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千言万语 作者:小妖儿2380908/烨小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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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那张笑脸很欠扁,闷油瓶心说还不是因为你。吴邪偏偏带着这张脸又说:“看上去真像纵欲过度,肾虚。”
闷油瓶也不说话,吴邪收起不正经的表情,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那昨晚也没见你喝水,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真没事。”
吴邪就坐到电脑前敲字,闷油瓶直着眼睛坐在沙发看电视,看历史、地理、探秘类的节目。这点他们俩倒是兴趣一样。他对闷油瓶会使遥控器看电视这种事不会好奇了,严重低估他陆上生活能力这件事是特别傻的。
吴邪特别忙的时候,闷油瓶也不吱声就去下厨,相当体贴,就是惜言如金。
刚过一天,吴邪就想着就这么锅碗瓢盆的日子,闷神心境很难不生变,以前骗他打麻将,被他识破一直放水,现在总不能再去骗他琴棋书画之类。以张家的训练体系,这些艺术说不准他根本玩不过闷油瓶。运动的话吴邪也自然没有一样能占优势。现在死胖子忙活婚礼去了,小花瞎子更指望不上,各有各的事。真是伤脑筋。
但恰巧吴邪最近摄影被催得紧,正好想到顺带着闷油瓶去到处采风。吴邪知道闷油瓶虽然大部分时候像盆栽,但是并不是什么居家男人,他心里有头沉睡的野兽,不知什么时候醒来。
他问昏昏欲睡的闷油瓶:“小哥,你看哈,我最近要去出去摄影,你是给我看家还是出去搞地下工作致富?不过我觉得更好的办法是你跟我一起去。我带的器材比较贵重,你跟我去,一方面就当旅行了,另一方面你警觉,不至于让我被打劫。劫财我不怕,劫色我也能勉为其难接受,但劫器材。。。这单买卖就黄了,所以我需要个保镖,吃住我包。”心里自然接了一句包睡就更好了。
闷油瓶听他终于说完,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好。”就闭上眼睛歪在沙发。
这段时间他们在北京周边玩了个尽兴,吴邪故意带着他去了近郊一些相对条件不好不发达的地区,带着他去趴窝跳墙,断壁残垣的,有时就住在农庄。一来人少;二来吴邪也没去过,更容易找到刁钻的角度拍照;三来这样闷油瓶就不得不照顾他。
吴邪看得通透,就没少装笨,动辄小伤大嚎,让闷油瓶拖着拽着,趁机揩油,等人家要背着他了,他又不用了。
因为舍不得。他这一次回来比以前瘦了,这几天好吃好睡养得还算勉强恢复了。
不过这仅限于白天,晚上在农家即使一起睡在土炕,也没有一点机会。吴邪装睡糊涂,可惜不管伸胳膊、伸腿还是伸脑袋企图靠着闷油瓶,人家都能及时给抬起来放到一边。吴邪特别想看闷油瓶熟睡和刚醒来的样子。当你深爱一个人,总会期待看到别人看不到他的那一面,这是专有的幸福特权。可惜闷油瓶早上永远起得比他早,而且不仅欣赏不到他动人的睡脸,连气息都轻到几乎听不到。
由于吴邪事先搞了别人的身份证,闷油瓶略一装扮,就可以入住宾馆。在宾馆的标间睡前就永远是背对着吴邪或者是仰面,吴邪总不至于订大床房,闷油瓶已经识破了自己总想吃豆腐的心,他一定会选择在沙发歪一宿。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吴邪觉得自己是真的找到了恋爱的感觉,颇有种老来得子的唏嘘感。
即使恋的这个人不大说话,他也依然找不到下嘴的机会。但是闷油瓶却不像以前那样随时无视他,而是会耐心的回应他的话,尽管字数很少。吴邪虽急但也在体会着这种细腻的暧昧,不能不说也是种别样的美好。
他也终于明白,爱的恰恰是闷油瓶带给他的稳定感,而不是那些恋爱中人渴望的无话不谈的亲密无间。吴邪聪明如斯,懒于费心思在那些无意义的小伎俩和辗转分合,这样安静地在身边,不离不弃就好,这样的安稳才容易联想到类似一辈子的词。
想想这其实就跟蜜月旅行似的。他记得高中看的《围城》有一句话,大体是:两个人如果一起旅行的话,感情仍然很好,基本就可以结婚了。因为旅行中的琐事困难和最能考验人品。
