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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彩云追月 作者:半夏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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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唐清回头看了看夏秉初。
  “……哎,我也不是只跟着师兄的好吗,”夏秉初对唐清明显是“啊,没想到啊!”的眼神很不满意,“我以前还认识天策的人呢,关系可好了!”
  嗯?天策……好像听谁说过?唐清抓住了重点,忙问:“现在呢?大夫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嗯……”夏秉初又往地上扔了一把碎糙米,“没有了。他很早以前,跟他的一个朋友说要去打仗,让人家等着他回来。然后那个朋友等啊等啊,他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但其实这不是真的。
  李飞扬走了之后三个月,夏秉初就又见到他了。
  那时候夏秉初过着非常难熬的日子。他听到周围尽是一些不好的话传来传去,应慎言又不在身边,他每天夜里做纷繁的噩梦,白天混混沌沌地不知道干什么好。他还配了很多药给自己吃,但梦境里总是反复出现那些他陌生的画面,醒来就不记得了,只觉得非常惶恐,心里惴惴不安。别的师兄师姐来安慰他,送他很多书读,他也只有翻出从前应慎言写的那些玩笑一般的小故事看时,才能开心一点。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天夏秉初正在屋门口切着一捆甘草,一个小师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夏师兄,师父那里来了好多伤员,你去看看吗?”
  夏秉初便丢了药材跟着师弟一起去了。前线的将士受了伤,有时正巧离着万花谷近便,就会来这里求药治伤,年轻的弟子们也常常去帮忙。但最近听说前线的战事已经没那么紧张,伤员也来得少了。夏秉初走到落星湖旁边的空地上,看见他们早就搭起了一片简单的棚屋,里面床榻和草席上躺得都是人,不少师兄师姐已经在其中来回忙碌。小师弟在旁边惊讶地说:“哎呀,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受伤了!”
  “……快去帮忙。”夏秉初赶紧跑上前去,跟角落里守着大药锅煎药的师姐问了几句话,便帮她倒了几碗药汤,端着去给棚屋里的伤员了。他来回走了几趟,七七八八地听了一些伤势比较轻的人跟万花大夫说的话,才知道这些人是天策府的一支援军,在前面战场上打了胜仗,本来是准备要回洛阳去的,但半路又接到将令要往南面伏击一队叛军,结果不想消息延迟,到了地方的时候和叛军正面遇上,对方人数众多,天策军反被围困住,力战一夜才只有这些人突围出来。夏秉初送了汤药,又去帮忙配金疮散,旁边的师兄皱着眉头低声说:“这些贼人真是无耻,竟然有在武器上喂毒的,有些军爷中了他们的毒,状况不妙啊……”
  夏秉初苍白着脸,转头去看了看棚屋的另一侧。那边被单独隔开,只看见裴元师兄高挑的身影在里面走来走去。他心里很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忙乱了好一阵子,快到黄昏的时候,夏秉初终于有机会歇了一口气。他悄悄地穿过满是伤员的床榻和草席,掀起隔开的白布,看见裴元师兄坐在一个人的床边,手里切着脉,脸色很是难看。他瞧见夏秉初,也没说什么,转身去端小桌上放的药碗。夏秉初又走近了几步,这边安排着七八个人,都是师兄说“中了毒的”,他见这些人都昏迷不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夏秉初不忍地别过头,向裴元问:“大师兄,这毒能解吗?”
