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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流年蛊 作者:逝水莫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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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文案
假设苗疆最后一战陆左身死,杂毛小道千里寻夫【大雾!的故事……
左道无误,还用说什么捏?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离,陆萧 ┃ 配角:苗疆众 ┃ 其它:苗疆蛊事,左道
 
 
 
  一、最后的养蛊人
 
  在从学校回村子的中巴上,我靠着座位,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中乱七八糟各种片段不知所谓恐怖至极,最后中巴震了一下,额头磕到对面座位上,才猛然惊醒,伸手在额头上抹了抹,抹下一手冷汗。
  六月份,知了噪叫的时候。天热,车内的气氛更热烈,一群十四五岁的伢子套着校服吱吱喳喳笑闹成一团。旁边有人用手肘捅捅我说了什么,我看着他嘴唇开合,像是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脑子迷糊得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上下眼皮粘成一团恨不得拿根棍子撑开。这种状况让我心中一紧,恍惚中勉力抬手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一块老玉佩,一丝沁凉温润在手心弥漫开,这才觉得清醒了一点。
  我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不知所云梦境的恐怖中。我自小这样,做怪梦,醒来记不得梦中场景,只有全身冷汗像从水里捞上一样。外婆说我这是年纪小,爱丢魂,给了这枚玉佩要我带在身上,便好了许多。这次或许是太累,竟然又莫名其妙做起怪梦来。
  我又靠着座位闭了会眼睛,头疼厉害却直到村子都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夏天天黑得晚,七点钟的时候也擦黑了,车门打开,少年一窝蜂地涌下中巴,三三俩俩各回各家,不一会就分散在暮色中。
  我磨磨蹭蹭到最后一个下车。下车发现就剩下我一个,才头重脚轻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路过村头的小学,隐约门口一个黑影,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正要擦肩而过,冷不丁那人猛一转身。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身材瘦削,白衬衫,衣袖挽到手肘,留长发,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天色太暗,看不清长什么样,只记得那双眼睛黝黑且明亮,在昏暗夜色里似乎隐隐发着光,璨如星辰。
  我这一下被吓得着实不清,整个人瞬间清醒,连走带跑奔出老远才觉得心脏砰砰砰又跳回来,停下脚步暗自纳罕那厮应该长得不错,又不是鬼怪,心悸又是从何而来。我犹豫几秒,也实在没有勇气再回去看一眼。怀疑终究没有战胜内心一腔急切,扭头回家。
  我家在村子西边,现代社会罕见的黑瓦白墙房檐低矮老破房。我远远看见灯火通明,心中一颤知事情大条。门口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为首那个制服外套了防弹背心腰间挂了枪套,问我:“你就是陆离?”
  我说是。
  警察告诉我两件事:我舅疯了;镇上罗老三死了,我外婆是嫌疑人。
  那天我下午刚刚交上最后一份中考卷子,半年来第一次回家。
  那年是2030年。
  推行城乡一体化村镇城市化这么多年,附近几个村子陆续搬迁到一起,我所长大的墩村说是个村子,埋在十万大山里头不见世面,规模倒和小镇没什么两样。有商店有小学,和外面通了长途汽车,有车站,中巴半小时一趟,十分方便。
  外婆是苗家人,原先所在的苗家寨子要么搬迁,要么被改为人文景观。外婆12年底搬到墩村老宅子,如今一住18年,再没挪过地方。前几年我舅跑生意攒了钱,盖了新宅子,要把外婆接去住,外婆没同意,说自己受不得福分。
  外婆是个养蛊人。养蛊人孤贫夭,外婆就我舅我妈一儿一女,十几年前我妈病死,外婆只宁愿自己能单享一个“贫”字。
  我是2016年生的人,我那老爹自称精通易理,算出我五行缺火,冥思苦想给自个宝贝儿子取了个“离”字做名字,卦象征火,内空外明,自以为高明的很。