吴邪想如果这样的话,其实他们早该结婚了。这个人大概也只有和自己才有所谓的默契。吴邪真是有种无法表达似乎也无需表达的快乐,他和他本该如此。
临近胖子的婚礼,他们离开了北京,去西北部的山脉攀登,一路吴邪走走停停磨磨唧唧,到了山顶已经下午了。
气温比较低,但风景很好,吴邪找角度拍摄,闷油瓶就坐在平整的石头上休息,吴邪举着相机到处拍,就把闷油瓶框进了他的镜头,在镜头里看着他的样子极其有质感。
呼啸的山风吹乱他黑亮的头发,他看着幽深的山谷发呆,即将落日的余晖和山谷大面积的阴影相应对比,他就像要被逐渐蔓延的黑暗吞没的感觉,看上去有点无力的弱小感,极度落寞,平日的强大好像盔甲一样卸掉了。这个时刻他不是神佛,而只是一个孤独的男人。
吴邪没有多想,放下相机,站在他的身后,俯下身子,下巴放到他的头顶,闷油瓶没有任何反应。吴邪试探着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他也没有动,吴邪就双臂环抱了他。
闷油瓶仍然不动,他无法告诉任何人此时有多喜欢这样的状态,他其实每到一处风景,都渴望有个陪伴,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即使是想害他的都好。自己就一直生生扼死了这一丁点卑微无比的愿望。现在这个拥抱这个人都不想拒绝。
吴邪越抱越紧,高挺的鼻沿着他的太阳穴一路缓缓下滑,温热的呼吸一直呵着他的脸,让他觉得暖得舒服,直滑到他的脸颊,就自然地印下了个温润的吻。
这个绅士的吻闷油瓶身子一僵,却没有挣扎,因为他此刻觉得吴邪好像有着豪气的情怀一样,是个恰到好处的慰藉。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人相互取暖。
他太需要了,甚至可是说是他的夙愿。吴邪就是他生命中最需要的人,比亲人还需要,所有沉重的宿命,在吴邪的关爱面前,都可以翻过。
可是多遗憾他不能属于自己。
☆、第三十五章 怎么上?
吴邪想要亲吻他的唇,闷油瓶也不躲,转头安静地看着他,只淡淡吐了一个字:“别。”
吴邪深深叹了口气,脑袋低下垂在他的肩膀。但闷油瓶没有再推开,吴邪就坐下在他身后,静静搂着他,搂得很紧,一会闷油瓶竟伸手去抱了吴邪的胳膊。
那一刻彼此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孤独,只有他们能温暖彼此。自然到好像相濡以沫几十年,情感却越发深厚的伴侣一般。
吴邪不是不能强吻,更不是不想,他们的感情到了现在的状态就像好不容易校平衡的天平,他不想打破。沙海之中,他已经把太多无辜的人牵扯在内,于是不想再给任何人造成一点困扰,成年人该做的是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冷暖自知。
他对感情这么寡淡,自己就要尊重他的接受程度。对于闷油瓶这样别扭的人,想要用强恐怕只能适得其反,想要握紧他比握紧流沙还要易逝。只能文火慢炖,直到他真的敞开心扉。看得出闷油瓶能接受自己越来越多,这已经足够难得了。
吴邪这些年的脾气不像从前那么好了,除了胖子小花等,很少有人不会对他惧几分,可他却可以为了闷油瓶,一切都能压制。
他觉得理解了胖子当初在刚结识云彩不久,就能够坚定地说自己能够给她幸福,并不是因为多相信自己爱的能力,而是就想要给爱的人幸福,是给自己的誓言,是太爱了。他现在坚定地知道想给怀里这个人落寞的男人所有能给的幸福。
这一想法掠过心头,他才明白,自己的怯不是对闷油瓶武力值的惧怕或是不了解他的不安,而是完全是一种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情绪,他曾经以为这种感觉只是书中虚构的矫情。只把怀中人环得更紧。
闷油瓶却终于细想了自己对吴邪的感受:最初门里十年,笃定出来就天各一方,可惦念太烈,去打探他的消息,不够;还想听听他的声音,变得沧桑,还不够;想远远看着他,探寻他这些年的生活轨迹,他却没有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天真无邪,变成了一个孤僻又难以琢磨的男人,于是还不够;还想要见他,他面对自己的时候才和当年的样子接近;然后还不够,还享受了他对自己的好。越来越不够,心里知道有多需索他的抚慰。
自己的过去在吴邪手中,怎么能够奢望把现在和未来也交付给他?
