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彩云追月 作者:半夏泻心
Tags: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咳,”应慎言左右看看两个不像话的孩子,脸上堆起笑来,“师姐,你说烤鹿肉好不好吃?”
“……。”
“来,阿初,这个给你。”
“谢谢师兄!”
“嗯……哎那个熊孩子,别拿了!这是我万花谷的鹿,你吃你天策府的马去!”
“可这是我先想到要烤鹿肉吃的啊!”
“别理他,来,给你吃这个!”
“谢谢大姐姐!”
“乖~”
“啧……哎,哎!那是我的!师姐你把我的鹿肉给他了!”
“你少吃点呗,反正吃了也没用~”
“谁说的!”
“……应慎言你竟然敢抢我的!还给我!站住!”
“师姐你才该少吃点呢!再吃就变成肥花了嘻嘻!”
“你说谁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师姐师兄你们小声点……”
“……什么人深夜喧哗?”
“啊,是大师兄!怎么办!”
“……。”
应慎言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册放在夏秉初面前,“自从那个天策小子来了之后,你天天跟着他疯玩,你看看,功课落下多少!”
“嗯……”夏秉初扁着嘴不说话。
“从今天起不许出门,把这些都背完了再说!”
“哦……”
“怎么,不服气啊?”
“不,”夏秉初摇摇头,“师兄教训的是……”
应慎言看着师弟乖巧地开始背书,满意了,走到屋外带上门,有模有样地练起功来。靖雪师姐出谷去了,要是阿初也总跟那个天策小子玩,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
正想着,天策小子笑呵呵地从那边跑过来了。“阿初!阿初!”
‘阿初’也是你喊的!应慎言愤愤地上前去挡住他,“别叫了,阿初忙着呢,你别来烦他!”
李飞扬抓了抓头发,“我要跟阿初说个事儿呢!”
“以后再说!”
“可是我要走了啊!”
上苍开眼你终于要走了!应慎言高兴了,“哎,要走了?什么时候啊?”
“就这两天吧……”
“哦,那你一路顺风,别回来了——”
“所以我想问问阿初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做梦!”
应慎言气急败坏,“你做梦吧!我师弟才不会跟你去天策府呢!”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说很想去东都看看的!”李飞扬不甘示弱,跳着脚喊道:“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不想让他去!”
“啊对啊就是我不让他去怎么样!”
“……”小军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直直指向他,“应慎言!来跟我打一架!我要是赢了阿初就跟我走!”
“……我今天不揍死你个熊孩子我就跟你姓!”
“师姐?靖雪师姐?”
应慎言往四处瞧着,他刚才明明看见程靖雪在画阁里坐着,怎么一转身的工夫就不见了呢。
案上堆着好几张没画完的画,都是师姐最拿手的芍药图。画的真好看,应慎言一张一张摆开来,紫的、红的、墨色的,师姐的芍药最近越发有风情了。他伸手拎起最底下的一张——白的?应慎言愣了愣:这画上的是一个人,穿着蓝白两色的衣服,侧脸微微笑着,特别好看。
“这是个道士吗?”夏秉初抱着一刀宣纸走进来,抬头看见了师兄手里的画,还有师兄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应慎言躲在窗子下面,模模糊糊听见屋里的人在争吵。他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怎么样都听不清楚,急得他满头是汗。应慎言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从窗缝里勉强看见程靖雪好像跪在那里,师父在她周围走来走去,还有几个师兄师姐,但大家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他想了想,沿着窗棂偷偷溜到门边,终于听见程靖雪的大师姐正在对她说:“阿雪,你不要这么倔,师父都是为了你好啊……”
程靖雪跪在中间,不说话。
应慎言心里“咯噔”一声。然后他又听见几个人在轮番劝着他的师姐:
“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靖雪,听师父的话,不要去啊!”
“那个道士也……唉,你又何必呢……”
他的师姐一直跪在那里,任谁来劝,都不说话。
最后,师父长长叹了一口气。
“靖雪,你可想明白了。”
应慎言站在空荡荡的画阁门前一动不动。
他听见远远地有人跑过来,是师弟的声音,他喊着:“师兄!师兄!靖雪师姐好像——”
夏秉初没有说下去。应慎言咬着牙,一拳狠狠砸在了门柱上。
然后应慎言蓦地醒过来了。
他听见师弟还在门外轻轻地哼着歌,自己面前的蜡烛一跳一跳地闪动着,白纸上染了一大团墨迹,是刚刚从笔尖上滴下来的。
他伸手抹了把脸,对门外喊了声:“阿初,外面冷,进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十七、
应慎言趴在茶馆的桌子上,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大作翻来覆去地看。这个故事已经写到了结尾,到底是让温柔善良的军医拒绝了天策军爷之后回山中隐居呢,还是让温柔善良的军医拒绝了天策军爷之后上战场救死扶伤,他正琢磨着拿不定主意。当考虑到要不要让温柔善良的军医拒绝了天策军爷之后回老家和青梅竹马成亲的时候,欢妹终于提着烧鸡篮子掀开门帘进来了。茶馆掌柜的忙先迎上去拿他订下的三只烧鸡,笑嘻嘻地和欢妹讲着价钱说了一会儿话,应慎言在角落里埋头苦思故事情节,等香味飘到身边来才茫然抬起头来看看,“哦,给我留一只烧鸡,要肥的。”
“嗯……你还在写上次那个故事吗?给我讲讲嘛!”欢妹随便拿油纸包了一只鸡放在桌上,兴致勃勃地伸头去看应慎言手里的字纸,瞧见“天策府”这样的字眼,就知道还是那个军爷和军医的故事。“紫芍药姑娘”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新书卖了,听说师兄身边的那个藏剑大哥很着急,昨天还抓着书商非要打听“紫芍药姑娘”到底是何身份家住何处什么的。应慎言正不知如何下笔,出神地自言自语道:“到底是隐居去呢,还是成亲呢?”
