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茶甘味 作者:二目
Tags:宫廷侯爵
「皇上。」
此时那个声音便在自己耳後叫了,皇帝不欲听到任何怪责的话,半眯起眼来,换了个舒服姿势,依傍在侍卫肩上却道:「朕乏了。」
苦茶甘味 6
「皇上累了?」
侍卫闻言,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勒住繮绳缓下马速,寻了个安静处便停靠下来。他一个人先下了马,走到小河边,拔出刀来,沿途斩下了不少枝条,便一直提在手里走着。
侍卫走到一株柳树下,低头看着光线的走势,顺着那度白光便把手上的枝条插到泥上。他一把这门功夫做好,匆忙便回头看去。只见皇帝仍乖乖待在马上,一见了他的脸,便又笑了开来。
由是侍卫也就放手了,解下了披风铺在地上,又走过去把马牵近了,提出手来便道:「皇上。」
皇帝看了他一眼,亦解其意,一手搭到他肩上来,借力便俐落地跳了下马。河边的清风依依吹送,皇帝顺着他布置好的路线走着,一见到那披风便坐了下来。未几大概是觉得底下的小石头硌人,皱了皱眉,又不安份地撇动了几下身子,可始终没有出言怪责。
侍卫低着头,半跪在离皇帝稍远的地方,任由阳光灼灼的晒到背上。皇帝待在阴凉处左盼右顾,玩弄了一下插在身边的枝枝叶叶,便又朝着侍卫喊道:「好热。」
「是。」侍卫应了声,上前便去解皇帝的外衣。他似乎生来便是头皇帝养在肚子里的虫,只怕纵是不语,他亦能知晓对方的心事。
皇帝身居高位,难得却不忌讳,张开手摊平了人,就任由对方去替他宽衣解带。别看那侍卫人长得威猛,动起手来,却又是个笨手笨脚的。大概是个不惯这门功夫,脱了好一会,手指却总是甩不脱衣带的纠缠。他脸上好生懊恼,盯紧了那条锦绣带子,人却不觉越发靠近。
水声在耳边潺潺而过,皇帝枕在他肩上嗅着他的气息,眼神不觉惘然,转声便问道了:「你……不热吗?」
「皇上?」
「你也热,对吧?」皇帝舔了舔嘴角,动起贵手来,竟亲自去碰那粗糙的衣襟。
「是……」这时侍卫纵是不情愿,亦不得不从。只好先解那副重甲,放到一边,又开始整理起里衣来。而皇帝呢?转开了手却去解自己的帽子,那双月牙眼儿却不得闲着,微微地往一旁瞧去,倒像是观赏甚麽美景般,带笑便看向那一片柳下风光。
那侍卫被他看得发窘,稍为背过身来,霎时却已教皇帝从後抱着。正想回头时候,猝然一惊,那张嘴却已贴着脸颊扫到唇上。侍卫半眯起眼来,顺着那柔软的碰触与皇帝交抱,在发丝缠上指节之际,一片湿润亦从嘴里荡漾开来。
与阳光回异的温度逐渐烫上掌心,皇帝似乎也不嫌弃他脏,再三与他换着津液,倒有点乐而忘返的姿态。而侍卫亦解其意,顺着亲吻便把人借势放倒了,掌心滑入那人中衣,贴着那细心打理过的身体,轻轻的便把自己的体温烙了上去。
「朕就让你来伺候。」皇帝似是耐不过他的小心翼翼,大手一掠,猛然便把人扯到身旁。
头贴着头,腹对腹,泥土的气息在纠缠间急促扬起,侍卫压在皇帝身上,渐渐也有点忘情。亲吻间那只柔软的手便探下来,隔着布帛细细抚摸,转到耳边的却是那轻漫的笑声。裤子贴着皮肉流动开去,垂在胯下的棍棒逐渐扬起,对上皇帝的宝贝,也亦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可精神着呢。」皇帝笑说,似乎亦甚满意,两腿大张,转瞬便把侍卫环抱起来。