于是知道这么下去这想接受却不能的心终究会把自己逼疯,大概离该了断的契机已经不远了。可惜这么多年,这么深这么伤又这么好的感情。怎样才能向吴邪开口,怎样才能忍心,怎样才能让自己狠心。一想起来却又就本能地逃避。
吴邪这个懂他的怀抱让他几乎有要流泪的伤感,但竭尽全力没让这种情绪显露出一丝一毫。吴邪并不强大,也很寥落,却总在试图保护他,安慰他。他的怀抱是这么温暖而宽厚。世间又哪有一个孤独的人不渴望拥抱。
没有一句言语,都化在了凛冽的风中任对方去感悟。因为不知道怎样开口,也并不是时候。只是这样紧紧抱着,谁也不舍得先放手,直到感觉到有点冷,才起身准备离开。两个人各怀心事闷着头往山下走,这下吴邪不再耍赖,径自走着。
这时吴邪的电话响了,吴邪说道:“他娘的,就这时候想起我了。。。。奥,这点屁事。。。没问题。。。别酸哈。。。等信。。。话怎么这么多啊?。。。。靠。。。挂了。”一听就知道是胖子。
接着吴邪又拨了个电话:“你小子干什么缺德事呢?。。。进货?。。。你以为我这些年写书就傻了是不是?周围那么安静,你掉沟里了?。。。。得,没空听你扯谎,胖子#@¥……&。。。。对,现在就去。。。别让我抓到你不务正业。”这是王盟,让他安排伙计帮胖子的忙。
接着两个人还是闷着头走着,打车回到市内,在酒店住了一宿,白天到处逛逛,心情倒也风轻云淡。第二天回到北京,这一路吴邪也变成了另一个闷油瓶似的,基本没什么话,也时常发呆,烟鬼郁闷的时候都想抽。
不过他想点烟的时候,就会发现烟不见了,他知道一定是闷油瓶干的,他也不做声,赌气似的看到烟摊就还买,但是下次就会发现刚买的仍然不见了。吴邪嘴里虽不满地哼着,但是心里却有着一丝甜。
两人回到家睡了一天,然后就去胖子那看了看,问问酒店酒席请的人什么的。胖子打算风风光光的。又去他的婚房看了看。喜帖、糖、主持人、证婚人。。。。婚礼之前的各种事非常琐碎,尤其是北方,讲究特别多,而且都是公式化,他们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同时也难得欢乐。
解雨臣打电话给吴邪,说在沿海城市空运几箱海鲜,找吃货们尝个鲜,吃货们很快到位了,这次在解雨臣自家院子。等菜的时候趁着闷油瓶仰在角落藤椅上呆,解雨臣看着吴邪低声说:“哑巴都回来这么久了,你的脸怎么反而越来越臭?”
吴邪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胖子也压低了声音:“是。。。不和谐?”说完以为吴邪会剜他一眼,没想到吴邪狠狠抽了口烟,拢着嘴吐了个圆的烟圈,自嘲地说:“不知道怎么上他。”
解雨臣和胖子都一惊,心道他小三爷真是中邪了,对于这个事情头一次这么直白。
吴邪的脑中想了闷油瓶冰清玉洁的身体散发着光芒,眼神越发纯净不可侵犯,因为那位是处男,吴邪不自觉地把闷油瓶的形象幼化,于是觉得自己有点像娈童的痴汉,都不能想象自己还能实施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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