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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同人)再见该隐 作者:井上瓷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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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励志人生

  冰凉的露珠肆无忌惮地顺着头发脖子爬进我的身体里。我咬着牙往前爬,一步也不敢停。我担心一旦停了下来,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往前爬了。
  我这样爬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的雾气里突然隐约隐约浮起一些橘色的灯光。那些灯光静静矗立在哪里,在黑暗的世界里隔出一片小小的空间,看上去明亮又温暖。我不由加快脚步向那边爬去。
  灯光越来越明亮,我可以看见它照亮的小屋的轮廓。是一座真正意义的小屋,不是山洞或者草棚之类的,而是有厚厚的茅草屋顶,有四面土墙,有门窗,有篱笆围起来的小院的小屋子。里面的灯暖暖的透出来,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食物和鲜花的香气。
  我不由自主地从草地里站了起来,朝着那座小屋走去。我的手触到还带着露水湿气的篱笆时,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后面冒了出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月亮,心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
  天还未亮,为什么这屋子里会传出食物的香气?亚当和夏娃都是天擦黑就准备睡觉的,即便晚睡,也绝不会晚过八点。我相信这才是远古人的常态,他们从自然中所能得到的资源相比于现代人来说要少得多,所以日常生活里他们必须要保存体力和节约资源。晚上视线不清,既不适合耕种也不适合打猎,所以他们通常会通过睡觉来避免多余的无意义的身体消耗。
  这座小屋的主人看上去虽然比亚当和夏娃富有,但是我不认为他已经有资格这样浪费了。我想这个时代,大概只有国王才有权利熬夜吧。
  其实除了这个,花香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安。这个时节,草木都开始枯败,以前放羊时能看到的野花现在几乎都凋谢了。我不知道现在还能有什么花是开的。但是鉴于这里离我熟悉的那片区域已经有了很大的距离,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花现在还活着也算是正常。
  我咽了咽口水,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又藏进了外面田野的枯草里。如果没有遇到该隐的事,我应该早就跑去敲门,根本不会想这么多。但是现在,谨慎一些大概是没错的。
  我并没有离木屋太远,一来是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我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人的地方总归安全一些。另外,我对小屋的主人也有些好奇,多少抱了些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的心态。
  我也不敢生火,往嘴里塞了几把生麦子嚼了嚼以后就枕着包袱,睡在了一处相对来说不那么潮湿的小土包上。这里位置比较高,小屋里又透着光,我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那小屋的上头。
  正当我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小屋的窗户那里闪过一道黑影,我的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我盯着那透光的窗户,不多时那黑影又浮了上来,并不是我的错觉。隔得有些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知道那是不是人影的轮廓。
  我有点纠结,电视剧每每发展到这种地方,跑上去查看的人通常下场不是很好——不是送掉了小命就是被关起来打得半死,后一种待遇那还是主角才有的。我以前常常在心里鄙视这些作死的家伙,半夜出现的一个人影啊荒郊野地里的一道血迹啊什么的有什么好好奇的,还不有多远滚多远,这是多没有避险的常识啊。
  而现在的我,就要去当这么一个作死的人,我真的很为自己的小命忧虑。毕竟,我目前除了是穿越的,身上还没显现出什么主角光环来。
  我就这样纠结着纠结着爬到了小屋的篱笆外,这个过程中,黑影虽然在动,但是也一直在小窗的范围内。我确定这确实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他似乎穿着件斗篷,还带着风帽。
  我觉得更古怪了。有谁在自家还穿得这么严实的么?
  屋子的隔音并不好,或者屋子的主人并没有想到隔音这件事,毕竟,这里方圆一百里以内估计都没有人家,声音再大,也不怕会吵到邻居。自从我靠近以后,我不时能听见里面传出的啪啪的声响,还伴随着一种棍子或者鞭子之类的东西挥舞时破空的声音。
  联想到之前闻到的花香还有食物的香气,我不由猜测这人难道是在做什么食物。许多肉类还有面粉在制成食物之前都是需要击打的。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半夜爬起来了。
  吃货的世界你们不懂。
  我又蹲了一阵,觉着有些腿麻,准备原路返回去睡觉了。突然屋子里传来一个人声,是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发音有些浑浊,但是他说出的单词我实在是太熟悉,所以还是一下就听了出来。
  他叫的是该隐这个名字。
  我有些震惊,下意识握紧了悬在腰间的刀。
  “小该隐,不要忍耐,我喜欢听到你的声音。”声音带着一种狎昵的温柔,话里的内容更是让我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总攻大人还有之前yingxuejue童鞋投的地雷,真的是受宠若惊,谢谢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欢~~~~
 
