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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琏为皇[系统]作者:白衣慕卿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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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强强 宫廷侯爵

    “吴祺与你娘发乎情止乎礼,堂堂大将军就算被药倒了可理智尚存。你娘傲骨也容不得此下作手段。”徒律叹口气,“你爹一直以来认错了。当年真相如何,朕也是你当时死后,才从发疯了的大嫂口中听得一二确认你的身世。张氏女子聪慧不容小觑,如今着手调查了将近一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干脆利落的手法,就像当时张锦绣报复贾代善他们一般,以身为饵,环环相扣,证据……呵呵,忠仆殉主。
    “怎么可能!”贾琏气的双眼通红,“看见我的眉毛还有小眼睛丹凤眼了吗?!!我里里外外哪一点不像我娘了,人人都说我外甥似舅!”
    “废话,正因为你外甥似舅,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身世。”徒律冷冷丢下一句,“等你日后羽翼丰满了,自己去调查吧,现在,朕告诉你这个,只是让你明白父皇让你们父子离开,呵呵……他是怕我对你们下手呢~”
    唇瓣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徒律耸耸肩。一个人的敌人甚至比本人还能知晓心中所想,毕竟日日夜夜在无数遍的揣摩意图。
    贾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惧,让他非常非常的害怕,想要找一个依靠。双腿立马飞奔起来,耳边呼啸的北风直打在脸上,生疼。
    正命人收拾东西,向洗刷冤屈的贾政交接丧事后续,贾赦极力忽视掉王夫人那显而易见的笑容,还没开口说几句,一道小身影唰的若一阵风扑过来。冲过来的力道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才止住了摇摇欲坠的趋势。
    “幸亏这京中丧议让我们来主持,不然让宾客知晓堂堂荣国府嫡长孙言行竟然如此莽撞,简直是贻笑大方。”王夫人因今日大理寺朝堂上一举得胜,让乱贼忠成当面诉说是自己鬼迷心窍,绑架贾政威胁贾代善,成功洗刷冤屈,又得上皇补偿,贾政官封员外郎,只要出孝,便有实权。
    如今正心情熨帖,看着被请回老家的大房,没来由的便多了一分底气。
    “夫人请慎言。”戴权一挥拂尘,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王夫人,又看了一眼贾琏,道:“如今荣府家眷已经全院齐聚,咱家便宣上皇圣喻。”边说,从匣子里取出明黄的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家一门忠烈……先有树大分枝,后因家主离去,分家析产乃人之常情。原荣国公之子贾赦因献药有功,得封祚国公,又因其嫡长子尊,朕应救驾之恩,本许原爵继承,但开朝以来,尚无一人身任两国公,故此,双爵合一,升爵为王,封祚郡王。念及孝心可嘉,应起所求,归乡祭祖,告慰先列,顺更改族谱,成宗祧之辈,创徒贾氏。”
    屋内所有人:“……”
 
  ☆、第53章 离开京城
 
话说,就算贾家所有人脸色都跟开了染坊一般,白红青紫俱全,但圣旨下达,这铁一般的皇权威压,断没有回旋的余地。
    别提贾政等人有多么憋气又无可奈何,在他们眼中天下掉馅饼好事被占全的贾赦也痛快不到哪里去。此刻贾赦心下烦躁,左一块贾周氏牌位,右边一块无字张氏的牌位,泪眼婆娑的望着荣国府开府国公贾源的牌位。什么另开一宗,成宗祧人啊,他不要冠皇姓,徒贾氏,难听死了!
    就算先前贾家分宗了,他身上可还是有祚国公爵位,这荣府先辈的牌位肯定还是由他供养的。
    现在呢……
    贾赦脚步生根的立在祠堂,不想走。
    人都有些欲2望的,想想那逆天的帝王紫气论,再看看如今上皇几乎白菜价般的封王,贾赦他自忖不出背后的深意,便觉得大概是自己有利用价值。
    既然如今他有被人利用的资本,那么身为“质子”他卑微的心愿难道得不到满足吗?
