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千言万语 作者:小妖儿2380908/烨小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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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包不由笑了喊道:“吴小佛爷!”然后抱拳似的,打个招呼,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还不是一个段位,总不能找话问您吃了没?吴邪带了点微笑,点了点头,他就离开了。
吴二白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先坐,我把这些看完。”就继续皱眉看本子。伙计殷勤地端来了茶,吴邪看着二叔觉得有点不舒服,他很奇怪怎么冒出这种感觉,在茶杯的热气中左看右看终于明白了,原因是二叔的外表没有什么变化。他二叔属于那种年轻时模样就老成,岁数大了大家都争先恐后追上他了,心计搞的他就没年轻过。
吴邪很有耐性,等吴二白看完放下本子,道:“二叔这些年还滋润。”
吴二白哼了一声道:“少来这套,我这辈子最明智的就是没养个像你这样不省心的崽子,少操不少心,看你老爹那熊样。”
吴邪笑笑,然后两个人互相问了最近的状况,交换了一下,说了快一个小时,吴邪的沙海计划,除了胖子闷油瓶小花等,其他人并不清楚任何细节,道上的人只知道吴邪做了件改变土夫子命运的事,这些事当年甚至张大佛爷他们都没做到。不出吴邪所料,皮包成了最富有的喇嘛盘头子。关于闷油瓶绕不过去也不想绕,吴邪当然不能说差点强暴了他,只说他云游四海去了。
一时无话,看得出吴二白对吴邪的计划和方式是带些赞许的,但是从他嘴里是不会有什么赞扬的,他对任何事都有两面的判断,从不妄加评论。可吴二白却突然问了句让人意外的话:“你是不是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吴邪不知道怎么回答,心说二叔什么时候也这么恶俗了?吴二白又道:“你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大丈夫当事业为重。其实也挺好,但是你老爹最近狂躁的很,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要是你是我崽子,我才不管你,爱干嘛干嘛,别影响到我做事就行。你老爹有些事特别面而且顽固的很,你早晚得过这一关。”
一般来说家族的老大比较愚孝,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委曲求全,脑筋也比较传统,某些时候也有点懦弱,是绝不会出头承事的;而老二是实际控制人,比较强势,也容易能力过人,谁都惧几分;老三一般往往被忽视,却很容易做出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
所以吴二白的意思是,吴一穷是最听吴老狗的话的,而老爷子最希望的是吴家的后人能摆脱宿命,吴一穷就希望吴邪能做个安稳的二世祖,和他一样做个清静的知识分子。想着吴邪就觉得越发沉重。
吴邪道:“那我有没有后,对家族来说真的很重要吗?”吴邪知道在二叔面前耍大刀是完全没有用的,想到的就直说。
吴二白白他一眼没说话,吴邪又道:“不是老家还有些阿公阿叔的吗?也是有头有脸的,分一分皆大欢喜得了。”说完知道听上去很蠢,自己在二叔面前怎么说都是个小鬼头。
“胡闹,一个谱系不代表是一家子。不过,人逝不管身后事,到时候你怎么处置是你的事。你老爹追求太少,估计看个孙子能算他的营生。”
吴邪一听完了,脸揪起来,吴二白就道:“这事对你这么困难?你也不是个多清心寡欲的料,你该不会是淘了个不能和你结婚的媳妇吧?一个都向往的事你却不去做,只能证明你现在做不到,或者不是你努力就可以改变的,你不是这段关系的决定因素。怕是你做了什么缺德事。”
吴半仙啊吴半仙。这事算缺德吗?拐带个处男大概也算吧?吴邪心里吐槽。没吐完吴二白又道:“不管你怎么样都是自己选的,自己选了就得自己受着。不过那小哥你可得找回来,我这就缺这号人。”闷油瓶在这行是唐僧肉,谁听到眼睛都一亮。
很明白了,二叔想让闷油瓶当筷子头,现在虽说没什么恶斗了,但闷油瓶可不是潘子,想必二叔如果和他接触,就不会这么盘算了。再说了,这家伙只能当我的贴身保镖。吴邪想着就道:“他古怪的很,找到也未必留得住。”
吴二白就道:“你得想办法留住,看你们关系非比寻常,动动脑子,只要是人哪有啃不动的,他又没什么家人,必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吴邪点点头心说:侄子媳妇的身份你也能接受?找你还是算了吧。
☆、第六十八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飞往杭州的飞机,吴邪坐着,想起和闷油瓶在旁边,对一切都有点新奇,显得有点呆的样子,却摇摇头,努力把闷油瓶的画面清除。想他不是现在该做的。
心里把所有能想象过的糟糕场景全部想了一遍,也许自己会挨顿暴揍,最怕的是爹娘捂着心口说你个逆子然后住院的样子。一般的事情总会觉得设想过的都不会发生,而这件事情则是相反,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会发生的。
上一次通电话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吴一穷对他不接手生意本来就有气。解雨臣说过,当你孤注一掷的时候,你只能孤注一掷,你犹豫,证明还有其他方式,只是你不愿意用而已。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只能自绝后路。
进了门吴邪没感到那种压抑的气氛,但也没有长久不见的热情,有一搭无一搭地唠几句。
吴邪坐着,没有忐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想要拥有从未拥有的东西,就必须去做从未做过的事。
如果没有闷油瓶,他甚至可以因父母之命去娶一个并不爱的人,百善孝为先。可是遇到了这个刻在自己骨血的人,放不了了。他给的爱,超过了善和生命。
没有哪个比哪个更重要,给你生命的人和可以用生命去换你的人。
终于说到了:“我知道我不孝,我会补偿。。。。但这次来,是要跟你们说你们一直希望我做的事,我知道你们期望我能成家。。。。”说着眼睛还是看了眼爹娘,吴一穷闭着眼睛,他夫人则专心喝茶。吴一穷是因为上次的火还没消,他娘是因为他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的怨。