「皇上且候。」倒是侍卫神智尚全,纵是败了情兴,亦知道此番万万不可伤及龙体,匆忙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皇帝一把把它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盛的原来正是油膏。
「这次让你来是狩猎,你接到的可是甚麽旨意?」皇帝故意把言词用严了一点,却又掩不住里头高兴的意思。稍用指尖沾染些许,一头却擦在那人鼻上:「哼,你这讨巧的。」
侍卫扬起嘴角,也不语,接过皇帝递来的盒儿,沾手便是一坨,他要擦在哪里,自然亦是不言而喻。流水在河道中越发急湍,皇帝微微用鼻音哼一声,贴在肉壁内的手指亦越发放肆,顺着滑溜的通道走进去,盘旋着似不愿回。
平常看着时是不觉得的,可在一番挑弄之下,自不难感到此人颇为专横。就说那几根手指吧,间叠不断地来回穿梭,却始终不愿退却,偏要弹得皇帝喘息连连方才甘心。一头黑发就此散在地上,也管不得泥尘脏身,侍卫抬起皇帝的腿来探了进去,刹时却像看了甚麽,忽然就定住不动了。
那石头硌着背,那棍棒烫着臀,皇帝两颊泛红,忽地又羞又怒,连声便喝道:「滚开!」
可那双手推到胸前时,侍卫却不情愿了。也不为自己的走神道歉,看来是想「将功补过」,大力便是一轮抽动。世上从没船不仍船杖行的道理,皇帝此时委身人下,也就像湖上的一叶轻舟,随着风雨飘来荡去,满身湿腻,亦满身舒爽。
遍体就像被火灼到那般,纠缠不休的温度屡屡刺入体内,皇帝一口气缓不过来,猝然又被人换了姿态,那条腿软软的挂在别人肩上抖动,他却屈膝俯前,半趴在地上,任由那不知轻重的东西把他压得紧紧的,压迫得就要肠脏都挤出来。
「啊……」皇帝想要呼喊,却又无从叫唤,难道就要叫身上人来救驾?他才这般分心一想,腰腿却猝然被人绷紧,他正想叫骂,突然便看到侍卫的嘴巴凑在大腿肉上,张嘴竟是一阵轻咬!
「啊!啊——」
侍卫毕竟是个粗人,纵是尽心,亦不懂得轻重之别。一轮撕咬过後,那腿上自然落下了红印颗颗,顺着那齿痕看下去,却见到两腿间黏着一片稀白,原来皇帝已然遗精,正半伏地上粗喘着气。
那条腿还在搁在肩膀上颤颤抖动,侍卫却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一手捉紧他的肩膀,也顾不得龙躯尊贵,不可污蔑,使劲把人压倒在泥土上,然後便迅速地从後动起腰来。
苦茶甘味 7
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被捕捉到的鸟兽一样,颤抖地从鼻腔中哼出哀鸣。侍卫却没手软,紧压在他身上,似是要把皇帝埋进泥里般,越发深入地冲刺。午後的阳光渐渐淡了,照落到脸上的温度不再,只剩下几瓣金光染在皮肤之上。
泛起的泥尘沾得半肩都是,滴落的汗水灼到眼睛,皇帝忍痛拿紧了压在脸旁的披风,在体内膨胀的事物却越发放肆地抽动。融化在肉壁里的油膏湿漉漉的,那棍棒顺势便滑动到内壁深处,皇帝微哼一声,眉头抽搐不断的,渐渐却把後庭收紧起来。
那侍卫自然抵不过他这攻势,再动了两三下,到底难以支撑,大逆不道的便泄在皇帝里头。那喘气的声色在背上起伏不断,皇帝却没有让那侍卫起来,两个人就趴在脏兮兮的泥地上歇息。
原野上扬起一阵清风,光线亦逐渐黯淡下来。乾在身上的汗水黏黏的,皇帝摸了摸那铺在地上的披风,淡淡的便道:「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回应皇帝的也只是风声,水声,柳叶拂动的沙沙声。侍卫仍旧不语,伏在龙躯背上轻轻呼吐,手指却细慢地在皮肤上抚刮起来。皇帝一笑,也不理对方,微微地便闭起眼来。