    戴权见人一双泪眼望过来,心中咯噔一震。他是上皇铁杆心腹,所以当血染红了大明宫宫侍时,他有活命的机会。知晓贾赦是什么人,也估摸出几分上皇是逐步想要贾赦脱离贾家,就算日后不能认祖归宗,也会荣耀加身,恩泽后代。故此,贾源夫妇何德何能再受皇子跪拜?
    想着如何义正言辞的拒绝,戴权正绞尽脑汁的思忖话术,便听得背后一声宠溺的声音响起,“赦儿是个孝心可嘉,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脑子里空白了那么几秒之后,戴权回过神来,刚要过去行礼搀扶,便看见他家主子一脸柔和着拍拍贾赦的肩膀,一边伸手指着贾源的牌位,命人把他取下,“赦儿既然喜欢,就一起带走吧!”
    戴权:“……”
    被塞了牌位的贾赦:“…………”
    当一个皇帝愧疚,当一个父亲后悔,两者身份重合的人还带着“爱之欲其生恶之其必死”的性子,太上皇如今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来给贾赦当球踢,更何况区区宗族礼法?
    “百善孝为先,赦儿你们虽然早已与贾氏族人分宗,但这老贾他可是你抚养长大的祖父,你若不孝顺他,朕才要寒心。”见人神色僵滞,太上皇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热情,吓着人了,可没来由的心中涌出一股酸涩,他的孩子竟然怕他。若是当年他没有那般意气用事,若是那时候他能在强硬一起,若是他没有自欺欺人将心中的忿恨转移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就算没有母爱,赦儿……
    正念想间,太上皇忽地瞥见躲在门后探着脑袋的贾琏,心中骤然一紧。
    那写满担忧惶恐害怕的小脸小心翼翼的在张望的场景何其相似。
    当年,他们次次争吵,阿成便是躲在门后。
    饶是身为帝王又如何,喜欢宠溺孩子又如何,他给阿成除了无上的尊荣,更多的便是暗箭难防的小人伤害,还有生身父母执刀相残,逼人抉择。
    贾琏头皮一麻,刚想走出便见太上皇转移了视线。
    “有时候血脉是种祸害……”太上皇回想往事不自禁的呢喃道,满是苦涩。说完后,却是大吃一惊,面色陡然换上一副狠戾的表情逡巡了一圈。见屋内俱是心腹,又望着脸色刷白的贾赦,才缓和下来,拍拍贾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朕希望你永怀赤子之心,便如今日富贵不忘对真心诚意待你的人!”
    “多谢……上皇,臣……”贾赦跪地,张口,却发觉自己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近些日子受的惊吓实在太多,他脑子都是一团浆糊,到现在还没理清任何一件事。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
    “朕在这也是……”对你也是种负担。太上皇眸子闪了闪,没来由的厌恶起自己的身份来。皇帝无形之中的便给他们交谈之间上了枷锁。
    “罢了,朕没什么好叮嘱的了。记着,守孝的日子闭门在家,安安心心便可,一旦出孝了,旋即回京。莫要逗留,江南乱花迷人眼,你如今可是郡王,别被那起子蠹虫坏了心眼,虽然从贾家分立出来,但金陵毕竟是贾家大本营,安全是无虞的,但记着莫要跟甄家靠的太近,那个小六子不喜欢甄家,朕立着也不过是个靶子,来……”太上皇话语一顿。他宠着甄家,有一部缘由是在分化所谓的金陵四大家。
    贾史王薛靠着地缘,互成姻亲,又借助贾家,打入四王八公勋贵之中,就像蜘蛛结网一般,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一张密密麻麻又牢固非常的利益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来互相牵制的。”思忖片刻,太上皇缓缓道:“这些东西,如今身为郡王,你也该懂得御下之术。朕知道老贾是个好的,进退有度,想着你做一个富贵闲人,爱金石古玩,得个文雅之名。你喜欢扇子朕也不逼你学文练武,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这一切都是在建立自保的情况下……”