  “你自己过去瞧瞧。”
  裴元示意夏秉初去看病人,他便往里面又走了几步。毒药一道古怪莫测,既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想在极短的时间内配出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夏秉初看见病人两颊发青,又带着高热烧起的潮红,嘴唇上都是紫黑的痕迹,大概是吐了血。脉象极细极乱,跳得像一把撒在地上的豆粒那样。夏秉初抬起头,紧紧皱着眉尖,他想,这个真是难治了。
  然后裴元听见一声惊呼,夏秉初本是跪坐在一个病人的床榻前,这时候抬着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最里面的角落,脸上一片惨白,然后连站起身也来不及,手忙脚乱地爬过去,抓着个人低声喊道:“飞扬、飞扬、飞扬——你怎么在这里……你醒醒、醒醒……”
  李飞扬睁不开眼睛。他跟这屋里的其他人一样,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裴元知道,这是个很年轻的孩子,腹部被射了一箭,右腿上还有刀伤。夏秉初抓着人着了魔一样地叫着,裴元过去按住他,“别动了,伤口会裂开。”
  果然安静了。夏秉初趴在床榻前面,抬起头看看大师兄,有点愣愣地抓住他的一只衣袖。裴元拍拍他的头发,“……莫慌,我在想办法。”
  “……我在这里看着他。”
  “好。”
  李飞扬浑身滚烫,昏睡的时候也不甚安稳。夜里夏秉初点了蜡烛,目光炯炯地守在他身边。李飞扬吐了一回黑血,又突然伸出手狠狠抓自己的胸口,夏秉初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轻声叫着名字安慰他。后来似乎又是好些了,但一直昏迷不醒。夏秉初靠在床榻前轻轻地说:“飞扬,你醒醒啊……”
  “你不是说要打了胜仗带我去洛阳玩的吗……”
  “你再撑一下,大师兄一定能找出解药来……”
  “你还有事没跟我说呢,记得吗……”
  烛火闪闪烁烁跳动,映着夏秉初毫无血色的脸。床榻上的人突然颤了一下,他忙转身去看,李飞扬似乎睁了睁眼睛,夏秉初抓住他的手,“飞扬!你醒醒!我是夏秉初啊!”
  李飞扬胸口起伏了两下,张开嘴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夏秉初只觉得手上微微被回握了一下,然后床榻上的人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受伤太重,加之一昼夜的奔波引得毒性大发,最终这些中了毒的将士们都没有活下来,天策府的人决定将尸身就地焚化后带回洛阳。夏秉初抱着膝盖坐在花海的一片缤纷里听见师弟带来的这个消息,他直愣愣地看着远处,最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那天的太阳特别亮,晒得夏秉初眼泪都流出来了。
  所以直到那个人走近了蹲在他面前,夏秉初才发觉。他揉了揉眼睛,看见一个温和的中年男人,身上披着银甲,头上顶着红缨子,他说:“别哭了,要是让我那个傻徒弟看见了,他要不高兴了。”
  这人是李飞扬的师父。夏秉初愣愣地看着他,然后突然点点头,两手急忙去擦眼睛。
  “你是个好孩子。飞扬他……他在前线的时候也经常说起你。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想偷偷先溜到万花谷来,咳,被我抓着了好几次……”
  夏秉初被擦得绯红的脸上轻轻笑起来了。
  “早知道……就让他来了。”天策师父有点懊恼地低下头,“这个傻孩子,说是临走前答应了你,回来就告诉你一件好事,结果,到底是没来得及……”
  “他想接你去洛阳……他是想这么说的,‘阿初,我最喜欢你了,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吧!’”
  夏秉初毫无反应。他愣着神抬头看看面前的人,似乎用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然后这个万花的小弟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回头往外面走——刚才师弟来的时候,说了他们在哪儿了吗?
  他踉跄着往前跑,越跑越快,路上绊倒了好几次,爬起身来继续跌跌撞撞。他跑到那里的时候,外衣已经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头发也散乱着不成样子了。那边聚集的人不多,夏秉初径自往摆着并排着七八具身体的地方走——他们都盖着白布,他认不出哪一个是他要找的人。
  但还是有师兄看见了,慌忙上来拦住他。他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被人抓着胳膊往回扯,夏秉初拼命地想去挣开,他甚至想起了为什么没把笔带在身上。他一边挣扎着,一边镇定地对来拦住他的师兄说,放开我,我就过去跟他说一句话,放开我。
  没人敢放开他。几个师兄合力终究还是把夏秉初越拉越远。他回头看着那些身体开始一个一个被架上木柴堆,有人举起了火把,红红的火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终于绝望了。
  “李飞扬!你这个骗子!我绝对不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跟你去洛阳!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去洛阳!”