“隐居吧!”欢妹在一边干干脆脆地说。
“……嗯?”应慎言愣了愣,摆摆手让她坐远点儿,“别闹我,我想正事儿呢!”
“就你写故事的那个路数,反正最后总要死一个人,另一个人不管是隐居还是成亲去了都差不多的,你别那么认真了!”欢妹一手托着脸颊,眨眨眼睛轻描淡写地把他的烦恼解决了,应慎言甩甩笔上的墨,无奈地问:“谁告诉你我总要写死一个啦?”
“啊……你上次自己讲给我的嘛!”
“哪有——”
“哎呀就是上次、上次嘛!”欢妹连忙抢过话来掩饰,“那你这次没写死人吗?讲讲啦!”
应慎言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收了纸笔和烧鸡放在包里,喝口茶放低声音,“最近很闲啊,你们……”
“因为那边也没什么动作,乐得清静。”欢妹翻了个白眼,对应慎言转移话题的行为很不满意。“不过城里又多了不少人,什么样的都有。我昨天看到一个五毒。”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撇了撇嘴。应慎言想起前几天师弟也提起遇到几个五毒的弟子,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大概过不了多久又没得闲了……”
这话还没落音,茶馆门帘一掀,进来几个身披甲胄手执长枪的人。唐欢脸色一变,紧盯着他们坐到对面角落的一张桌子边上,表情严厉地来来回回扫视着茶馆里的人。应慎言眯着眼睛哼了一声,“……神策军。”
一边唐欢已经挎起篮子,笑眯眯地小步跑过去,经过那张桌子旁边时故意大声喊着:“哎呀几位军爷饿不饿?要不要买烧鸡吃啊?”
“去去去!不要!”一个神策不耐烦地挥挥手推了她一把,唐欢踉跄一步,摇摇头故作生气地说:“军爷从东都来,还不知道这长安城里的烧鸡数我家的最好啦!”
“谁从东都来!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中间一人恶声恶气地冲唐欢瞪起了眼睛,小姑娘一手掩口惊讶地说:“哎呀,认错了!这不是天策府的军爷啊!”
那几个神策军也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丫头在长安城里做买卖,竟然都认不得神策军!你趁早回家去算了!”
“啧,我认得!我阿爹说天策的军爷人可好,要是碰上那些大呼小叫的,一准儿就是神策军!”
唐欢满不在乎地大声嚷嚷,几个神策军冷了脸色,有个一直还没说过话的人笑了笑,“丫头,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赶紧滚远点儿……天策,哼……”
唐欢被他们一把推开,嘴里嘟嘟囔囔地慢慢走回来。应慎言早一手在桌底握上了笔,唐欢摇摇头,“他们带着一个包裹,好像很小心……我估计这些人坐不久,等出去的时候再跟上,看他们要去哪儿。”
“只不过是神策军,不一定是跟那边有联系的吧?”
“我见过他们其中的一个。”
果然如唐欢说的,这几个神策军只坐了一会儿工夫,就起身出去了。应慎言随即收拾了包袱,也出了茶馆远远跟上他们。晌午时分街上正热闹,好在神策的那身衣服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应慎言虽不敢离得太近,倒也不怕跟丢了人。只是走了一阵子之后,路越来越窄,不停地转弯,人也少了许多,应慎言离得远了便时常看不见神策军是拐进哪条小道去了,心里有些着急起来。面前又是一条岔路口,他匆匆地往左边走,不巧迎面撞上一人,赶紧低下头说了句“抱歉”,再抬起来看时,却不见前面神策军的影子了。应慎言皱起眉头,退了两步往前面路口处看看,也没见着有人。他站在原地心想,不好,大概被那几个人发现了呢。
而这时候应慎言才看见,原来那个被他撞着的人,也还站在那里没走。
一看不打紧,这个人……呵,是个道士啊。
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人,低着头仔仔细细抚平自己被弄皱的蓝白道袍,一手擎着拂尘背上负着长剑——盖着纯阳宫正品烙印的小道士。
应慎言眼神一暗,不自觉地盯了他一会儿。正巧小道士弄好了衣服也抬起头来看他,别别扭扭地行了个礼就走了。前面的神策军找不见,应慎言收回心思来考虑是不是先回去告诉唐欢,却猛然听得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跟了爷大半天了,让你歇一下,还不谢谢爷?”
长枪在耳边呼啸一声,应慎言侧头躲过半个身子,闪开几步的同时手中握上笔。前后左右正巧围了四个神策军,“哟,没看出来,还是个万花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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