  我懂事后对此诟病不已,不说聚,说“离”,这名字真是要多吉利有多吉利。
  这种不满伴随了我整个青春中二期,然我到底也没有趁着未成年方便的时候去改个名字,盖因为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人也已追随他媳妇早早长眠地下,留着还能算作个念想。
  世上没爹没妈的不止我一个,照样得活,还得挺直腰杆。而我扪心自问人生前十四年无论如何还算是活得像个新世纪的正常人样。
  我舅一家不错,舅妈是个典型的湘妹子,泼辣豪爽,和我舅结婚几年,外地跑生意,没有孩子,手头也拮据,掏我的学费学杂费住宿费这费那费却从来没有二话,有几分把我当自个仔看的意思。
  然我自小与外婆一道住在老宅子里,外婆一辈子专研蛊术,没主动教我什么,却不避讳让我看,玩笑一般指指点点告诉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渐渐看着学了不少,只年纪还小,也谈不上多上心,只自认为知道小伙伴们不懂的神秘玩意,十分高大上。
  毕竟是二十一世纪,飞机大炮坦克听着比什么少林棍法武当剑法都实在。蛊术这东西,在我外婆用它干掉罗老三之前,我学它就像学数理化生一样,从没想过这玩意有什么实用价值,更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到它。
  和外婆学蛊的日子自我村头小学毕业戛然而止,到镇上去读初中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了。自小学开始,我读书就很像那么回事,和外婆学蛊和隔壁家张三打架都没影响我的学习成绩。到了初中,我舅我舅妈联手施压,要我在镇上初中住宿,好好学习,好考上重点光宗耀祖,以致我在人生最初十四年之后回想起那三年,每每忍不住仰天长叹。
  ——早知我就算捧回全镇第一名的中考成绩单也没人看的话,当初还学他妈个鸟蛋!
  前面说过了,舅是个外面跑生意的,常年累月下来手里攒了俩小钱,不多,刚够生计,能混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罗老三住镇上,与我舅半个合伙人半个包工头关系,来回做过几趟生意,手里钱比我舅多得有限
  ——显然穷人何苦为难穷人在多数时候都是一句屁话。2030年夏初的那趟生意,舅一个人和罗老三去跑了,没带上我舅妈。至于舅和罗老三到底在外面招惹了什么狗屁官司,没人能跟我说得清楚。
  能看到的结果,我舅回到村子,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外婆去看了她儿子。然后我年近七十,十八年都没出过村子的外婆,一个人颤巍巍地上了去往镇上的长途汽车。再然后,当天夜里,罗老三没了,死法相当凶残。警察叔叔好心,为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着想,没告诉我罗老三的具体死状,只说死因存疑。我外婆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
  外婆说要见我。
  我中考完回家的第一个傍晚,就这样在我十四岁时世上唯一能称上是“家”的地方呆了十几分钟,在一群乡亲的指指点点下,被警察叔叔簇拥着,坐着警车回到了镇上。
  我当晚在镇上的医院里见到了我外婆。
  我外婆被安排在一个单人病房,开着灯,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几个便衣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医院走廊里充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压抑挥之不散,我走到门口,看到病床前居然站着一个人。
  我一眼认出这吊毛就是我回家时在村头小学门口遇上的那个年轻人,跟警察显然一伙人,衣服都没换,只把衬衫袖口放了下来。病房里日光灯大开,我才发现他比我开始以为的还要小,大我不了几岁,低着头,情绪似乎不怎么高。他和我外婆在说话。我隐约听见他说没想到中仰苗寨还有传人,我外婆咳嗽着笑了两声,说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然后我听见外婆叫我,说乖仔,过来。
  我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就忍不住了。在我印象里我外婆像个寻常的小老太婆,穿蓝花土棉布衣服,包蓝布包头,满脸褶纹,精神一向很好。原先村子里看医生不方便,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来找我外婆整点苗家土药,灵效得很,比外面大医院里贵的吓死人的药都好用。现在这个老人蜷缩在病床上,花白的头发散在脑袋后面,眼睛浑浊泛白,没有一点光彩,显出一种可怕的枯槁。
  我外婆拉着我的手颤颤地指了下那个男人,说这是陆萧,你爸爸远房堂弟,按你陆家排行,你该叫他四叔。
 
