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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Sam就忍不住得意地用鼻孔大出气。

　　当然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还在留心观察Dean的反应。果然，半精灵的双肩一垮，一脸无奈地说道：“Sam，我以为昨晚已经事先跟你说清楚了。Finley主教并不是‘喜欢’我，他不过是个贪恋男色的老混蛋罢了。如果另外有男孩儿比我更加漂亮惹火（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一脚踹开。”

　　“哦，是吗？”

　　“当然是的！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新奇的半精灵玩意儿，一条命都都值不起他‘尊贵的’半根头发！”

　　Sam装出失望的表情，引来Dean一记眼刀。

　　“咳咳，言归正传，说说你的计划吧。”

　　“岔开话题的可是你，”Dean随口抱怨一句，“昨天的阵仗你也看到了，来硬的不行，估计我俩剪刀还没拿出来就已经给送进裁判所里等着被吊死了。我们能利用的就是今晚的圣餐会，等Finley被人前呼后拥地在吉济省境内巡视，可就不那么好下手了。不过在此之我要确认一件事。”说着，Dean抬头直勾勾的盯住Sam。

　　“什么？”

　　“你会制作让人不省人事的魔药，或是会那种能让人倒头睡大觉的咒语吗？”

　　Sam当然会，魔药配方他知道不下十种，能让人小睡片刻的、睡上好几天的、长睡不起的、假死的；至于咒语，那更是丰富多彩。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今晚我俩一起参加圣餐会，你中途找机会遛到Finley的书房里藏起来。我尽量把他单独骗过去，到时候你就下手。”

　　“我混进去不会太显眼？我可以把配好的魔药给你，你见机行事就行了。”

　　“你傻啦，”Dean挑挑眉毛，“我是魔法免疫体质，你的魔药经过我的手只会变成一瓶没有任何魔力的糖水儿。”

　　“哦抱歉我忘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Dean一拍桌子，“今晚就这么办！”一面得意地朝Sam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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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餐会对Sam来说有些冗长无聊，而且从Dean接乱不断地呵欠来看，半精灵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

　　装饰一新的礼拜堂里，信徒们聆听Finley主教唱颂着意义不明的祷词，齐唱圣餐歌并挨个儿接受主教的祝福、领受圣餐。而所谓的圣餐，不过是一小块“接受了祝福”的燕麦饼干。Dean排在Sam前面，示意他圣餐会即将结束、赶快找机会遛到礼拜堂后面——也就是主教和僧侣的生活区。Sam轻轻点头，看到Dean已经走到了Finley主教面前。Finley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有别于面对其他信徒的笑意，他把麦饼送到Dean嘴边，拇指暧昧地划过半精灵微张的红色嘴唇。

　　可怜的Dean——Sam全身起着鸡皮疙瘩想道，他紧跟在Dean后面很快领了圣餐便钻进人群。几分钟后，礼拜堂里已经不见了Sam的身影，当然除了Dean，谁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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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ley主教的书房并不难找，厚重的橡木大门上雕刻着宗教相关的纹饰，简洁精致透着奢侈。Sam试探性地打开房门，确认内里无人后连忙进去并关好房门。他很快选择了书柜间一个视野良好也相对隐蔽的角落作为藏身之处，出于安全考虑，Sam对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反正也只对主教有效，Dean还是可以看到他。

　　大约半个小时后，Sam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之后便是Finley主教难掩兴奋的话语：“实在太让我惊讶了，Dean，你居然会有经文想要单独请教我。”紧接着就是Dean略显嘶哑（Sam认为半精灵有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诱人）的嗓音：“主教大人对经文的研究在整个欧吉安大陆都赫赫有名，能得到您的指点，是我的荣幸。”

　　“真的吗？”二人的声音渐近，Sam看到Finley半搂着Dean，整个人都快挂到半精灵身上了，“是我的错觉吗Dean，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总是躲着我，但是今天……”

　　“并没有，主教大人！”Dean连忙抢白，“只是鉴于您的威严，我想向你表达适当的尊敬。”

　　Dean很快向书房里扫视了一圈，马上就发现了在书柜间探头探脑的Sam。

　　“原来是这样，Dean，我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而且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希望你……书柜怎么了吗？”Finley疑惑地转头，因为他看到Dean正盯着书柜，嘴巴张着像在说什么似的。

　　“啊，我只是，”Dean连忙回头对Finley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惊叹您的藏书如此丰富，可以赶上国立图书馆了。”

　　另一边，Sam已经快笑断气了。他看到Dean正拼命对他做口型让自己赶快动手，还要应付主教并容忍他的上下其手，半精灵窘迫勉强的笑意真是他见过最好玩的表情。

　　“像是这个，” Dean迅速摆脱了主教的怀抱，一步跨到Sam藏身的书柜边，他随手抽出一本大部头，用力一抡，狠狠砸到了Sam头上，“这本书我找了很久，原来主教大人这里就有。”

　　Sam被砸的痛到差点叫出来，而Dean浑不在意，只是继续微笑的看着Finley对他说：“要是你喜欢，我的书房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还有你的裤子吧——揉着生疼的脑袋，Sam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由衷敬佩着Dean的自制力。他转头看向Dean，半精灵正微笑着对主教说着“荣幸之至”的客套话，但他眼角的余光正恨恨地刺向自己：笑话看够了！——好吧，Sam知道Dean的耐性已经见底了。

　　示意Dean挪开脚，Sam起身开始轻声吟诵咒语，Dean立刻走到Finley身边继续刚才的对话好引开他的注意力。不过几秒钟的时间，Sam看到Finley主教已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了。

　　解除了身上的隐身咒，Sam走到Dean身边长嘘一口气：“呼，看来一切顺利。”

