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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流年蛊 作者:逝水莫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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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猫头鹰不会群居,但这玩意就像蝙蝠似的,乌压压一大群,也不知道地洞里哪来那么多食物喂活这么些。聂景等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就捏诀把飞剑唤回来,与一只纂雕狠狠撞了一记。
  然后我就看见纂雕忽然张开翅膀悬停在空中,张开了嘴。
  山海经说这玩意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我一开始没听见纂雕的声音,还在想是这畜生不会叫还是地洞的环境特殊。这时候它一开口,我连眼前都顾不上,恨不得抱着头蹲到地上去。
  我的虺蛊闪电一样地窜回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害怕的东西。
  那声音确实像小孩哭叫,但是更尖利,像要刺破耳膜,还带着攻击力,直接轰灭魂魄。我看见离那扁毛畜生最近的那些东西齐齐停了一下,然后散成了灰灰。
  聂景闷哼,飞剑眼见着就一顿,被一头纂雕撞了一脑袋,斜着飞了出去,另一头闪电一样地掠过,爪子一探,将聂景的飞剑抓住,钢喙狠狠地向剑身上啄了下去。
  聂景顿时惨叫了一声,听着就像纂雕那一下啄到他脑袋上似的,飞剑上那一层黑蒙蒙的东西一下就散开了,露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剑。顾清和拦在他前头,刚和一头想趁人之危的畜生拼了一记,一只手还捂着耳朵,站都站不稳,哪还能疼出手去帮他。
  我说起来是个魂魄残缺一半是阿飘的,反应居然还没有他们这些修士大,除了头疼,行动上倒还行。我眼看聂景的飞剑就要保不住,一咬牙,把承影放出来帮忙。
  这把半透明的小剑刚放出来,几头纂雕就围了上来,我正紧张,忽然听见聂景喊了一声什么,心一慌,飞剑又被一头纂雕一爪子抓了过去。
  然后我感觉到肩膀被四叔拍了一下,整个地底洞窟就亮了起来。
 
  十三、飞剑破煞,神符引雷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陆萧驭使飞剑。
  承影还是那把承影,但在四叔手上和在我手上气象就是完全不一样。我听见承影嗡鸣了一声,感觉它兴奋得很,以至于我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了一丝愧疚,自觉让它跟着我这毛头小子,还真是委屈了这等俊物。
  那头抓住承影的纂雕忙不迭地把它抛开了,像丢个烫手山芋。承影没往下掉,震颤了几下,不像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倒像是什么怪物醒来了,要伸个懒腰。我奓着胆子开了殁瞋之眼,眼前东西却远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多。
  承影悬在空中俯视众生,就像个探照灯,我看到剑身上那团银光居然显出了形状,一条银白色的小龙上下游动,看着挺活泼。我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大概就是所谓开光的过程,承影就有了动作。
  蛟龙得水即能兴云作雨,现在我们在地底,阴气充足,承影非常欢脱。我能感觉到它欢脱的同时也绽放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气势,像是凶兽从沉眠中醒来,恰好发现自己的领地被入侵,雷霆震怒一样。
  那群扁毛畜生受了惊吓,刚开始呼啦一下乱冲乱撞,过了这么会儿,又有了抱团的迹象,一个个乍起羽毛,向着承影发出啊啊哭声。纂雕的叫声对魂魄有着极大伤害,然而那把小剑就像浑不在意,懒洋洋地调整了个角度。
  君王一怒,流血漂杵,管它前方多少虾兵蟹将,咸鱼杂碎,杀了了事!