  二、苗家巫蛊,中仰遗脉
 
  我闪电般地抬头瞪向他,陆萧也似没料到我外婆竟然会这么跟我说,转头与我对了个正眼。大眼瞪小眼,一瞬间,彼此大略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一个字,艹!
  他嘴角抽抽,看了我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忽然向我挤挤眼睛,嘿然笑了一声,说,哎,大侄子。
  我在外婆的催促下叫了他一声四叔。外婆咧嘴笑,说陆萧,以后娃崽麻烦你了。
  我低着头,没听见他回答的声音,大概是点了点头。
  我看见外婆咧着的嘴角渗出白色的口涎,顿时对身旁这个男人有了种小贩对城管老屋住户对拆迁队的阶级仇恨,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我对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喜怒不行于色暗自佩服,心想将来老子或许能是个人物。
  我指甲用力掐着掌心,对自己说不能让外婆连走都走得不放心。
  外婆叹了口气,说,莫急,让我与伢子说会子话。外婆与我说完话,催着我出去。我走出病房,刚好看到带我过来的警官和我那个新出炉的四叔在走廊另一头站着说话。陆萧看着年纪不大,面对警察却侃侃而谈,淡定自如,有风范得很。
  他看到我出来,转头冲我笑了一下,又对警官说那我就带陆离回去了啊。那个警官看着人高马大,对他却也不知道是尊敬还是害怕,连连点头,说没问题,陆先生自便就是。
  陆萧过来想要拉我,我后退一步瞪着他。他神情带点无奈,叫我跟上他。我看了眼一直盯着我看的几个便衣,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地走出医院。
  我们出医院的时候大概十点多,镇上街道已经没什么车了,只有路灯还黄黄地亮着。
  我考了一天的试,早出了一身的臭汗,我们那中学的校服出了名的大灰狼的皮,不透气,颜色灰不拉唧,脏兮兮粘乎乎地裹在身上。我看了前面那男人一眼,他显然也奔波一天了,整个人显得灰蒙蒙的,但比我精神许多。
  我往前赶了几步,说外婆告诉我了,人是她杀的,罗老三身上有我舅的怨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的举动显得挺惊讶,又有点高兴,嗯了一声,说婆婆用的是中仰苗寨的虺蛊。
  苗疆巫蛊,虺术最毒。
  我又恨又悲,狠狠啐了一口,说那□□的不配外婆用本命蛊。说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忽然开口叫他:“老萧……陆萧!”
  老萧。
  我愣了一下,觉得荒唐,急忙改口,庆幸他应该听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个称呼在我舌尖转了一下,就那么顺顺溜溜地甩出来了,熟稔得像是叫过无数遍一样。
  从背后看,也能看见陆萧整个人僵了一下,停在原地。我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叫了声四叔。
  他背对着我站着,没有应声。
  我忽然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下定决心,直着脖子,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把我外婆害成那个样子的,是不是你?”
  外婆是不是你害的?
  我自小就跟外婆学蛊,知道外婆的手段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对付的,这个人比我大不了几岁,却让外婆变成了那副模样——我承认我怂了,这句话在肚子里回转了千百遍,说出来的语气完全不是想象中义正词严的质问,相当没有英雄气概。
  我从背后看见他仰了一下脸,依旧不说话,沉默着点点头。
  我扭头就走,走了几步觉得表现得太丢脸,回头狠狠瞪着他,说你个吊球,有多远滚多远,下次再见到你我他妈的弄死你。
  骂完我转身就跑了,七拐八弯跑过一条巷子才停下喘气,回头看了几眼,路灯下巷子里空荡荡的,没看到有人追上来。
  我觉得我该松口气,可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眼睛也潮乎乎的看不清楚东西,像受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似的。我拉着校服擦了把脸,觉得一个人大晚上站在巷子里实在不像话,手伸到口袋里捏了捏还剩下的几个零钱,呼了口气,有了主意。
  我身上的钱住宿不够,家里出了这种事,心里闷得荒,也不想去找同学家住。我的目的地是镇上的长途汽车站,大晚上的当然没有去村里的车,但车站旁边有个快餐店,24小时营业,大概能够让我凑合个一晚上,明天一早就回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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