☆、哥被单方面KO了
 
  我想起了该隐身上曾经出现的那些瘀痕。我曾经也猜测过这个变态可能生活在我们附近,但是我对于附近的概念还惯性地停留在我们村到隔壁村这种水平,所以我当时只扫荡了山洞周围差不多一天路程的地方。我忘记了在这个人烟稀少的世界,隔着三天脚程其实也可以称之为附近了。我有点痛恨自己的疏忽,如果当时扫荡的范围更大一些,那么这个变态和该隐也许此刻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屋子里鞭子破空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有细小隐忍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那声音因为疼痛有些扭曲,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那确实是该隐的声音。我怒火中烧,但是脑子反而更平静了一些。
  我轻手轻脚从篱笆上翻了过去,来到窗户下面。我从包袱中取出火折子,将窗户上糊的薄纱点燃,然后迅速地跑去了小屋的门口,躲在了门页的一侧。
  屋子里传来有些惊慌的脚步声,不多时,小屋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我没有犹豫,一个箭步跳了上去,靠着冲劲把那人扑倒在地。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抄着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给这人的脑袋来了一顿。那人抽搐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我没心情管他死活,又冲进了内室。
  内室的布置堪称奢华,整个房间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上面有色彩妍丽的繁复纹绘。房间四角几乎每隔一只手掌的宽度就点了一支牛油大蜡烛,照得不大的房间的光明如昼。对着窗户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高台,上面摆满了我完全说不出名字的鲜花,五颜六色,气味芬芳。高台上立着偌大一个十字木架,该隐被绳索绑缚了手和双脚,吊在十字架上。他垂着头,金色的长发盖住了他大半的脸和脖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上面是纵横交错的深色血痕,比上次见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该隐——”我冲上前去解他脚上的绳索,发现那绳子并不是我以为的草绳,而是动物的蹄筋制成的皮筋。那绳子紧紧勒在该隐的脚上,我越扯反而越紧。
  我有些着急,下意识看向该隐。该隐有些虚弱的面容从金发中露了出来,有些吃力道:“还有-还有一个人。”
  “什么?”该隐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脑后有一股凉风逼近。
  我下意识蹲了下来,一根木棍击在绑着该隐的木头支架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木棍又朝我挥了过来。我躺在地上,就势打了一个滚,滚下了高台,跌在了袭击我的那人脚边,我抱住那人的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带着铁锈味的鲜血在我嘴里蔓延。那人倒是硬气,叫也没叫,扔了长棍,一双手狠狠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撕扯开,又用蛮力迫使我抬起了头。
  他也穿着斗篷,不过兜帽因为刚刚大幅度的动作已经掉了下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外面那人并没有戴的金色面具,把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唯一露在外面的在,只有一头在烛光的映照下比金子还要闪耀的长发。
  我几乎本能地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不像是一双人类会有的眼睛。无机质一样的褐绿色,贪婪残暴□□和其他无法言说的负面情绪在里面涌动闪烁,使得这个身材高大匀称的男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地狱来的恶鬼。
  我忍不住在心里庆幸我进门就咬了他一口,不然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我恐怕会因为天然的畏惧而失去所有与他对抗的勇气。现在对视的每一瞬我都强烈感觉到我们绝不在食物链的同一阶层,他是捕食者,而我只是他的猎食的对象。
  他端着我的头,大腿上被我咬过的地方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他似乎全无感觉,只看着我脸,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又害怕又恶心,但是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田鼠,完全无法动弹。
  片刻,面具下传来一声嗤笑。他把手缓缓移到了我的肩背上,骤然发力,抓起我像对面的石墙扔了过去了。
  我撞在墙上,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墙上的尘土簌簌地落下来,盖了我一身一脸,我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血块混着唾液落在了地摊上,在干燥的地毯上留下一个洇湿的暗痕。
  男人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我看着他的鞋子,感觉很疼,一时间脑子里乱纷纷地涌起许多念头。我甚至还小小地自得了一下,觉得像电视剧里的人那样好奇果然是要不得的,你看,现在就被打了吧。但是这一刻,我是真的没有想起来后悔。我甚至想如果再来一次,我应该还是会冲进来救该隐的。
  男人的脚踏上了我胸口。很痛,但是过了一会儿似乎又不那么痛了。我就看着自己的血跟被人轻轻拨开的水龙头一样,汩汩地从我嘴里冒出来,顺着我脸往下流。我睁大眼睛,似乎很害怕,但是又似乎不完全是,因为我似乎还有闲暇好奇自己到底能吐出多少血,间或还有些担心自己这次能不能再穿越。
  “放开他!”该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因为说得太用力,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原本已经闭上了眼睛,听到该隐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该隐还被绑在这里。我都没有救下他来,又怎么可以轻易就等死了呢。我艰难地伸出手,无力地抱住了男人的脚,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血手印留在他的鞋子上。
  不能弄死你,能费你一双鞋子也是好的,呵呵呵。
  男人脚下的力气轻了点,我觉得是自己的反抗起作用了,有点开心,更加用力抱住了男人的鞋子。
  男人有些嫌恶地给了我一脚,把我踢到了墙角。真TMD好痛,我感觉我真的要穿越了。
  “你再动他一下,我立刻咬断自己舌头。”我面对着墙角,听到该隐如是道。
  我有点急,想说这怎么可以呢。咬断舌头人不就死了么,我冲进来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嘛。但是我整个人都有点木,不仅动弹不了,连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我说到做到。”该隐的声音冷冷地在房间里回荡。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男人沉默了一阵,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我只能根据声音判断他是朝门边去的。
  到了门边,男人蹲了下来,抽出了我腰上的刀,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掷了过去。一声轻响,缚住该隐右手的绳子就被精准地切断了。
  做完这些,他用脚挑开了我横在门边的手,轻轻嗤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你妹。我很想破口大骂的,只可惜,我现在连翻个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每日一求~~~~求小伙伴们的收藏和评论~~~~
 
☆、诺亚医生
 
  该隐单手吊在十字架上,好一阵子,该隐才伸手拔下了刀,割断了自己左手和脚上的绳子。
  也许是经过了一阵休息的缘故,该隐的精神看上去要比我刚进来的那会儿好上一些。他的步子很稳,跳下高台的动作也堪称利落。他走向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抽下了桌布随意披在身上。又驾轻就熟地走到放置在角落的箱子前,挑挑拣拣,从里面拿出几个银色的小盒子来。
  他把东西放在一边,朝我走了过来。该隐试图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但是我的重量对于现在的该隐来说,恐怕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所以该隐只是抱着我走了几步,找了处相对来说不那么脏的地方,就把我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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