  承影此时显然十分具有王八之气,嗖一下就朝着纂雕群正前方冲了过去。它一道白光雷骇电逝地飞过,我耳朵里就听到了隐隐的悠长龙吟。
  纂雕群给它一冲而过,我就听到了一声极其凄厉的叫声,声音不大,也和婴儿哭一样,但是和纂雕的声音不同。然后那群扁毛畜生中间就掉了个什么下来,我眼睛好,看到是一只不大的猴子,脑袋给承影削掉一半,还在抽搐,毛稀稀拉拉的黏在身上,蜷在地上就和个小孩差不多,爪子极其锋利,又长又向内弯曲,刺啦啦就在石头上划出几条又深又长的印子。
  我看得胆寒,隐约又觉得有点眼熟,我听见聂景有点傻地说怎么地底还有这玩意?然后陆萧语气冷冷地回了句纂雕吃肉,这只猱刚好吸脑子。
  聂景挺明显地缩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觉得好笑,看四叔,他捏着剑诀,见我看过来还笑了笑,然后神色正经说这里东西还有不少,刚才那一下也不知道惊动了没有,要我们赶紧先出去,他布完阵就赶上来。
  顾清和迟疑了一下说他还是留下来,四叔没说话。我还想反抗,聂景从地上捡了飞剑起来,一言不发,一把就将我薅过去。
  聂景的动作很快,我眼前三晃两晃,就又回到了那个滑下来的洞口那里。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不知道什么符,在空中晃一晃引燃了。我感觉身子轻了一轻,飘飘荡荡开始往上升,没升多远就又被冲下来了,从洞口往下冲的东西密集得跟大城市主干道高峰期的车流一样。聂景一咬牙,拔出了别在腰带上的匕首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带着我爬的非常吃力,那匕首看着也像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看得我心有愧疚,不敢再捣乱。然而刚爬出通道,我又听见了我舅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聂景,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侧耳倾听,我便知道这一次不是像先前那样若有若无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而是实实在在响在我耳朵边上。我想听清我舅到底说什么,然而四周各种声音实在吵。我正想说回去看,通道里动了一动,顾清和也爬了上来,手上拿着我的承影。
  我没看见陆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脑门上冒。我说我四叔呢,顾清和看着我愣了一下。我又说我舅呢,顾清和动了动嘴巴,没说话。我吼了一声说我四叔呢?顾清和直愣愣看着我,就像被我吓傻了似的。
  聂景拉着我,我盯着他说我舅我四叔都在下面,这是我最亲两个人,他们死了我也不活。我一把挣脱了聂景就往下跳。顾清和倒像忽然反应过来要来捉我,我看都不看他,虺蛊忽一声就冲了过去。他喊了一声什么,我没听,捏了个剑诀,承影开路,我跟在后面哗一下就沿着来路滑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为什么那么激动,就像当时顾清和上来的时候脸色青白语气诺诺,似乎遭遇了内心最深切的恐惧一般。我直到后来才隐隐约约地觉得,那地底似乎是有着什么在招呼暗示着我,让我觉得恐惧无比,好像那个时候留在下面就一定得死一样。
  我滑到下面,刚才还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东西现在居然空空荡荡,我往前看,然后我就感觉到仿佛整个人都被冻结了。
  我乍一眼看上去以为眼前一片黑,第二眼就知道不是,眼前那是无数挤在一团儿的东西,无论有实体的怪物还是没有实体的鬼物,眼看着一个个都挤得变了形,黑漆漆的,一丝光都透不过,围着正中央那个青铜器。
  我终于看到了我舅。
  他正在那个青铜尊中,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两只手扒着青铜尊的大喇叭口,青筋暴在皮肤外面。青铜尊的颈子是细的,他腰下面扭曲得诡异,一个黑糊糊的影子牢牢地巴在他的背上,伸着两只手,死命地把他往下拽。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我舅把头扭过来,那双眼睛里依旧一点光彩也没有。我听见他叫了一声,声音粗砺得就像磨砂子,三个字却让我听得明明白白。我舅叫我离伢子。
  我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正想冲到前面去,整个人就被扯住按倒了,半张脸一下就贴到了地上。我听见陆萧气急败坏地在我耳朵边上吼,骂我说没事跑回来做什么夭?
  我恨不得咬死他,吼他说那是我舅!
