人死在一起，你不觉得这太凑巧了吗？”
“在中，你的意思是——我为你杀了人，而且是五个吗？”左眼淡笑着收回视线，不答反问。
在中顿时哑然，不仅如此，一团火热的气流还冲上了面颊，让在中困窘和无地自容的抬不起头来，可内心深处那缕疑虑却压不住埋不掉。
“在中，我确实很喜欢你，非常喜欢。”左眼扫了红着脸转向窗外的在中一眼，自自然然地说着。“喜欢”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在中不肯回头，眼神一径闪烁着，思考着左眼这意犹未尽的话背后隐藏的潜台词：但我还不至于喜欢你到为了你去杀人吧？况且还是五个人。
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汗颜。
自此，这话题便搁下了，在中再也没有勇气提起。也许，那些人就是因为做贼心虚才心慌意乱的宿醉，然后出了车祸的吧？不是到最后连警察也把这案子定性为恶*交通事故的吗？或许，一切只是凑巧中的凑巧，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五个人呢？再加上左眼那太过泰然的表现，也使得在中一腔敏感的猜疑最后也归为了邻人疑斧的无聊。
和左眼的关系，却因着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在中眼里，左眼俨然像是威严的父亲和兄长，有与众不同的亲切，同时也保持着奇妙的距离。
眼看圣诞比邻，乐团里也在加紧筹备一场守夜音乐会。密集的练习使在中在学校和乐团之间疲于奔命，但每天和左眼见一面的惯例却淡淡的维持着，既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其间恰逢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被临时抽调到维也纳学习，空缺了的位置虽然由第二提琴手补上，但仍缺席一人。总指挥当即推荐了还是“短期生”的在中。
“允浩！我可以和整个乐团一起出演一场音乐会了！”在中好高兴，当晚回到家，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就匆忙拨通了允浩的电话。
“在中啊，你前进的真快。我就说啊，你的琴拉的很美，如果连你都发掘不了的人，一定是个有眼无珠的笨蛋。”允浩似乎也挺高兴，兴致很高的接口说。
“虽然只是个意外的机会，并没有定席，但我会好好表现，把握住这次机会的。”在中提高了声音，像在发愿似的，一股劲儿的说着。
“演出是哪一天？”允浩却问。
“圣诞前夜。会有守夜倒计时的安可呢！允浩，我真想你来听。”在中笑起来，一头倒在床上，兴奋的脸颊都红了。
允浩那头，突然静下来了。
“允浩？”
“这么说……是不能来釜山了……”允浩慢慢的说，有点不快似的。
“去……釜山……？”在中的笑意也渐渐从嘴角抹去，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
“以为圣诞你们会有假期的。釜山有守夜焰火会……涟漪吵着要去，我没理她……想让你来，然后和你一起去的……”允浩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涟漪”两个字，让在中如芒刺在背，之前因为入选而鼓胀的满满的欢欣也刹那间消磨了大半，再听允浩后面的话，竟是越听越起了火，一股莫名的负面情绪涌上了喉间，便和允浩一样，对着话筒，你也不言我也不语的僵持了半天，这才从床间慢慢坐起，完全冷静下来，说道：“允浩，你还是带涟漪去吧，难得她提出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在中啊……”允浩唤了一声。
“对不起……”
最终，竟是谁都不愿意妥协，谁也不愿意再多说下去。
电话，又挂断了。
在中坐在床沿发呆时就在想，原来距离，不是一公里一公里拉开的，而是一个人一件事阻隔的啊。
鸩(第二部 28) [原]
练习。
练习。
还是练习。
拼了命似的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拉琴上面。
在中用这种方式冲淡自己心头那份沉重的不安。
身体一时的悲惨遭遇可以忘却，但是心中的窒息要怎么去排解呢？
和允浩的电话虽仍是日日照例，说的话还是那些，但自己都觉得空洞和虚假了。
左眼跟在中约好，圣诞前夜去听他参演的守夜音乐会；作为交换，在中也答应音乐会之后要同左眼一起去吃圣诞节的第一餐。
在中想，左眼为什么总是打着这种等价交换的旗号给予慷慨的赠与呢？
得不到答案。
却得到了安慰。
毕竟是个新手，固然是天赋异禀，却也抵不住磨合过程中必然的冲突。
在中不断遭到身边乐团前辈的斥责。排练出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就是因为在中是顶替首席小提琴手的freshman，经验不足使他成了众矢之的，所有高压训练下的不愉快全都以在中为宣泄口，动辄就是一顿教训兜头袭来。
在中全都默默的接下了，一来这充其量不过是些言语上的侮辱或者微词，二来从那些话语当中，灵秀绝顶的在中倒真的吸取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获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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