　　“顺利个屁！”Dean不客气的骂道，一巴掌敲到Sam后脑勺上，“我看你是爽翻了吧！”

　　“你还来！？就算是报复也太过了吧！”

　　“太过了？你知道这老色鬼今天摸了多少遍老子的屁股捏了多少次老子的大腿？我看你的教训一点都不够！”

　　“好好好，我道歉，”Sam抬起双手以示投降，Dean说得没错，为了几根头发，他的牺牲真是太~~~大了，“我们赶快剪头发吧。”

　　Dean气哼哼地点点头，蹲下身子揭开主教的僧帽，摸出小刀将Finley那几根稀疏可怜的头发割了个精光。Sam接过Dean递过来的头发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小巧的水晶瓶里收好，毕竟这是制作魔法地图的珍贵材料，需要小心保管。

　　任务完成，就该跑路了，Sam的咒语虽然有一、二个小时的效力，但难保不会有人突然造访。他催促了一下Dean，看到半精灵盯着不省人事的Finley主教，像在思考什么。

　　“快走吧，你还要干嘛？”

　　“Sam你想，”Dean摸着下巴，眉头微皱，“我俩把这老家伙的头发剃得精光今后也别想在教廷的地盘上混了。以前因为巡回教廷势力太大对这老色鬼我都是绕道走，今天也到了这份上，老子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哦，是吗，你想怎样？拖着他的裸体去游街，说他喜欢漂亮男孩儿？”

　　“呃……才不要呢！早知道问你没用，算了算了~”Dean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也不劳烦你运作那可怜的脑仁帮我想法子了，出点力还是可以的，快过来帮帮我。”

　　Sam无奈地耸耸肩，只想快点帮Dean搞定好离开这里。

　　不一会儿，Dean已经在Sam的帮助下把Finley主教扒了个精光，他又掏出刚才那把小刀，露出了狰狞的笑意：“瞧着吧。”

　　于是在Sam以为Dean要干什么血腥暴力的事情时（他不否认有那么一瞬间曾猜测Dean会就此了断主教身为‘男人’的生涯），Dean干了件——恶心下流的事情——他剃光了Finley主教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发，眉毛、胡子不用说了，还有胸毛、腋毛、腿毛以及……嗯嗯……总之让Finley像一只滑溜溜的光猪。

　　但显然，Dean认为这是不够的，他又拿过书桌上的墨水瓶，在Finley干净无毛的胸口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我爱大棒插屁股。”

　　“哦Dean你真是太恶心了！”

　　“得了吧纯洁的小□□，”Dean志得意满地拍拍手，“完啦完啦，我们走吧！”

　　Sam翻个白眼，转身向房门走去，立刻被Dean一把拉住：“你疯了，出去让人抓的吗？”Dean指了指身后一扇半开的窗子，木制窗棂透出的景色可以大概推断出外面正通向教堂后面的小菜园，“走这边。”

　　Sam被Dean又推又搡地挤进窗户，窗子的设计有一边是无法打开的，Sam高大的身材钻得异常辛苦，甚至让他一度怀疑这又是Dean的报复。

　　穿过窗子，Dean跟在Sam身后，但他并没有马上翻过来，又回望向书房。

　　“你又怎么了？”

　　Sam有些不耐烦，但是Dean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刚才一直握在手里的墨水瓶，猛地扔向书房里一个高大的珐琅花瓶。

　　“Dean，你才疯了！”

　　被墨水瓶砸得粉碎的珐琅花瓶发出了巨大的破碎声，这仿佛触到了某个开关，短暂寂静之后教堂里响起了不安的嘈杂声。

　　“不好意思，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向人们展示一下成果。好了，快走吧~”

　　Dean回过头笑得犹如春光般灿烂，翻身跃下窗台拉过Sam便向教堂后门狂奔，很快，他们就将在杂沓的脚步声和晃动的灯影中变得混乱的教堂远远甩在了身后。

　　虽然不大清楚，但片刻之后就听到教堂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

　　扑哧一声，Dean忽地哈哈大笑起来。Sam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Dean，不明白有什么可以让他高兴成这样。但很快，Sam也被半精灵所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他们一边笑、一边在安静的索尔尼街道上奔跑着，像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5

 

　　安全起见，在前往中心教堂参加圣餐会之前，Sam已经悄悄将他和Dean的行李和马匹藏在了索尔尼城外的僻静处。逃出中心教堂后，他们取回藏好的东西连夜离开了吉济，向温戴尔进发。

　　越往南走，春天的感觉越近，气候更加温暖、沿途的景色也变得丰富多彩。但两人却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春意盎然的景致，为了能够尽快离开将要被Finley主教怒火席卷的巡回教廷，二人几乎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但在靠近温戴尔边境的时候，Sam的忧虑并没有减少，他认为他们迎来了一个新的难题。

　　和几乎完全开放的巡回教廷不同，温戴尔公国的边境都设有哨卡和盘查点，为的就是防止任何魔法有关的东西进入到国境内。温戴尔是整个大陆反魔法最厉害的地方，有传说在Moore一世“猎巫”法令推行最甚的时期，整个国家的天空都笼罩在烧死巫师的黑烟中。

　　Sam惆怅地看看Dean，又瞧瞧自己，心想着他俩的组合真是不能更“完美”了：一个魔法师、一个半精灵，全都是在温戴尔禁止出现事物的清单上。

　　已经能看到边境关防的箭楼了，Sam试探性地问向Dean：“我说，我们怎么进去？”

　　Dean回头看向Sam，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慢慢绽出得意的笑容来，Sam转转眼珠，知道Dean早就有所准备，不过等着自己求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