  陆萧使劲把我脑袋往下面按,还没来得及答我的话,我就听见了轰隆一声,全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全都竖了起来。
  阴阳相薄为雷,激扬为电。
  那一次我没来得及感到害怕,事实上我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啥事,只听到一声惊天的雷霆震响,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几十米的地底闪电是咋进来的,就觉得有一碗烧红煮沸的铜汁一下子浇进了我的脑子,翻腾着像要把我烧成一缕青烟。
  我没法准确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是完全无法抵御的疼,疼得叫都叫不出来的那种。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四叔抱着我,把我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我听见他喃喃念了什么咒,听不清,然而好似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炁场从玉佩里面发散出来,将我缓缓地裹住了,很温和。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疼痛似乎慢慢缓下来了,我似乎恢复了那么点神志,感觉到四叔紧紧抱着我,把我的脑袋用力摁在他怀里,堵着我耳朵不让我听外面惊魂动魄的雷霆震响。有那么一会儿,我似乎听见他在笑,叫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地抬头想看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大对,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失去了知觉。
 
  十四、深渊永镇,似是故人
 
  我晃晃悠悠地醒来的时候,正看到星光从头顶上漏下来。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旁边聂景看到我醒了,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正奇怪这二逼的态度出奇得好,就听见四叔骂了一声,说睡得死猪一样,总算醒了。我这才发觉自己正趴在四叔的背上,正被他背着走。
  我挣扎了一下,要他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四叔把我两条腿往上提了提,骂了我一句,说要我好好呆着,他知道我胆气足,半个阿飘,连他布下的阵都敢钻。
  我脸上发烧,说我舅咋样了?陆萧说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我现在就去看。陆萧不耐烦,说大晚上的,好好睡我的觉,别捣乱。
  我也不知怎地,并不困,然而整个脑袋浑浑噩噩的,像倒了一碗糨糊进去,压根不可能清醒思维。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在一边的顾清和,他低着头闷着脑袋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又回了我舅的房子,后来怎么被丢到床上睡着的,就记得不大清楚。等到我一觉睡醒,又是天光大亮。我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倒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看了一眼床另一边,陆萧还睡着。我爬起来了,他睡得很沉,动也不动一下。
  我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里,客房的门都没有关,顾清和聂景两个睡得像猪,鼾声如雷。我没打扰他们,开门出去。
  我出门在街上走了几步,时间还早,街上店子开门的都不多。我想找个电话亭给我舅在的那个精神病疗养院打电话,问一问我舅现在怎么样了,又担心他们还没有上班。
  我在一个电话亭前面抱着头蹲下来,装了一会儿蘑菇,也知道是近乡情怯,自己都觉得好笑。我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没胆子把手往话筒那里伸,又不想就这么回去,就一路向前走去了,没什么目的。走了不知道多远,我忽然听见虺蛊忽忽地叫唤了一声。我抬头去看,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又逛回外婆的老房子来了。
  这是座先前农村里常见的老房子,黑瓦白墙,房檐低矮。二十一世纪生活好了,很少有人还住在里面,都是用来堆杂物,养畜生。然而我就是出生在这座房子里,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童年。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思绪放空,想我舅,想我外婆,想我四叔,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然后我就忽然听见有个声音在招呼我,很温和,很亲切,也很熟稔,听得我几乎想流眼泪。
  按理来说,我那时候经历的神神鬼鬼的事情也够多,该有所警觉才是,然而那一次我大概是被鬼摸了头,也或者是我先前魂魄刚受了震荡,浑浑噩噩的,再或者,我潜意识中猜到了到底是什么一直在叫唤我。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到了一个山洞前面。这里离墩村不远,离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山谷也不远,倒是一样的人迹罕至。我四处望了一下,感觉说是人迹罕至也不对,我在墩村长了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连听也没听人说过。
  眼前这个洞是个溶洞,有雾气,潮气很重,洞口一排松树,明显是人种的,从洞口往外面望,还能看到几栋房子,样式很古旧,半塌不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我把虺蛊叫出来,承影拿在手上,一头钻进了山洞。
  山洞里面就一条道,看上去像曾经是个地下河的河道,地上的石头明显是被水泡过的。我自小满山乱跑,也不觉得什么,开了殁瞋之眼,往里面走了三十来步,没发现什么东西,倒是一直往上走,雾气渐渐消了,地面越来越干燥。
  我又走了几步,这条道居然到头了,顶头是一面土墙,红泥巴糊住的,什么也没有。我愣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正想回去叫四叔过来看看,忽然一阵叫我心悸的感觉就山呼海啸一样地攫住了我。
  似乎冥冥中有个声音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有个人在墙的那一边,要我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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