    贾赦不知不觉的鼻子一涩,忍不住想哭。虽然说在皇帝面前为了谢恩时常要袖子擦些胡椒米分,痛哭流涕来表达对帝皇皇恩浩荡的感激,但绝对没有像今日这般,不知不觉就觉得很戳他眼泪。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看看琏儿,都替你羞愧呢~”太上皇一叹,揉揉贾赦的头,“琏儿是个好孩子,又胜了天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可要好好教导。”边说眸光朝门外一晃,见人被冻的小脸红扑扑的,嘴角不自禁的勾起。
    他的孙子,孝心可嘉,又有福气,且听闻很是聪慧,今日看起来“程门立雪”般,毅力非常,又坚韧果敢,不畏权势……
    这样的人,不该被埋没。
    贾赦低头而应。
    被点名的贾琏默默的走进大堂,忍不住偷偷瞥一眼太上皇。那个“狗皇帝”说他是先太子之子所以太上皇对他们父子一再手下留情。
    可是,听听太上皇今日絮叨的话语,他才不信呢。
    不过……这老皇帝对他傻爹也太好了吧?
    好的简直要起鸡皮疙瘩了。
    贾琏腹诽着站道了贾赦身旁,本想利用自己三岁小儿“童言无忌”这一大杀器准备大胆一把,但没想到老皇帝揉揉他爹,又拍拍他脑袋,最后挥挥衣袖,留下一排侍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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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就算走了,徒律依旧望赦兴叹。玄衣铠甲,暗御军,太上皇手下最忠心耿耿的爪牙。没有办法,只得鸿雁传书。
    贾琏捏捏老熟人辗转避开黑衣侍卫送到他手里的信笺,忍不住双手一紧,缓缓将那信封揉进掌中,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压至不成形,渐渐的揉成一团。
    信封很厚很厚,只一捏,便知道里面恐怕一叠的话语。
    但那又如何?
    贾琏抿了抿嘴,冷冷的看着纸团。纸团很大,他一手都抱不过来,但两只手却能轻轻松松的一抛,纸团便滚落在地。
    随意的瞥了一眼滚在草丛下的纸团,贾琏深呼吸一口气,迈着步伐,跑走。
    那个狗皇帝派人把他交给他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那个狗皇帝凭什么认为他会顺从他的心意呢?
    那个狗皇帝……
    贾琏越跑,可感觉双腿跟灌了铅坨一般,重的迈不开步伐。
    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能想,跟皇家牵扯,跟皇帝凑在一起,贾赦只有被吃的份。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切。
    没了那狗皇帝,恐怕他们父子当初连天花都熬起来很困难。
    即使,那个时候,母亲早已设计好了一切。
    越想,心里越烦闷。
    正心烦意乱着,见到寻他的张嬷嬷,贾琏回过心神,面上挤出讨好的笑来,“嬷嬷~”
    张嬷嬷脚步一顿,见贾琏依旧活蹦乱跳的模样,一叹,“我的小祖宗哟,可不兴乱跑,如今家里头乱着呢。你在这般丢下小厮丫头,嬷嬷可要责罚于你了。看看你的鞋子脏的,简直是泥地里打滚了一遍。”
    “是是。”贾琏点点头,视线扫到脚上沾的土,目光一滞。
    那是他那信的时候沾上的吧。
    那个暗卫叫什么江来着的?他跟申公豹打洞一般钻下水道,被他嘲讽一通,没曾想还被反驳,说那个狗皇帝真跟狗一般为了避开上皇的耳目……
    身形一僵,贾琏眸子闪了闪,如今,怕是收拾的差不多,他们一房该离开荣国府,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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