他深吸口气继续道:“我爱上了一个人。对感情说太多只会引起你们的反感,我大概爱上了一个会让你们震惊的人,也完全不会接受。”
吴一穷一震,怕什么来什么,从来都是这样。吴邪的这句话他已经判断出来说的会是谁。儿子这段时间的生活他不是完全没有掌握,他只能默默压抑。他一直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是如果你们试着听我解释,也许就会理解我的苦衷,我爱上的是一个那。。。”吴邪的“男”字还没有出口,就被吴一穷打断。他不想听。母亲则瞪大了眼睛望着吴邪。
他道:“我完全不想听你为一段我完全不会接受的感情做什么解释,吴家家门也不允许。你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件事最终也是有你而了结的,其实你是吴家的功臣。但不代表你是有资格去做一件可能使家族遭遇千夫所指的事。”
吴一穷的话有理有礼有节,吴邪也知道自己爹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但是成年以后,人的各种关系性质会容易改变,有时即使是亲情也会受到类似复杂社会关系侵蚀,如果父母有很多孩子,往往也会对有金钱有地位的那个多几分和善。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得不说吴邪在这场战役获得成功后,或多或少会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考虑问题,在他更加了解生存意义之后,更多关注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现在吴一穷压制着怒火,尽量用了平静的语气,吴邪顾不得,从小到大一直敬重的人,终究也抵不过一个离开就生不如死的人,世间安得两全法?只能尽量做令双方都满意的事。吴邪感到了所有中国男人在那种亲情和爱情的夹缝中的悲催感。
他曾以为,他们这些人,今后的任何事都会是不同的,都是蝼蚁般渺小的事。实则不然,墓道里非生即死,而家长里短的生活,结局都是活着,但有时你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活着。
吴一穷有家庭有产业有地位,闷油瓶却为了吴邪了断了世间的一切。即使两个人给吴邪的两种爱都是深重,吴邪却清楚知道,都不能割舍,但是什么更不能割舍。
想到了这些,吴邪缓缓开口:“我知道我在做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可是我的命运太操蛋,从我跟三叔一块下斗那天起,我就注定无法和普通男人一样,如果不是遇到这个人,我会选择一个人这么走下去,我已经透支所有的精力,无法再好好对待任何一个人,小花他们也这么认为。”
“你自己的事用不着找别人做铺垫。”吴一穷其实知道吴邪说的都是事实,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他拒绝承认,既然拒绝承认,就连听都无法听。这也关乎一个父亲的尊严。
“我只是说,我没法去维持一段婚姻,一个家庭。”
吴一穷的声音含着愠怒:“不要为自己的自私不负责任找借口。”
吴邪还是面无表情道:“我没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也不奢望自己的行为能够得到理解和接受,但是知道不会和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任何人在一起。”
不出所料,吴一穷听了迅速一个耳光抽在吴邪脸上,下手很重,吴邪的脖颈几乎拧到90度,嘴角渗出血。这好像是父子生平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冲突,当然小时候顽皮挨揍不算。
接着又抬起手,但看着吴邪一副活死人的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手抬到半空僵住了,他被这种表情摄住了,从没见过哪个人的脸上会有这么绝望又坚定复杂表情。
吴邪觉得这也算是自己应得的,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道:“我一直敬重你们,但是这次,我恐怕要自私一回了。婚姻我是不会要的。”
吴一穷听完,脸都有点涨红,怒道:“混账!你是来知会我们一声的是吧?你眼里还有谁?!”声音高了八度。
吴邪道:“您别动怒,我答应你们会有我的亲骨肉,我会想办法,只是不会有妻子这样的角色。会负责任让孩子在世间好好活着,快乐成长,再不会让他受到和我们吴家一样的苦。我知道这样的家庭一定不完美,但是我会给他我所有能给的。你们的恩情,后半世我慢慢报。”
吴一穷是心疼的,不管是这一巴掌还是吴邪现在做出的选择,他其实内心甚至是理解吴邪的做法的。但是这还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只是文化使他也没有表现出更有损情商的情绪。
不得不说幸好吴邪说话的方式比较科学,如果他先说我打算要个孩子,但是不能要婚姻,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这样因果对调,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有的矛盾点都会在这个男人身上,男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吴邪是不会把心爱的人置于那种境地的。这样的方式,最后才用孩子说事,颇有点“最后一个苹果被我吃了,但是你也没损失,我还有个梨”的感觉。
孩子这个关键的问题一出,比吴一穷最担心的状况要好点,就控制不住带了点松懈的表情,他道:“你选择的人让你做着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连踪影都不见,这就是你的选择。”带了点嘲讽的意思。
吴邪仍然面无表情道:“正是因为他今天没有和我一起站在你们的面前一起请罪,我才明白我有多放不开。他选择了彻底消失,就是为了害怕我有一天要面对今天的局面,而我懂得了,才决定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好几次为了我,他都重伤,甚至一直试图放弃生命,没有他的牺牲,我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吴邪想说去见三叔或者爷爷,怕吴一穷会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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