黑暗中有青草的气息传来,背後的温度似乎亦顺势把他包围。皇帝昏昏沉沉的,这一番枕天席地的「歇息」过後,人却彷佛是变得更累了,也就懒得再出声吩咐甚麽。迷糊间似乎有人正在摸他的头发,每一下都极其细缓,长长的顺着头颅扫开去,摸到脖子上却逐渐变得虚无。
正感到舒服时候,突然发际间却传来一丝刺痛,似乎有谁牵扯起他的头发来。皇帝一瞪眼,只见侍卫把脸转开,一手仍系在他发上,另一手却已伸了开去,似乎想捡起一根落在脚边的木簪子。
皇帝垂下眼,接而便道:「你来替朕梳头。」
听那声音,这问题似乎是含在喉头久了,不觉便变得有点粗硬:「皇上,这是……」
「这是朕的嫔妃送朕的。」皇帝吃吃笑着,似乎有多喜欢这东西似的,一下便笑了开来。「怎麽了,你也想要?」
「臣不敢。」侍卫也就低下头来。
「你不敢?」皇帝也就歪一下嘴。
「臣一心只想侍候皇上。」由是那颗头颅也便沉得更低了。
皇帝也不打算猜想对方在打何主意,穿起了中衣,转过身便盘坐起来。侍卫拿着那根钗子,目光放到那人柔软净白的脖子上,一手便贴了上去。这一刻他并没有把手指收紧,顺着头发的走向把垂上的发丝都梳上去,又轻轻把耳旁的乱发收起,俐落地便束成了一个发髻。
「皇上。」
「嗯。」皇帝摸了下松松的头发,到底不是侍卫熟练之职,能梳成这样亦算不赖。
然後皇帝又理所当然地张开手来,一伸便套进侍卫拿起的外衣当中。那熟悉的气息就贴在他鼻旁,原来侍卫正半跪在他身边,专心地扫下沾到衣上的草屑。皇帝玩味一笑,屈身偷亲了一下那顽固的脑袋,也就说了:「生气了?」
「臣……」
「你不敢。哈哈。」皇帝拍拍那头颅。「可还是恼朕抢了你东西吧?」
「她……皇妃和臣并无其他。」侍卫懊恼地偏头想了下,语速极急的,似乎赶着要把真相道明。「臣和皇妃识於微时,那时在宫中互有照拂之处,也只是当作兄妹看待,绝无男女之情。」
「嘿嘿,你急甚麽,朕又没有说要治你的罪……」皇帝伸手又拍一下,这一手倒是不重不轻的,像是在摸他的狗一样温和细腻。「来,转过去,让朕也替你梳头。」
「皇上!」
皇帝马上便皱起眉来了:「难道你要抗旨?」
「这……」
「你也不敢,对吧?」皇帝满意地扬起嘴来,学着先前侍卫的法儿,也就用手粗粗地梳起对方的头发。这事情他自然是不懂的,可做起来时却十分用心,一番苦劳之下,成果也不比侍卫的差了多少。
皇帝爱怜地抚摸着那黑亮油滑的发丝,轻轻地便说了声:「就因为是你亲近的人,朕才喜欢的。」
侍卫还没作声,突然一阵马蹄声便从远处响起,抬头一看,只见一匹黑马正在平原上奔跑而来。草在风中徐徐晃动,皇帝摇摆着身体站了起来,低头也就朝侍卫笑了下:「你的马到底追来了,倒是头忠心的畜生。」
「承蒙皇上夸奬。」侍卫微微作揖,待皇帝示意了,才上前去把马给牵过来。
这期间皇帝一直待在树荫下,远远的张望着,就等着那一人一马朝自己走来。林间渐渐变得阴暗了,皇帝却像是怕被斜阳的光芒刺痛眼般,转过身也就不愿再看。等到马蹄声达达而来,皇帝才又把脸扭到那一方,张嘴便唤道:「朕渴了。」
侍卫一听,迅即便从马上解下一个水囊。皇帝轻巧地接过,才方喝了一口,抹抹嘴角,也就笑道:「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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