  后来的八年间,夏秉初也没有离开过万花谷。他陪着师父和师兄,一如往常地采药背书,平凡地过了很长时间。
  他有时候站在从山谷往长安去的那条路上看一看,但是,再也没有一个少年人,一路快马从洛阳赶来,为了看望他的好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二十四、
  唐欢满心里千回百转的念头。
  她今天没有提着装烧鸡的篮子,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茶馆的长凳上,两手细细地拆一团缠乱了的丝线,拆好一段,就递给旁边的阿茨月,让她去缝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锦囊。阿茨月边引线边哼着听不懂的歌儿,笑起来右边脸颊上有个小小的酒窝,唐欢拆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叶云涛捧着紫芍药姑娘的新书仔细研读,刚才还紧皱着眉,现在是连连摇头,脸离着书本越来越近,看架势恨不得钻进去一般;应慎言一手撑在桌上支着额角,一手举着另一册最近十分流行的话本,脸上表情高深莫测,翻两页,轻轻地笑一下,实在看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叶云涛又看了一段,实在忍不住,连连拍了几下桌子,愤然说道:“这个道士实在可恶!都有了这么好的恋人,竟然还在外面招惹别的女子!”
  “后来那个舞坊姑娘发现道士的坏心,也与他断然绝决,反倒是跟他之前的恋人成了好姐妹呢。”
  “——啊啊啊啊应先生我还没看到你不要提前告诉我啊!”
  唐欢同情地看看伤心的叶云涛,再瞄一眼开心的应慎言,心里第二十三次升起揭穿“紫芍药姑娘”真实身份的念头。
  “他们在说什么?”阿茨月停下手里的针,好奇地转头问道。唐欢正好把最后一段丝线塞给她,“他们在说书里的故事,一个道士和一个采药女子相恋,但是后来他又变心了,喜欢上一个舞坊的姑娘。不过最后两个姑娘都不要他了,道士活该孤家寡人。”
  “变心?”阿茨月慢慢把线穿进针里,转身的时候头上亮闪闪的银首饰叮叮作响,她问叶云涛:“为什么会变心?给那个男人下蛊不就好啦?”
  五毒小姑娘说话的时候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桌旁的两个男人,叶云涛和应慎言都不由自主地离她又远了一点。唐欢倒是点点头,“然后在他家周围埋好多陷阱坑死他!”
  叶云涛和应慎言又是同时心底一凉。
  “不过,我是不会变心的,我最喜欢欢妹妹啦~”阿茨月笑眯眯地看向唐欢。
  “……拜托你还是快点变心吧。”唐欢转头不看她,但是由着阿茨月把小锦囊挂在她的腰带上比来比去。
  ——现在这些小姑娘,都是学得什么坏风气啊!应慎言用书本挡住一脸无奈,所以没看见茶馆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低着脑袋愁眉苦脸,晃晃悠悠走到这桌附近的时候,瞅见他们几个,突然变得眉开眼笑,赶忙跑过来大声招呼道:“应先生好!应先生也在这里喝茶啊!”
  于微道长一脸灿若春花,眼里只看到了应慎言,完全当旁边的叶云涛是不存在的。
  唐欢想,应先生现在的表情就像是阿茨月的双生蛇,叶云涛是大□□小呱,而那个道长,是傻呵呵不自知会被吃掉的可怜老鼠。
  唉,天可怜见。
  于微自觉自动地坐在了应慎言旁边的空位上笑呵呵地点了一碗茶,应慎言转头看看叶云涛,觉得虽然这个藏剑弟子看着也不是很顺眼,但比道士强多了——他站起来,把叶云涛扯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独占了刚才叶云涛的那条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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